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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公移山(近代现代)——卡尔维诺斯夫君

时间:2023-12-23 09:09:05  作者:卡尔维诺斯夫君
  但当谢治群忽然掀开旁边的被褥,拍了拍空位,勾勾手指示意让他快过去。
  他也就没有怠慢地踱步前行,与谢治群共同挤在一个被窝,最开始他还矜持,以君子之风坐怀不乱自居,直至谢治群开门见山,问道:“你说我之前偷亲你,是指我们一起睡觉那次吗?”
  梁念诚闻言,点点头表示赞同,那段日子发生的事让他措手不及,谢治群醉酒和清醒时的面貌大相径庭,他没有克制欲望,而是放弃底线对醉酒的谢治群动手动脚,已经是提前给自己的感情挂上警钟,毕竟没有谁能对自己酒后失德的事情负责。
  而他自知会酿成大错,还明知故犯乘人之危,做那名不正言不顺的勾践之事,说好听点是酒后乱性,说难听点则是猥亵,他难以忍受事情败露后谢治群会用有色眼光看他,甚至从此对他小心提防。而那次偷亲,则让他转变思路,但又习惯性地没有把握。
  因为他害怕失去谢治群。
  “对。那个时候我其实醒着,但是我很害怕,害怕你只是想试探我,因为在那之前,你从来没有说喜欢我。而且,我也不敢往那方面想。”
  梁念诚很诚实,面色平静如水,挨着谢治群的肩朝额头吻一下,又语调平稳地说:“不过还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想通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隐痛,既有苦涩也有酸楚,但很快淡化,郑重其事地说:“治群哥,其实你只需要做我的治群哥就好了。”
  谢治群沉默不语,表情凝重,心中一直积压感情的磐石似乎被一颗更小的石子不声不响地敲了一下,旋即地动山摇,原本堵住的罅隙泻出水,一点点淹满谢治群的内心世界,即将溺亡的最后关头,他想在那濒临末日的世界找到一个人,而那人,从始至终,只能是梁念诚。
  “念诚,你的意思,是指不管我喜不喜欢你都没关系,对吗?”
  谢治群似讥似讽地嘲弄自己道,他貌似低估了梁念诚对自己的喜欢,今时今日才醒悟,感情的事最飘忽不定,但梁念诚固若金汤,宛若一个只会盯着他看的石头,顽固不化冥顽不灵,五年,不是一挥而就的,是梁念诚的感情在坚持。
  想到这,他胸口便有些闷痛,看向梁念诚,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口气道:“可我不希望这样,念诚,我也希望每天都对你说我爱你,一起做开心的事,从头到尾,我也只是喜欢过你一个人而已,我了解我自己,要真正喜欢一个人很难,可能需要花很长的时间,亦或者更多不可能完成的条件,迄今为止,只有你做到了,所以,我想我很难再移情别恋,我的心告诉我这辈子就是你了。就是那种以后你想逃我都要不择手段当变态把你五花大绑困在身边的程度,你知道了吗?所以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
  “治群哥……”
  梁念诚睁大眼睛,心头一震,他不确定谢治群的话是否能成真,但如果神明让他遇见宿命,那一切都不会太晚,因为他心里的位置,一直是留给谢治群的。
  “我也……只喜欢你,很爱你。”
  尽管不是第一次说,但梁念诚还是很羞赦,他捏住谢治群的下巴,目光放在好看的唇瓣,扣这人的肩膀,压在身下吻上去。
