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治群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礼物盒裁开,其中有一本色彩鲜艳的植物图谱,是梁永刚送的,其余几个孩子的心意则比较简单,有的是手绘画,六个人手牵手在蓝天白云下恣意打圈;有的是一只蠢萌可掬的熊猫布偶;还有一帆纸质的、美轮美奂的手工船舵。
谢治群有些感动,计划这次回去一定要给孩子们分别买好礼物,这时他的目光扫过最不起眼的一个小破盒,拿起一看,上面的字迹工整,但还略显青涩,笔画虽然歪斜,但像被主人极力板正过,而这署名则是身旁的梁念诚。
看到这,谢治群有些不敢置信,他仿佛透过字里行间望见了五年前那个瘦骨嶙峋的男孩,苍白的脸上透红,衣着单薄,在寒冷的北风呼啸中,简陋潮湿的楼道下,用微弱的声音颤颤巍巍地询问他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当时他还以为这只是一个无心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但意义永远大于任何时间的总和。在人的未知中达成永恒。
这时梁念诚忽然拉近距离,呼吸加重,讳莫如深道:“治群哥,这是我的,可能没别的礼物那么好。原本想五年前就送给你的。”
谢治群有些感慨,更为仔细地拆开礼物,那是一只黑色的钢笔,笔头嵌入玫瑰金的色环,看上去既精致又漂亮。
一想到这钢笔曾被人默默珍藏五年,他的心情就有些复杂。
他转过身环抱住梁念诚,在肩膀上闷闷地啃一口,恨铁不成钢道:“梁念诚,你真傻,我要是不知道你喜欢我,这支钢笔你是不是要自己藏到天荒地老。”
就算灵魂亡故,肉体腐烂,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对我的爱意。
梁念诚看着他,认真道:“治群哥,我要的不多。”
“对啊,你要的不多。”谢治群捧住梁念诚的脸,异常笃定地说:“可从现在开始,我只要你一个。”
梁念诚的眼神渐渐燃成熔岩,他捏住谢治群的下巴,动情地吻上去,舌头舔舐柔软的唇周,遂从缝隙顶入,勾住谢治群的舌头和上颚一边顶弄,一边吮吸。
两人旋即倒在地上吻得难舍难分,抚摸彼此的身体,鼓胀的雄浑互相顶触,逼仄的室内除了吻啜的水声和激烈的喘息声,再无其他。
晚风轻轻流过他们交缠的躯体,月光如薄纱笼罩住整间屋子。
即将擦枪走火之时,谢治群忽然猛地推开梁念诚,喘着粗气说等等他,随后飞快跑出屋。
五分钟后,谢治群回来,直接甩手关门,扑到梁念诚怀中接吻,神秘莫测地勾他的腰,暧昧地笑道:“乖,我们进屋再做。”
第63章 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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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几乎一路吻到房间,两人都是生手,活了二十多年,都未曾执迷于性事,彼时吃斋念佛的和尚忽然舍弃佛法戒律,踏入软丈红尘,要沾荤腥去秽行。
正值干柴烈火的韶华年纪,想来欲望也如一望无垠的荒原滚滚绵延。
轮强弱之分,谁也不愿甘拜下风,都极尽所能地爱抚和探索彼此种根肉欲的躯体,与男欢女爱有别。
同性间做爱的驰骋在疯狂暗示与指引挑逗这方面上,往往缺乏细水长流的抚慰和前戏,更多的是粗暴野蛮的掠夺争抢。
谢治群身量在人群中算拔尖,梁念诚却还堪堪高他半头,身材也相对健硕,绝对力量的压制让偏瘦弱的谢治群不得已乖乖就范。
