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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院在哪一边(近代现代)——安尼玛

时间:2023-12-09 09:29:34  作者:安尼玛
  “怎么了?”
  “有点晕。”
  “我们回屋里?”
  朗言摇摇头,突然脚一软,整个人从围栏翻了出去!麻殷急忙伸手去拉他一把,却只触及他衣摆。朗言消失在围栏上,天台上惊呼四起,全聚到麻殷身边。
  麻殷吓得脸青唇白,附身到围栏一看。
  朗言双手抓住了外墙的腰线,双腿在半空晃荡。麻殷庆幸在翻新外墙时,为了布置射灯而加宽了这条腰线。但再宽它也只有31.4公分,不可能支撑一个成年人攀爬。却见射灯中的朗言笑吟吟的,哪有半点惊慌和病模样?
  朗言的腿在外墙一撑,腰使劲,整个人便往下窜一段,精准地抓住了拱形窗的窗楣。麻殷心惊胆战地看着朗言在外墙爬行,这建筑对他而言就是身体的一部分,对它的每一寸了如指掌,每个部分的比例数字、承重能力、材料的防水防滑……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圣母院不同于普通民居,一层几乎有六米高,等于两层楼半。摔下去很惨烈了。
  这时住客们都看出朗言耍得高兴,根本就不是坠楼。这人身姿柔软敏捷,简直就是会轻功嘛。惊呼变成欢呼,纷纷鼓动他:大侠爬上来!大侠翻个跟斗!
  朗言道:“好。”撑着窗框爬上窗楣,竟在一掌宽的弧形石板上稳住了身子。掂着脚,头朝下翻身下坠。落到草地上,他的力量不足以双脚站稳,但不碍事,顺着坠势滚了两圈,便站了起来。一气呵成,动作闲雅。
  住客热烈地拍起手来。朗言鞠了个躬,抬头看,麻殷已不在围栏旁。
 
 
第69章 孔夫人
  麻殷从户外铁梯走来,一脸看熊孩子的无奈表情。朗言嘻嘻笑着,“你看我这样子,需要看中医吗?”
  麻殷没好气:“不看就不看了,没必要耍杂技。”
  “我喜欢看你紧张的样子。”
  麻殷嘴角一翘,不答话。
  朗言:“江湖郎中的话都是放屁,孔骏说了,经验主义全是伪科学,这失调那失调的,每个人在他们看来都有病。”
  “你就是有病,神经病。”麻殷转身回礼拜堂,准备回去睡觉。
  朗言在后面用手肘碰碰他,“今晚你还跟嘎乐睡?”
  “嗯,你呢,回村里吗?”
  “你为什么叫嘎乐‘丘平’?”
  “这事说来话长,而且你也不会信。”
  朗言脸色一沉,不说话了。麻殷不知道哪里惹了他,心里惴惴。跨进礼拜堂时他说:“嘎乐以前是丘平,出了事故变成了嘎乐。事儿就这么个事,你现在叫他嘎乐也行,丘平也行,反正是一个人。”
  “你喜欢过他?”
