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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boss救赎指南(穿越重生)——扇九

时间:2023-12-29 09:22:05  作者:扇九
  宣明聆一瞬睁大眼眸,看着并不争辩的父亲,醒悟过来。神色慢慢回落,失望透顶,万念俱灰。
  而宣云平并不看他,盯着傅偏楼:“他人呢?”
  傅偏楼转头看向兽谷。
  沉默片刻,他开了口:“……在里边。”
  宣云平眉头一皱。
  “幽冥石也好,秦知邻也罢。”他道,“还有我师兄,都留在了兽谷秘境里边。”
  此时此刻,傅偏楼无比清楚地认识到——谢征的决断是对的。他的确不能出来。
  可越是知晓,越是痛苦;越是痛苦,他的神情越是平静,犹如一潭死水。
  “里边?”宣云平眉宇皱得更深,那灼烧着瘴毒的火焰太过诡异,饶是他也不敢轻易接近,更别说,兽谷仍在,形成的洞天秘境却已崩塌了。
  谁都不可能再进得去,也不可能再出得来。
  换而言之——与死无异。
  “真是废物。”他不禁暗骂一声,大乘期的神魂,竟奈何不了一介元婴修士?简直荒谬。
  秦知邻不在,意味着先前的谋划通通作废。
  宣云平不由烦躁起来,神色几经变化,最终道:“我可以不动他们。”
  “但,”他看着傅偏楼,“你乖乖随我走。”
  “我知道了。”傅偏楼应下,安抚般拍了拍身前几人的肩,不疾不徐地朝宣云平走去。
  随着他的接近,手中骨刺仿佛雀跃,轻轻震颤起来。宣云平眼底掠过一丝贪欲,这就是夺天锁……可以掌控天道之物。
  他正欲伸手将人抓住,神识却忽而感到一阵寒意,返身将激射来的物件抽开。
  定睛一看——竟是一支碧玉长笛。
  傅偏楼一顿,俯身将长笛捡起,抱在怀里,抬眸唤道:“师父?”
  云收雨歇,雷霆不知何时停驻,劫云散去。
  天边,白裙染血,女子披头散发,往前迈出一步。只这一步,便站到宣云平面前。
  她身上天威未消,一双眼眸似含着凛冽电光,嗓音嘶哑:“偷鸡摸狗之辈,安能动我弟子?”
  “无律……”
  宣云平回过神来,竟惊异得退后半步,脸色极其难看,“你竟真度过了大乘天劫?这才不过两炷香!”
  与他的态度截然相反,傅偏楼终于松了口气,暗自敛去眸中庆幸。
  “锐气尽失,你胜不过我。”无律指剑向他,“放开仪景,饶你不死。”
  “口出狂言!”
  宣云平握紧掌心骨刺,看向她的背后,眸色又一凝。
  画卷已然收拢,掉进裴君灵怀中,失去牵制,柳长英从容不迫地负手而来。
  他没有看宣云平,甚至没有瞥向无律一眼,眼眸紧紧锁在傅偏楼身上,尔后,落在骨刺尖端。
  “吾之半身。”
  柳长英瞳眸泛出异样的色彩,显得面容愈发出尘。他向骨刺伸出手:“——回来。”
  “!”
  掌心骨刺活物似的挣扎起来,宣云平一惊,可无论怎样使力,都不能握住。指骨断裂般刺痛,甫一松手,便朝柳长英飞去。
  飞到一半,却停在了半空。
  ——傅偏楼伸出手,死死攥紧了它。
  “偏楼哥,你做什么?”陈不追急道,“你忘了吗,你不能碰……”
  “这家伙能碰,”傅偏楼忍住像是要被吸走魂魄一样的颤栗,眼底浮现一抹几近疯狂的执拗之色,“没道理我不能!”
  他很清楚,无律也好、无琊子等人也罢,之所以能与柳长英纠缠这般久,是因对方无法借助天道之威。
  若是让他拿回这东西,恢复鼎盛之期,就当真再无挣脱的可能了!
  他不会容许,绝不——
  “师父!”
