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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们的陈词滥调(玄幻灵异)——暮苍梧kuisogo

时间:2023-12-25 14:36:49  作者:暮苍梧kuisogo
 
 
 
“比起结识您那美丽动人的淑女姐妹,我更中意的还是您这位尊贵绅士的青睐和友谊。”
 
 
 
我笑着举起手向他投降。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个集法国人刻板印象之精华的可笑动作,还是因为我那句含义不明的话,查尔斯一时间接不上话来。
 
 
 
我笑得像个白痴。自从他跟我搭上话以来,几乎完全就没停下过。
 
 
 
“蒙哥马利,雨下得大了。”
 
 
 
“很快就会停的,待会我叫辆出租车送您回去。”
 
 
 
“您得为我负责啊。”
 
 
 
我指出如果不是他强迫我出门,现在我应该在酒店里享受一顿惬意的下午茶。
 
 
 
我看到他伸出手轻轻扯了扯垂下的一小截灰色羊毛围巾,扬起脖子向伦敦雾蒙蒙的天际远眺,假装自己是文艺青年。但很快他就愤愤不平地把长柄雨伞一把揣进我怀里。
 
 
 
他闷闷不乐地嘟哝着:“闭嘴,我知道。”
 
 
 
我确实不要脸,得到他的好处后笑得更贱了,甚至变本加厉地撩拨这个苏格兰人。
 
 
 
“亲爱的蒙哥马利,事先声明,我可不是什么魅力四射的巴黎贵妇。我听说英国绅士带伞是为了帮助在雨水里为难的淑女,那你把伞给我,之后怎么为落难的淑女们服务?你也不想做个不合格的绅士吧?还是说,同性也是你这绅士需要效劳的对象?”
 
 
 
他提起风衣的领子遮住脸庞,不想看我,也不想说话。我则咯咯地笑着:“您怎么不说话呢,尊敬的蒙哥马利?您要不要来屈尊和我共用一下,没关系,我是不介意的。我甚至允许您牵我的手(欧洲同性牵手会被认为是同性恋)。”
 
 
 
我用一种极其耐心的口吻不急不慢地逗他,直到他忍无可忍冲我挑起眉头:“走夜路的时候你最好小心点,你别让我开车在路上遇见你……我会为你制造一场前所未闻的车祸。”
 
 
 
苏格兰人比英格兰人热情善良不少,但也没好到哪去。说真的,我不是太喜欢矫揉造作的英国人。和他们说话太费劲,更何况他们还总喜欢用些闪烁其词的话讽刺我。就比如,如果我的头发垂到他的鼻尖上打扰了他,他会故意文质彬彬地说:“您的头发可真是漂亮”。
 
 
 
如果我没听懂对他说一句谢谢,他就会耐心地再等一会,然后加上一句赞美:“而且,还挺芬芳”。
 
 
 
这时我才意识到他是想要我把头发拿走。
 
 
 
除了伯纳德娶来的英国妻子,我只在佛罗伦萨认识几个见风使舵的英国人。他们起初以为我是意大利人,就装出装出一副热情似火的可笑模样来讨好我。但一听说我是法国人,他们就认定我在那不勒斯家族里成不了大气候,转而用些让我火大的辱法笑话奚落我意大利人的姓氏和法兰西人的国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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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俄狄普斯式灾厄
 
 
我随母姓,母亲叫波格丹娜·萨列里……天知道她的祖先是否跟意大利人有些什么纠葛。以前,她跟我长得很像,酒红色的微卷发,琥珀色的眼睛。我们是母子,却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男一女。
 
 
 
即使是在里昂最易发生入室抢劫案的地区,她的娴静和活泼也赢得了所有邻居的喜欢,甚至是那个意外失去丈夫女儿的暴躁老太婆。每次圣诞节,她都能运用社区里为数不多的可调动资源组织一场有勃艮第红酒的聚会,让每个人都能挽着亲人或者恋人在灯下跳舞。但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有人及时发现她对我偏执而狂热的母爱和恨意。
 
 
 
她喜欢温柔地捧着我的脸,亲吻我和她十分相像的红发和浅色眼眸,说她爱我。但也许下一秒她就要变脸,将狠厉的巴掌甩到我的脸上。甜品的香气和药膏的清苦总是同时交织在我们的家里。她喜欢听邻居夸我长得像她。但一旦提及一丝有关我父亲的事情,她的脸就会马上阴沉下来。
 