  麻殷撒谎,而且语气极其自然:“没有,我俩一直是哥们儿。”
  他感觉到朗言瞬间开心了,眉目间又灵动起来。麻殷知道健康的关系应该坦诚相待,但朗言有点敏感,心里又爱装着事,怕是眼里揉不下沙子。他不愿为无法解释的事伤了感情。
  到了楼梯口,两人四目相对。
  麻殷憋不住笑了:“怎样?要不你也来丘平房间睡?三个人我不介意。”
  朗言脸色变了变。麻殷暗悔自己口无遮拦,“开玩笑的。他值夜班,很少回房……”
  越说越不知所谓。
  朗言绽开了笑颜:“雷子应该给你在旁边盖个小别墅,太委屈我们大建筑师了。我回去啦,晚安。”
  “晚安。”
  麻殷心想,其实你也可以邀请我去村里嘛,澡堂的房间肯定没满。但朗言已经转身离去。麻殷伸了个懒腰,心想,恋爱实在麻烦,还是一个人好。想是这么想,他又回过头来,看着朗言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走廊的转角。
  圣母院现有员工12人,院里实在住不下,大部分都住村里。不止一人劝雷狗,圣母院周边的土地性质是可以盖楼的,不如趁热打铁,多增加些客房,多挣点钱。雷狗摆手:不盖楼,不扩张。他管理这民宿已经够耗心耗力,完全不想增添工作量。
  他对现在生活非常满意,想象不出更富裕的日子能有多好。实际上,他烦恼的是多余的钱太多了,隔三差五就有人来电推销理财产品、买金买房、移民美加、买榴莲山……这于他都是另一个星球的事。村里的人都忙着改建房子,而雷狗家是少数闻风不动,甚至连门前贴的神荼和郁垒都没变过。
  雷大娘跟雷狗是同一类人,安于自己的领域,不爱大变化。大娘对外边儿的风潮涌动甚至感到厌恶,不太出去邻里走动了,最常见面的是武居士——跟她一样大门一关,不问世事。
  武居士家是另一番光景,小武现在是“武总”了,屌丝逆袭,风光无限。这是第一次,他带回家的不是卖不出去的烂次货,而是大平板电视、洗碗机、他母亲研究了一天都不知咋用的智能电控蒸烤箱。他的电动车送了澡堂保安,买了辆红色的丰田,搭着母亲肩膀说,孔老板答应分我股权,明年我给你盖个两层新楼!
  母亲老怀安慰,连武居士也不再泼他冷水。小武现在不但整个人精神昂扬,说话行事沉稳了许多。武居士问雷狗:“那个孔骏,人可靠吗?不会是个骗子?”
  雷狗想了想:“孔骏不是骗子。这事儿现在看来,应该能成,他有冯福源和其他资金来源,跟镇长关系也近。”
  武居士微微点头,眉宇间仍有担忧。雷狗很是感慨,从前都是人求武居士指点迷津,现在老人一脸迷惑,看不明时代命运走势。
  “我会盯紧那边,不让小武吃亏,”雷狗对他承诺。
  小武每隔两三天都会回趟圣母院,每回都会带点好东西,简直跟回乡省亲似的。大家都高兴,给面子地赞赏他的礼物。丘平搭着他的肩膀道:“你的小人朋友怎样了?”
  小武脸现惆怅,“很久没看到小人了。”
  不知为何,丘平也感到一点伤感。“你现在鸿运当头,肩膀两团火,小人也得躲着你。这是好事儿。”
  “好事儿!”小武扫走了眼里的阴霾,“嘎子哥,等孔骏老板的文化村做起来,我就投钱给圣母院盖个五层大别墅,多赚点钱。”
  “别,你彀哥最烦人家叫他盖楼。你有钱带爹妈去环游世界,交个女朋友,甭惦记我们。”想了想,他从储物盒拿了条钥匙扣出来。钥匙扣非常精美,饰品是个拇指大的玻璃瓶,里面装着精巧的沙滩布景,有几个蚂蚁大小的人偶。“这是个客人送我的,你看——小人!”
  武宝玉笑得露出白齿:“嘎子哥你真幼稚。谢谢!”
  十一月第二个周末,圣母院遭遇了半年来最低营业额,因为雷狗锁了三分之一房间的销售,留给了麻殷的朋友。这跟建筑评选没关系,麻殷把朋友请过来,带他们参观文化村项目,为招商穿针引线。
  丘平很意外:“咦,你俩怎么突然热衷起这事了?”
  “村里要发展,我们能出力尽量出力。殷殷说的:建筑好不好,要看能给周围带来怎样的影响,他说得挺对。如果村里人能挣上钱,过上好日子,那不挺好的。”
  “哈哈,你别被殷殷忽悠,他干这事,主要为了朗言。”
  “为了什么都好,总之是好事。
  丘平看着雷狗背影。他最近没时间打球了,但身材也没怎么走样,宽肩窄腰、步伐轻又稳。丘平叹息,雷狗什么都要扛在肩上,他的付出型人格能不能封印起来,踏实过自己日子?
