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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院在哪一边(近代现代)——安尼玛

时间:2023-12-09 09:29:34  作者:安尼玛
  “心烦,就是动心。有一个理论,人在受到大挫折的时候,特别容易坠入爱河。”
  “这理论是你造的。”
  “大建筑师,诚实面对内心。”
  麻殷叹道:“有些人,像你,我看得透透的,你变个样也是你,我能认出来。朗言他,总有一部分我看不清楚。直白点说,我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
  “你们才认识多久,深入深入就认识了。”
  麻殷皱眉笑骂:“你现在特傻逼知道不?自己幸福,看不得人单身。”
  “真不是。樊大教授的理论还有下半截:人难过时容易爱上人,不一定是真爱,可能是心里空了,有啥补啥而已。真爱当然得经过质疑和挣扎,你看不清他挺正常。殷殷,你有时候太自信,以为什么都能看明白,都能掌握在手里。人哪有那么容易能握住,你很难找到伴侣,就是因为你太自以为判断是对的。”
  麻殷嗤之以鼻:“少说大话。你能找到雷子,是因为你做对了什么吗?”
  “那倒不是,”丘平笑道:“我前世敬老助残,积了大功德。运气好!”
  麻殷想了很久,终于下了决心,敲了敲朗言的房门。门很快打开,朗言一身衬衫和牛仔裤,跟白天的打扮一样。“麻殷老师,”他略感意外地把门拉得更开,“这时间了,找我有事?哎不对,你是来找雷老板的吧,他没回房呢。”
  “我来找你。”
  朗言露出难以察觉的笑。麻殷道:“这时间了,你还准备外出?”
  朗言摇头。麻殷:“反正还没洗漱,跟我去起居室喝一杯?”
  朗言垂头看了看自己手指,随即绽开个笑容说:“不了,有点累,今天想早点睡。”
  麻殷:“嗯,晚安。”
  “晚安。”
  朗言关上门,手却握着门把久久不放。他本来不累,不知为何编了句谎,就真感到疲累不堪。他往前走几步,身体重重栽倒在大床上。
  睡不着。睡眠跟他玩躲猫猫一样,他到处寻觅、到处挖掘,累得精疲力尽,就是找不着它。挣扎了半个钟,他终于放弃了,跟个不倒翁似的站起来,整了整衣衫,出门找麻殷。
  走到礼拜堂,转头一看,麻殷和猫女坐在圣母座底下的木地板,麻殷盘着腿,猫女跪着附身向地面。
  他们在画画。地上立了盏台灯,猫女的影子覆盖在白纸上,朗言走近细看,只见画的都是圣母院,因为麻殷给他讲解过,所以印象深刻。猫女的画比例失衡,该大的地方小,该小的地方大,直线全都弯弯扭扭,但她观察力惊人,很多局部细节都画出来了。
  他笑道:“没人陪你喝酒,来找小朋友玩啦?”
  “我在跟她画画,她的天赋很好对吗?”
  朗言看不出来。这些成品一定会被美术老师看成垃圾,但挂在画廊上却可以包装为艺术。他道:“你很会画?”
  “咦?要不我这建筑师证是在咸鱼买的?”
  麻殷有心炫技,在空白纸上勾勒出礼拜堂的廊柱。他的手就是尺子,纵横线条中轮廓就出来了,又添加雕像、纹饰和现实不存在的一个座台,虽也只有轮廓,但有一种精准、对称的美感。
  朗言拍手赞赏道:“厉害厉害!咸鱼可买不到这手艺。”猫女也在看着麻殷的画,她戴着面具,只看见眼睛,朗言第一次见这怪女孩露出喜悦万分的眼神。
  朗言的心柔软下来,问猫女:“你喜欢画画,让麻殷教你好不?”猫女不理他。麻殷替她回答:“她是天才,我是庸手,庸手教不了天才。你喜欢的话,我给你示范一些基础?”他看着猫女说。
  猫女立即点头。
 
 
第68章 会轻功
  雷狗清理完厨房,没有回房间。跟朗言一起睡他觉得挺不自在,便又厚着脸皮去找丘平。
  房间里也只有丘平。丘平道:“麻殷这骚*,去找朗言了吧。”
  “他们俩?”
  “朗言长得挺俊的,人都对他示意了,他不扑过去合适吗。”
  雷狗难以置信:“殷殷没那么乱来。他爸刚过世了,没这心情。”
  “正因为心里空洞,所以床上要有人。”
  雷狗抱着他:“你们gay这么随便?”
  “什么你们我们的,你穿上裤子就嘎嘣直了?告儿你雷子,gay就是那么烂,有一个算一个,逮到机会就搞。”
  雷狗笑道:“你这张嘴不要说话!满嘴跑火车,什么话都喷。”
  丘平搂住他的腰:“那我的嘴用来干嘛?”
