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恒看了看手表停下脚步,搂过他的腰在他脸颊边重复了这句话,烟花燃了数十分钟,新婚夜的第一个吻才停下。
袁小山开着车在庄园的后门等得焦急,怕时间来不及。
直到上了车,谢一粟仍一头雾水,“里面一大摊子事儿呢,我爸要是知道我走了非得扒了我的皮!”
霍斯恒笑,“没人敢扒你的皮,我们要去赶飞机。”
赶飞机?他疑惑,“去哪儿?”
袁小山诧异地大叫:“老板!你没有告诉谢先生吗?”
身为助理,他的职业习惯让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这一个月谢先生的工作怎么办?
殊不知霍斯恒早就和蒋舟通了气,蒋舟瞒得也挺好,毕竟是惊喜嘛。
“我们去哪儿?你要把我卖了吗?”
一路到了机场,谢一粟踉踉跄跄地上了飞机也未得到回答。
尾翼的轰鸣震得他恍惚,像是将踏上幼时梦见的那艘飞船,他俯瞰城市的缩影昏昏欲睡。
霍斯恒在他耳边像是下咒语般沉吟:“睡吧,等醒过来你就知道了。”
今夜没有任何必要多作停留,他要带他逃离这里,去往他出生的小镇。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是小霍的pov,一些成长经历、和周崇怎么变朋友的、和谢一粟算不上交集的交集
然后就开始度蜜月
一粟和竹马的过去要到之后才会提到
第15章
【蝉鸣时分】
霍斯恒出生在阿马尔菲小镇,永远伴有柠檬香气的夏天藏在他的记忆深处。
旅游旺季,岳玲会带着他去卡普里岛兜售柠檬酒。每天营业结束后,她会奖励乖小孩一支柠檬冰淇淋。
那时候他还没有这个名字,母亲叫他“晴天”。
冰淇淋通常不是吃完的,到最后全融化在手上,黏腻的触感他到如今都还记得。
还不怎么会说话的时候,霍震风就找到了他。中文一大半是他亲自教的,名字也是他取的。
每年父亲会来阿马尔菲看望他和岳玲,从一个月增至两个月。不在的时间他们会经常通话,仿佛没有离开过。
长此以往霍震风已经不满足于简单的看望,希望她们能搬去滨城。很难说他是抛不下孩子,还是异常思念岳玲。
岳玲迟迟不愿点头,他们不可能搬去滨城,滨城的海是冷的。
而她的晴天在阿马尔菲出生,于卡普里岛的阳光下长大。
不过那里实在交通不便,妥协之后他们搬去了布里斯班。
霍震风的双亲在那里颐养天年,他常借着此名义去探望他们,并且逗留极长的时间。
父亲常不在身边,却几乎没有缺席他人生任何重要的事件。入学也好,演讲也罢,霍震风总是长途跋涉地出现在布里斯班。
霍斯恒甚至比霍希幸运,因为他还得到了爷爷奶奶的喜爱。
记忆中那应该是最幸福的时候,不过两位老人过世的早,第二年他和岳玲就发生了车祸。
是兵荒马乱的一夜,他和霍震风通电话,知道父亲即将起飞他才心里有了一些安慰。只不过等他赶到的时候,岳玲的手术已经结束了,她失去了双腿。
他在父亲的怀中第一次显露出无助,霍震风说要带他回滨城,那个父亲总是要“回去”的地方。如果可以一直和父亲在一起,他当然是欢欣的。
彼时他还不知道命运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直到回了滨城他才明白,原来霍震风是有家的,还有别的人叫他“爸爸”。
回到滨城是失去的开始。
母亲住在云山的山顶,他住在霍家的二楼。每周末霍震风带着他去云山,烟雾缭绕,清晨的露水像是要将人彻底打湿。
那段盘山公路总在梦中出现,对他来说极为漫长。
每次离开母亲前他就已经想要哭泣,无数个深夜,他后悔来到这里。
长大后他才隐隐明白,这是霍震风对宋蔓枝的妥协,他欠宋蔓枝一些东西。
至于亏欠岳玲的,霍震风偿还不了。
他是海边长大的小孩,被阳光所滋养。可是回到滨城的头几年,他像是被这里阴霾的天气所感染,渐渐不怎么爱笑。
宋蔓枝在霍震风面前对他温婉,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便漠视,如同空气。
他的哥哥霍希,也是这样。
哥哥会把所有的玩具都送给他,也会突然一脚把它们踩烂。会把蛋糕的第一块递给他,也会在事后告诉他里面有一只虫子。
他想了很久里面是不是真的有只虫子,但这些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霍希不喜欢他,甚至希望他在那场车祸中死去。
偶尔,他自己其实也会那么希望。
初中的时候,霍希在高中部,经常带着一伙人视若无睹地看着他被欺负,也许甚至是他怂恿的也未可知。
他在没有人情事故的地方长大,花了很长的时间接受这样的事实。
第一个朋友来源于一个慵懒的午后,周崇落了单在操场边和人起了争执。
周崇的代号是“暴发户的儿子”,他听不得别人暗地里叫周如海“吃软饭的”。
“有本事你让你爸吃啊,你爸屎都没得吃。”
嘴上不肯输,那群人又是嘲讽又是动手。带头的人不小心踩到闭着眼在小憩的霍斯恒,他的片刻宁静被打扰后,一言不发地起身,发了疯地把带头的往里揍,指关节沁了血。
周崇看傻了眼,连忙拖着他,“行了行了,别把人打死了!这儿有监控我不好弄!没监控还好说。”
那地上的人听得心里慌,可能是头一次听到这么劝架的,连连摆手求饶。
霍斯恒停手的时候,墙上传来一阵轻笑。
“喂,杨峥,这儿有条疯狗,我看打起架来比你厉害。”
他旁边的人只低头看了一眼,“是吗?”