被摁在床上受虐承吻,白皙的面容春光潋滟,口腔和舌头如低凹的山洼迎合狂躁的飓风,搅得唇舌混沌,涎液交融,腥风血雨,发出淫靡的裹挟水声的粗喘,双腿发软战栗,被人强插敞开。
谢治群面色潮红,唇角溢漫唾液,好似最后一口呼吸都要被吞噬,已是强弩之末,讨饶地呜咽求说不要了。
岂料这间接纵容绵软的舌尖钻进梁念诚的口靡中伸缩舔湿,引得梁念诚充耳不闻,欲火焚身,疯魔般要把积压两千日夜的爱念悉数发泄。
他们恍若共生的一朵灿莲,搅和在一泓潭水中熠熠生辉。
因为床架和床角锐利易误伤人,梁念诚便用粗粝的手掌捧住谢治群的脑袋,摸腰摁在胸前庇护,哄骗性质地叼出舌尖,于腾空相触,银色的细丝缠绕红色的物块,似蜘蛛网住的芍药,既色情又魅惑十足。
下半身在意识迷糊的时候就被三下五除二扒光,凉飕飕地卷贴男人粗制的衣料,阴茎如青竹风长,巍峨耸立。
谢治群的口舌脱离魔窟后,变得肿胀酸楚,泪水沿圆浑的颧骨缘濡染,姣好的容貌烟雨蒙蒙,唇角嫣红,眼神空洞中充斥曼妙柔情。
他开始为最初冲动的决定而后悔,梁念诚森然的眼神令人胆寒,像要把自己剥皮抽骨、削肉剜心。
当身后骤然传来撕裂的插入感时,他喉中噤声,不堪重负,所有敏感的反射弧都聚集在那一处等待引燃,想呻吟叫停,却似哑嗓发不出声,抗拒地把手绕到身后寻找,拦住那根粗硬的手指继续深探,堵住紧涩的穴口,朦胧的眼眸中踯躅掠过屈辱与难堪。
梁念诚察觉身下人异状,徒然恢复理智,阴翳的眸光消逝,不恼不怒地慢慢退出卧榻湿润地带的手指,思及他刚才仅插进一根浅尝辄止,就难以深入。
如若铤而走险,贸然继续做下去,难免会拿捏不好度,让谢治群承受难以预计的剧痛,这是他最不忍心看到的局面。
做爱是双方相互成全的事,而非一个人的贪图享乐,一个人的委曲求全,他轻揽谢治群,抓起被褥覆盖住裸露在外修长匀称的双腿,亲吻凸棱的眉骨,柔声细语道:“治群哥,刚刚是我太心急了,是不是把你搞得很不舒服,我们可以不做的。”
至此,又极为大度、言之凿凿地补充:“或者,你和我换过来。”
谢治群鼓起泛血丝的眼珠,翕张口唇,有些不敢置信。
梁念诚则一脸坦然无惧,亲他细软的发丝,真诚地说:“其实只要是和你做,我什么都能接受,别的我不在乎,治群哥,请相信我吧。”
谢治群并非没设想过会有这天的出现——关于两个男人该如何打破常规、忤逆伦理地通过身体进行爱欲交流。
此前他也曾深陷自我纠葛的洪流中,譬如谁来掌控,谁居上位,如此权衡利弊之下,男人天性上宁折不屈的特质操守仍桎梏他。
可他对梁念诚有邪念,有想要欺负讨伐的霸凌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果能狠下心肠,做欲望的棋子,他必定要装腔作势将梁念诚吃干抹净的。
然而梁念诚那番无私奉献的话,又让他生生斩断心中席卷的恶俗,认为把身体和心交给这样一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的男人又有何不可,无非多受点苦痛和折磨。
既然他要来,就让他来,如果怕痛,那就让他轻点。
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我想给他最好的。谢治群想。
想通以后,猛抓梁念诚的头下摁,舌尖细舔他的喉结,箍这人的腰翻身换体位,光出双腿胯坐在梁念诚身上,阴茎翘弹,从兜中摸出东西迅速塞进他手中。
梁念诚被吻得一塌糊涂,只觉紧绷的小腹以下地带炙热难忍、胀硬疼痛,蒙乱中瞄一眼那几样东西,是一瓶润滑剂和安全套,诧异地挡住谢治群的吻,“治群哥……你……”
“别废话了,我们只有一个晚上,你难道还要浪费时间和我争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吗?”谢治群强硬打断,挑衅道:“你怎么忍的,足足五年没有和我联系,难道就是单存靠自慰来得到我吗?”