  雷狗亲上他的嘴。丘平不说话时,真是可爱无比,嘴唇湿软红润,舌头又滑又灵,这些好玩意儿应该用来干这个,而不是说废话。两人吻到动情,就要掀衣服。
  还好雷狗节操尚存,放开他说:“殷殷随时回来。”
  “对啊,怎么办呢?”
  “锁门,不让他进来。”
  两人把门一踢,沉进大床的极乐世界里。
  麻殷到了凌晨都没回来。两人出门找人,只见三人其乐融融地在礼拜堂画画。丘平感叹:“看到了吧,我们说什么都没用,能治疗创伤的只有两样东西。”
  雷狗捧场地问:“是什么?”
  “钱和鸡 吧。”
  雷狗敲敲他的头,笑骂:“你的脑子该去洗洗了。”
  麻殷眉间的阴霾散去了,他和猫女,一个在画,一个在看,两人都很专注;朗言的眼睛也看着麻殷,但不是看他的画和手,而是看着他的脸。丘平笑道:“朗言在数殷殷的眉毛吗?”
  “说什么呢?”
  丘平合掌拜了拜:“圣母显灵,殷殷这回有戏了。”
  麻殷在圣母院住了三天,此后他每隔两周就来一回,比较闲的时候,甚至会住上一周。他来就跟猫女一起画画,两人有个没啥意义的宏图大计,把圣母院废墟时期的样子画下来。
  猫女凭着记忆,麻殷拿出照片,他们一半纪实一半想象地画。雷狗不爱画静物,但对这个事儿大力支持,给他们提供最大的便利和优先权,对麻殷好得丘平都要吃醋的地步。
  丘平冷飕飕地道:“别以为殷殷会花时间在毫无利益的事上。他可不像你那么圣人。”
  雷狗横了他一眼。
  丘平笑道:“跟你分析分析。第一,麻大建筑师要拿圣母院参赛,这些画多少起到辅助作用,告诉评委他做了多少事。第二,人要有个长期投入的细活儿,能转移伤痛,起到治愈的作用。第三,”丘平指了指门口:“‘第三’来了。”
  朗言笑吟吟地走了进来,一边跟他们挥手招呼,一边走向麻殷。雷狗忍不住八卦道:“他们真在一起了?”
  “有这苗头。朗言这个月来几次了?”
  雷狗伸出指头掰了掰,随后道:“他这个月就没走过!”
  朗言是有正事的,孔骏的大项目进展迅速,街道改造已在进行中。孔骏让五个员工驻守村里,朗言是其中之一。他负责对接村民这块,是事儿最多最麻烦的,各种利益纠纷鸡毛蒜皮每日纠缠着他。
  但他有耐性,又勤奋,加上皮相好,竟也克服了大部分困难。
  麻殷来的那天中午,他们四人结伴去张大眼家吃面。村子变化巨大,丘平很少回村,大惊小怪地说:“我靠,幸福万家铲平啦!土地公公搬哪儿去了?这家也走了吗,做成茶室了?”
  以土地公所在的小广场为中心,周围改建了一圈的建筑,往里的民居也有不同程度的翻新改造,看着有点小大理的模样。北方平房简朴单调,保留了没看头,铲了重建不至于,只能在外墙、绿化上做点小文章。
  丘平问朗言:“能有外面的商家入驻吗?”
  “多了,孔老板是操盘高手,人脉深广,现在已经谈着七八家了。”丘平和麻殷听了朗言罗列的名字,啧啧道:“挺牛逼的”“他对这儿真有信心,这得费多大劲”。
  费劲的意思不只是钱,还有处理地方政策和利益关系,麻殷最理解做项目的困难之处。丘平指着一家模仿苏州园林的房子,笑道:“《垚瑶灵修院》!这是大姨的旗舰店吧。”
  刚说完,大姨穿着宽身旗袍,梳着高髻,拿着个暖水杯走出来。丘平赶紧奉承道:“哪来的民国大美人?哎,是大姨。您穿这身太有气质了。”
  大姨拍拍他的脸:“贫嘴贫舌的,最近咋不见你回村?”
  丘平自知不受欢迎,就不来碍别人眼了。嘴里笑道:“圣母院忙得没时间睡觉。”
  大姨对雷狗道:“你们院那么火爆呢?”
  “这两月的房都订满了,一天都没法休息。”
  大姨一拍掌:“我就说孔老板有眼光,咱村这回一定火起来。”这话说得,就像做圣母院是孔骏的主意,而不是雷狗和丘平辛苦经营起来的。丘平知道雷狗心思,村里怎么发展他没意见,但一定别烧及圣母院。雷狗领地意识强,以桃林为界,圣母院是他的地盘,县里也好、城里也好,顶好别越界进来干预他。
  丘平哄着大姨道:“到时您就是延庆第一大富婆了。”
  “你过来帮帮大姨咋样?”
