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江南无所有(GL百合)——痛痛飞走

时间:2023-12-23 08:59:53  作者:痛痛飞走
  咯吱咯吱,松散的木头在相互挤压。
  她对着本子念字,抬头问我是馄饨不要芫荽还是都不要芫荽。
  突然发觉她比我要可怜,“逗你的,我不太饿,端一碗粥来,要米汤各占一半,再来一碟咸菜,萝卜腌的条,倒香油,不用勺子。”
  小霜记下来,被姐姐架着胳膊扶下去,一人一个凳子走远了。
  我叫她们回来把凳子放下,还得踩着它俩端饭呢。
  动辄打骂,从小到大的这么可怜的一对姑娘,凶起来都这样,怎么说服她放过我呢?等她再来找我,我就替天行道好好收拾她。
  两位姑娘照旧隔着窗子和我说话,她没再来过,我没机会替天行道了。
  从小霜口中问出了这家主人的生辰日,居然确有其事,踝骨的残疾也是真的,曾溺过水。
  摸不透,总觉得江依不择手段将我骗来,倘若初春交租,必须预先备下银钱,绝歇不了这么久,也不会跟她来苏州。妹妹和我的小楼很丑,地段虽偏,徒步半刻也能走到寸土寸金的坊市逛一圈呢,她怎么这么舍得花钱。
  园中没有别人,只能看到两个院子,前厅隔得太远,什么声都传不过来。多少次向外望,能看到的活人只有她们两个。倘若小姐不在家,没人盯着干活,便是职责在身也绝无理由每日定时定点过来,饭里没有毒,水也没有,到时候糊弄过去就是。我是什么样的人,总不会为了一顿早点一盘晚餐检举揭发。
  江依在盯着她们,她一直在园中,借女使传话谎称自己早出晚归。虽说隔了几个院子,来回没有几步路,还是不来看我。
  我很安分,她知道我不会跑,两位姑娘可以进门给我送吃食了。小雾带着钥匙,我支开小霜,逮了个机会扣住她姐姐。
  知道女使和江依是一伙的,这位不一样,平日里少言寡语,贵在有个妹妹。
  我也有妹妹,不是亲的不是表的,不要以为自家妹妹听话懂事容易管教天底下的妹妹就都一个样。我被她们家小姐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宅院,妹妹还在千里之外的家中等我回去,到时候见不着人,要哭闹的。
  陈雾不置可否,自己上好门走开了。
  她走后我开始后悔,应该找个机会直接动手,她不能开口,呼救不得。即便窜出门外翻墙逃了出去想拦也拦不住,我是跑了,江依不会饶了她。
  江依再怎么也不会害我性命,小雾要是被赶出家门,她妹妹也做不了工了。
  求她千万不要告状。
  江依对我很好,不排除是演的。出门在外相熟的人不多,我宫寒经痛的事只有妹妹知道。去年秋天忘了日子,不知是去出去办什么事了,也许是游玩,她来之前会疼上三五天,起初没在意,路上疼得受不了,走不动道。江依以为我吃坏了肚子,看见裙子上的血才知道,她让我坐在她腿上,搓热了手心揉按下腹,十指交错向下按压,凉痛逐渐热起来。不知道弄了多久,还是疼,这个病疼起来不能受风,夏天的热风也不行,周围满是游船商铺,没有遮蔽的地方,得赶紧回去。她不要我乱动,揽着我使劲搓手继续揉。
