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罪人们的陈词滥调(玄幻灵异)——暮苍梧kuisogo

时间:2023-12-25 14:36:49  作者:暮苍梧kuisogo
 
莱昂纳德说得对,我们的苏格兰朋友的确挺臭不要脸。
 
 
 
我哭笑不得,但还是耐着性子,向他竖起两根手指:“我只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尽快从车上下来,让莱昂纳德或者你姐姐把你接回去;第二,等着苏格兰场的先生们来找到你。”
 
 
 
他伸手搭在摇到底的车窗上,歪着脑袋,很温柔地笑了笑:“为什么,你就不能送送我吗?”
 
 
 
我险些大笑起来——哦,上帝啊。早知道我这位友人会做出如此厚颜无耻之举,我就该一字不落地录像,以便未来随时随地地拿出来羞辱他。
 
 
 
我承认自己的口袋里装着套,但我可没说非要今天启用。
 
 
 
查尔斯平时假正经,但喝醉酒后好像一只活泼的猫,让我根本不急着把他弄醒。也很难忍住不去挠挠它的下巴,捏捏它的爪子。
 
 
 
我笑眯眯地点点头:“可以是可以,实话实说,我是专职客车司机……但事先说好,我收的还挺多的。”
 
 
 
他猛地捉住我的手腕,笑盈盈的眼睛毫不畏惧地迎上我的目光。我们之间的距离缩得是这样短,近到我轻而易举地可以闻到那股淡淡的乌木香。
 
 
 
他轻轻地笑着:“吾爱(my Luve),我从不轻易许诺。但凭借你的本事,只要你愿意,无论是私人泳池,还是五星级服务,对你来说本都是唾手可得。你本该让自己在伦敦富人区活得优雅而满足。”
 
 
 
他的话让我觉得好笑。我抖落他的手,又夺过他嘴边的烟在地上摁灭。
 
 
 
“这一套,对我没用,我想你大概是醉了。我送你回去,可以了吧?不过,给我把嘴巴闭紧,免得我忍不住把你沉到河里。”
 
 
 
谁知他风情万种地眨眨眼,接着委婉地表达了他的敬意:“能被尊贵的您亲手沉到河里,那自是我的荣幸。查尔斯·蒙哥马利,随时为您效劳(Charles Montgomerie, at your service)。”
 
 
 
"Fuck you and this whole city and everyone in it."
 
 
 
我不客气向他比了一个中指,半拖半抱地把他从车里弄出来,丢到后座上去。他的语言还能保持基本的逻辑(至少还能撩汉),但是身体却软得像一团棉絮,所以我把他从驾驶座上揪下来搬到后座上并不怎么费事。
 
 
 
“亲爱的,不能让我待在副驾驶吗?”他从后座上支起身子,就差没把“你看,我才刚刚情场失意……”这句话印在脸上了。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到底是谁?”
 
 
 
我本以为他会拿些“您像我的情人”或者“您像我的弗洛伊德玫瑰”这样的下流话术勾引我,不料,他却费力地仔细打量了我一会,严肃答道:“您是小提琴手兼音乐剧演员,同时还是名对经书倒背如流的神职人员。您的拉丁语水平应该还不错。”
 
 
 
我大笑不止。错了,统统错了!在成为所有角色之前,我先得是威尔吉利奥的一条狗!
 
 
 
谁也不能保证查尔斯不会对我动手动脚。我毫不迟疑地把他摁了回去,给他扣上安全带。最后还是不放心,索性解下领带,把他的双手绑死在了一起(请别追问我为什么会玩这种把戏)。我怕在开车回去的时候被他动手动脚,导致出了交通事故。
 
 
 
我发誓我不是有意对他这么做的,只是我匮乏的想象力让我没办法想出什么更绝妙的点子。而且不得不说,这样玩很有趣。至于后续被他的姐妹误以为我在和他玩什么奇怪的play,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查尔斯叹了口气,活动了下手腕:“天哪,您是不是太主动了点?”
 
