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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稼禾

时间:2023-12-20 17:14:01  作者:稼禾
  “知道了,我会告诉他的。”
  说完,这方又安静下来。
  燕仇看着燕戡那虚虚点动的手指,不免出声:“你要说什么倒是快说,大晚上的也好快点回去陪自己夫郎不是。”
  燕戡抬起头,整张脸暴露在烛火之下。锋芒毕露,气势迫人。
  “我想建水库,修水渠。”
  “你疯了?这是朝廷的事儿,你一个打仗的掺和什么。那边知道了又小心参你一本。那上面的就盯着你的错处,你要真做了,还不叫人抓住把柄。”
  燕戡:“不让那边知道不就行了。”
  “不行。”
  燕戡:“仇叔,为了斜沙城的百姓,以及将士们。这是一件好事儿。”
  燕仇急得站了起来:“可你我都知道这建堤造渠是朝廷的事儿,就是这儿想做也得上报。”
  燕戡讽笑道:“但我们都知道,盯着这里的人是不会同意的。”
  朝廷默认斜沙城被燕戡牢牢掌握,他们本就畏惧燕戡,更不会让燕家军所在的地方有任何的富庶可言。
  因为这样燕家军要依赖朝廷调拨粮食,被朝廷牵制。且地方贫瘠,军队没钱更换装备,也就没有发展可言。
  至于这里的百姓,在朝廷眼里,那只不过几十万的数字而已。连从他们手上收走的那点税粮,他们都看不进眼里。
  灯火亮到后半夜,燕戡才缓缓起身。
  燕仇长叹了口气:“你就是倔。”
  燕戡朝着燕仇拱手:“那就辛苦仇叔了。”
  “知道了,会给你办好的。”
  勘察选址的事儿需要悄悄的来,燕仇瞧着落下来的帘子,愁得抱着脑袋挠了挠。
  小兔崽子,尽给他找些不相干的事儿做。
  *
  头顶星光,燕戡回到自己营帐。
  他没有点灯,借着极好的夜视能力绕过屏风,却见本应该是熟睡的人闭着眼睛坐着。
  他脱了衣服鞋子坐上去,将人揽入怀里。轻唤:“夫郎。”
  “你回来了。”戚昔迷迷糊糊地倾身,习惯性地揪住燕戡的衣角,将自己整个窝在他怀里。
  燕戡亲了亲他额角,抱着人躺好。
  “为何醒了?”燕戡手臂垫在戚昔脖子下,一手揽着他的腰。
  戚昔往他怀里挤了挤,脑袋埋在他胸口。“翻个身,你不在。”
  燕戡心里一软,他喉结滚了滚,有些难以抑制地轻啄人的面颊。
  亲到戚昔的唇角,燕戡呼吸微重。
  他看着渐渐睡过去的人,又有些舍不得地轻轻在戚昔唇上轻咬了一下。脑袋埋他发丝中,吸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
  跟夫郎睡虽然挺好,但也是需要极大的毅力。
  燕戡怨念地叼住戚昔耳垂上的软肉磨,直把人磨得无意识哼哼了,才安抚似的亲了那磨红了的软肉一口,好生抱着人睡觉。
  次日两人早早起来,用完了早膳就回了斜沙城。
  他们往西边进城,不用遇见什么人可直达自家宅子。
  一进门,就听见燕小宝的奶音一声一声地传出,像个小话痨似的。
  周子通先看见两人,他将小崽子抱起来,让他看着门口。
  “小宝看看谁回来了?”
  阿楮拿着拨浪鼓晃了晃,规规矩矩像个小公子似的走到两人面前。“将军,郎君,你们回来啦。”
  戚昔摸摸阿楮的头:“这几天辛苦阿楮了。”
  小阿楮仰头笑得乖巧:“不辛苦。”
  几人说着话呢,燕小宝长着手见到自家爹迟迟不过来抱自己,小嘴一瘪:
  “哇呜——”
  燕戡笑了一声,搂过小奶娃。“多大了,还哭。”
  “人家才两个月不到,能有多大。”周子通嘲笑道。
  “呜呜呜……”燕小宝伏在他爹肩膀上,泪眼汪汪地看着他门边的小爹。肉包子脸上全是泪水,就这么一会儿,哭得鼻尖都红了。
  戚昔走上前来,用燕戡递来的帕子轻轻擦拭他小脸上的泪水。“刚刚还玩儿得好好的,哭什么。”
  “呜——”
  戚昔点点他的鼻尖:“不哭。”
  小奶娃打了个哭嗝,两个小拳头握得紧紧的。水汪汪的葡萄眼就看着戚昔。
  抽泣渐渐止了,他又挥着小手“啊啊呜呜”地说起来,仿佛是在控诉他这几天不着家。
  戚昔侧脸贴上去,在奶包子脸上蹭蹭。
  他眼光柔和,透着温情。
  “小宝乖。”
  *
  这段时日农忙,斜沙城的众人都忙着收庄稼。
  东边宋四娘家的田地里,宋仓跟放假回来的儿子宋俭正在收麦子。
  宋俭长相随宋四娘,身量高,但身板薄。长眉圆眼,鼻头肉而圆,模样清俊秀气。
  十八九的年纪,身上还有些少年气,但已经是各村闻名的童生了。
  他性格不似宋仓的沉闷也不似宋氏的泼辣。他开朗友善,好友颇多。也乖巧听话,受尽长辈喜爱。
  这么一个小书生蹲在地里,穿着灰色的粗布衣服,跟在自家爹身后收麦子。诱得周遭的人止不住地看。
  宋俭只当看不见那些目光,笑着露出两个尖尖的虎牙问:“爹,今年收成是不是比往年好些?”