  疼不是那个疼法,与外力致伤全然不同,被利器抹了脖子也比它仁慈千倍万倍。无状的疼、阵痛、钝痛、绞痛、刺痛,胃里吞了个绞肉机,很沉,将胃囊吊到小腹的最底最底,上面覆着八万根针,剁出最碎的肉,不用手转就能作业,面团压成粉末,血肉复又绞成血肉,五脏六腑都搅散了。
  时而针扎一样,不知紧接着的一次痛发在这一瞬还是下一瞬。每月十几个时辰炼狱地宫,猪狗历过一番也要修炼成仙了,怎么我还是个可怜的人。
  痛入骨髓便把肢体拆解剁下来,我又不生孩子,长这个东西每月提醒着凌迟着,不要忘了本分。无药可解,根除唯有腰斩极刑。
  我说这样没用,她不信,我急着起身,用力挣开她的胳膊。太窘迫了,回头一看果真把她的下裙弄脏了。
  其实只有一小点,她穿银白,天蓝纹样的绣线被染成土色,我身上才叫糟乱。
  江依脸色难看,却没有怨我,不怪我把她衣裳弄脏了,倒像我伤病太重死在她眼前,许是怕血。回来的路上一个人一块布,围一圈在腰上,粗麻布硬挺地垂下来把血迹挡住,她就那个样子跑到谁家铺子买了一兜红糖。
  五文一兜,有点贵,我让她退回去。江依很心疼地看着我,我都没有哭,她却要哭。
  她怪我太蠢,哪怕没什么生意,一日下来赚得不少了,觉得五文太多舍不得花,可要赚出一贯,攒一笔要卖够两百兜,还得赶上都不还价也不再饶的。
  她真的心疼我,为了这个找过大夫,花很多钱买药材,按量磨出来熬上许久。
  之前那样上心,如何舍得我受这种委屈。
  算算日子只剩一天,虽她不义,我是要守诺的,答应过的事一定办到,等明日晌午一过。
  江依求我过来是为了给她过生辰,什么生辰提前几个月回去,转而一想她是个千金,商人重利,排场自然要有,来是一个人来的,京中友人不多,大都在官府任职,不能周全礼数,所以要我作陪。
  前些年日日忙碌,不过生辰,她从妹妹口中打听到了,给我惊喜,我向来不喜欢铺费的大场子,就一起去了处水地,在湖心游船,那时候还不知道她怕水,李月桃在船上蹦来蹦去。江依在竹篷下喝茶,外头是无风无浪的湖面,船体竟平白无故颠簸起来,险些翻覆,吓得她抱住小桌大叫。
  晚饭过后我俩带小桃放灯祈福,临走江依拉住我的手,在山上把各路神仙拜了个遍,求娘娘们无论如何佑我天天开心,一生顺遂。
  中原广博,信徒众多,江依看着心就不诚,娘娘们能听见吗?也不得而知,现在看来一定没听到。
  她真的很忙,这几日只是听说,每天马车接送,不知道去哪里,要么就困在书室半天不出来。我想回家去,不知道小桃在家过得好不好,城中春色到了几分,小巷尽头荒废庭院里的那口井水有没有解冻,水是不是凉的。
  还是很忙,不见人影。
  她就是这样,想来来想走走,赔个笑脸给点钱把人打发了。猜不透打的什么算盘,但愿真能信守承诺说到做到,到时候赶快放我走。
  有些事越是遮掩越让人心痒,谜底掀开摆在面上反倒没人看了,越是躲藏,越是不说,我越想知道。都是俗人,格外好奇这番行径的因由,一直纠结着要问个清楚,不说就算了,非但没一句实话还扯谎骗人,一个谎上来又要编一筐谎去圆。说来说去太狭隘,不信谁能对谁生情,我们本就陌路,因缘际会而已,谁会无缘无故对旁人细致入微,视若珍宝。还是她当真用心不诚,表面照顾有加,私下另有所图?
  何况女子之间,这个难说,又是那样深的念想……丈夫求取妇人是为一炷香火,家族兴盛就差这一样祭品,既有所图,妇人之间又是怎样的图谋?
  祭品!
