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现在好像有点恋爱脑,能治吗
明明已经搞出囚禁灌情蛊这种强制爱戏码,被囚禁那个都还没要死要活,他倒先把自己给整得内疚自责到不行。
脸上就差没写着“阿期,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这种话。
程所期要是指责他,估计半夜都得坐起来扇自己巴掌。
“我并不是在拒绝你,就是怕你弄起来太麻烦,不过你开心就好,不用顾虑我。”
第一次程所期倒掉了那碗药,这次不会了。
他甚至有些怀念,巫年最开始笑起来多好看啊。
只要他弯起眉眼笑,生活中最让人舒服的状态,就变得具象而令人心生向往。
如今改变成这样,程所期难免自责,突然不知道自己当初到这南寨来,到底是对是错……
巫年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似乎有事忙就出去了。
不过出去前程所期晃晃脚踝上的锁链,尝试跟他商量:
“我不会跑的,这个能解开吗?”
“……”巫年明显已经不相信他,“你之前也答应过就在原地等我回来,可是你最后还是走了。”
这要是翻起旧账来,程所期可就没话说了。
而且还是他自己造的孽,锁着吧。
不过——当着他面锁着,背后撬开试试,良心上也算过得去。
以至于窗户突然被人从外打开,窗帘唰一下被人拉开时。
程所期正得意洋洋甩着,已经被他从床板下掰下来的一根小木刺捅开的锁链玩儿。
那一下阳光猝不及防照进来,他差点以为自己要瞎了。
“赶紧拉上!”
在昏暗的环境下待太久,程所期不适应的偏头眯起眼,就算不用看都知道来的人是谁。
莫工身手利索的从窗口翻进来,一时没注意,被窗户正中央挂着的花球砸着脑门。
他视线一下锁定在程所期已经自己解开的脚链上,忍不住骂道:
“你有病啊?”
既然自己能解开,干嘛不跑?
程所期思考片刻,认真点头:“嗯,我现在好像有点恋爱脑,能治吗?”
莫工:“……”
莫工瞬间不淡定:“我他妈在外面当了快半个月野人,就为了救你这孙子,结果你跟老子玩这个?!”
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是一点爱都没有了。
他跳脚,捂着胸口假哭,企图唤起程所期最后一点良知。
“哦,我也没想到,这玩意儿比傅一家的酒柜还要好撬。”
简直一捅就开。
“就这样?”
莫工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很不值钱。
程所期点点头。
莫工:“……”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程所期终于在他眼神的胁迫下,毫无感情道:
“辛苦你了——但是请你站远一点,你身上有点臭。”
“来,我出五块钱,你把话给劳资撤回,再说点好听的。”
莫工那头张扬的头发已经耷拉下来,整个人灰头土脸,出去要饭人家都得给他碗里丢俩钢镚。
他一进来也不客气,先是搜刮了一圈房间里所有能下嘴的东西,最后端起还剩下的半杯温水喝完。
“干什么去了混得这么狼狈,接应的人呢?”
当时挟持巫年出发去神山之前,程所期和莫工对视完,莫工在中途就偷偷溜走了,并没有跟他们一起上神山。
而是直接摸到边境线,想先找到老板安排好接应的人。
至少他们要先确保来的那些,不是米娅安排好的。
不然到时候在船上动起手,他们可就很难有胜算。
“甭提了。”莫工一摆手,“咱这回可是阴沟里翻了船,那什么赏金猎人你还记得吧?他妈的早被警方掉包了。”
莫工继续说:“就那带队的老头,把自己人都抓了,他和那叫萧榆的,他俩就是一伙的,我摸到的时候慢一步,船上的人全被逮了,米娅那帮更不用说,好家伙直接一网打尽。”
说到米娅,莫工还有些幸灾乐祸:
“她不是因为陈静云天天想着搞你吗,这下好了,正好把她送进去和陈静云作伴。”
“傅一联系上了吗?”