梁念诚未言语,苍劲的大掌抓握谢治群丰满翘拔的两对臀肉,一言不发地凝望着眼前这个口无遮拦,一直挑逗自己的男人。
谢治群见他仍旧无动于衷,便火速脱掉上衣,主动将光洁如玉的身体全然曝露,红润小巧的乳头,精致细脆的锁骨,紧致细腻的肌肤,松塔柔软的乳脯,似一栏苍茫云海间细瘦森然的白骨,高洁神圣,不容亵渎。
他心无旁骛地拉下梁念诚裤链,神情严肃专注,剖出那条粗硕的阳具,箍在纤长的手指中反复揉捏,又捡起润滑剂,往掌心挤出一坨膏块,涂抹至指腹与指尖,遂伸向后面,找到从未有人触及的穴口。
在干涩褶皱的口周磨刀石似地一点点蹭进,发出耐人寻味的喘息,扭动胯部搔首弄姿的同时,还展露湿润的阴部与耻毛,拢住捆绑两条阴茎摩擦,抽薹。
梁念诚面色阴沉,似裹了曾厚重的雾霭,以他的视角看,能清清楚楚瞥见紧致红润的穴口是如何吃下手指,如何一点一点被开拓撑弄,掺杂粘液的润滑剂顺手指汩汩滑落到腿根,靠近阴部的嫩肉渐洇染上红晕。
而谢治群一脸情欲,俊白的面容如月光皎洁。
梁念诚心思成疾,山雨欲来风满楼,想亲手弄脏这张脸,想用阴茎捅进这张嘴,想让这人从今以后只属于自己。
“谢治群,这是你说的。”
他的嗓音决然,刻骨铭心,字字珠玑,似在宣告一件不容抵消的神谕,遂把谢治群托抱到怀中,抽出谢治群的手指,带离一沓的润滑剂,放到唇角虔诚亲吻。
下颌角沾上几点白色的粘液,鬓角渗汗,眉眼深邃,平素刚正扳直的人忽然浸淫情色,让谢治群觉得十分新奇,重温起高中时观看三级影片时青涩的春心懵懂。
一想到往后这只有自己能看到,他就心弦瘙痒,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戳穿。
此时穴口即使已经松软许多,但阴茎也只能勉强顶进半个龟头,他有点恐惧地问谢治群还接不接受扩张,谢治群欲盖弥彰,笑他再问就是画蛇添足,叫他怎样都好,只要不太过分。
他面不改色再度用三根手指直接扩张,深挖到软烂的底部,似乎顶弄到一处敏感处。
谢治群适时地浪叫一声,面色酡粉,盲目地别过脸,对自己的叫声感到羞耻,鼻头流下一滴泪珠,皙白的脖颈和乳房掺红,浑身发抖,脚趾勾曲,阴茎也猛涨一寸。
梁念诚心血来潮,低头去舔弄温热的睾丸,舌头托底又张口含入,舌体包裹,牙尖轻刮,试探性地吮吸,与此同时,加深埋在穴口内手指的戳弄的力道。
谢治群忍不住,咬住下唇,拼命忍耐,却仍不敌梁念诚带给他的刺激,一边呻吟,淫秽地敞开双腿。
雄浑的阴茎屹立如松,紧贴在正埋头吞咽梁念诚的侧脸,龟头吸吐的精液挂在颧骨,战战兢兢地一次又一次喷射出浓郁稠密的白浪,全射到梁念诚冰冷又倨傲的脸庞,顺着耳根流淌。
踯躅之间,他被掼倒在床,潮海蔓延的腰杆和脊背重重摔在狭窄的床榻,眼神疑惑,脚踝被缠住分开。
梁念诚把一只脚架在肩膀,偏头亲吻莹白的脚趾头,又托着谢治群丰腴的臀,身下的阴茎已饥渴难耐,面目全非,似脱鞘的箭矢,剑拔弩张地傲视凌然。
浑浑噩噩的谢治群眯眼仰头一望,心中骇然,只觉这阴茎大得离谱,任由它肆无忌惮地插到身体内,他还能活吗?
未等他反悔,梁念诚就迫不及待地把阴茎抵到潮湿的穴口,喷薄些热汽熏蒸穴周粉红的嫩肉,食髓知味地问揉捏谢治群瘪平的乳头,直至转生成红肿似艳丽的牡丹,虚伪地问,阴茎捅进穴中算过分吗?
