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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俗(古代架空)——烧焦板栗

时间:2024-01-05 19:40:51  作者:烧焦板栗
  这两日天气炎热,被蛇虫咬伤,中了暑气的门中弟子颇多,他上山采药不暇,几乎天刚亮就出门,将近落日才归。昨日他一时心热,将刚碾磨好的蛇舌草全给了伍秋施主,不得不在今天多采些补回来,比平日多费了个把时辰,下山时已天色昏暗。
  背着竹篓刚迈进僧舍,便瞧见一人坐在外头石墩,左右张望,状似等人模样。
  他稳步上前,问了一句:“请问施主是在...”话到一半,他看清了石墩上的不是别人,而是伍秋,话也就停住了。
  伍秋抬头见是僧人,喜色跃然脸上,可下一秒又抿抿嘴:“你...认不出来我吗?”
  “天色太暗,我没看清是伍秋施主。你在这里,是有何事吗?”
  伍秋扭捏了两下,从怀里取出药瓶:“你昨天给我的药太多了,我料一人也是用不完,匀了一些出来,你还是赶紧给着急用药的师弟捎去吧。”
  慧净接过瓶子,稍掂分量,确实少小半瓶,点点头说了一句谢谢。
  “是师父给我的药,应当是我道谢才对。”
  “施主急人之忧,我替师弟们谢谢你。”
  僧人的语气尤为真诚,听不出半点奉承意味,伍秋被夸得更不好意思,垂下眼帘,不知该回什么,目光胡乱扫着,忽然瞥见僧人的右边束袖破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师父的手怎么了?”
  慧净跟随伍秋的视线低下头,上下翻看手掌,并未发现异样,抬头问:“我的手怎么了?”
  见僧人竟没瞧出来,伍秋直接伸手揪住束袖上的破口:“这儿,裂了一道口子。”
  上山行路,衣服坏损十有八九,慧净不以为意,收回手说:“没事,回去缝缝就好了。”
  “我帮师父缝吧。”伍秋立马接上。
  “这...”
  见慧净面露难色,伍秋又接上说道:“当作药膏的回礼。师父就让我缝吧,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此时天色完全暗下,寺庙仅靠廊上的油灯照明一星半点地方,慧净和伍秋站在离门廊一段距离的地方,身影浸在月色之中,看不多清晰,伍秋的一双眼眸却亮如繁星。慧净心觉若是拂了他这般好意,定会让他失落,纠结片刻后,勉强地点了点头。
  伍秋按捺莫名的惊喜之情,随僧人一同进了僧舍。
  这白云寺不愧是名寺,不仅香客客居,连僧舍也七成是一人独居一间。
  进了慧净师父的房间,一盏灯火捻开,可见萧然四壁。伍秋环顾,屋子虽小,但收拾得几净,透着和僧人相符的简朴气质。
  慧净点好灯,举着烛台和针线盒转过身,在烛火照亮伍秋脸庞的时刻顿住了脚步。
  方才昏暗时不觉,如今看清,慧净才察觉伍秋今天的不同。
  他知伍秋容貌俊美,可初次见面,伍秋身陷险境,模样狼狈,第二次见面也打扮十分随意,不曾像今日这般衣妆楚楚,水佩风裳,坐在他一贫如洗的屋子里说是蓬荜生辉也不为过。
  见僧人怔怔盯着他,半天不动,伍秋心里发虚,敛下巴摸了摸脸颊。
  “慧、慧净师父,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慧净猛然避开眼神,将手中东西放置桌上。
  “没什么。”他脱下束袖套,递与伍秋,“那就麻烦施主了。”
  “不麻烦。”伍秋对慧净莞然一笑,取出盒中针线。
  当初在清吟小班营生,大家的戏服都是自己缝补,伍秋的针线活也被练得娴熟。他估摸着,抻出一段适当长度的绵线,用嘴咬断,舌尖舔了舔开叉的线头,穿针引线,动作行云流水,不消多时就将袖套上的洞口补好。
  慧净接过补好的袖套,道声谢谢。伍秋笑而不语,心里却是极为高兴。
  他也算是为慧净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他想。
  因时辰不早,伍秋并没有在慧净房中多留,补好衣服便离开了僧舍,脚步轻快回到自己住处。
  快到寮房,他发现自己屋中已经点灯,伍秋一怔,捏了捏自己冒汗的手,减慢脚步,推开房门。
  果然是徐子庆。
  他正朝房门,大开腿坐着,一边饮茶一边打量门外的伍秋,目光由上至下,由下至上,仿佛将伍秋里里外外看了个透。
  “打扮这么漂亮,跑去哪儿了?”徐子庆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重响,里面茶水晃洒一半。
  “我、我见老爷不见了,想去找老爷。”伍秋有些紧张,说话不由得结巴。
  徐子庆瞥了他一眼,“把门带上,过来。”
  伍秋乖乖和上门,走到徐子庆身边,徐子庆拍拍大腿,意思要他坐上来,伍秋也照做。
  刚坐下,徐子庆紧紧捏住他下巴,“让我好好瞧瞧这张脸。你说你,莫不是妖精变成的,怎会生得如此漂亮,怕和尚见了你这妖精也要还俗了。”
  伍秋惊得咽了咽口水,靠在徐子庆肩头,撒娇道:“老爷胡说什么呢。你今天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
  严厉的目光在伍秋脸上走了一道,徐子庆神色缓缓柔和下来:“真是打扮成这样来勾引我的?”
