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霖最后留下一句“今天的话我就当没听过,好好学习,别想太多了。”给杨晓萍。
杨晓萍站在原地看他们一家三口离去的背影,心里极其落寞,又开始发散她那自己为聪明的脑袋,揣摩着喻霖话里的意思。
回去的路上陈海英有些兴奋,一直问喻霖考得怎么样,后来又转开话题,看着颠簸的客运车,抱怨喻正先家里应该和温卫东一样,买一辆富康轿车,时髦又好看。
听着一路上喻正先给他铺设的道路,连该读什么学校该选什么专业都给他选好了,喻霖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过了绿色的树林就是连片垂头的稻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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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有一个日更的梦的
但是我的手他不允许
第20章
喻正先告诉喻霖,自己老了,得要有个人来继承他的厂子,他才能跟杨海英安心地在家种种田,过一些散步遛鸟的清闲日子。
喻正先和杨海英本来就是晚婚晚育有的喻霖,在当时那个年代已经实属罕见,其实喻霖之后还有过一个孩子,因为高龄产妇加上生完喻霖之后没养好身子,第二胎自然而然就没保住。
当时喻霖还是个刚会走路的娃娃,什么也不懂,看见杨海英哭,他也只会跟着哇哇地哭。
喻霖听着喻正先的安排,他告诉自己应该去北京上大学,学一个跟管理金融有关的专业,到时候也好减轻一点家里负担。
喻霖可以说一路上都是被安排着过来的,从小学读哪个班选什么老师,都是喻正先替他考虑好,他只要负责成绩优秀就好。
喻霖偷偷查了很多资料,最终选了个看起来是个完全没接触过的专业,在当时也比较少见,瞒着喻正先偷偷投了志愿,录取通知书下来知道是清大的日语专业后,喻正先气得用扫帚棍子追着喻霖打了一顿,连鸡毛掸子都折了好几根。
既然已成定局,喻正先也认命了,让他学就好好学,学了日语以后给家里扩展海外市场。
喻正先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是个有头脑的人,不仅管喻霖管得严厉,生意场上更是没有他想不出来的好点子。
喻霖以当时市状元全省排名前二十的优异成绩被录入清大日语专业,学校还特意在学校开了表彰大会,给他发了好几百块钱奖学金,又给他在学校门口拉了红色大横幅,鞭炮声如雷贯耳,庆祝学校出了个双一流大学生。
杨晓萍自从高考完那天就没再见过喻霖,虽然高二假期就那么可怜的十几天,但是也被她爸妈指使着煮饭干活,饭做好了中午还得送到工厂里去给他们。
就算杨晓萍再怎么不是学习的料子也不能不学习,但是学习之余还得抽出时间去想念已经十几天没见过面的喻霖,不知道他会考到哪里去,会因为不想再见到自己离开这里吗?
开学那天杨晓萍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回学校,她知道喻霖成绩很好,无论考上什么大学都会被贴在光荣榜上,所以当她看到在学校大门拉着的“恭喜我校喻霖同学考上清大日语系”红色横幅,当场高兴得拽住了跟她同行女生的手臂欢呼,将人掐得生疼。
杨晓萍平复好心情坐在喻霖高三时候所在的教室骄傲自信地想,原来喻霖心里是有自己的,不然他为什么会放弃到北京上大学的机会,反而留在本市上学呢?
他果然是喜欢自己的,杨晓萍理所当然地想,可能只是他面冷心更冷,不愿意说出口罢了。
杨晓萍在心底里默默发誓,就算是考不上好的大学,她也要为了喻霖留在这里,哪怕是上个普普通通的大专,她也不要跟她爸妈回到东北那个乡镇去。
杨晓萍在周末的时候偷偷到清大去看过,校门口在当时可以算得上是气派豪华,里面的学生行色匆匆,好像压根不比高中轻松。
杨晓萍在校门口站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望眼欲穿就是没有见到喻霖的身影,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离开。
杨晓萍紧熬慢熬,总算是熬到快要高考了,但是不知为什么,越临近高考对于喻霖的渴望就越强烈,所以她偷偷地,用她爸妈给她攒下来的零用钱,到当时时兴的KTV去买了一点有神奇功效的丸子。
这个东西几乎花光了她积攒那么久的钱,不过如果效果好,怎么说都是自己赚了,杨晓萍想,这次绝对不能再让喻霖逃出自己的手掌了。
她思考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来临。
杨晓萍在考完那天晚上拿着当时篮球社留的通讯录在公用电话亭一个个地给师兄师姐们打电话,说是高考完了,大家也好久没见,社团的人也应该出来聚聚会聊聊天,联络一下感情。
杨晓萍还专门跟上一届的副社长抱怨,这本通讯录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找不到喻霖的号码,只能拜托他去找人。
电话号码也并非找不到,还被杨晓萍背得滚瓜烂熟,她只是不想喻霖那只闷葫芦因为不好意思表达喜欢又逃掉。
聚会那天杨晓萍穿得很开放,是一件很性感的吊带白色短裙,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得前凸后翘,再加上她平时就有自己捣鼓化妆品,修饰一番整个人更加漂亮更加引人注目了,任是天皇老子来了也要上去搭讪一番。