 
 
我战战兢兢地爱着她,我亲爱的母亲,我唯一的亲人……正如她一次次在我耳边呢喃的那样。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让我成为一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好孩子,她怕我像我的父亲,几乎到了变态的程度。
 
 
 
她爱我,给予我柔情似水又冷若冰霜的母爱。她既是撒旦,也是圣母玛利亚。我害怕她,但我更爱她,长年累月的痛感让我离不开母亲的淫威。
 
 
 
母亲告诉我,要是有一天她不爱我了,肯定就不会折磨我了。比起被她抽打、凌.辱,我更怕等来的是这个结果。
 
 
 
她的丈夫名叫鲁德维科——哦,就血缘关系而言,我应当尊称他一声父亲才是——为了他理想中的艺术远走高飞。我的记忆里没有他的身影。即使有,恐怕也被母亲在成年累月的教诲下篡改的面目全非。他的姓氏甚至也被母亲抹去,唯一留给我的就只有血脉里对音乐的沉迷。即便我并非所谓音乐天才,最终仍然无可救药地迷上了音乐,这准是拜他所赐。
 
 
 
我还以为这是一门挺健康的爱好,但母亲却并不高兴。
 
 
 
母亲的艺术天分远高于鲁德维科。但在他离开后,她把自己的乐器全部砸了,画作也全部撕毁。她爱艺术,但她更爱我。她怕我像她的前夫一样,为了所谓的“理想”离开她。尽管她把我揍得嘴角淌血,在我的身上拧下一个又一个恐怖的淤青,但我知道她不是魔鬼,也不是暴君。只是她第一次做母亲,除了疯狂地压抑我,她不知道怎样挽留我。
 
 
 
妈妈,你对我太残忍了,可是我实在鼓不起勇气去恨你。我爱你,你是我一生中最爱的,绝无仅有的人……
 
 
 
最后,她尝试勒死我,然后自杀。甚至在动手之前,她还细声细语询问了我的意见。我不想死,却还是闭着眼睛答应了,因为我不想让她失望。我的命是她给的,她当然有权利要回去。
 
 
 
但最后我凄厉的惨叫还是惊动了邻居,他们破门而入,阻止了母亲的暴行。我哭哭啼啼地看着她被人带走。后来精神病医生为她做了鉴定,把她关进了医院。如果不是这样,她将以谋杀罪名被起诉到法庭上去。
 
 
 
啊,都怪我,母亲才会沦落至此!
 
 
 
我爱我的母亲,也恨透了鲁德维科。养父动用他的人脉在佛罗伦萨的一座立交桥下找到了他惨不忍睹的尸身,嘱咐我将他好好安葬。他说鲁德维科其实很爱我。
 
 
 
我火冒三丈地拒绝了。
 
 
 
“您问我为什么,甚至还觉得我残忍?一个几乎缺席了他妻子的青春和他儿子整个童年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说他爱我,就凭他临别时的几句甜言蜜语吗?他是自私鬼。抛却种族、价值和基因,能无条件深爱我的人只有我的亲生母亲。”
 
 
 
就算他现在还有机会活着站在我的面前,为了替我的母亲报仇,我也会让最凶残的无差别杀手给他来一次慢冷却。
 
 
 
养父很尊重我的意见,并没有让鲁德维科长眠在安静的公墓里,而是把他继续吊在立交桥底下,佛罗伦萨的冬季并不寒冷,他被足足吊了七十个小时。当粗心大意的警察发现他的时候,一切可想而知。
 
 
 
母亲不在我的身边了。我摆脱了她变态的控制和占有,但大病了一场。我的身体已经离不开她了,包括她那几乎让我丧命的痛感。她踢我腹部时,我的五脏六腑都得震痛,还有时会不受控制地呕吐。有一次,她甚至把我踢到晕厥,据说被送到急诊科时,连瞳孔都涣散了。要不是就医及时,恐怕我早就要气绝于此……但她现在彻底离开了,我却又失去了食欲。
 
 
 
我像女孩子一样把头发留长,用精巧的发带扎成低低的马尾,就像她在家会做的那样。原本什么也不会的我学会了做她擅长的甜品,甚至味道都学得如出一辙。连养父都意味深长地告诉我,我和我美丽的生母变得越来越像了。甚至是表情,手势以及谈吐用辞。
 