谢治群想都到这步田地了,他若是因为怕疼而侥幸逃过一劫,那未免太扫兴,而且梁念诚明天就要离开,兴许还得过半月他们才能再见面。
他不是梁念诚,能靠简单的思念渡过欲潮的堤坝,不是风雨飘摇动荡不安的十年还能心如止水鉴常明的圣贤。
他是一个纯纯粹粹的俗人,俗人就该有世俗的欲望,所以接受又如何,这玩意儿捣进屁眼里必定很痛,但如果是梁念诚带给他的劫难,他便无怨无悔,一条路走到黑。
谢治群有气无力地抬起脚趾,一鼓作气地戳碰梁念诚的耳垂,红着脸提醒他该带上安全套。
梁念诚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冷静调达地栽掉包装,给自己灼热的阴茎戴安全套,遂就着穴口泻出的润滑剂缓缓插进,不让一滴浪费,尽数挤进那滞涩的甬道中厮磨。
才进一半,谢治群就疼得冒冷汗,他想说不要了,花苞状的穴周又有恃无恐地吸附结实的肉棒,像永久地长在一起,艳俗魅丽超然物外。
导引一场春的祭祀,夏的蝉鸣,秋的硕果,冬的寒雪,重塑尘世的名讳。
他极其固执地接受梁念诚落下的吻,用软弱的唇舌流泪,主动用弯折的躯体嵌合阴茎的尺度,龟裂的细纹撑满幽深的甬道,热靡的肉壁细致地咀嚼长驱直入的阴茎,肠道的黏腻因此搅捣而变得皮部平滑,祛除戾气,承欢似地吃进这一根粗硬的阳具,任其错峰,任其绞刑。
他们一起烂在这片名为欲望的沼泽地里。
梁念诚似一位高高在上的审判者舍与凌迟,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利,眼皮低榻,淡漠的眼眸下是蓄谋已久的情欲作祟。
狭窄阴暗的房间里传响男人诡异的呻吟与惨烈的哭腔,他把谢治群的腿根劈开,顶胯撞击,反复乏味地用阴茎插进那个淫荡、不知羞耻的穴口,又拔出。
龟头眷恋地卡在穴颈被咬得痴缠,继而猝不及防地探入腹地,一下子深刺至那敏感的软肉,穴口的肉就紧缩性地痉挛,把阴茎吃得体无完肤。
每到这时,梁念诚又会把阴茎再拔出,依照同样的步骤,再度凿进肉浪翻迭的穴口,刺那敏感的荒野,驰骋、奔腾,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荒野。
谢治群被操得意识涣散,眼角出泪,鼻头渗汗,阴茎断续地射精,委屈地挺立,没过多久便什么也射不出,尿出些来历不明的液体,滴在白色的床单。
他不断地叫,叫得喉咙嘶哑,感到身体已达顶峰,被剜出一条血色的沙河,月白的胴体变得诡谲的通红,开出一朵朵彼岸的映山红。
眼睁睁看着自己平顺的小腹出现一个凶狠的凸块,仿佛皮肉不够结实,就能冲锋陷阵将腹部顶穿,忽然凸块覆上一片手掌,朝那凸块反复揉摁。
他的胸口被浅浅咬一口,留下梅花的印章,乳头觉醒似地弹跳耸动,梁念诚附在耳边沉沉地说,治群哥,我们换个姿势吧。
他浑身似散架,手无缚鸡之力,摇了摇头表达抗议,于事无补,乞求地说再轻一点或者再慢一点。
梁念诚充耳不闻,把他翻身,摁在冰冷的墙,胸膛贴紧精美的脊骨,把阴茎一段段地插进穴口,又一段段拔出。
鼓出一坨坨凝膏似的粘液,连在臀缝似融化的白蜡,泥泞不堪,玷污黑硬的阴毛,手盲人摸象地绕到柔软的乳房,指尖捻搓硬实的乳头,掌刃按揉肿胀的乳晕,板过谢治群的脸接吻。
舌头舔尽口腔和下颌,又继续舔脖颈、锁骨以及肩峰。
即便在如此荒淫无道的强度冲击下,他依旧稳操胜券,强壮悍马似的躯体像有使不完的体力,坚毅睿智的眼中淌过永不干涸的欲念横流,周而复始、毫不乏味地操干。
房间弥漫性的主义,重叠的人影幢幢,曼妙的呻吟与水液的侵蚀高筑象牙塔,贞洁成为过街老鼠,唯有以暴制暴才能开辟崇高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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