  欲望未倾,身体的契合出奇高,两人唇舌互相离不开彼此,如胶似漆。
  谢治群不甘示弱,伸出手,圈住梁念诚,他此前一直被压制,如今想反攻为主,腿勾上梁念诚的腰,使力绊倒,身体一软,二人翻云覆雨,舌头像要融化在一起。
  梁念诚被迫狼性大发,不羞不臊地用舌头纠缠,郎情妾意正浓时,手脚又不干净地伸进裤中。
  谢治群身体一抖,娇弱地喘。
  最后在一片祥和的温情和浓浓的爱意中,他毫无预兆射在梁念诚的手里。
 
 
第62章 六十二
  =======================
  翌日一早,奋战一晚的谢治群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醒来,打了哈欠又翻了个身,只觉浑身酸痛,脑袋也如灌铅般困重,本能朝枕边一抓,却扑了个空,纳闷地坐起身一看,梁念诚已不见踪影。
  环视周遭,深蓝色的窗帘不知何时被拉满,按平素惯例,谢治群不出意外都会被太阳热烈的光线灼醒。
  如今整片屋子都沦陷在黯淡的色调中与世隔绝,既恬静又安详,顺水推舟让他相安无事酣睡一觉,倒有些不适应。
  床头桌上有细心叠好的衣服,不必多想也能猜出这出自何人所为。
  他的嘴唇还有些肿痛,舌尖轻轻舔舐腔壁,尝到一丝腥甜,胸前有两处刮蹭到衣料就会尴尬的刺痛。
  提臂活动筋骨,令人讶异的是身上竟无一丝粘滞的不适感,想来昨夜和梁念诚那般饥不择食地涉足情欲之事,怎可能一直维持身体上的清洁。
  但当他察觉眼下穿在身上的衣服与昨夜有出入时,一切疑窦便迎刃而解,脸不由自主泛红。
  穿好衣服,走出房门,谢治群嗅到一股久违的米香味,这清甜的滋味儿涎吊饿意,将他亦步亦趋引至溯源地。果不其然就见到正忙碌在厨房的熟悉身影。
  梁念诚心细如毛,未雨绸缪,顾虑到谢治群还要上班,早早就起床熬粥,身上套着一件陈旧且不合身的短袖。
  鉴于成年累月干粗活,他的身材淬炼得比足不出户的谢治群更壮硕,不是笼统意义上的腱子肉那般成群结队地扎堆拢结,而偏于匀称有致的体态,臂膀紧绷的衣袖下披露出孔武有力的肱二头肌。
  在茹素多年的谢治群眼中显得格外亮眼,捏了把自己身上细软的二两瘦肉,莫说攀比心,自叹弗如的羞耻感都已将他劈头盖脸笼络住,在梁念诚之前,还未曾有人能闯进他不谙世事的心,让他下意识地匀出神在意。
  谢治群候在暗处黯然神伤了一会儿,不愿自讨没趣,便上前搭住梁念诚的肩膀,瞅到颈背上有几处暧昧的划痕,愣了半晌,又耷拉垂下。
  “治群哥。”
  梁念诚把面前低头的人揽进怀中,吻了吻杏白皎洁的眼眸。
  男人躁浪似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谢治群好歹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耐力有限,眼下被挑起情欲,担忧又要把持不住,半推半就地推开梁念诚的脸,拿指腹在额头上一敲,装模作样地警惕道:“够了啊,还嫌昨晚折腾不够啊,你快把你治群哥累死了。”
  言罢,腰间交缠的手臂蓦地松懈,梁念诚眼中烧着浓郁的烈火,但又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顷刻匿迹,温吞地点头应允,十分绅士地托出一旁的椅子,邀谢治群用餐,举手投足间透出爱意。
  “我原本想早点起床去菜市场看看,但担心不懂路,要耽搁很多时间,所以就在橱柜里面找了些米熬粥了。”
  “没事,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谢治群乐不思蜀地答道,其实心里很佩服梁念诚能从他那一毛不拔的橱柜中找到粮食。
