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行行重行行(古代架空)——公子阿萌

时间:2023-12-28 09:12:05  作者:公子阿萌
  “殿下可知那地藏王菩萨的故事?”道一顿了顿,又道,“地藏菩萨发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愿脱众生于地狱,使有罪之人,终得解脱。”
  “大师何故提起这个?”
  “地藏王有无上愿力,但终究是执念之人,囿于地狱,又何来解脱?”道一双手合十,深深一躬,“殿下,莫怪贫僧多嘴,唯有万般皆空,方成就大自在。”
  李胤嘴角一弯,轻轻勾起一笑,“那大师听过逆风执炬么?”
  “我等凡间情爱之人,便如同逆风执炬,烈焰灼手,终难放开……大师不必劝了,我死后是要下地狱的,佛也渡不了我。”
  李胤说罢,从那小沙弥手上接过油纸伞,八十四骨天青色撑开,消失在了茫茫风雪的深处。
  寺院依然是静寂的,小楼中供奉的地藏王菩萨造像左手持锡杖,右手结与愿印,渡众生过八苦。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盛。是谓八苦。
  可即使是佛,也有渡不了的人。
 
 
第7章 查案
  【“这是我的名字,我教你怎么说。”】
  “查查查,查什么查啊?”
  未时刚过,李胤一脚踏入大理寺,一本卷宗便将将好摔落在了自个儿脚边。
  坐在正中发牢骚的是大理寺少卿萧逢恩,四周站着几个书吏,也愁眉苦脸的不知道翻着什么东西。
  此刻脚步声近了,众人这才一齐抬头,萧逢恩揉着眼睛一看,进来的居然是皇帝钦点派来查案的浚王李胤。再一看地上,刚刚犯浑扔下去的东西就落在浚王那金贵的云纹软靴旁边,骤然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下来给李胤赔不是。
  “怎么回事,查了这么久,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么?”
  李胤倒也不怪罪,只上前几步去翻了翻萧逢恩桌上堆得小山似的文书,道:“萧大人倒是辛苦。”
  那萧逢恩跪在地上仍不敢起,两股战战,颤着声回话:“是、是、都是下官分内的事。”
  李胤敛了敛外袍,虚虚一扶,“萧大人怕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虽面上温声软语,但他一双金瞳不怒自威,已然扫过众人的头顶。
  几个人又这么僵了许久,还是李胤打破了沉默。
  “本王不过是派下来协助办案的,诸位不必拘谨,陛下给的时间有限,不妨你们先给我说说这案子是怎么一回事?”
  “回浚王殿下,此案是这样的,六年前的三月十五,仍循旧历于皇宫内皇极殿举行殿试,按例应由先帝出题并主持,但此时先帝身体已然抱恙,无法如期出席,便派了礼部尚书顾忱之拿着出好的试题代为主持,可是殿试之后,待读卷官批阅书卷,却发现此试题并非皇帝原意,系有人篡改。”
  萧逢恩讲起案子时好似个说书人,登时摇头晃脑,拿腔作势。
  “哦?做这种蠢事,岂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李胤摩挲着自己手上的翠玉扳指,嗤笑出声。
  “王爷或许有所不知,那几个月先帝确实病的十分严重,其间还昏迷了几天,他们胆大做这样的事,也是料定先帝不会发觉。”
  该说不说,这件事倒是被萧逢恩给点中了。
  当时还是皇子的李胤,早在一年前就被派往北部四州督察战事,后来接到圣旨回朝,便已经身缠官司,一入京城就被软禁于偏殿待罪。
  那时也是铺天盖地的雪,只不过换了他跪在殿外,膝盖早就破了皮,在单薄的棉袍下摆印出两团轮廓分明的红色。
  李胤思及那些堪称绝望的年岁,不由揉了揉发着胀痛的太阳穴,这才吩咐萧逢恩继续说下去。
  “可这案子怪就怪在这里,后来先皇稍稍病愈,便立刻差了人下去查明,主考官顾忱之被押解审问,却一直死不认罪,说自己全然不知,而其他线索也早被销毁一空,难以查清原因。”
  “既然连动机都尚未查明,又为何咬死这是个科考舞弊案?”