程所期并不关心米娅的死活,他现在只担心这件事会不会连累到他们。
“联系上了,你放心,听到你还活着,没回去之前,老板不会对司柳教授动——”
莫工紧急收了话音,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们谈话的时候注意力全程都放在门外。
察觉到有人要进来,程所期手快的一下将自己拷回去。
巫年冷着脸站在门口,默然瞧着莫工撅个大腚要往床底下爬。
程所期:“……”
现在这场面,为什么有种他在偷男人,结果被原配抓奸了的诡异感。
哦,还抓了第二次……
程所期将莫工揪出来,讨好的冲巫年笑笑:
“其实,我可以解释的,你听吗?”
“不听。”
巫年走进来,一口回绝了所有狡辩。
想让一个被伤害过的人重新对自己建立信心,这是个很艰难的过程,程所期告诉自己不要急。
奈何莫工一张嘴,就足够在这团只是隐隐有点火苗的火上再浇上一把油。
“我就是跟程程叙叙旧,再说了他身上这痕迹我他妈也下不去手,你不用一脸看奸夫的表情看我。”
程所期并不是光着什么也没穿,就是昨天激烈了点,衣领盖不住上面几块暧昧的痕迹。
他不说还好,一说又让巫年想起程所期装着中情蛊骗他的事。
“阿期,既然情蛊留不住你,那我们换一种方式好不好,等你哪天真的爱上我了,我就给他解蛊。”
他嗓音沉缓,顶着一张年少的脸,神色却淡漠得执拗。
程所期被莫工拿胳膊肘狠狠撞了一下,看过去就见他有些话就要脱口而出了。
但怕死的又强迫自己憋住,只拿眼神去瞪程所期——不是,他有病啊?你俩谈恋爱关老子屁事!
程所期也瞪回去——早就该把你毒哑了,该!
事实证明,人总是要被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付出代价。
莫工一句前男友,可是被巫年从头厌到尾。
现在又被巫年嫌弃的抓着衣领拖出去,屈辱中发出杀猪一般的呐喊:
“你抓错人了,我真的不是奸夫啊!!!”
第46章 你们走的不是强制|爱剧情吗?
看看这事闹的,隔了好一会儿,巫年才回来。
程所期盘腿坐在床上,从开始就没阻拦,只问道:
“你还生气吗?”
巫年脚步停顿,像是没想到自己会先听到这个:
“你为什么没有先问我把他怎么了……”
那种知道自己做错事之后,自责又心虚的乖巧,根本就让人无从招架。
一直以来,身边人都对他很好,就算巫年有天突发奇想想要颗星星,估计乌赛都会想办法给他拿来。
都说童年的缺失,会在长大后寻求弥补。
巫年从不觉得自己缺失了什么,直到碰到程所期。
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做,更不知道自己还要怎么努力,阿期才会喜欢他。
其实心里也知道不该这样,但是还能怎么样,他不知道,只能不停的自责,紧紧抓着不想放手,又怕真的会把程所期给勒伤。
少年被教养得自私又不够自私,坏又不够彻底。
程所期瞧着他,心中叹气,对他招手:“过来。”
明明现在整个主导权都是他的,程所期一招手,他还是过来了。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先问你现在是不是很不高兴?”
程所期跪坐在床上,双手捧住巫年的脸,掌心下的手感太好,他一下没忍住,又捏了捏。
而且程所期早看出来,莫工刚才就是故意惹恼巫年的。
这家伙的死活压根不需要太担心。
巫年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呆住,然后眼睛立马湿润,眼圈泛红:
“阿期,这也是你为了哄骗我才说的吗?”
“怎么会。”难道他这还不够真诚?
“可是阿期,你装着中情蛊,一遍遍说爱我的样子,真的让我好伤心!”
巫年慢慢俯下身子,微微躬着背,双手从程所期肩上环过,抱得那样紧,生怕一松手,怀里的人就跑了。
所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并没有真的受到情蛊影响。
“对不起……”
程所期当时只想保持清醒的跟他谈谈,没有考虑太多,现在才知道错。
其实一想也是,这本来就是他们最熟悉的东西,别人到底有没有中蛊,怎么可能瞒得过,自己当时真是睡太久脑子抽了。
之后几天,程所期安分守己待在房间里哪也不去。
他们别扭的关系和破碎的信任,才稍稍有些好转。
只是巫年开始回来得越来越晚,外面似乎有什么事,让他变得开始忙碌。
无聊的时候,程所期就盯着窗口那个花球看。
很神奇的,从踩山会上拿回来的花球,到现在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枯萎凋谢。
颜色依旧和刚摘下来时一样鲜艳。
程所期还在里面发现了一样小东西——之前他从口袋里捏出来,又送给巫年的那条还没成年的小蛇。
巫年将它放在花球里面养,程所期碰到的时候,它懒洋洋爬出来,像是嫌花里不够暖和,就顺着程所期的手腕往他袖口里钻。
头和尾一盘,就这么挂在他手腕上当起了配饰。
话说蛇不是会冬眠吗?