  宋仓割了麦子打捆放上板车,抹了一把汗水道:“是要好些,今年老天爷没出什么岔子。”
  “我回来的时候,看好几块田地里面的麦子更是不错。爹可以去那几家收些。”
  他家卖包子的,用来做包子的白面是自己买了麦子回来磨的。这样能剩下一笔钱。
  宋俭小时候跟爷奶待在乡下,懂事儿就被爹娘接到城里念书。家里面的开支都是爷奶种地,还有自家这包子铺负担的。
  这一家的营生,他也知道一些。
  所以哪家麦子好,哪家经常卖给他家麦子他都是清楚。
  宋仓:“爹知道,早让你娘去问了。”
  “这次又是你一个人回来的?”
  “不是,孙文卿也回来了。”
  宋仓在脑子里扒拉了下,才想起来儿子说的孙文卿是谁。“难得。”
  宋俭:“他家跟咱家又不一样。”
  “是啊,咱十里八乡就你们两个能叫得上名字的读书人,咱家还能过日子,他家就……”
  *
  盘山村是斜沙城有名的穷村。
  跟温家姐弟待着的西高土村穷得不相上下。它们一个在斜沙城的最西边,一个在斜沙城的最东边。
  从村里过来,都要走接近两个时辰。
  曾今盘山村丝毫不起眼,甚至在村子合并的时候因为太远太穷而差点被漏下。
  但谁也没想到,这么一个默默无闻的村子里居然跑出来一个金窝窝,那就是让盘山村闻名众村的孙文卿。
  孙文卿他爹叫孙有余,就是之前在卖羊粪的时候帮了温家姐弟一把的中年男人。
  他家在盘山村里以前算极穷,根本没养什么牛羊。现在算很穷,就是养了十来头山羊,那也只能覆盖孙文卿念书的费用。自家过得还是穷。
  他们一个村子里往上数五代,没出来一个读书人。
  但就是这么一个连书都买不起的村里,孙文卿十岁才开始正式念书,十二岁考上童生,十八成为秀才。如今也不过十九。
  他念书念得极好,本该去府城的。但不知怎么,就在前儿又回到县学。
  斜沙城里是个读书人都知道他,也猜想他回来是因为负担不起那边的念书费用。
  因为即便是他每月可以领取廪银,府城那日子也是他们斜沙城的寻常老百姓过不起的。
  藏在林中,如磨盘一样的盘山村里,孙有余看着闷不吭声帮着自己堆肥的儿子,忐忑问:“是不是银钱不够了,怎么回县学了?”
  孙文卿垂着眼皮,对就在近处的羊粪没有半分反应。
  “爹,我不想继续念书了。”
  “那怎么行!”孙有余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老师说了,你是读书的料子,也是做官的料子。就是做个县官,那也比我们这些泥腿子要好过。”
  “儿啊,你若是因为钱,你放心,爹还是能拿得出来的。咱继续读,府城老师好,比在县学强。”
  孙文卿瞧着地上的羊粪,看着父亲佝偻的背脊。一想到在府城看到的那些,眼中隐隐渗出血色。
  他天生聪慧,看事也是一眼看透。
  如今的大顺,要想过得好,做个贪官银子便能如河一般往手上涌。可真要做个有抱负的好官,这不是个好时候。
  这是孙文卿在府城的牢里蹲了两个月想明白的事。
  自家的孩子自家知道,孙有余看他这副低沉的模样,定是遭了难。
  他苦闷地握紧手里的耙子,心里边闷痛。
  都怪他们,拖累了儿子。
  孙文卿不想让孙有余陷入自责,自己一个秀才,要在斜沙城活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看着地上的羊粪,声音里藏着思量好了的坚定。
  他道:“爹,我想去将军府试试。”
 
 
第44章 
  今年的秋收无疑让整个斜沙城瞩目。
  大家伙儿都知道有几户人家的地种得是极好。等确确实实见证了那明显涨收的庄稼, 一时间,所有人都盯上了将军府与这几家人。
  “老杜头,你这庄稼是怎么种的, 细细跟大伙儿说说呗。”
  “对, 大伙儿都见识到你家收成是什么样子的了, 以后我们就跟着你种!”