  萧逢恩狗腿的给李胤倒上一杯茶水,这才接着话头往下,“说也奇怪,按理说这换题肯定是因为考官想要舞弊某位考生中举,但是既没有查清舞弊何人,也没有找到考官泄露考题的证据,这一切按常理,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哪有什么不可思议,”李胤抿了一口微苦的茶汤,“明日晨起,随着本王去翰林院一探,兴许会有些头绪。”
  萧逢恩面上露出几丝为难的神色,“下官是大理寺的人,按道理不能随意进出皇城。”
  “你怕什么,”李胤一撩下袍,扶着几案站起来,“明日在正德门前侯着,本王带你进去。”
  说罢便一跨门槛走进了院内,此刻月亮已经爬上梢头,碎石路上一片华光,好像泼了清水似的。
  “本王还有个牵挂在府中,就不奉陪各位了。”
  李胤背对着那光风霁月略一振袖,翻身上马,便入了那京城的夜色之中。
  一刻钟后,马蹄停在朱漆大门之前,一早候在门口的小厮忙殷勤牵马,又有侍女递上汗巾,给李胤擦去一身的风尘。
  随后几个人簇拥着他进了内院,小小石门前积了一片的雪,那雪中站着个人,仍穿着那身天青色长衫,抱着个汤婆子,立在一边。
  “陆鹤行?”李胤似乎是不觉得那冷清清的小哑巴有大半夜等他的这份心,故试探一问,免得错认了人。
  但是等走进了,映入眼帘的便还是那张漂亮的皓白面孔,陆小哑巴说不出话,只好弯了弯眼睛,以示欢迎。
  李胤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陆鹤行便已经把怀中的汤婆子塞到了他手里,难得那东西这么久还热着,李胤双手摩挲外头包着的一层绒布,就好像在触摸一颗心。
  “本王许诺过的,要教你怎么说话。”
  李胤说着,便把人拉到了书房内坐下,案上早已备着笔墨,他再度开口,“第一句话,想学什么?”
  陆鹤行摇了摇脑袋,以示毫无头绪。
  李胤也托着腮寻摸了半晌,这才道:“人都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那便先教你如何说自己的名字吧。”
  他说着,忙从书案上抽出一张笺纸,“我只知道你名字那三个字,却不会写,你会写字吗,写给我看看?”
  陆鹤行嘴角微微一抿,在纸上写下二字:“你的。”
  之后貌似是又怕李胤看不懂,抓过笔来添了一句,“想学说你的名字。”
  是雪化了,还是什么东西化了,窗外现出片片剥离的声音。李胤也在那一刻接过笔,潇洒写下自己的名姓。
  “这是我的名字,我教你怎么说。”
  他缓缓靠近,眸中一片融融的水色。
  作者有话说:
  呜呜球球收藏and评论 谢谢谢谢
 
 
第8章 翰林
  【“本王先走了,你留在此处且再看看。”】
  翌日清早,李胤是在卧房中醒来的,身边儿的陆鹤行还睡得安稳,且枕着他一条胳膊。
  一夜之长,那胳膊早就因为日久的压迫失了血,此刻微微一动便带来一股钻心的麻痛。李胤小心翼翼的抽出胳膊,又托着陆鹤行的头放在玉枕上,这才叫了侍女过来,伺候他洗漱穿衣。
  绛紫色的朝服套在身上,白玉腰带相扣,发出一声细微的脆响,李胤这时才忽然忆起昨夜的事,竟比那戏园子里的折子还离谱,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居然什么也没有发生,不过是李胤教完陆鹤行说话已经太晚,两个人就不管不顾的一齐倒在床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忆及此般,面上忽然现出一丝笑意。
  此刻那侍女正在给李胤束发,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镶了玛瑙石的玉簪还未插上脑袋,便急急发问:“爷是在笑我么?”
  李胤捉了那侍女的手放在冠上,神色恢复如常,“认真做你的事便罢了,净顾着本王笑不笑的做什么。”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一切穿戴完毕,李胤接过小厮手上的大氅披过,下一刻翻身上马,长靴一夹马身,顿时那畜生便双蹄奋起,往宫城内苑的方向奔驰而去。
  虽则那萧逢恩是个不着调的主儿,但在守时这方面,却可称得上一丝不苟。
  李胤到的本就已经早了几分,未成想萧逢恩却已然等在了宫门边上,冬日早晨还是冷的很,萧逢恩一边搓着手一边跺脚,到底是锦绣堆里的公子哥,受不得半点风刀霜剑的摧折。
  “萧大人倒是真早”,李胤率先出口。
  “殿下谬赞了,不过为了公事,早些也不算可贵,”萧逢恩嘴上冠冕堂皇的说话,但显然身子已经经不得多一分的寒风,话头一转,忙又道:“我们还是快些进去,陛下给的时间有限,抓紧些为妙。”
  所幸正德门的文官都是些老人了,早就惯看此般,待李胤拿出金牌一亮,再无他话,那人就挥了挥手让守卫放人。
  朱红的宫门拉开一道堪堪供他们二人比肩进去的缝隙,萧逢恩一边走着还一边感叹,“御赐的就是不一样,爽快!”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觉就走到了翰林院门口。
  又是一样的程序,李胤掏出怀中金牌一闪,连那迂腐的大学士便都立刻恭敬了三分。
  “本王是奉皇命前来查案,还劳烦诸位带我去收藏文书的地方看上一看。”
  下一刻,二人便由主事领着上了二楼,那楼梯处的空间极窄,萧逢恩这时候也不闲着,一边上楼一边问:“那主犯是礼部的人,为何我们却先来翰林院查案?”