  无律凝眸,挽剑缠上了柳长英。
  神魂恍惚,思绪颠倒,浑身犹如千刀万剐、又似快要融化,濒死垂危。
  傅偏楼认定那一个念头,怎么也不肯松手。冷汗与泪水模糊了视线,隐隐约约地,他看见手腕上系着的,色泽鲜艳的红绳。
  “……唔……”
  心口骤痛,更甚于魂魄。
  不知是否因意识突然清醒过来,傅偏楼逐渐感到轻松些许,撑着地面,缓缓叹出一口气。
  怀中骨刺像是一样死物,不再有任何动静。
  他尝到生涩的血,才发觉自己仍重重咬着嘴唇,齿关嵌入皮肉,大抵溃烂得不成模样了。
  若是谢征在,定又要不虞。
  ……若是谢征在。
  傅偏楼抱紧怀中的长笛与骨刺,冰冷的物件贴上面颊,带不来一丝一毫的慰藉。
  他觉得自己和它们差不多冰冷,直到手臂与脊背被几双温热的手小心扶起。
  睁开眼,入目是蔚凤等人布满忧心愧疚的脸。
  “呵……”傅偏楼忍不住笑。
  “这是什么表情?”他道,“放心,我赢了,没事。”
  蔚凤蹙着眉,欲言又止半晌:“太乱来。”
  傅偏楼没有再应声,拭去唇边血迹,他转头看向远处缠斗在一处、仅剩残影的两人。
  “宣云平跑了。”
  宣明聆说着,提到那个名字,眼睛一眨不眨,好似在讲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顿了顿,垂眸道:“……是我害了清规。”
  “返生花是我们一道求得。”傅偏楼摇摇头,“师叔不必说这种话,非你之过。”
  宣明聆看他神情半分变化也无,眼中不禁划过一抹忧虑。
  哭不出来,才更不妙。
  可事已至此,他到底也说不了什么话,只得五味杂陈地沉默下去。
  兽谷的火还在烧。
  无律与柳长英还未分出胜负。
  从今往后,他们要何去何从,也还没有着落。
  傅偏楼怔怔出神,袖中,陡然有一物挣脱乾坤术法,钻到众人眼前。
  ——是凰祈赠予的那半根梧桐木枝。
  只见梧桐木枝光秃秃的枝丫上,噗呲噗呲冒出几枚嫩绿的新芽,不多时,便长出凤凰尾翎一样的漂亮阔叶。
  “这是……”
  傅偏楼一愣,忽然心中一动,仰起脸来。
  不多时,一道深沉悠远的龙吟响彻天际。
  黑鳞遮天蔽日,修长龙身隐没穿梭于云霄之间,随即,威严的声音回荡在所有人耳边。
  “——都住手吧。”
  柳长英抬眼:“古龙?”
  “清云宗小儿,当初污白龙之名,害他性命。如今,却连他的后裔也不肯放过么?”
  柳长英那张冰雪封冻的脸,首次有了动静,像是感到棘手似的皱了下眉。
  龙身穿过云流,来到傅偏楼面前。
  “既然如此,吾便带他回族。”
  柳长英默然,随后道:“你不能带他走。”
  “吾虽杀不了你,”古龙嗓音突然凌厉,“可没有那东西,你也奈何不了吾。”
  “柳长英,若不想清云宗今日覆灭,就此收手罢。”
  “……”
  柳长英落在古龙首级之前,凝望着傅偏楼,无律也随之一并而来。
  良久,他启唇道:“天之将亡。”
  “傅偏楼。”他转过身,“若有朝一日,你变了主意,我在清云宗随时恭候。”
  “我与你……”谁也看不清柳长英的神色,只听他轻声道,“留下谁都行。”
  语毕,他不作停留,身影就此消失。
  傅偏楼蹙着眉,并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师父,”他走到无律身边,扶住她,小声问,“你没事吗?”
  无律揉了揉他的发顶。
  “龙族不问世事,”她上前一步,不闪不避地对上古龙双眼,“当初,白龙遇祸,也不见你们出面。此番前来,又是为何?”
  “女娃儿,你似乎对吾等很有怨言?”
  “怨又如何?不怨又如何?”无律冷笑,“俗世的喜怒哀乐,对你们来说,不都是轻如毫毛的东西吗?”
  古龙沉默下去。
  过了会儿,才叹道:“不错。吾族为求长生,避世不出,凡流连于俗世之族人,生死皆由天定,白龙如是、青龙应龙亦如是,非吾能管顾。”
  “只是——白龙走前,与吾打了个赌。”
  “赌?”