  窗子全部合上,书架移过去挡住方格窗框,上上下下翻拾许久,总算找出那卷被硬塞过来的契据。拉开卷轴,认识的两个字朱红色混了金粉,很是喜庆,现在要解字,先把文本译出来,周围那些黑压压的符号能解出一两个就够了。书箱捯空,每一卷每一册都细细翻过,地志上没有,全是中原文字,记录在册的古文字我都学过,没有这样邪乎的样式。
  忙叫小霜过来,籍贯在这一样不认识这上面的文样。至少不是当地消亡的古语,那些字的笔画像是杂草,密密麻麻堆叠在一起。不同于中原文字的写法,像是叠上去,叠了很多层,笔墨厚到纸张吸饱了水无法承重,从中间某处张开裂缝。长于田间地头的能划伤皮肤的草叶,中间宽叶尖窄,有倒刺,这种硬草割出来的,拼贴而出。
  南巫邪术吗?我瘫倒在地,满桌飞翻的纸页。
  草木草木,从前忍不住去想,猜测江依说的思慕到底是什么意思,想到有人愿意为我动心流泪,我的心也被牵起来,流浸搏动,该是回应。事出突然,缘果在我,小桃的来信让她张皇失措,只是个无辜的借口。
  她留我一人静坐几天,思慕何如,不想知道也不想再问了。
  凭月坦言去过很远的北方,比我家乡还要迢远偏僻。江淮,豫中,豫北,冀南,冀西北,再往北去,是塞外大漠高山。
  雪山,河谷,大片飞沙,没有水源的荒漠,草木不生。
  --------------------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不是这么用的,不要学,小墨是文盲对不起!
  没有鱼掌这种东西吧,小墨把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记混了,请原谅没有见识还爱说车轱辘话的文盲TT
  书名是不是太无聊了,一点也不炸裂,要不改叫茶碗枕香灰得了 :(
  但是又有点土
 
 
第26章 跑路了
  从后墙跳下来上桥往东走,被人跟上了,街上人语马嘶,太挤了跑不快,很快错入偏巷,误闯了一片竹林。身后咬得紧,该是故意把我往密林赶,偏远僻静的地方人烟稀少,追上来好动手。
  也许江凭月是对的,我加快脚步,稍一显出要跑的动静身后便恶狗扑食一样穷追不舍。想不出好办法,装作看风景逛迷了路,左顾右盼,焦急起来换用跑的。竹叶和树冠远不够遮天蔽日的茂盛,晴天无云太阳毒烈,之前被看顾,下楼荡个秋千都有人盯着,实在经不起这么跑,很快累出一身汗,腿都软了。
  这片林子多深多远一概不知,我没有外援,能不能跑出去都不知道,该省些力气从长计议。吐息几次,脚步慢下来,哼着小调强装镇定。跟我的人知道猎物逃不脱了,不再紧随,就在后方某处注视着我。我不敢回头,更不敢贸然呼救,精挑细选出碎石多的土坡佯装绊倒,顺手将能用上的细长利石卷入袖口。
  兜圈子费力气,天上日头太大,口渴上火,舌头像被烈火燎了一把,干巴巴顶在上颚,水泡快要磨出来了。我在地上蹲了一会,其间不停在拍打鞋底的湿泥,掌根抵住石块尖端,猛一起身沿着被人踩出来的土道往前跑。
  失算,没跑两步头开始晕,额角一阵急烈的疼,神识都被抽干净了,腿一软跌在地上。
  而后不出所料被挟持了,倒霉。
  二三十岁的男子,体量轻,动作利落,头顶一件斗笠,跟他的穿着很是不搭。好在知道自己的专长,自始至终把脸藏得很好,比我略高一些,近身时稍稍垂下头。
  我向上瞟了一眼,只能看到一点下巴。
  他带了把剑,我投降,双手举到耳侧,石头就藏在袖口,“阁下如此风姿,能否让我死得明白些,是江小姐的人吗?”
  斗笠点了点头。
  我往他那边挪过一点,“这么勤苦,她给你多少钱?”