  “我家那麦子是跟着你老杜头种的。那叫一个长得好!可惜种少了, 不然这粮食能比去年足足翻一成。”说话的人心疼得扼腕。
  八月末,斜沙城几乎都收完了粮食。
  杜家今年粮食长势极好, 看得众人无不艳羡。这不, 这会儿一有空闲,大家伙齐齐将他家围住, 就为了听听这杜家的种植之道。
  院子里坐满了人, 他们大都衣衫简朴, 都是些耐脏的灰蓝色调。衣服上还打了不少补丁,瞧着各家日子都不好。
  杜家的凳子全端了出来,没坐的就自己找个地方蹲着, 蹲不了的自己找个墙根儿站着。
  一个带一个, 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过来了。搞得杜家院子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外出清收地里漏下的粮食的杜勇全不得不垫着脚,在院子外面绕上一大圈儿翻篱笆才能进屋。
  “老杜,说说吧。”村长坐在村民前头, 面对着杜属善。
  杜属善卷着手上的旱烟,黄土色泽的脸挂着笑意。皱纹深如沟壑, 白发在夕阳下晃眼。
  “老哥,不是我不说。是这会儿仅仅种出了粮食, 还有事未完。不过你们等等, 就是这阵子了。”
  “什么事未完?”村长问。
  “你们是瞧见我怎么种地的,也知道我是去了将军府之后才试着这么种的。大家伙儿可看到了我家的收成了吧。”
  “那可不是!一块旱地就涨了半石粮, 你家这一下十几亩的地可是长了七八石的粮。还让我们再看下去,看得乡亲们都眼红了。”
  众人哄笑,道:“可不是!”
  “叔啊,你这是招咱恨呐!”
  杜属善也跟着笑了,手里棕褐色的干烟叶被他卷好困在一边,他坐得佝偻的肩背直了直。
  “那既然看清楚了,我们这头一项任务也就完成了。”
  “什么任务?”
  “就是将军让我们先自己试种,看是否有用。”
  “有用,可太有用了!那叔,咱具体该怎么做啊?”
  “就是啊杜叔,你就别卖关子了,我们着急啊。”
  “着急有什么用,今年都不能下种子了!”杜属善将烟叶扎捆打包,放进麻袋里。
  抬头见众人还巴巴瞧着,他干瘦的脸上挂了几分笑:“放心,大家耐心等等吧。就是这阵子了,将军肯定会推广这法子。到时候大家伙儿每个都知道,我也会帮忙。”
  村长一喜,问:“是等那边列出章程?”
  “自然,我们这几个农人还要去将军府一趟。反正你们就等着将军府的消息吧。”
  实践有了,接下来就是在实践的基础上总结经验。杜属善这心里啊,一片舒畅。
  好日子就要来了。
  但他等得,可一心想种好地的其他人等不得。人群里有小声提议:“要不干脆去将军府等?”
  “反正现在也而不忙了,我跟你一起去。”
  “对,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反正现在地里没什么事儿。”
  这一合计,不只是野树弯村,但凡是听说了将军府要出种地法子的事儿的人,纷纷等不及地涌入斜沙城。
  此时,孙文卿跟在孙有余身边,父子俩看顾着拉羊粪的车走了大半天到了斜沙城。
  这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
  孙有余是又着急又担心,好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眼看就要出头了,怎么说不读就不读了。
  而孙文卿则是本来话就不多,现在等着他爹做决定。
  这会儿两人进了城,人群裹挟着热闹涌来,将父子俩无声的僵持打破。
  孙有余在前面拉着车,转头见儿子脸上挂着的汗,又因为用力,脖子上的青筋鼓起。
  自家这个儿子,从小主意就大。
  他心生触动,头脑一热,干脆想着就这么罢了。
  可冲动的话到嘴边,他忍了又忍,只勉强退了一步。
  他妥协道:“文卿,爹不强求你再去府城,但是县学你依旧得去。”
  孙文卿知道自己爹将科举这条路看得有多重,也明白这是他难得的退步。
  这要求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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