  “他当年训斥吾,一昧逃避,不过自取灭亡。此界不可无天道,否则苍生如置水火,龙族也不得安宁。天道求他相助,许是龙族一线生机。”
  “吾不信他。”
  “他便言道,人妖之战后,兽谷将封,修为再高者也休得入内,自成洞天秘境,这般手笔,除天道外不做他想。待他死后,自见分晓。”
  “倘若……当真如此。”古龙闭了闭眼,“兽谷燃起火焰那日,吾便要亲临此地,保下他的孩儿,从此听凭差遣。”
  原来,白承修早就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就算无律没有突破,龙族也不会任由清云宗为所欲为。
  傅偏楼别过头,神色有几分狼狈。
  “吾已决断,龙族自此出世,从今往后,不会有任何人伤得了你。”
  古龙道,望着那张容色熟悉的脸,眼中多了几分复杂,“你可,还有任何疑问?吾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傅偏楼的目光缠上一抹异色。
  他眺望着围拢兽谷的白焰,语气莫名:“这片火,何时会熄灭?”
  “此火……是白龙倾尽性命、血肉、修为、乃至神魂所燃。旨在烧尽围困兽谷三百年来的毒瘴,还天下一个清净之地。”
  古龙无愧于天地间寿元最久之名,没有沉吟多久,便答道,“依吾看来,至多十载。”
  “彼时,恰能逢春。”
  犹如拨云见月,阴霾散去,草木复生,将秘境中因死孽怨念诞生的魑魅魍魉一并荡涤。
  从此往后,妖兽可归,兽谷不再是无人敢入的死域。
  ——这原本,该是白承修送与世间的最后一份大礼。
  而傅偏楼却不知晓……在那片想象的丽景之中,他该何去何从。
 
212 等待 等一不归人。
  虞渊地处偏北, 一月底时,寒潮尚且未过。
  细雪于天地间辗转晃荡,将养心宫上下覆在一片银装素裹中, 也打湿了裴君灵不曾撑伞的肩头。
  十年一晃, 她已并非当初赤足挂辫的少女, 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成熟许多, 含笑凝睇,逐渐有了一宫之主的模样。
  她停步在别院前,浅浅呼出一口热气,随即, 眉舒目展,一颦一笑间,又有了几分明澈活泼的情态。
  伸手推开未锁的木扉,“嘎吱”一道响动,雪光渗进漆黑的屋里。
  浓郁熏香扑面而来,神魂涤净、杂念尽消。
  仅着单衣的青年盘膝坐在床边地上, 倚靠着墙壁,手腕足腕皆被寒铁锁链紧紧束缚,像只被蛛网黏住动弹不得的小虫。
  长发滑落, 他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庞,听闻动静,手指惊醒似的一颤。
  眼眸睁开,一蓝一黑, 摄人心魄。
  有阵法护持,室内并不冷,暖如四月阳春;可他依旧如一块捂不暖的冷铁, 脸色与唇色都泛着病恹恹的苍白。
  “……阿裴。”愣怔半晌,恍惚回神一般,青年哑声道,“你来了啊。”
  声量极轻,听上去十分虚弱。
  见状,裴君灵眼中划过一丝难过,却没有急着将他从锁链中放出来,而是走至近前,仔细瞧着那双殊异眸中流露的每一分神色。
  “仪景。”
  她唤了一句,随后问,“你是仪景吗?”
  “嗯……是我。”
  四目相对,对面眼底划过一丝温软,好似清醒些许,加重语气再次唤道:“阿裴,是我。”
  “——不是魔。”
  裴君灵终于分辨出来,胸口一阵起伏,涩声埋怨道:“这回……也太久了!”
  她眼眶情不自禁地微微泛红,一话不说,从怀中取出一把钥匙,咔嚓几下打开锁链,将人扶起。
  “咳咳……”
  束缚尽去,傅偏楼的脸色好看些许。他掩唇咳嗽两声,清了清沉浊的嗓子,尔后轻快笑道,“别急,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嘛。”
  裴君灵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能将自己折腾成这样的合体修士,古往今来,你真是头一遭。”
  傅偏楼不以为意:“眼下我可不是什么合体修士,不过一介凡人罢了。拜托阿裴好好看顾我,身家性命,全在你手里呢。”
  “贫嘴。”
  见人还有劲开玩笑,裴君灵放心几分,扶着他坐到桌边,捉过手腕开始切脉。
  灵流淌过经脉,探入丹田。
  这番举动可谓轻车熟路——每隔一段时日,就要来上这么一回,她想不熟都难。
  随着傅偏楼修为水涨船高,浊气丛生,魔也愈发猖狂。
  自突破化神期后,他已无法完全掌握自己的身体,最为失衡时,甚至会让魔占据上风,做主出来兴风作浪。
  对此,傅偏楼出乎意料地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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