  桌上的粥放凉了些,米粒儿吸饱水分后变得稠密,聚汇了些许暖意,吃进口中咽下肚,绵绵的醇厚温煦肠胃,谢治群吃得很惬意,挖一勺粥递到梁念诚唇边,笑着说:“你也来一口吧。”
  梁念诚埋头含住那勺粥,谢治群就心神不宁了一阵,面上臊意四起,无形中似乎有双手揪住他的心。
  待梁念诚吃完,他才如梦初醒,抽回勺子,佯装淡定,话锋一转:“念诚,我还没问你呢?你打算来几天。”
  “三天,治群哥,我其实只能来三天。”梁念诚抬起头,神色落寞,惋惜地说道,随后又攥紧拳头,“工厂其实只给我一周的假期,但来回还需要时间,所以我……”
  “你明天就要走了,对吧。”谢治群放下勺子,对上梁念诚躲闪的目光,心里虽遗憾,但没有表露,安抚道:“早知道该跟公司请假了,要不我现在……”
  “不用。”梁念诚打断,坚定地说:“治群哥,你上班吧,我想到处走走,看看你生活的地方。”
  “那也行。”谢治群妥协,他鲜少看到这样固执的梁念诚,但深谙有些事似乎还隔阂在两人之间,总需一方先探清路,如果梁念诚需要这个机会,那么他愿意提供帮助。
  他对梁念诚说:“有什么问题打电话给我。”
  谢治群走后,整间屋子闲置下来,旅途奔波的劳碌并未使梁念诚有休憩的心思,他耐心地跪在地上,一丝不苟地收拾起屋内狼藉的局面,将散落的资料、随意堆砌的书籍一一捡起,分门别类地存放,又回到房间,褪换沾满精液的床单,放进浴缸浸洗。
  忙碌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中午,谢治群中途打来电话,告诉他机场交通局已经找到行李,下午会派人送还,还嘱咐他按时休息,不要担心别的。
  梁念诚看着焕然一新的客厅,使繁乱的东西找到合理的方式安置后,地方腾出来不少空间,视野也开阔许多。
  总体看下来,谢治群的私人物品并不多,只是因为繁乱才会显得拥挤,没有一点打算常驻的迹象。
  这令他想起当年在糖厂的宿舍,举目无亲的自己同样也只带了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
  即使很高兴能找到暂居的住址,但每逢夜深人静,他总会梦见在故乡时与家人们其乐融融的画面,再睁眼仰望黑色的天花板,发现一切都只是自己凭空的幻想,那些欢声笑语转瞬即逝化为虚无的泡影。
  他把脸掩在黑暗中潸然泪下,恍然发觉其实这并不是自己的归属,故乡才是。
  生活给他沉痛的打击,以及在压弯他的脊梁的同时,也攫取了他所有关乎温情的感知,变得麻木不仁。
  谢治群也会和我一样吗?在一眼忘不到尽头的汹涌人潮和陌生街巷彷徨时,是否也和我一样孤独无助。
  他在客厅呆坐许久,和一个年轮朔日的木桩般岿然不动,眼神静默,似在思考什么,一个小时后,他重新换上昨天的衣服,出门买菜。
  菜市场距离谢治群的住址并不远,除却高楼大厦的现代建筑,堪堪绕过些崎岖的民宿小区。
  梁念诚的方向感强,没费多大功夫就走进一个隐秘的地道口,喧闹的市井气息扑面而来,几个上年纪的老太太合力搭建出简易的菜棚,一边给菜洒水一边嗑瓜子嘴碎,斑驳陆离的花岗岩壁下,一群大爷操罗一张象棋局,站在各自阵营对局势各执一词,你来我往地引戒,旁侧屹立的柏树枝繁叶茂,拦腰生长的枝桠上悬挂几个鸟笼。
  这里是唯一能让梁念诚感到亲切的地方,他走过去,娴熟地捞起一捧菜心,正打算买。
  面相富贵的摊主老太喊住他,许是注意到他朴素的穿着,开腔就十分亲切:“小伙子,看你这样子不是本地的,这个点来,是成家了,给老婆孩子买菜来了?”