说完后这两人从墙上翻下来,进了学校。
那人眼下有一颗小痣,笑起来好看,像是阿马尔菲夏日望不到头的无尽海岸。
周崇跟着他在教导处站了半个小时,他搭着霍斯恒的背嚣张地说:“你放心,我爸准能摆平,顶多再给学校修个游泳池,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俩以后就是兄弟了。”
没想到霍震风的秘书来了一个电话就把事情解决了。
霍斯恒插着兜一路和周崇走出去,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如果没有监控你要怎么样?”
周崇笑得邪邪的,“那办法可多了……我跟你说啊……”
一战成名后,几乎也没有人敢再惹他们。如果周崇和霍斯恒带着人在篮球场上的话,那旁边那个篮球架多半就是空的,没人敢去沾边。
那时候他们高二,谢一粟他们班级才升到高一,不知道这个传统。为了捡球和周崇他们吵了起来,杨峥也在。
他个头最高,和周崇大眼瞪小眼的。剑拔弩张的时候,谢一粟突然在三楼开窗大喊:“杨峥,我要喝可乐!”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三楼,谢一粟撑在窗台上看上去极为不耐烦。
旁边有人在笑,杨峥却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对着周崇冷声说道:“你先等我一下,五分钟。”
周崇看见他的背影往食堂的自动贩卖机那里走去,在后头皱眉吼道:“你算老几啊还要我等你?有病吧!”
散了场,回去的路上周崇一直骂:“恶心死了!我看那个谢一粟挺正常的啊?怎么会喜欢男的呢?他和那个杨峥是不是一对儿啊?”
谢一粟很有名。
高一开学的时候就被学姐堵在走廊上告白,他笑着对学姐说:“我喜欢男的,不好意思啊。”
第二天这个八卦就传遍了整个学校,从此他收到的情书中开始有男生的笔迹。
夏日的蝉鸣令人打不起精神,课上霍斯恒望向窗外,刚才那喊声好像还回荡在空旷的学校里,份外清晰。
他好像是第一次理解了“可爱”的定义。
尽管谢一粟和可爱并不怎么沾边,极会惹是生非。
下课铃打破了他脑海中奇怪的想法,一瞬间他突然想知道,那个推窗大喊的谢一粟最后到底有没有喝到可乐。
作者有话说:
周五周六再更吧~
是小可怜晴天他性格里会有脆弱的一面
初见也不知道算不算一见钟情
一粒米之后也会突然想起来:原来你是那条疯狗!
第16章
【Yes Princess】
他们从那不勒斯出发,租了一辆车。事实上霍斯恒开车技术极烂,滨城基建做的太好,当初还没有感觉。
在城中开错了无数条街道后,终于惹得谢一粟在车里几近抓狂。
霍斯恒只能拿着打火机给他点烟,“再抽一根?”