  那斗笠一歪,显然听不明白,持剑将我隔在身侧。我眨眨眼睛,那剑尚未出鞘,虚悬在肩头,他离得很近,几乎靠在树旁。我摸出利器,转头越过剑柄,踩着爬出地面的根藤绕到身后,石锥甩向他后脑。
  小时候没少玩镖,细木枝晒干削剪两端,拇指压紧弹出去能打进树皮,我朝律例淫邪罪恶滔天,这么近容易出事,不当心闹出人命得一口咬定对方的罪名死不认账,荒郊野岭杀了人照旧招摇过市。
  好多镖行招女武师就是看中这一点,不招官司。
  “让你来做什么?实话,不说宰了你。”自然不会,我活十几年就宰过猪羊宰过鸡鸭鹅,不敢宰人的。
  斗笠檐下被利石凿出一个钝坑,连帽带人倒在地上。没等我再问话,腕骨被剑柄架住抬起来,悬空的锋芒须臾间闪到眼前。我躲不开,只能被它指着向后退了几步,蹲在地上说对不起。
  他抱臂直立,那把剑凌空垂下,直直插进土里,“江小姐的人,但不是来杀你的。”
  我抬起头,斗笠下是他的真容,看着眼熟,年纪不大,不像武夫,一副清秀书生的模样。盘发的簪子很破,粗糙的木刺直愣愣地立着,该是在路上随意撅的枯枝。我赶忙捂住眼睛。
  他伸手迎我起身,随后弯腰行礼,“在下东篱山第三代掌门人候选之一。”
  原来是位侠士,我也弯腰给他行了礼,一手在前一手在后胡乱作揖。
  “大侠对不住,方才太害怕了。”
  听闻东篱山常年蛇妖盘踞,这个是不是正派人士还说不准,跟我一路没有害人之心,不好多问。他反手一挥,那柄银剑在空中转了两圈滑入鞘中。土都翻出来了,扬得到处都是。
  我惊魂未定,让他再演一遍。
  不用动手就能操控长剑,不是戏法就是邪术了。
  他有些疑惑,来回打量我,“演?看戏持票入园,街头杂耍都要给个铜板叫声好吧?”
  我拍手叫好,颇为捧场,掌心都拍红了给他看。他虽不解,仍旧照做了,长剑抽出来犹如清泉点石泠泠作响,放到土堆旁,倚着,倒着,靠树上,插土里。不论怎样放置,他隔开一段距离站定,手一挥凌空入鞘。
  仔细看了看他的剑,可以摸,手指往上一抬,再一松,咔哒一声剑柄剑鞘脆声相撞,契口处大概附了磁石。
  “够了没?”还没看好,被他一把夺回去。
  只是普通的剑,细长轻便,模样很新,一看就知道刚买回来没怎么用过,做工极好,照映人像比铜镜还要亮。
  “大侠会御剑飞行吗,踩上去会不会折断?”
  “不会。”大侠背过去,握住剑鞘的那只手背身朝向我,“那是神仙。”
  他左右扭扭脖子,听见身后一声失望的叹息,有些不耐烦,转过来问道:“想学?”
  不想学,没变戏法的天赋,贪于玩乐懒惰成性,遑论修身,我是突然想到江依。
  “江小姐她,她让你来的,你是办事的,也许没见过她。是骨头上的毛病,平时与常人无异,走起路来放进人堆里才显眼。路远了会累,跑起来稍有不慎就,反正治不好,不是后天伤病。刚刚就在想,如若世间真有御剑奇人,不就能借力遨游了。”
  “脚边,踝骨的问题,天生的。”我用力捶了两下树皮,“爬高都很费劲。”
  他稍加思索,没说世间是否真有这样的奇人奇术,问我做了个假设:“万一你家小姐怕高,该怎么飞?”
  我笑一笑,逗他说:“不瞒你说我们是一对儿,我怕高,她一定不怕高。”
  大侠抱剑干笑两声,“什么歪理。”
  他又开口:“不是,你们一对,怎么怕她叫人伤你?”
  我腰上的东西掉了,环顾四周,就躺在树干下的阳面,“因为那个。”
  想到他是行家,不必保留,我往前一指,光猜没有用,总得求证一番。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弯腰捡起散开的卷轴,两端展开,一列一列细细打量,嘴里嘟囔着,不时摇头点头。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