 
 
“这样难道不该正合你意?”趁着他喝醉没有印象,我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嘲笑他了。“咱们马上就能在泰晤士河边的旧汽车里开搞啦。但你得待在下面,我的苏格兰小傻瓜。”
 
 
 
我嘴上说得轻巧,心里其实一点也不想摸到这个浑身酒气的醉鬼,一点也不想。
 
 
 
见他不说话,我就戏谑地笑着调侃他:“啊!我迷人的小威士忌。要是您的准子爵前男友知道您刚分手就跑去睡新男友,会不会拿着剑来跟我决斗呢?那您会袒护他,还是袒护我?”
 
 
 
“去你的前男友。来啊,有胆量你就在这里上我,你这拉皮条的神父!”一听闻“前男友”这个短语,他生气了,索性撕破脸皮,气愤地冲我吐了口唾沫,这一口险些吐到我的脸上。“来,恶狗,不敢上我你就是个弄虚作假的男人!看看你是先把我干死,还是我先把你咬死!”
 
 
 
这时的查尔斯已经全然没有了刚刚游刃有余的神气,他口不择言,梗着脖子,浅绿色的眼睛阴狠而不屈地瞪着我。好像我不是在帮助他,而是准备侵犯他一样。
 
 
 
好一位文质彬彬的绅士——好一只刚烈的纯种猫。这苏格兰人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更何况还是他先钓我的呢。
 
 
 
听闻“皮条客神父”这样的短语,我很想给他一拳。但想想我足足比他大四岁,揍他似乎有点以大欺小了,于是呵呵笑着放开了他。我本来就没有伤害他的打算,一个玩笑而已。
 
 
 
这次他没有再装模作样地捏牛津腔。他不装了,用了腔调怪异的苏格兰本音,一路骂个不停——其实他要是能把十分嘴皮子功夫在手腕上用上半分,他早就能挣脱了。
 
 
 
我绕开了监控,把车完好无损地留在了某处——这可是让我骄傲了好久。毕竟我是正统那不勒斯家族教育出的养子,耳濡目染之下自然精通此道。
 
 
 
我得意洋洋地拍拍方向盘,转头去问那醉鬼:“怎么样,甜心,我车技不错吧?”
 
 
 
苏格兰佬面无表情:“你的车技,跟你的床技一样使人不幸。”
 
 
 
“好过分哦。难道您就那么欲求不满吗?那好吧,排队,我发誓以后我会好好疼爱您的,我亲爱的小雄猫。”
 
 
 
最终我还是没有忍心把查尔斯交给苏格兰场的先生们,于是小心地绕路,又把车里的痕迹抹除得一干二净。至于警察们何时找到了这辆旧车,又该如何通报,那就不关我事了。
 
--------------------
 
 
 
 
第12章 亲人们
 
 
维多利亚今天身穿白色女式衬衫和墨绿马甲裙,白色短袜,足蹬有金色铜扣的深棕色皮鞋。她比查尔斯大三岁,年轻的脸部轮廓和弟弟很是相似。她用深绿色丝绸发带将头发系成长长的麻花辫,发色和查尔斯一样是浅金色。只是她羞赧而警惕的双眸并不是浅绿,而是冰蓝色。
 
 
 
她是查尔斯的姐姐,优雅而矜持的女公爵。与她性格奔放(醉酒限定)的弟弟不同,她是个温和礼貌的好女孩,一个真正的淑女。见到她,我迅速换上一副绅士般的微笑,向她伸出手。
 
 
 
维多利亚微微颔首,允许我吻她的手。虽然我很想亲吻这名可爱小姐的脸庞,但一想到布吕歇尔热情的口水和她愤怒的勋爵兄弟……还是算了吧。
 
 
 
“请原谅,这个时间母亲还在楼上休息。”她本该看向我说这句话,却有些拘谨地瞄着她的弟弟。
 
 
 
午休不午休我不能确定,毕竟现在已经下午五点。我仔细看了看表。但蒙哥马利女士不愿见我,那我会尊重她的意见。虽然她压根没跟我说过几句话,但我一直对这位沉默寡言的女士心怀敬意。
 
 
 
查尔斯面无表情,只是稍微低了低他那高傲的头颅。他乜斜着绿眼睛,恼怒地拉扯着布吕歇尔的狗绳,俨然一副不屈不挠的怨恨模样——他正在争风吃醋,因为他的狗更亲近我而不是亲近他。
 
 
 
我想放声大笑,但我不想破坏我在维多利亚心目中正派友人的形象。她是一个罕有的女性朋友,很难有男人会不喜欢这样一个女孩子,无论是作为友人还是伴侣。
 
 
 