聚会上喻霖姗姗来迟,大家都已经在KTV里酒过一巡,有的玩的开的连嗓子都已经唱哑了,正坐在皮沙发上猜拳玩骰子。
杨晓萍以喻霖迟到为由让他自罚三杯,看着他干净利落地喝完了自己加了料的酒,上去扶他的时候喻霖整个人都意识模糊,软绵绵地靠在她身上。
杨晓萍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感受过喻霖的体温,越跟他接触心里就越悸动,越想跟他有一个有未来的结果。
杨晓萍将喻霖带到了酒店,她想为自己勇敢一次,争取一次,所以她将喻霖迷晕,带上了自己的床。
喻霖头痛欲裂地醒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
他正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关于昨晚的记忆似乎就只剩下杨晓萍给他端过来的那杯饮料。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正赤身裸体躺在这里,旁边还睡着个同样赤身裸体的女人。喻霖掰过那人埋在枕头里的脸一瞧,竟然是杨晓萍。
杨晓萍在喻霖掰过她脸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要醒过来的迹象,闭着眼睛用右手在喻霖光裸的上身探了探,随后睁开眼睛朝喻霖甜美地笑了笑,对他说了声“早上好”。
喻霖这才被彻底吓醒,连滚带爬下了床去捡散落了一地的衣服慌忙地穿上,杨晓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问喻霖,“你急急忙忙是要赶去哪里?”
喻霖看杨晓萍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又想到他们昨天晚上可能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跟她道歉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有冒犯到你我感到十分抱歉,但是请你忘记昨晚的事情。”
“没关系呀,我是自愿的。”杨晓萍拉着喻霖握拳的手腕晃了晃,“其实我偷偷在你喝的那杯东西里加了药,但我不知道效果会这么好。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做这种事情我是愿意的……而且你昨晚弄得我好舒服……”
杨晓萍这么一说更是验证了喻霖的想法,但是他没想到杨晓萍竟然误会自己喜欢她,更离谱的是对自己下药做了那样的事情。
喻霖甩开杨晓萍抓住他的手,冷漠地说道,“你误会了,我不喜欢你。昨晚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然后转身摔门离开,留下杨晓萍一人呆坐在床褥里。
喻霖走在路上懊恼地想,可以去报警吗?到警察局跟警察说自己被杨晓萍下药后被她强奸了?警察会相信吗?男人被女人强奸,这也太荒唐了。
喻霖惴惴不安、心神不宁了好几天,担心杨晓萍不知会因为这件事情怎么找自己的麻烦,要是倒打一耙,那他可真是有苦说不出。
毕竟这个年代,只有女人被男人下药迷晕,男人被女人下药,在当时可是新奇事件,说出去了都没人信。
喻霖过了担惊受怕的一个月,竟也没什么动静,可能她已经随她父母回东北去了,他有些庆幸地想着,最好是回那边去上学,两人此后不复相见。
那天之后杨晓萍再也没找过喻霖,过没多久喻霖参加同学聚会就从以前同一个社团里的人那里听说杨晓萍报了个大专院校,还是本地的。
喻霖知道这个消息,整个晚上都没再吃下过一口东西。。
杨晓萍虽然人长得好看,但是成绩却不怎么样,勉勉强强可以上个二本的程度,高考却滑铁卢直接掉到大专线上去了。
喻霖本以为杨晓萍会随她父母回东北去,却没想到她会留在这里上学。
杨晓萍的父母都是东北人,改革开放没多久杨晓萍就随着父母到南方来打工读书,一读就是十几年。
她爷爷奶奶的年纪也大了,出门在外总是思念家乡的,杨晓萍父母在她高考完后就辞了工回老家用挣回来的钱开小卖部去了。
杨晓萍跟她父母说让他们先回东北去,自己要等分数出来报考完志愿再回去。可是她父母怎么也没想到杨晓萍不仅没回去,还报了当地的一所大专,瞒着他们偷偷把自己的户口转移到了学校的集体户口。
杨晓萍将事情办得干净利落,让她的父母没有一点反应的时间,竟是成功地留在了这个有喻霖在的城市。
而且杨晓萍觉得,就连上天也在眷顾自己,好事接踵而来。
杨晓萍本以为自己还要用好长一段时间才能让喻霖接受自己,却不曾想到开学军训期间上天给她送来个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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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呀~~
第21章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的下午,喻霖上完专业课从教室里走出来,就在他以为杨晓萍这个人彻底离开他的生活的时候,杨晓萍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你接下来还有课吗?”杨晓萍在门口等了好久,才等来几乎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喻霖。