 
 
鲁德维科逃跑时我只有一岁半。正是那时母亲把我的姓氏改成了萨列里。
 
 
 
养父认为我像我的母亲,而且这种相像远不止体现在相貌和举止上。他时常故意向我抱怨:“亲爱的,多数时候您都只是位正派的法兰西公民。但有时候……您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您简直就是男版的波格丹娜·萨列里。”
 
 
 
养父说母亲秀美却凶恶的眼睛让他想到母狼。但是他不喜欢狼,更喜欢狗。
 
 
 
我迷茫了,也不知道这样到底好不好。我不敢变得像我的父亲,因此不得不在翻看乐谱时拼命压抑自己的喜悦。我时常担忧母亲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用她那双和我很是相像的、美丽的琥珀色眼睛冰冷地注视我。我瞒着她跟那位“音乐”小姐通.奸,怎么会不害怕被她抓个正着?
 
 
 
没多久我就又病倒了,因为过度的惊恐引发的幻觉和绞痛。我盯着座钟里黑色的摇晃的钟摆,接着就迷迷糊糊地看到生父鲁德维科被不成人形地吊在桥下。那几个月我不敢看任何悬吊起来的物件,甚至害怕手提编织袋。
 
 
 
因为吃不下东西,我的体重飞速下降,步履蹒跚像是绝症病人,时而还会毫无征兆地失去意识……克里斯蒂安,这个甚至连走路都得叫管家搀扶的孩子,当真是弱柳扶风、气息奄奄。我的身体和精神都几乎透支,只好精疲力尽地躺倒在病床上打点滴,并继续做那些永无止境的噩梦。
 
 
 
私人医生说我的身体很健康,建议我的养父给我找个心理医生。他不乐意,坚称我的心理没什么问题,于是把他们统统赶走了。新找来的医生就只会给我开些无关紧要的补药,因为养父并不愿意承认其实我病得很重。就算我不愿意服药,他也不说什么。我恢复了好一段时间,体重才勉为其难地长了回去。
 
 
 
每个星期天的探望时间成了我一周里为数不多值得期待的时间。我害怕母亲,但是我很爱她,更何况我压根别无选择……除此以外,我还能找谁说说话呢。
 
 
 
唯有在母亲的身边,我才能收敛起矫揉造作的假笑,像个没有得到满足的孩子一样黯然神伤……无论她曾经如何伤害我,母亲仍旧是为数不多绝不会在我哭的时候大笑的人。
 
 
 
“我永远爱您,好吗?”我笑着亲吻她的手背,伏在她的膝上悄声和她说话。“妈妈,您就和以前一样美丽。”
 
 
 
其实这个曾经有过惊人美貌的法兰西美女在接受精神病医院收治后逐渐变得形容枯槁。但在我的眼里,妈妈一直都是位漂亮的淑女。
 
 
 
精神病院的医生们早已与我熟识。在他们的记忆里,时常有一个怪异男孩前来探望波格丹娜。我年岁渐长,逐渐出落成一位相貌可人的小伙子。不明真相者总会误以为我是她深情的伴侣,就连养父也笑话我有恋母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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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的一位冷酷的俄罗斯朋友
 
 
在佛罗伦萨,真正和我熟识的男性除了威尔吉利奥和他们的家族成员,就只有16岁的俄罗斯人德米特里。他有点德国血统,还有一个冗长而拗口的俄罗斯名字,叫德米特里·海因里希·尼古拉耶维奇。至少我是从来不会愿意念全的。我喜欢叫他“米佳”,这是个很可爱的名字。
 
 
 
硬要说,米佳(Митя,是德米特里的爱称)或许是最适合发展同性恋情的那个了。他的发色有如乌木般深棕,面部线条像少女一样纤细柔和。一双冰冷的杏眼像上等的香槟酒一样纯金——我从未见过这样具有反差感的美貌少年,冷峻与柔软竟被上帝如此巧妙地赋予了一个俄罗斯人——好吧,单纯从美貌而言,他是一个雌雄莫辨的斯拉夫帅哥,比当地给吧里面至少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男人都要漂亮阴柔。但他本人却不仅性冷淡,而且很讨厌同性恋,讨厌到令人发指——只是还没到看见一个就要枪毙一个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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