  李胤闻言一顿,借由廊道同前方带路的主事拉开一段距离,尔后才低声解释,“科考的各个层级每一环节都由翰林院把关,且殿试中榜的举子也是首先入驻此处,如此特殊之地,牵扯颇多,不可不查。”
  那萧逢恩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总之又连声说了一长串的“王爷英明”,这马屁还没拍完,前头的主事已经打开一扇落了锁的木门。
  “文书案卷皆在此处,二位请便。”
  甫一进了房间,两人便俱不约而同往上一看,只见那些密密麻麻的书卷早已累到了房梁,且内里常年无人打扫,空气中皆是一股尘土的气息,直引得人鼻子酸痒。
  李胤按下心中烦扰,耐着性子翻找几下,这才发觉这些文书都是按照年份排序,便旋身走向更深处,去寻找六年前的记载。
  而萧逢恩在那堆乱七八糟的书卷中抓耳挠腮,乱翻一通后便又觉得百无聊赖,也随着进了深处,寻李胤的影踪。
  “殿下可找到什么?”
  此刻李胤正抱着一大摞书卷,眼睛黏在字上,移也不移,只低低应了一句。
  萧逢恩也跟着凑上去看,这才发觉李胤居然找着了那年殿试的负责官员名单,他那句马屁果然拍的响,这位浚王千岁真是神思昭日月,活脱脱一个英明神武包青天。
  就在二人凑于一处仔细研究的时分,门外却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萧逢恩以为又是那主事来禀告案情,便大喇喇喊了句进来。
  可是待走近了才发觉,面前这人居然是一张陌生却又熟悉的面孔。
  “沈总管!”
  萧逢恩面上乍然浮现一片惊讶的神色。
  李胤也被这一嗓子扰乱了思路,忙回头去看,转身便和沈千逢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打扰二位了,皇上此刻请浚王殿下过去。”
  沈千逢负手而立,对着二人微微欠身。
  “可我们也是秉着谕旨查案,你怎的……”
  李胤几欲迈腿,听见这话又转过身来,对着萧逢恩做出一个闭嘴的手势。
  “本王先走了,你留在此处且再看看。”
  他撂下这句话后便出了翰林院,二人一路疾行,直直入了内宫。
 
 
第9章 觐见
  【半张脸纯真如少年,半张脸狰狞恶鬼,皇家天生凉薄相】
  皇宫内的石板路上仍有新雪未化,李胤提起袍子,每一步都谨慎的迈出,如履薄冰。
  走过刻着雕花龙凤的回廊,沈千逢忽然在一处水榭停住了脚步,“殿下,便是此处了。”
  李胤点点头,朝沈千逢指着的方向又走了几步,由宫女领着进了一间小而精致的暖阁。
  阁子里光线稍显昏暗,李胤只看见那窗台边上站着个着深青色长袍的人,那人负手而立,眉眼中是和他一模一样的——一片浓的化不开的阴郁。
  下一刻,那人转过身来,对着他粲然一笑,“哥哥怎么才来,朕等你很久了。”
  是少帝李玄。
  李胤被这一问怔了一下,面前的少年明明相貌都未变,身量也未长,但却不知为何,总感觉那人身上有些什么东西已经不复往常。
  还是说自始至终都是他李玄藏的太深,使得李胤如今才迟迟发觉。
  “臣这几日忙着查案,总是脱不开身。”
  纵然李胤心中翻江倒海,但表面上还是神色如常,滴水不漏的答话。
  “无妨,”李玄抬手,便有宫女识相的去扶,把人拥到主位上坐下,“我这次叫哥哥来,也是要问问此事。”
  “案子仍在调查,臣……”
  “我不是说这个,”李玄一手托腮,一手扶着案几,“我是说,那日没有先给哥哥知会过,便当着百官的面突然让哥哥去接手了个如此难办的案子,哥哥不会生我的气吧?”
  窗外忽然射进一束阳光,正正好打在李玄左半张脸上,剩下半张脸隐在阴影中,对着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倏然间半张脸纯真如少年,而其余半张脸却狰狞如恶鬼,皇家天生凉薄相,在他那张过分好看的面皮上一五一十的显现出来。
  “臣不敢……”
  李胤躬身作揖,垂下了眼睛。
  “朕是说,作为哥哥呢?”
  “君是君,臣是臣,皇家面前何来天伦。”
  “罢了罢了,”李玄抬手给李胤赐了座,“我不逼哥哥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