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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行星创地球(近代现代)——shallow7

时间:2023-12-20 17:15:57  作者:shallow7
  “你找谁?”女生问这名陌生人。
  顾玦:“我找柯墨。”
  女生愣了一下,回答:“哦,他不在。”
  顾玦不太相信对方的说辞,一边朝里面望去,一边问:“我能进去看看吗?”
  女生犹豫不决,顾玦只好透露自己的身份:“我是他哥哥。”
  “没听说他有个哥哥啊。”女生嘟囔了一句,但还是侧身让了路,“进来吧。”
  房间里乌烟瘴气,茶几上摆满空酒瓶,但并没有在开派对,除了开门的女生,只有一个男人歪七扭八侧卧在沙发上,脸埋进一堆抱枕里。
  顾玦走上前去,将人拽起来看他的脸,又失望地放开手。
  虽然多年未见,不知柯墨如今长什么样,但这个胡子拉碴的小眼睛男生显然不是他。
  胡子男被人扒拉醒,带着醉意不满地问:“你谁啊?”
  顾玦:“柯墨呢?”
  胡子男打着哈欠起身:“不知道,一大早就出去了。”
  顾玦:“去哪了?”
  胡子男:“不知道。你是他什么人?来找人不知道先打电话问问在不在家?”
  顾玦不答反问:“这是柯墨的房子吧,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朋友,回国后在他这里借住。”胡子男拎起茶几上一个酒瓶晃了晃,仰头把瓶底最后一口酒灌进嘴里,又点上一支烟,“诶,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
  顾玦:“我是他哥哥。”
  “没听说过他有个哥哥啊。”胡子男手里夹着烟,抬头盯着顾玦仔细端详了片刻,恍然大悟似地“啊”了一声,神经兮兮地笑了起来:“我想起来了,难怪这么眼熟,他有一幅画,画上的男的跟你长的有点像。”
  顾玦记得那幅画,他突然觉得留在这里不是个好主意,还是在楼下等人回来比较好。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然而还是走得不够快,胡子男带着醉意口无遮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有一次,他对着那幅画打飞机来着。”
  顾玦回到楼下车里,让司机盯紧那栋楼的大门。司机没见过柯墨,问顾玦要找的人长什么样,顾玦回答:“年龄跟我差不多,男的。”
  司机还想问详细点,可从后视镜中看出老板脸色不对,没敢再开口。
  顾玦已经很多年没有想起过那幅画了,要不是被人提起,他宁愿一辈子都不会想起。那是当年柯墨央求他给自己当模特,他被缠得没办法才答应的。
  柯墨比顾玦小一岁,当年他刚跟着妈妈来到顾家时,顾玦很不喜欢他。第一次见面时,这个从小学画画的男孩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喊了一声哥哥,但顾玦只觉得他是小三的儿子,他妈妈破坏了自己父母的婚姻,他怎么有脸管自己叫哥哥。
  后来随着顾玦对柯妍的看法渐渐改观,不再反感她,连带着也放下了对柯墨的敌意。但那时候柯墨已经不像刚来顾家时那么乖巧了,他在学校打架惹事、不服管教,放学回家喜欢躲在自己房间,不再试图讨好顾玦这个哥哥。
  两个人关系的转折点是一次顾玦的主动插手。
  那时候他俩就读于同一所高中,柯墨因为在学校频频跟人打架,险些被开除。顾海年给学校捐了一栋实验楼,保住了柯墨的学籍,但柯妍依然非常生气,警告柯墨不许再惹事,否则就将他送回隽城。
  那天顾玦突然觉得柯墨有点可怜。这小孩脸上挂着彩,腿也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还被亲妈用很严厉的口吻训斥,硬是忍着没哭,全程一声不吭,眼眶通红。
  然而这小孩根本不长记性,没过多久,他又在学校跟人打架了。顾玦闻讯赶过去把人拉开,带他去校外诊所处理伤口,回家后又帮他打掩护说是踢球受的伤。
  自那以后,俩人关系好了起来,顾玦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个住在同一栋房子、在同一所学校读书的弟弟完全不了解。那时候柯墨才读高一,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抽烟喝酒,还总想拉着顾玦一起;他在学校没什么朋友,却在校外认识一帮小混混,之前差点被开除那次就是因为把小混混带进校园打群架;他学画画,说要练习人体构造,竟然花钱雇了个女孩带回家脱掉衣服当模特。
  那天顾玦听到柯墨房间有女生的声音,推门进去看到令人不适的一幕——柯墨抱着画板坐在窗台上,他面前站着一个陌生女孩,正一件一件脱下衣服,露出洁白纤瘦的身体。
  顾玦很生气,撇过头去让女孩穿好衣服离开,女孩为难地看向柯墨,而柯墨却只是轻浮地笑笑:“哥,你爸和我妈都不在家,你别紧张。”
  在顾玦的坚持下,柯墨最终还是让女孩走了。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顾玦警告柯墨不许在家做这种事,却只见他一脸无辜:“哥,你误会了,她是我花钱请来的模特,练素描用的。”
  为了证明自己没骗人,柯墨将一本厚厚的素描画本放在顾玦面前,一页一页翻给他看。那是顾玦第一次认真看柯墨的画,他发现,这个只比自己小一岁的男孩其实并不幼稚,在他看似混不吝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天马行空而又细腻敏感的心。
  展示完画册,柯墨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不相信我,还把我的模特赶走了。哥,要不我画你吧?”