查尔斯是一位苏格兰公爵后裔。家里的父亲已经过世,姐姐继承爵位成为女公爵。所以,理论上来说,这只诡诈的猫妖精(Cait Sidhe)其实是位勋爵。但在我与他的家人共进晚餐之后他才告诉我——为时已晚,我猜那个时候我已经因为餐具使用冒犯过很多次他们的家族尊严了。
 
 
 
好在这一家人没有什么多余的贵族派头,甚至连那条叫布吕歇尔的赛狗都热情好客,这让我很是欣慰。母亲蒙哥马利女士总是穿着一身丧服一般的黑衣,在我的印象里是一个不爱见人的沉默女士。姐姐也并不像我印象中那种女公爵,反倒像个活泼而且会害羞的女大学生。我并不讨厌这样的一家人。
 
 
 
维多利亚刚走,查尔斯就放开了布吕歇尔的狗绳。黑白相间的边境牧羊犬顿时飞扑上来,用舌头给了我一个诚意满满的早安。
 
 
 
我好不容易挣脱了布吕歇尔的拥抱,立刻回过头看他:“大概因为你姓蒙哥马利?”(布吕歇尔和蒙哥马利都是欧洲名将,但并非生于同一时代,一个是普鲁士元帅,一个是英国名将)
 
 
 
他冷淡地摇摇头:“真遗憾,这里没有蒙哥马里(Montgomery),只有蒙哥米利(Montgomerie)。”(查尔斯的姓氏拼写方式是后一种,与二战的蒙哥马利将军并非同姓。二者英语读音较为类似,但法语读音稍有差别,不熟悉英语姓氏的克里斯蒂安自然容易读错。这是查尔斯故意念法语含蓄地讽刺克里斯蒂安说英语有口音)
 
 
 
我认真地思索了一会,特意学着他醉酒时的土味苏格兰口音,装出那副文质彬彬的绅士模样回答道:“好吧,蒙哥马利先生。我想我会好好念对您的姓氏的。”
 
 
 
他礼貌地微笑:“谢谢,但还是不了。我想我会有恐怖谷效应的。”(恐怖谷效应形容人工智能与人的相似度达到一定特定程度,人类对其反应就会极其负面和反感。查尔斯的意思是“您作为外国人,若是英语发音过于标准,在本地人眼里显得很奇怪”。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阴阳方式。但可笑的是,他本人的口音其实也是苏格兰腔而非伦敦腔,此时讽刺和幽默意味就会大大增加,而削减了刻薄和尖锐)
 
 
 
我耸耸肩,懒得理他。我们法兰西人慷慨大度,自然不会和这个跟狗吃醋的英国佬计较。但要是被俄国人德米特里听到……多半就要重拳出击了。俄国佬自尊心很强,他讨厌自命不凡的傲慢西欧人。
 
 
 
不知不觉,我已经在伦敦度过了一个多月的假期。养父对我采取了消极的散养态度——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他的养子并不只有我一个,即使我已经是他亲生儿子理论上的教父,一旦失去了实用价值,他也不会介意舍弃我。只有马尔切罗那个9岁的淘气小男孩隔一段时间给我打一次国际电话,那还只是抱怨父母对他管教过度。
 
 
 
我没有自己的电话号码,刚来时随便找了个流浪汉买了一张卡。既然英格兰也有养父的势力范围,我的一举一动他自然也是尽收眼底,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临时电话号码。时至今日,马尔切罗已经给我打了两次。一次不让他在管风琴上画画,另一次我忘了。我的母亲波格丹娜住在精神病院,自我离开之后更是杳无音讯。
 
 
 
我的养父是个黑发黑眼的那不勒斯人,却娶了个金发碧眼的英国女人。她气质过人,是朵芬芳馥郁的都铎玫瑰。每当我瞅见我的教子马尔切罗如他母亲一般日益金棕起来的发色,都觉得有些新奇。不过说实话,我并不想娶英国女人。养母婚后把姓氏改成了威尔吉利奥,成为了一位合格的意大利家庭主妇。现在她成天织毛线,织啊织啊,但总是一半还没织完,就主动拆线让她的作品前功尽弃。无论何时我问她在做什么,她都会诡异一笑:“在织旧时代的裹尸布。”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