程所期大着胆子去戳它,发现这蛇乖得跟宠物一样。
萧榆就是这时候从窗口爬进来,神情有些惊讶的坐在窗台上看他。
两人瞪了好半天眼,萧榆困惑道:
“你现在不应该扑过来求我救你吗?”
程所期指了指门:“没锁,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费劲。”
直接推门进来就行。
“你们走的不是强制爱剧情吗?难道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萧榆表示谴责这个剧本不按套路出牌。
他还以为自己一翻进来,会看到什么不太能播的画面,都已经做好了回去让陆森把那小崽子吊起来打的准备,结果就这?
程所期悠闲的坐在床上:“我建议你把门打开。”
萧榆不解:“为什么?”
“现在谁推门进来,看我们都像抓奸。”
萧榆:“……”
萧榆翻进来,走过去将门拉开:“有道理。”
早知道他们连门都不锁,他还费这劲干嘛。
偏偏这两天他们才刚从卢队那边赶回来,一来就问了那小崽子好几遍,他都不大乐意让人见程所期,搞得萧榆还以为自己这四年的教育都喂了狗。
“既然这样,我也长话短说,上次我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
按理说程所期也是研究所的一员,米娅落网,他也应该会被送到警局。
只是警方的计划里,缺失了最重要的一环。
那就是能够接触到研究所高层的人。
警方捣毁陈静云海外公司时,他们的线人古竹悦虽没有暴露,不过短时间内让她晋升到高层,也确实困难了一点。
而且耗费的时间太长,等这个研究所高层和“丝绸之路”幕后创建者达成合作,双方借此通过内网,将记忆嫁接这项研究成果分销到全国各地。
到那时事态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和平的秩序也将会掀起巨大动荡和暴乱。
“我早就已经成为警方监控的对象了,你说我还能怎么选呢?”
“程所期,你应该也知道自愿和非自愿,以人身自由和安全作为胁迫,用非法手段使其受害者去替真正的坏人做事,这种情况和自愿做个坏人,是不一样的。”
从程所期十八岁那年选择帮助林杨开始,研究所那道没有破绽的城墙,早就从内部撕开了一个口子。
警方花了很长时间去调查程所期这个人,甚至不惜在黑市上花钱翻出他的家庭情况,他的父母亲人。
哪怕是极少的只言片语,也足够萧榆看着他的画像,一点点判断出可以将他,发展成彻底摧毁研究所的关键线人。
“我希望你相信我,我们并不是因为知道你的经历觉得可怜,所以才想救你,而是由衷的佩服你,可以在那样的坏境下活下来。”
萧榆靠在他对面,不由想起当初自己也是他这个差不多的年纪,因为林杨的事而追来南寨。
程所期屈起膝盖,背后靠着床头,只沉默着。
额前的头发长长了不少,他稍稍一低下头,就会挡住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程所期才问了萧榆一句:“你做过英雄吗?最后的代价在你的承受范围内吗?”
萧榆默了片刻,才道:“我觉得我不是英雄,只是为了我爱的人,去冒了一次险,最后化险为夷,活着回来了。”
“如果没活着回来呢?”
“没活着回来,我爱的那个人如果没忘记我,可能会下来陪我。”
程所期还真没想过这样都能被秀一脸。
“两个都死了,还费那劲干什么?”
萧榆随意地笑起来:“要是当初不费那劲,怎么知道我们两个现在可以活得好好的。”
“……”程所期默然,习惯性去摸口袋,摸空了才发现来南寨后,他吸烟的频率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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