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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稼禾

时间:2023-12-20 17:14:01  作者:稼禾
  他声音沙哑,道:“杀。”
  *
  斜沙城外的敌人退了。
  倾盆大雨一下,雷声阵阵。雨水溅起尘埃,将残破的营帐彻底掩埋。
  “这天儿好,麦子不用浇水了。”
  关门闭户的斜沙城又热闹了,百姓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雨水在瓦片上聚集,成串似的滴落。
  一只苍白的手从屋檐探出,接着这混了泥沙的雨。
  雨滴在手心溅开。戚昔眼尾沾了一点,如垂泪一般。
  “郎君,这么大的雨你怎么站在那儿!”
  戚昔收回手,任由雨滴从指尖落下。
  “打完了?”
  阿兴撑着油纸伞,雨滴砸在上头噼里啪啦,震耳欲聋。他大声道:“斜沙城打完了,但是乾州没有。”
  “主子去乾州了。短时间恐怕还回不来。”
  戚昔抿唇,看了一眼雨幕下的院门,默默转身。
  他不习惯。
  这几天来,他一点都不习惯。
  戚昔进了屋,又轻轻关上了门。“阿兴,你去忙吧,不用每天过来。”
  “郎君,你别担心。主子会平安回来的。”
  戚昔被靠着门,手搁在肚子上。“嗯,我知道。”
  阿兴站在屋外,着急地走来走去。
  主子走了几日,戚昔就将自己关在院子里几日。他们叫他出去玩儿他都不出来。
  瞧着是与之前没有什么区别,但阿楮都知道他不开心。
  阿兴急得没办法,只能一天过来几趟。就怕戚昔一个人不小心出事儿。
  他眼睛一转,忽然看到那地里已然挂满枝头的辣椒跟番茄。
  “郎君,院子里的菜熟了,要不我摘了今晚做了大家一起吃?”
  “你要摘便摘。”
  这几日戚昔过得恍惚,没怎么注意地里的情况。
  阿兴挠挠头。
  这叫个什么事儿嘛!
  之前愁郎君不喜欢主子,现在愁郎君喜欢主子。
  主子走了,戚昔虽不至于茶不思饭不想的,但谁见了他不说一句胃口差。
  只几天,下巴都尖了。
  阿兴在外面说了几句,真就冒着大雨下地将地里这头茬的蔬菜给收了。
  门关着,窗户没关。
  戚昔坐在床边的桌子前,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出神。
  他应该想明白了。
  *
  乾州,是位于斜沙城的东边的一个州。
  斜沙城北段的城墙一直向东,尽头就是乾州。
  不同于引州北部多山,也不同于斜沙城有燕戡这样的猛将看守。
  乾州的北段是一整片大草原,正适合放牧。加上守将不敌燕戡,被打也不怎么奇怪。
  只是难得,乞颜部落还为了防着燕戡,专门在斜沙城搞了这么一出。
  燕家军被乞颜部落追着咬是因为两方打了数年的仇恨,燕戡的头颅能在乞颜部落直接换取一个异姓王位。
  但乾州关内肥沃的草场,才是草原这些游牧部落更为觊觎的。
  乾州幅员辽阔,横跨半个大顺朝那么长,往东能直接到海。
  位置非同一般。
  所以斜沙城仅仅有燕戡五万将士守着,但乾州却是兵将最多的。足足有十几万。
  可人再多,也奈何不了兵将分散,也奈何不了将领是个京都过来镀金的大背景官家草包。
  问长风这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才来找燕戡。
  *
  黑云滚滚,旌旗随风颤动。
  高高的城墙外,乾州守将向长风手握长刀,骑在马上砍杀。
  这场的战斗从夜里到现在,已经接近一天。
  草原人从前畏惧守城将士数量,迟迟不攻击。却在主将位置变更后不到半年,蜂拥袭来。
  两万铁骑,如老虎一般,愣是想从乾州咬下去一块肉。
  将士们杀得昏天黑地。
  原本的主将即便是待在城门内也吓得扔了武器,以思考战术的名义躲起来了。
  将士们气愤至极,但不曾退让一步。最后还是向长风出面,带领众将士苦战。
  城外鼓声阵阵,厮杀声混合着兵器碰撞的声音,让怒号的风更为可怖。
  一天又一夜,筋疲力尽。
  燕戡带着五千将士策马而来。在看到那不断从城墙上掉落的士兵还有那要已经快要打开的城门,面色一沉。
  “所有燕家军将士,听我口令,杀!”