  那一天他们在大姨的“垚瑶灵修堂”摆了开业酒席,由雷狗出钱,热热闹闹请了八大桌。大姨别提多高兴,架势做得足足的,找了俩古装美女弹古琴,宴席地摆了青松盆景,烟雾缭绕。丘平得把墨镜夹在头发上,免得在烟云缥缈中撞到人。
  他跟幸福万家的老朱坐在一起。两人向来不对付,但丘平压不住好奇心,问道:“朱老板在哪儿发财了?我看村民都在翻修开店,怎么不见您的踪影?”
  老朱本来不愿跟他说话,但说到这个话题,他倒是愿意聊:“我跟你说,什么文化村——扯鸡 巴蛋。我把地卖出去了,拿了钱,在县城开了早点铺。他们爱咋折腾咋折腾。”
  丘平拇指一竖:“老朱不随波逐流,佩服。”
  老朱拱了拱手。
  丘平跟他再没话说,眼睛乱扫。主要是看朗言和麻殷,这两人各忙各的圈子,眼神却时不时碰在一起,四目一对,便会黏一会儿,眼里有说不明的光闪动。朗言穿着圆领棉麻衬衫和一双舒适的和尚鞋,不知道是不是情思暗涌,越发显得人面桃花,眼含春水。
  丘平挺爱看这眉来眼去,正想着怎样嘲笑麻殷,就见孔氏夫妇来了。他们在哪儿都是焦点,尤其孔夫人穿了身印度纱丽,紧身上衣、灯笼裤,露出一截细腰,额头点了颗吉祥痣,卷睫毛一眨,风情万种。
  人都聚在他们身边,朗言给他们挂外套,吩咐服务员给孔夫人倒热水;大姨给夫人献花,好话说尽;小武拿着酒,给孔骏满上。
  唯有雷狗躲之不及,打了声招呼,就立即换到丘平那桌。丘平嘲道:“还好你不在公司上班,你这见老板就躲的毛病,一辈子做底层。”
  “他不是我老板。”
  “有啥区别,都是给你裤兜塞钱的人。”
  “我有钱,不用他的。”
  “跟你聊天气死。”丘平笑。
  在桌子的掩护下,他牵住雷狗的手,两人悄声挪座椅,靠近彼此。大姨远远招呼他们过去喝酒,他们权当看不见,吃着盐水鸭、糟卤毛豆,喝着鱼羹北冰洋,自得其乐。
  酒席到半场,丘平喝了不少,去屋里小便。上完厕所,经过半掩着门的“咨询室”,丘平听到有人说话。他愣了愣,歪头看,只见孔夫人瞿婕赤脚坐在桌上,娇憨可爱的样子。她突然跳下桌子,抱着前面的一个男人,亲了亲他脖子后。
  丘平八卦地探头看,倒抽一口凉气。那男的是小武。
  小武瞪圆了眼,脸通红,被下了定身咒一样动弹不得,显然也被这举动吓坏了。别人就算了,小武是自家兄弟,丘平不能不管,便想上去化解尴尬。岂知小武这愣小子,反应过来之后,竟然翻身一巴掌扫向瞿婕的脸。
  这一耳光响亮之极,瞿婕整个人都傻了。丘平吐了吐舌头,这时候现身更让瞿婕下不来台,赶紧悄悄退走。
  走到门外,他越想越乐。小武从身边快步走过,满头的汗,脖子后隐约可见一红斑,不知是吻痕,还是唇膏印。
  丘平坐到麻殷身边,一口干了整杯冰水。麻殷斜睨着他,“干嘛笑得那么猥琐?”
  “跟你说一个熊孩子好玩儿的事。你不准说出去,这里听完这里散。”嘴凑到麻殷耳边,闻到他身上一股香味。
  “咦,你身上啥味?”