  顾玦当然不乐意,拒绝拒绝再拒绝,可最终,还是在柯墨的软磨硬泡下,答应了他这个过分的请求。
  时隔多年,顾玦以为那幅画早已被柯墨丢掉,没想到……
  司机全神贯注盯着车窗外,每当看到一个年轻男人朝那栋楼走去,就指着来人问“顾总,那个是不是您要找的人”,每次都得到一个冷淡的回答:“不是。”
  司机很气馁,就这么干巴巴地坐在车里盯人可比开车累多了,稍不留意就开始犯困,只能一罐又一罐喝红牛。而且,开车好歹有个目的地,但今天顾总要找的人长什么样,完全是毫无头绪。
  大半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天色渐暗,出入那栋楼的人也越来越少。正当顾玦犹豫要不要继续等下去,司机又问了:“顾总,那边……”
  顾玦抬头望向车窗外,借着路灯的光,他看到一个穿烟灰色短款羽绒服和宽松牛仔裤的瘦削身影出现在视野里。这人双手插兜,一步一步踩在自己长长的影子上,正慢慢悠悠地朝那栋楼入口走去。
  隔的有些远,尚不能看清对方的五官,但顾玦盯着这个身影看了两秒钟,被刻意遗忘很久的那张脸突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他果断下车,迈开大步朝对方走去。
  *
  作者有话说:
  司机:长这样很难描述吗?直接说是个一米八的大帅哥不就好了…
  顾玦:帅吗?不记得了。
 
 
第3章 寒风
  柯墨知道这次回国会见到顾玦,但没料想到会这么快。
  他昨晚在家跟人喝了大半宿酒,一大早在酒精的作用下冲动地出了门,买了张去往粼海的高铁票,下了高铁就直奔半山陵园。然而,当到达陵园大门口,他突然又不想进去了,最终只在门口坐着发了半天呆,然后又搭乘高铁原路返回了隽城。
  两个城市今天不约而同刮起大风,他被寒风吹得头痛,麻木地走在回家路上,只想洗个热水澡,吃两片安眠药,一头扎进床上好好睡一觉,将整个世界关在门外。
  然而事与愿违,路灯下,他在自家楼下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迎面走来,喊着自己的名字:“柯墨。”
  九年不见,顾玦如今长成了这副模样。
  柯墨停住脚步,以略带轻蔑的目光将顾玦上下打量了一遍,脑海里出现一个咒骂的声音:居然没长歪,真该死。
  他不说话,冷冷地看着对方,等待对方先开口。
  顾玦走到柯墨面前,开口就是质问:“为什么不参加葬礼?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柯墨笑了。很好,九年时间冲淡了曾经两个少年的旧日情愫,这个开场简单直白,一点都不尴尬。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他反问。
  顾玦:“我一直在想办法联系你,但你的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你的律师不肯透露任何消息……”
  柯墨打断他:“不如直说,你来找我干嘛?”
  守株待兔这一下午,顾玦在车里开了三个电话会议:采购部打探到锦行药业最近正在与几家上游供应商谈合作,有意向采购一条全新的生产线,很有可能就是为即将到手的专利做准备;财务部在做明年的财务计划,向董事长请示明年的专利采购预算是否有变动;新上任的研发副总裁是经董事会决议从柯妍亲自培养出的团队里提拔上来的,这人是个技术专家型人才,显然还不太适应团队一把手的管理者角色,事无巨细给董事长打电话汇报工作。
  这些难题和琐事加重了顾玦的焦虑,既然柯墨不想兜圈子,他也不愿虚与委蛇,索性直接问道:“为什么不肯签专利续约协议?”
  柯墨挑衅地看着他:“为什么要签?我欠你的?”
  顾玦的眉心不自觉拧紧,声音也变得略有些沉重:“我知道是邢子元把你带回来的。锦行药业一直以来都是海思的竞争对手,柯阿姨不会希望你把专利签给他们,你知道的。”
  柯墨冷笑一声:“你柯阿姨已经死了,死人不会有任何想法。”
  这副轻佻冒犯的态度激怒了顾玦,他向前一步,低下头冷声质问对方:“你说的是人话么?”
  九年前顾玦就比柯墨高半头,出国后柯墨长高了一些,以为自己终于追赶上了顾玦的身高,没想到顾玦居然也长高了,如今依然比自己高半头。
  两个人看向对方的视线角度和九年前一样,眼神中的温度却截然不同。
  柯墨没有被顾玦高自己半头的气势压倒,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我说的是实话。”
  面对他这样的态度,顾玦心里既难过又生气:“她是你妈妈,给你留了几个亿的遗产,你对她还有没有最起码的尊重?”
