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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稼禾

时间:2023-12-20 17:14:01  作者:稼禾
  燕戡大步上前,拎着燕如杉就进了屋里。
  戚昔问:“度方不进来?”
  度方:“等她们说完。”
  戚昔挑眉。
  这看着……好像成了?
  不过有这么快?
  屋里,兄妹俩对坐。一个比一个绷着,谁也没开口的打算。
  戚昔摇摇头。
  走到燕戡一旁坐下:“行了,再愣下去,该吃午饭了。”
  燕戡黑着脸犹如审问犯人:“谁叫你跑去找度方的?”
  燕如杉:“我自己啊?想找就找了。”
  “那你俩什么情况?”
  “你不是看见了。”
  燕戡沉声:“说!”
  燕如杉肩膀一抖,委屈看向戚昔:“戚昔哥……你管管他。”
  戚昔戳了戳燕戡的腰:“好好问。”
  燕戡冷声:“行,那我让度方先回去。”
  燕如杉立马站起来,张开手拦住燕戡:“不行!”
  “我的属下,还用得着你说不行。”
  “我男人,我说不行就不行!”
  戚昔一时惊住。
  耳边,燕戡压着怒气道:“这才多久!你都能说出这样的话,燕如杉你能不能不要胡闹!”
  燕如杉眼睛一闭,大吼:“都睡过一张床了他不是我男人是你男人吗?!”
  戚昔指尖一颤,反应过来立马抱住燕戡的手。
  燕戡只觉心火暴涨,怒不可遏。那冷沉的眼神戚昔看着都胆寒。
  这姑娘是真的虎!
  燕戡呼吸都重了,他咬牙切齿:“燕如杉……你……阿兴!叫度方进来!”
  偏偏燕如杉也上头:“跟他没关系,我做的!”
  燕戡试图拉开戚昔,但戚昔抱得紧又怕伤了他。燕戡只觉得脑仁儿抽抽的疼。
  他带兵打仗这么多年,就没遇到一件如此让他愤怒的事儿。
  “你是要气死我!”
  “你让我怎么跟祖母交代!”
  戚昔听出燕戡惊怒之下的担忧与自责,自个儿将身子嵌入他怀抱,紧搂着男人腰给他顺气儿。
  “冷静,问清楚了再说。”
  戚昔抬头看着燕戡顷刻泛着血丝的眼睛,手上不停,轻声道:“相公,深呼吸。”
  燕戡对上戚昔担忧的眼神陡然泄气,他颓然地趴在戚昔肩头,脑袋埋起来。
  “气死我了。”
  戚昔也头疼。
  好不容易安抚住人。
  度方也进来了。
  戚昔冲着他点点头,拉上燕戡坐下。这次换他来问:“你们在一起了?”
  “当然。”燕如杉跟度方挤着一张凳子上。
  戚昔看燕如杉翘起的唇角,以及度方那依旧冰块儿似的脸。“两情相悦?”
  燕如杉看了度方一眼,中气十足:“当然!”
  很好,气势越足越心虚。
  燕戡好几次握拳。想削她!
  戚昔怕他暴起,将自己的手塞入他掌中,控制着人。
  燕戡不看他那个糟心妹妹。
  “度方,你说。”
  “我要听实话。”
  度方:“她来找我,我去给她安排住宿,她睡了……”
  “不许说!”燕如杉像只老虎,捂住度方的嘴。
  “燕如杉,松手。”
  “我不!”
  燕戡阴恻恻:“阿兴,备马车!现在就送小姐回去!”
  燕如杉一秒收手,乖巧坐直。
  度方唇抿了抿,继续道:“她睡了我的床,让我负责。”
  燕戡紧攥的拳头微微松开:“没睡一起?”
  度方摇头。
  “那她可曾霸王硬上弓?”