车子驶近海岸线时,谢一粟才借着远处的风景消了气,虽然他常有一种马上要开下悬崖的感觉。
只不过整个城市从脚下蔓延至海边的美景常常让他忘记这种危险。
他想,算了,翻车大不了就是死。人二少爷给自己做司机还陪葬,怕是别人求也求不来。
海岸线的沿途有着悬崖与建筑的巧妙结合,他带着相机时常一拍就是一小时,越走越远。
待两个人走回车上的时候,车子就已经被贴了罚单。
霍斯恒开车烂,停车更烂,等到了下一个目的地,他示意谢一粟搭个手。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开摩托车?”谢一粟挑眉。
当时是因为他也不会停车了。
两个人乔了半天的位置,最后决定放弃。海岸线的小镇本来就很难停车,于是才两天,就已经有了三张手写罚单。
谢一粟看着它们,一直在换算要多少钱。
只是几张罚单罢了,霍斯恒不懂他在担心什么,他戴着墨镜试图安慰,讲出来的话多少又很嚣张,“谢一粟,我很有钱。”
他们停留在阿马尔菲,袁小山给他们定了一个非常漂亮的酒店。因为特地备注了蜜月之旅,所以入目之处皆可见浪漫的布置。
谢一粟在看到玫瑰的时候才突然有了个念头:他已经和霍斯恒结婚了。
以至于他接下来的时间总是有点扭扭捏捏,这种气氛到了晚上就更加的明显。
去洗澡也不好,不去洗澡好像更不好。
洗了近一个小时,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霍斯恒正拿着车钥匙准备出去买点吃的,酒店的东西谢一粟不爱吃。
“你要出去?”
他刚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急需趁热打铁。于是支支吾吾说自己不饿又说外面天黑开车不安全。
霍斯恒笑,“那不出去了,我们做点你想做的事。”
二少爷很上道,说完也不给人反驳的机会。尽管谢一粟嘟嘟囔囔,一副听不懂还要狡辩的样子。
他在长吻中融化,总是发出轻哼声像一只喜欢被人抚摸的猫,示意抱着他的人继续,继续,不要停。
吻是温柔的,手指也是温柔的。霍斯恒很耐心于做扩张,不过得益于身下的人的反应,这仿佛变成了他的一种游戏。
谢一粟跪在床上,上半身趴在被子中哼哼唧唧,霍斯恒见过这双腿,笔直又修长。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你不该做摄影师。”
那该做什么?只不过谢一粟没心思聊天,被进入的不适感让他身体紧绷,本能地排斥。
他的脊背、耳朵,被反复亲吻,身上的人试图安抚他缓缓插入。谢一粟想挣扎又挣不开,腰两侧被手掌按着,分毫动不得。
“…慢点…停停停,先停!”
因为疼痛他又没了兴致,遂把霍斯恒的手引到身下,只不过那双手实在神奇,没几分钟他就想射了,喘息之际身后的人撒了手自顾自地抽插。
“…想射了…你帮我…” 像是在撒娇,只不过霍斯恒把他翻过来,亲亲他眼下的小痣。
“不行,和我一起。”
他握着他的脚腕没有听从他的求饶,那双腿总是合拢又被他反复打开。做到第二次的时候,谢一粟又求他,握着他的手给自己弄,这次射得太快,果然他就不肯被摆弄了。
“唔…我饿了霍斯恒,我要吃东西!”
他笑,手指伸到下面那个不停翕动一张一合的穴边,“不是在吃吗?”
它被撑得可怜,尤其是又被伸入了一根手指后。谢一粟“啊”得一声咬在他的肩上,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却是骂了一句脏话。
脏话继而被封在嘴中,舌于舌纠缠间他的腿盘上他的腰,像是催促他快点,再快点。
这一夜终究没吃上饭,酒店送来餐食的时候他早已睡了过去。
早上谢一粟被拖起来吃东西,人还是晕晕乎乎地。塞了几口后又倒在床上继续睡。
被小辉的夺命信息震醒的时候,霍斯恒刚想过来叫他起床。
蒋舟在工作室和人吵了起来,一个很有名的演员。虽然演技差又出了名的脾气不好,资本就是那张脸。
小辉发来的视频里,蒋舟站着,颜殊坐着。工作人员们一会儿劝这个一会儿劝那个。
谢一粟艰难地爬起身,浑身疼得不行,像被车子碾过一样散了架。
他没好气地给蒋舟回电话,“哥,这尊佛咱们惹不起,他想干嘛你就从了他行不行”
没想到蒋舟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霍斯恒在旁边听得忍不住笑。谢一粟那种生无可恋的语气倒是有点可爱,没了平日的嚣张。
因为屁股疼腰又酸他斜靠在旁边人的身上。拿着手机给霍斯恒求救,“想想办法,哄哄咱们舟哥?”
霍斯恒仔细一看视频中的人,“颜殊?”
“你认识?”
他还真的能解决。
霍斯恒就着这个姿势揽着他给周崇打电话,谢一粟靠在他身上偷听。无非就是说了一句:“颜殊在谢一粟的工作室里发脾气。”
这就行了?
没过十分钟小辉就发来了消息——老板你好牛啊!事情解决了,我会看好师父的,你安心度蜜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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