  梁念诚想起谢治群温润的眉眼,便心照不宣地回笑,说“是这样。不过还没有孩子。”
  很轻易地卸下对这个陌生城市的戒备,主动揽起话茬儿。
  谈话中,他得知老太家中有个高三的孙子,在附近读寄宿学校,父母工作都忙碌,老太爱孙心切,拖着年迈的躯体在附近摆摊挣些零碎儿,一到周末就拿挣到的钱采购,给孙子做营养大餐。
  “这年头要养活一个孩子可真不容易,你和你媳妇要是有打算,得趁年轻力壮的时候多抓紧,我看小伙子你,身量这么高,一定没问题的。”
  老太巧言令色,笑得合不拢嘴,原本正轨的话题到她嘴里便偏离航向。
  梁念诚性格腼腆,没再说什么,难得和老太有很深的共鸣,便多买走几株菜,又走到市场深巷处买排骨和羊肉,想给公务繁忙的谢治群补气血。
  他讲价的时候谈吐温和、有理有据的,连那唾沫横飞的大爷都软下心肠,礼让三分。
  一日过去,梁念诚像换了一个人,走起路来神采奕奕,提着一大袋的菜回到小区,正好碰见昨夜在便利店打零工的男生,还主动打招呼。
  男生透过店铺的玻璃门,虽有迟疑,但也礼貌地点点头。
  梁念诚回到家,洗菜,切菜,煮饭,按部就班备好饭菜,谢治群也提着梁念诚的行李回来了,他刚走进家门,就听到梁念诚温和的问候:“治群哥,你回来了。”
  “嗯,刚到楼下,机场的人就来了。”谢治群审视了一番梁念诚,见他嘴角挂笑,和昨日失魂落魄的模样大为不同,挪眼望向一尘不染的客厅和摆满一桌的菜,惊讶道:“今天你出去了?”
  “嗯,我买了很多菜,还做了炸排骨和腌羊肉,有些能存放的我都分类打包放在冰箱了,你要是来不及吃饭可以拿出来加热。”
  梁念诚满脸幸福满足,自顾说着,脸上一热,是被亲了一下,他诧异地看向谢治群,有些受宠若惊。
  谢治群面色柔和,触景生情,他很久没有和亲密的人待在一起吃饭,自从父亲离世,母亲日渐衰老,而他远在上海,与渴望之中属于家的温馨脱轨五载,没有人再能走进他单调乏味的生活,除了眼前的梁念诚——这个单恋自己五年的男孩。
  他把行李放到沙发后面,又牵梁念诚的手,不紧不慢来到饭桌前坐下,喜形于色:“念诚,谢谢你,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梁念诚听到这,面色一滞,没有接话,忽然想到一个致命的问题:能和谢治群一直如此当然很不错,是他从前不敢企及的,但是他们真的能有未来吗?
  不过三言两语,又将他陷入最初的死循环——两个男人是没有结果的。
  有时候总想达到尽善尽美的境界,可当他认为自己否极泰来,足矣接触顶峰时,其实再回头遥望,他也许还不够努力,因为路的起点仍在脚下,比起蜗牛,他还是最差劲的那一个。
  他攥紧放在桌底的拳头,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很远,但他希望能一直牵着谢治群的手走下去。
  到了晚上,谢治群无所事事,想在客厅看会儿电视再去休息,他对描摹人文景观的纪录片很感兴趣,除却读书和健身,这算得上是他为数不多的消遣。
  他原想等梁念诚洗完澡出来一块看,但当留意到沙发旁的行李,不禁起疑虑,梁念诚肯定清楚自己待在上海的时日不多,为什么还会随身携带一个容量如此大的行李呢?
  他蹲下,见行李箱没有锁上,思忖了半晌,最终还是扣倒行李箱,掀开顶盖。
  这里面整齐划一地归置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礼物盒,每个盒子表面都用颜色各异的便利笺写上孩子的姓名,这时走廊传来动静,梁念诚从盥洗室出来。
  “这些是孩子们托我给你带的礼物。我还想待会就和你说呢。”梁念诚没有多大惊讶,不疾不徐地走来,蹲在谢治群旁边,挑拣出几个礼物摆在地上,“打开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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