  雷狗拉着丘平臂膀:“大姨我们走了,你啥时候开业,办酒席我给你出钱。”
  麻殷看着这场热闹,含笑不语。朗言在路上问他:“麻老师阅历丰富,对我们村的未来有什么看法?”
  “我没看法。中国好多事都是勇闯无人区,有胆子有魄力就行,你们老板挺牛逼。”
  朗言眼睛含着光:“我跟了孔骏七年,他做什么事都有底气有分寸,去哪儿都是众星拱月,他说行的事,一定就能行。”
  麻殷这才惊觉,朗言对孔骏非常崇拜。这让他有点不高兴,故意道:“只有老天爷说行才行,人说了不算。”
  “老天爷也是看人下菜碟,上天眷顾有能量的人。”
  “一厢情愿,你是没见过高楼崩塌,一眨眼的事,牛魔王也得埋地底。”
  丘平在后面跟雷狗咬耳朵:“殷殷在拱火,他情商没那么低——吃醋呢。”
  雷狗:“你帮帮他。”
  丘平坏笑道:“朗言,现在外面没人知道垚瑶村,认识的都是圣母院。可你们的大项目要成了,大家都奔村里来了,这里得开多少民宿酒店?麻老师的作品就沦为配角了,我可不想你们成功。对吧殷殷?”
  丘平把火拱得更旺,想看他们吵起来,麻殷识破他肚里的坏水,反而收敛脾气道:“错了,我想他们做起来。文化活动多了,村民挣上钱,垚瑶村的历史文化更多人知道,这都是圣母院带来的连锁好处,是我的加分项。一个建筑好不好,不只看外形功能,更要看能不能对周围的人和环境带来正面影响,项目成了,我拿奖的把握更大,”麻殷把手放在朗言的后背,笑道:“加油,我后半辈子的幸福靠你了。”
  朗言心知这是玩笑话,但麻殷的手放在他后背有点太久了,已经不是一个自然肢体接触,而是试探的问句。朗言笑了笑:“好啊,放心交给我。”
  丘平在雷狗耳边道:“看我厉害不。”
  “你捣乱厉害。”
  说到捣乱,前方就传来嘈杂的说话声。他们走到跟前才看见吴郎中跟邻居几个在侃大山。吴郎中一脸愤慨,看到朗言,脸色更差。
  一行四人跟老乡们打招呼,吴郎中对朗言道:“小伙子,你印堂发白,气血有亏,两颊殷红,那是肾脏有病。看你瘦得,食欲也不好吧。这该好好调养了,回家歇歇吧。”
  朗言笑笑不理他。丘平故意在他跟前蹦两下,“郎中看我有没有病?”吴郎中瞪着丘平,看了半天找不到说辞,便住口不说了。
  到面馆坐下,麻殷问朗言:“那赤脚医生气个什么啊?”
  “孔老板讨厌中医,不同意他在广场做医堂。但他可以在自己家开啊,没人限制他的自由。”
  丘平叹道:“你这活儿真不好干,明明是肤白貌美大长腿,被郎中诅咒成病秧子,是你我就怼回去。”
  雷狗道:“吴大夫治好过很多病,不是赤脚医生。朗言的脸是有点红……”
  丘平用筷子敲他碗:“住嘴!雷子爱信这个,各位别见怪,吃饭吃饭。”
  雷狗笑着挪开面碗:“敲碗敲碗,衣食不满。上街乞讨的才敲碗!”
  那一夜吃过晚饭,麻殷眼睛四处瞟,寻找朗言的身影。康康说看到他在二楼大平台。
  大平台人不少,尤其是情侣,麻殷有点尴尬,转身要离去,却被朗言发现了。“麻殷老师!”他在围栏边招手,“找我喝酒呢?”
  麻殷微笑:“给你看病。”
  两人并肩对着黑暗的大湖。初秋的夜晚最是宜人,风自湖上来,坦荡爽朗地透进人的毛孔,带着平等赠予的慷慨。朗言道:“原来你才是赤脚医生。”
  “雷子说得对,你的脸色不太好,工作熬得?甭那么拼,该休息休息。”
  朗言摸摸自己的脸:“没感觉啊,看不出你信中医。”
  麻殷耸耸肩,“传统医学也有优点,不能一杆子打翻。我认真的,你脸色真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朗言眯了眯眼,说:“没事……”腰肢软软地靠在围栏上,凤眼斜睨麻殷,转移话题道:“我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给不下五对人拍照,想一个人呆着都不行。”
  “你拒绝就好了。”
  “不,我喜欢拍照。我学舞蹈的时候,老师说人身体最僵硬的时候,就是被摄影机对着的样子,以前人以为摄影机会摄魂,可能就因为这。我就想,我拿着照相机,就是摄魂的人,感觉多棒!有时……”
  朗言闭上眼睛,难受地喘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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