  度方自信:“她打不过我。”
  戚昔扑哧一笑。
  燕戡后槽牙痒痒,见旁边暗戳戳捏着自己爱将胳膊的人,心中石头彻底落下。
  “你别管她,不愿意也没人说你。”
  戚昔看着度方手指微动,他笑道:“既然是个乌龙,那这事儿就此作罢。”
  度方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没说什么。
  戚昔看他没别的反应,也没再多话。
  只听燕戡让度方暂且在这里住下,勒令燕如杉不许去缠着他。这事儿在他们这儿才算作罢。
  送走两人后,燕戡很是心累地趴在戚昔肩膀。
  “夫郎,等开春就让燕如杉回去吧。”
  手心手背都是肉,燕戡偏帮不了哪个。看度方那如常的态度,两人没戏。
  戚昔:“这事儿你做决定就好。”
  日子如往常一般过,不过今年是个值庆祝的一年。仗打完了,这是最值得高兴的事儿。
  虽然夏季那会儿下暴雨导致庄稼跟房屋有损,不过好在人没事儿。
  临近除夕,府内张灯结彩。
  斜沙城内,卖对联、写对联还有卖年货的摊位跟铺子生意不是一般的火爆。
  采买东西的不仅有城里的富裕人家,城外的村子里来的人也不少。
  戚昔采买年货之余,遇到不少熟人。
  杜属善老爷子带着自己儿子,牵着自家今年才买的牛出来买东西。老爷子虽上了年纪,但精气神极好,迎面走来,步履生风。
  戚昔打过招呼,听旁边燕戡有模有样地问起杜家的情况,眉头舒展。
  “家里日子能过,比起往年来不知好了多少。土豆能填饱肚子,棉花能保暖身体,老爷子我跟着将军,怕能活到八十岁去!”
  “八十岁不够,我看你九十岁都行。”
  “哈哈哈,谢将军吉言!”
  互相问候了新年好,笑着错身,又各自采买东西。
  在这个小地方生活了几年,可以说大家互相都认识一点。一路上像杜家这样的农户戚昔遇到的不下十人。
  有头一个卖羊粪的孙文卿他爹;有城里养羊大户高栋梁;有西边虎啸村的猎户,就是给戚昔家提供栗子的石家……
  走到最后,戚昔脸上也带起笑。
  “戚老板!”
  戚昔侧身,是周瓜村周定顺一家。
  “过年好。”戚昔笑着拱手。
  他穿得喜庆,一身红衣绣着梅花,过分明艳的衣服将那张清冷的脸衬得如芙蕖明媚。
  燕戡黑衣上也带了红,长身鹤立站在他身边,正好相配。
  他俩的关系,斜沙城的百姓现在是心照不宣。
  “好不容易遇到戚老板,新年吉祥!”
  “新年吉祥。”戚昔温和露出个笑。
  周定顺看着戚昔就想到瓜地,他抹了把脸,道:“戚老板你放心,明年我们一定种出更多更好的西瓜,弥补今年的损失。”
  戚昔摇头:“此事急不得,且慢慢来。”
  今年要说那场暴雨让那里受损最大,无疑就是周瓜村那边了。他们种甜瓜的地全部被水淹没,今年无一家有收成。
  戚昔的西瓜自然也在其中。
  不过好在朝廷那边的赈灾银能分到各家手里,瓜农们日子也能拉扯着过下去。
  而今无战事,到明年,戚昔相信不仅是西瓜。
  还有棉花,土豆,菜蔬,粟米……一应作物都更大规模更有效地种植起来。
  只要天气好,照着斜沙城百姓的精气神儿跟决心,定能有好收成。
  逛了一圈,最后年货被马车送回去。
  燕戡拎着一大兜子东西,跟着戚昔去店里。
  快过节了,戚昔提前将年节礼发了。如今手上这些,是年终奖。
  所有员工聚集到酒肆,戚昔看他们站成几排,挨个上来领了荷包。
  一人一句吉祥话,也把戚昔说得面上带起了笑。
  “今年大家也累坏了,今年说话了过春节要放假,那就放到正月初五。”
  “过年不做了?”
  “嗯,诸位也忙了一年了。拿上银子回家好好过个年,明年只会更忙。”
  “好耶!!!!”
  “郎君英明!”
  常河颠了颠手上的红包,分量还不少。他听身边压低的笑声,揉了揉铁树的脑袋。
  “今年过个好年。”
  众人高高兴兴散去,铁树照旧在袋子里分出一半。“大哥哥。”
  戚昔:“才拿到手就还?”
  铁树点点头,将碎银子放进戚昔手中:“大哥哥看看,可还完了?”