  “杀!!!”
  燕家军如洪流一般带着嗜血的气势,冲入城外的屠杀之中。
  向长风手狠狠一扫,震开压在头顶的刀。
  他咧开干燥的唇,脸上干透了的鲜血随着肌理断成结。“好小子。乾州将士们,援军来了。给我杀!”
  燕戡的到来如滚烫的岩浆注入快要成死水的战场,激得绝望的乾州将士们如沸水一样扑哧扑哧冒泡。
  两方的气势陡然一变。
  嚣张的乞颜部落守将看到真真切切的燕戡。惊恐得破音。
  “燕戡过来了!”
  “燕戡怎么过来了!”
  “齐尔迈!!!废物!”
  若说斜沙城外山多石多,那么乾州外就是草多。
  策马奔腾,马鬃飞扬。本该是肆意逐马而行的地方,却是尸骸遍布,血染草地。
  厮杀一片,分不清是身上衣服染料的红还是血。
  早被压得憋屈的乾州将士见那雄师精神一振,怒吼着追着奔逃的人砍杀。
  最后乾州边境,连战斗两日的城门外尸体堆积如山。气焰嚣张的乞颜军队被杀得片甲不留。
  如此,这场由乞颜部落发起的偷袭战役才作罢。
  *
  燕戡一身鲜血,从马上跳下。
  他刚从战场上下来,一身戾气几乎化为实质。凡是见他的人,既崇拜又畏惧上前。
  燕戡:“十万将士拼不过两万。”
  “没有十万。”向长风大步追着他,没什么底气道。
  燕戡扫了他一眼。
  即便是十万将士分布在漫长的边境线上,但留下的三万将士怎么都够了。
  可那城外的尸体里,大顺的守将却是乞颜士兵的两倍之多。
  向长风心里憋着气,不是气燕戡,是气自己。
  “是末将无能。”
  “谢大将军驰援。”
  燕戡轻嗤:“亏得你曾今跟着我父亲,仗却打成这个孬样。”
  “问荆,实在是……”
  问长风的年纪与燕戡的大哥差不多,是从小将一步步走上来的。
  但谁能想到,都做成守将了,还要被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草包压在身上。
  “他人呢?”
  问长风:“跑了,不过我的人跟着,跑不了。”
  燕戡:“抓回来。”
  问长风打仗的时候是个狠人,但下了战场做事就没什么底气。
  “你想做什么?”
  “砍了。”
  向长风焦急:“这……路家现在方头正盛。你若砍了他,他就敢动你燕家。”
  燕戡没那个耐心,催促道:“快点,把人收拾了我还要回去。”
  算算时间,没多少天了。
  *
  乾州将军府,燕戡看着被绑了麻袋扔地下的人。问长风一脸难色地站在燕戡一旁。
  明明是恨不得将人砍了刀子,但又碍于自己是个没背景的将军不敢下手。
  在重文轻武的大顺,一旦他动了,轻易就能被夺了帽子。
  “唔唔唔……”
  燕戡拿过长剑直接在麻袋上的一划。
  麻袋开了,但霎时,一股水声响起。
  燕戡后退一步,紧皱眉头。
  问长风:啧。
  居然尿了。
  被这么个没胆子的人压了半年,他更烦闷了。
  燕戡;“路……”
  “路东升。”问长风在一旁补充。
  “路春化的儿子。”燕戡用剑尖抵着路东升嘴里塞着的布,看着人惊恐得翻白眼的眼睛。
  燕戡……
  燕戡!
  怎么会是这个煞神!
  路东升蹬着腿,拼命往后退。
  燕戡:“上万将士的性命,你说说,你怎么报。”
  回朝复命是肯定要的,但到时候清算起来,路东升有路春化这个爹,有后宫里的贵妃姑姑。这账最后怕是落不到他头上。
  燕戡偏头,不似玩笑:“弄死得了?”