  麻殷低头潦草地闻了闻,“立白洗衣粉。”
  “不是……”丘平住了嘴,不说话了。
  “赶紧的,什么好玩的事?”
  丘平脑子有点乱,这味道香得鲜明,不是洗衣粉,也不是男人会用的香水。刚才小武擦身而过时,他也闻到了这味道。
  此时朗言走了过来,给丘平倒了杯香槟,笑道:“多谢你跟雷子请客,大家都称赞今天的饭菜。”
  丘平心不在焉道:“我只负责点菜,钱是雷老板出的。”
  “麻老师说,吃喝玩乐找丘平就对了,他干这个的专业度全北京能排前十。”说到“麻老师”,朗言转过脸对麻殷笑。
  丘平看到了朗言脖子后的红印,比小武的色深而小。那股香水味扑鼻而来,麻殷身上的味道,原来来自朗言。
  丘平愁得要命,思前想后,理不出个好办法。麻殷问他“什么好玩的事儿?”,他说不出口,只是道:“有些妖怪会在人身上点个标记,哪天肚子饿了,就看哪个顺手吃哪个。”“你喝多了?”“嗯,我去尿尿。”
  他不知道该不该对麻殷说。按逻辑推理,朗言多半跟小武一样,都是瞿婕的目标之一,只不过以他的性格,不会像小武那样反应激烈。根本不像他想的那么严重!对瞿婕女王来说,这些男人跟小狗差不多,撩着玩罢了。
  他一整天都在偷看瞿婕,才发现女王陛下对朗言分外依赖。她需要朗言提醒她吃药,给她递热水,给她披外套;她碗里所有菜都经过朗言的筷子和勺子,她坐的椅子要朗言先给她擦拭,她翻白眼的人也由朗言去应酬打发。
  丘平不情愿地想,她跟朗言坐一起,蛮有种一对璧人的赏心悦目。朗言到底是什么心思?他应该直接去问朗言!
  丘平抬起屁股,又坐下了。麻殷曾说过,朗言是他看不透的人。丘平也不懂他,不确定朗言会不会觉得被冒犯。两人的关系远不到交心的时候。
  告诉麻殷。
 
 
第70章 意中人
  丘平在温泉伺候完客人,顺便也洗了个澡,拿了两瓶冰茶,走到麻殷的房间。麻殷打开门,笑道:“没叫客房服务啊?”
  “免费的,陪喝陪聊加上VIP暖床。”
  丘平走进房里,窗帘半开,可以看到闪着月光的湖面。麻殷说:“雷子值班呢?要不在我这儿睡吧。”
  “说得我没男人睡不着似的。”
  麻殷坐在床边:“你怎么了?一整天心事重重。”
  丘平心想,麻殷眼睛锐利得很,可跟自己相关的事反而迟钝。他轻吐一口气,把白天的事毫不矫饰地告诉他。
  一开始麻殷很意外,随即神色冷下来,不发一言。
  “你要跟朗言发展下去,我认为,这事得理清楚。你跟他好好聊聊,要他是为了前途可以跟老板上床的人,你……你早抽身吧,”丘平挺不想说这句话。
  麻殷只是点点头。丘平给他拧开冰茶的盖子——没给他拿酒,丘平认为这是需要头脑清醒的时候。
  丘平离去,房间一下静得不行。麻殷关了灯,拉开窗帘。他脑子其实是空的,也没很难受,反而因为这块意想不到的拼图,朗言的身影更鲜明了。
  麻殷说,这些事是丘平无法理解的。丘平出身不错,落难了有雷狗不离不弃地帮扶着,从没对前程真正恐惧过。而朗言跟他是一类人,他们远没有丘平幸运,却又野心勃勃,卯足了劲从贫困地区出来大城市打拼。他有的是聪明头脑和极度自律,而朗言是美貌和细腻的性格,两人可用的资源不一样,选择的路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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