  戚昔揉揉他脑袋,笑得温柔:“早就还完了不是。”
  “利息也要还,我知道的。”
  “当了账房先生,就是不一样了。”戚昔做势点了点,“嗯,这下是彻底还完了。”
  小孩近年来手头逐渐宽裕。
  自从开始帮着铺子里算账,因加起来的时间也是半个月,戚昔就按照正常账房先生的一半,也就是一月二两银子给他。
  一年十二个月,发了月钱,小孩有时候给他一钱银,有时候给他一两银。
  他阿爷那治腿的十几两银子也就还尽了。
  戚昔捏了捏小孩的脸蛋。
  看他已经到了自己肩膀高,颇有些感慨笑道:“长大了啊。”
  原本又黑又瘦的小孩儿长成了高高壮壮的少年。
  “都是大哥哥养得好。”
  戚昔拍他脑袋:“就你嘴甜。”
  他低声感慨:“大孩子了,都能养家了……”
  *
  戚昔忙完铺子里的事儿,又几天,又带上燕小宝跟着燕戡去了大营那边一趟。
  如今无战事,老兵伤病都给了银子放归,大营剩下将士三万,今后依旧要驻守着边疆。
  快新年了,大营这边采买了不少东西。一车一车的板车拉着牲畜送往火头营,肉香早早溢出。
  将士们就等着吃肉,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光着膀子在雪地里都打斗。
  吆喝声从大营里传出,光是让人听了都热血沸腾。
  今年打了胜仗,战士们都得了赏。不过一个二个顾家,军营不缺吃穿,都让回乡的同伴将赏银给带了回去。
  这会儿火头营里炖着肉,燕戡去见士兵去了。戚昔抱着捂得严实的小娃转到火头营那边。
  “夫人来了!”
  “随意瞧瞧。”
  进了帐篷,燕小宝立马探头出来。这个叔叔好,那个叔叔好,嘴比谁都甜。
  大家看着,脸上尽是笑意。招呼过来燕小宝,一人塞点心,一人塞鸡腿,直把他那小兜兜塞得装不下。
  戚昔在里面看了一圈,问:“快过年了,大家吃什么?”
  “那可就多了,土豆烧鸡,猪肉粉条,还有大萝卜……”
  “挺丰盛。”
  “那是,副将说今年要让大伙吃肉吃个够!”
  戚昔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再出钱加个肘子。”轻飘飘的一句话,大营的伙食又翻了一倍。
  “这可怎么使得!”
  “要肘子!要肘子!”燕小宝嚷嚷得比谁都积极。
  戚昔见他爹也不这样,怀疑是不是自己小时候饿着了,才生出这个馋嘴的娃娃。
  “你只管做,我让人将东西送来。”
  燕戡慢悠悠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夫郎可真大方!”
  戚昔挑眉:“比不得你。”
  燕戡厚脸皮一笑,拉上戚昔闲逛。
  “小宝就在这里待着。”
  顾着吃的娃没注意自家爹爹说什么,只点点头,继续吃。
  戚昔他们则出去,看了藏在山另一边的马场,不知不觉又上了城墙。往外一片,是那绵延的积雪与群山。
  燕小宝终于在火头营里填饱了肚子,后知后觉发现见爹爹走了。
  他忙护着小兜兜跑出去,仰头一看。
  哇!爹爹在那么高的地方!
  他吭哧吭哧爬上去,戚昔看得眼皮子一跳。
  小崽子立马被他爹用大披风一裹,整个包住。
  “这么冷的天儿,不是叫你待在下面营帐,你说说你凑什么热闹!”
  “就要!”
  燕戡弹了他脑门一下,“不听话。”
  说完,他看着辽阔不已的草原,问戚昔道:“来年,夫郎可要在这一片养羊?”
  燕小宝奋力从他爹热乎乎的胸口衣服里支棱出小手,一挥:“羊!”
  戚昔将他爪子收回去,脑袋捂严实:“我养什么羊?”
  燕戡:“我养,不过需要夫郎赞助赞助。”没有战事,那这片草原不能浪费。草原羊养起来,也好帮着斜沙城更好致富。
  戚昔抖了抖空空袖摆:“你听。”
  “什么?”
  “两袖空空。”
  燕戡摸摸鼻子:“当我借?”
  戚昔:“你以前不是不要,现在怎还问着要?”
  燕戡闷咳一声,生硬地转移话题,指着前面辽阔草原:“那什么,夫郎可还想种地,我去给你打来!”
  燕小宝:“打!”
  戚昔连拍两只爪子:“打什么打!可回去吧!”
  城墙根下,将士们啃着羊腿肉,望着城墙上那两人。
  “大冬天的带夫人上城墙,咱将军是怎么想的?”
  “可能将军脑子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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