  路东升极度颤动,嘴里呜呜呜的说着听不清楚的话。
  问长风木着脸,配合道:“岂不是便宜他了。”
  燕戡哼笑一声,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路东升挣扎着后退,直摇着头,涕泗横流。
  燕戡敛了笑,黑眸生寒。
  “你路家总想着在军营里插一把手,要我说,直接搞禁军,何必掺和我们这些地方。”
  “唔唔唔……呜呜……”
  “记得跟你爹好好说道说道,再敢来,我抓你去喂鹰。”
  剑落地,嗡鸣轻颤。
  嘶哑的惨叫声被堵在嘴里传不出去。
  一夜过去,守在门外的士兵听着里面的哀嚎,愣是出了一身冷汗。
  旭日东升,晨光中,燕戡依旧是一身甲胄出来。
  问长风沉默地跟在他身边。
  燕戡:“我说的,记住了?”
  问长风:“记住了。”
  度方打马而来,仿佛就是单纯从斜沙城过来,溜了一圈马。
  他见了燕戡身边的问长风,点了点头。
  问长风眼睛微睁,呆立在原地。
  好生熟悉的一张脸!
  *
  朝堂之上,急报传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最近的一次传来,连当朝太子都立不住身子。
  “报——”
  “乾州告急,乾州主将路东升临阵脱逃,致乾州守城将士死伤数万。副将向长风濒死抵抗,身负重伤……”
  众人哗然。
  那龙椅上的皇帝也是面色一变,坐直身子。
  皇帝没说话,路春化倒开口了。“满口胡言,我儿岂是临阵脱逃之辈!”
  “路将军,乾州告急,还是想想如何守城吧!”
  “就是就是……”
  文官嘴上念叨着,但心里一点没底。多少年了,居然再一次听到大顺北地城池告急的消息。
  富贵窝里呆久了,让他们一时不知道干什么。
  这边眼巴巴地看着武官,但朝廷上现在能用的,没被打压的武官又有几个呢。
  现在站在这儿的全是近年来升上来的新面孔。
  莫说打仗,怕是兵器都没摸过几天。都是些富贵草包,世家子弟。
  文官谏言,武官却是慌乱。
  他们一个二个低着头,每一个都不想被点名去。
  而此前那在朝堂上说一不二的太子殿下,如今也是频频看向武官之首的路春化。
  也就是他的亲舅舅。
  当初让路东升去乾州可是舅舅的主意,他也只不过是顺势应下了而已。
  皇帝看着乱成一团的臣子,握着龙椅的手收紧。
  “乾州就在定州边上……”
  皇帝不担心,因为燕戡在。
  但燕戡的手最好是不要伸到乾州。
  “路春化。”
  “臣在!”
  “朕命你点兵五万,立刻赶往乾州。”皇帝的目光落在太子身上,又道,“太子为监军,一同前往。”
  太子陈肆愣住,呆呆地看着那皇位上的人。
  “父皇,儿臣……”
  “太子不愿?”
  路春化立即跟他使眼色。
  陈肆死死咬牙,道:“儿臣领命!”
  这一去再回,他的势力不知道会被瓜分何几。他贵为一国太子,岂能在这个节骨眼过去!
  自己舅舅的本事他知道,莫说城,命都不一定守得住。
  父皇这是要他死啊!
  *
  将军府。
  石榴树上结了几个拳头大的果子,被太阳照得泛着淡淡的黄色。
  天气渐热,院子里多了蝉鸣声。头顶鸟窝里的燕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正屋的门开着,门口放了一张矮桌,一张躺椅
  桌上放着刚刚从地里摘回来的西瓜,脑袋大小。深绿色的波浪纹沿着瓜肚整齐地排列。
  西瓜边放着把刀,刀上沾着水珠。映照着一袭白色夏衫的人。
  阿楮坐在戚昔对面,双手捧着个红透了的番茄,腮帮子鼓鼓地正在吃着。
  “西瓜熟了吗?”
  戚昔:“熟了的。”
  他拿着刀沿着墨色的纹路切开。哗啦一声,里面红红的瓤露了出来。
  现在的瓜与以后吃到的那些皮薄肉厚的大西瓜还是不一样的。
  皮很厚,看着也没那么甜。
  但放在现在,也是很不错的了。
  戚昔将瓜分好,说可以吃了。
  阿楮立马冲着在院子里干活儿的阿兴叫了一声。连周子通也分了一半去。
  西瓜入口,戚昔看着外面的灿阳闭了闭眼睛。
  是熟悉的夏日。
  西瓜也是熟悉的味道。
  瓜味很浓,甜度尚可。戚昔吃了一牙就不吃了,剩下的被几个人立马分得一干二净。
  “好吃。”
  “好吃!”阿楮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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