  柯墨收起脸上讽刺的笑容,冷冷反问:“你知道我上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吗?”
  顾玦无言以对,眼中的怒火骤然被浇了一盆冰水,带着一点底气不足,缓缓熄灭,只剩一缕烟雾。
  他凝视着面前这张脸,试图从柯墨脸上捕捉到一丝悲伤,但一无所获。
  “那不是她留给我的遗产,是你们顾家从我的人生里买走她的钱。”柯墨的声音几乎与这个寒冬夜晚户外冰冷的空气融为一体,“几个亿?挺多的,谢谢。”
  顾玦没能说服柯墨签那份协议,甚至没能留住他多说几句话。
  两个人不欢而散,柯墨回到家中,客厅茶几上的酒瓶已经被人收拾干净了,卫生间里传来室友和女人激情奋战的声音。柯墨不爽地踢了卫生间门一脚:“韦喆,回卧室搞去!我要洗澡!”
  室友韦喆隔着房门回答:“好,再给我五分钟!”
  几分钟后,韦喆光着膀子只穿条内裤从卫生间走出来,嬉皮笑脸地跟柯墨打招呼:“哟,回来啦。你猜我今天见到什么人了?”
  柯墨瘫在沙发上,面不改色地看着韦喆的女朋友裹了条浴巾从他身后溜回卧室,沉着脸回答:“见鬼了吧。”
  韦喆看柯墨心情不好,没再拿他打趣,问他吃饭没有,转身从冰箱里拿了包速冻水饺去厨房煮给他吃。
  韦喆是柯墨在美国一起住过好几年的室友,俩人一个学绘画,一个学雕塑,都是搞艺术的,脑子都不太正常,臭味相投,经常一起发疯。
  一年前韦喆父母的生意破产,没钱供他在国外挥霍了,他只好收拾东西打包回国。然而搞艺术的终究不是块上班的料,在搞砸了两份家里托人帮忙介绍的工作后,为了不留在家里讨人嫌,他索性以创业的名义躲到隽城来,借住着柯墨的房子,搞起了自己的小工作室。
  虽然俩人很熟,但柯墨从不讲自己家里的事,韦喆只知道他妈妈是搞科研的,家庭条件不错,高中时期就送他出国读书,这次回来好像是家里有事,而具体是什么事,他不说,就没人知道。
  从韦喆那句话中,柯墨听出来,他见到了顾玦,也认出了顾玦就是那幅画像中的人。
  无所谓,那幅画已经是过去时了。
  那幅画,是柯墨当年处心积虑想要报复顾家而计划的第一步,后面他的计划几乎就快要成功了,可如今回头看,却显得那么幼稚而微不足道。他没能伤害任何人,到头来,唯一受折磨的依然只有自己。
  与顾玦养尊处优备受宠爱的童年不同,柯墨从小就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父母工作都很忙,妈妈是药品研发专家,爸爸是整容科医生,一旦妈妈忙起来顾不上管他,爸爸就以不会做饭为由,把他寄养在亲戚朋友家,只管给钱,其他一律不闻不问。他很早就知道父母感情不好,妈妈专注搞事业忽略家庭,爸爸总是出轨,相比长的漂亮但不爱打扮的妻子,他好像更喜欢那些经过自己亲手改造而变漂亮的女人。
  当得知父母离婚的消息时,柯墨第一反应不是伤心,而是害怕,直觉告诉他,自己会变成一个没人要的小孩。为了让爸爸妈妈不要丢下自己,他竭尽全力好好表现,门门功课争考第一,然而没有用,不久后他还是被送进了寄宿学校。
  小小年纪的少年心灰意冷,成绩也跟着一落千丈,在老师多次联系家长后,他终于等来了妈妈来看自己。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妈妈并没有抛弃自己,她带来一个好消息:“墨墨,妈妈认识了一个很好的叔叔,那个叔叔有个比你大一岁的儿子,你们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等忙完这段时间,妈妈就带你去粼海跟他们见面。”
  妈妈还给了他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对父子,父亲西装革履,仪表堂堂,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儿子穿了件白衬衫站在爸爸身边,表情比身边的大人严肃,但柯墨觉得他在装成熟。
  那时候柯墨读初二,听说这个只比自己大一岁的小哥哥已经跳级到了高中,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他觉得对方好厉害,越发开始憧憬这个新家庭,和终于能与妈妈团聚的新生活。
  他等了整整一年,妈妈才终于回来给他办了转学,要把他接到粼海生活。临走前他和许久不见的爸爸见面告别,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忿忿地对他说:“你是我儿子,不能跟别的男人姓,知道吗?”
  他爸爸姓曾,那时候他还叫曾墨,后来妈妈没让他跟后爸姓,而是让他跟自己改姓柯。他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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