“没有。”喻霖回头,看到站在离自己几步远的杨晓萍,“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杨晓萍小心翼翼地向喻霖走近,“我为了你留在本地上学了,没跟我爸妈回东北。”
喻霖有些不耐烦,他讨厌这种绑架式的感情,“我说过我不喜欢你,你——”
喻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我怀孕了,两个月,你的孩子。”
喻霖脸上仅仅是震惊了一秒立马又转回平常那副冷静的神色,“打掉。”
“我想留下他,喻霖。”杨晓萍紧紧拽住喻霖的手,“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喻霖额角青筋暴起,将杨晓萍拉到一边,“这个孩子就算是出生了也没有人会爱他。”喻霖顿了顿,决定将那件事说出来,“我是同性恋,知道同性恋是什么意思吗?我只喜欢男人,对女人没兴趣。”
“没关系的,我不在意。”杨晓萍眼里含了泪花,“我能让你爱上我的。”她喃喃自语道,不知道是说给喻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没用的,孩子打掉吧。”
“为了你我已经跟家里闹翻了,他们知道我未婚先孕,已经跟我断绝关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杨晓萍看着喻霖离开的背影绝望地说道,“我只有你了,我会让你娶我的。”
当年的翻盖手机虽然风靡全球,但是能拥有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很多人还依靠着公用电话和座机联系。
所以当喻霖新买没多久的摩托罗拉Star TAC在公共课上“滴滴滴”响起来的时候大家都对他投去了羡慕的眼光,在任课老师的允许下,喻霖在全班人的目送中走出去接通了电话。
杨晓萍是辗转反侧了很多个当时高中篮球社的师兄师姐才找到喻霖的家在哪的,刚好就有一个是跟喻霖同一个镇上同一个村里的。
去找完喻霖的第二天杨晓萍就马不停蹄准备了下一个计划,终于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就让她找到了。
杨晓萍起了个大清早,还提前一天跟辅导员请好了假,从她去打零工存回来的钱里拿了一小部分,其实只够去的车费,因为杨晓萍没想着这一趟自己还会从喻霖家里离开。
杨晓萍出发的时候还摸着稍微有一点点弧度的小肚子,对着里面的还没成型的一团小肉在碎碎念,“宝宝,你要乖点啊,不然你就没有爸爸啦。妈妈很爱爸爸,所以你要争气,帮助妈妈把爸爸留在身边好不好?到时候你肯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当杨晓萍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刚从田地里拿着锄头回来的陈海英吃了一惊,觉得这女孩儿面生,但好像又在哪里见过,对着她打量了好久才想起来是在喻霖高考结束那天见过一面。
陈海英虽然没有文化,但在当时能做到晚婚晚育已经算是一种超前思想,从见到杨晓萍的那一刻她心里就有些警铃大作,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杨晓萍看见陈海英立马就迎了上来,脸上笑得甜美,总不好让人下狠心去对待她,“阿姨?您是喻霖的妈妈吗?”她看着那张与喻霖有些像的脸,不确定地问出来。
“陈海英放下扛在肩上的锄头,在门口的青草地里擦了擦黏在鞋子上的泥,换上了在家里穿的拖鞋,打开门问杨晓萍,“你来找喻霖什么事?他出去上学了,没在家里。”
杨晓萍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跟着陈海英进了屋里,找了一张看起来最软的沙发坐了下去,看着陈海英离开的背影,才开口说道,“阿姨,其实我是特地来找您和叔叔的,我有事儿要和你们说。”
陈海英从厨房里倒了杯热茶,端到杨晓萍面前给她,“没事儿,你跟我说也一样,他爸忙,走不开。”
杨晓萍看着陈海英像救命稻草,半晌才怯怯地开口说道,“我怀了喻霖的孩子。”
陈海英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向来循规蹈矩的喻霖怎么会干出这种事,不可置信地问了句,“你说什么?”
杨晓萍终于鼓起了一点勇气,喝了一口手里捧着的热茶,抬起头来看着杨海英震惊的眼睛,“我说我怀了喻霖的孩子,两个月了阿姨。”
陈海英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骑上院子里的自行车就走了。
杨晓萍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屋子里,担心喻霖他妈会跟喻霖是一个态度,让她把孩子打掉,在杨海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想了无数种对策来应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陈海英去把正在厂子里监工出货的喻正先喊回了家里,一进门喻正先就严厉地质问起来,对待杨晓萍像对待犯人,在她对面正襟危坐,“你怎么就敢肯定孩子是喻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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