  勾引两字引得伍秋脸上一红。
  他今日出门确实比平日多用了点心思,但是说是勾引,也未免言重。难道慧净师父也是这样看他,所以才露出那般神情吗?
  伍秋面颊微红,神情恍惚,徐子庆以为他害羞,气一瞬间彻底消了。
  “下回不要到处乱走。再次走失了,你要我怎么办?知不知道我刚找不到你有多担心。”
  伍秋胡乱点点头,称下次不敢了,一副乖巧模样惹得徐子庆怜爱,他就着坐姿手探进亵裤,却被伍秋扭腰闪躲。
  “老爷老爷...”
  徐子庆一把擒住伍秋乱动的腰肢,问他:“怎么了?”
  “我下面肿了...还没好...”伍秋虽然饱经人事,但要说口的时候依旧面皮涨红,好似第一次遇这事儿。
  徐子庆摸进腿心,两瓣蚌肉肥嘟嘟的,似乎是真的有些肿,但也不到不能进入的程度。他看了看伍秋惶恐的脸,伸出手,勾下他鼻子。
  “算了,今天饶过你,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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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家五戒,戒杀,戒盗,戒淫,戒妄语,戒酒,慧净师父一个个破。
 
 
第10章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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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子庆生性多疑,伍秋没想到这事儿竟就此翻篇,侥幸之余,后面几日也确实不敢再乱走动,更不敢去找和尚,只老实在徐子庆身边待着。
  白云寺里似乎来了其他避暑的香客,同样身份显赫,得知徐府在白云寺后,前来寒暄。徐子庆善于交际,来者不拒,与那些香客结伴在周边登山玩水,初始带着伍秋,但后来不知为何又不带了。放在以往,伍秋必定疑心是否失宠,可这回却没半点忧虑,只觉得松一口气。摸清徐子庆的行程后,他偷闲着独自出了门。
  这日,他计划去找黄香云。为的是套套近乎,方便日后回到徐府交好,然而前往黄香云住所的路中途径三房陈氏陈巧房间,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甚是严重,伍秋忍不住停了脚步,敲她房门。
  陈巧很快开门,见来人是他,脸上没太多神色,只问伍秋的来意。
  说起三房陈巧,其实在徐府算是个不稂不莠的存在。虽面容姣好,但时常摆着冷若冰霜的脸,习惯被阿谀奉承的徐子庆初见这样性子的美人,倍感新鲜,可娶进门后才知陈巧身子异常虚弱,常年染病,不能服侍。加之那张怎么也哄不热的脸,慢慢地,徐子庆也就厌了,极少去她那儿过夜。当初她们四房以多欺少,陈巧冷眼旁观,对伍秋并未有多少恻隐。
  按理说,以她在徐府的地位,和对自己的冷淡态度,伍秋不该来先向她示好,但是刚那一阵厉害的咳嗽,令他不忍无视。
  他手里正拎了一篮本要送给黄香云的茶糕,分出半碟赠予陈巧,并问她是否身体不适。
  陈巧摇摇头,看了他几眼像是迟疑的模样,只谢过茶糕,没有邀人坐下喝茶的意思。伍秋干站在门口,落得尴尬,嘘寒问暖几句便讪讪地离去。
  后来他又拜访黄香云,与陈巧迥然,黄香云极为热情地接待他,收下茶糕后,叨念要回礼,在房里打转似地从妆奁中掏出一只玉镯,不容分说扣到他细腕上。伍秋有些招架不住黄香云的盛情,相谈不多久也逃之夭夭。
  走出女眷寮房,他长舒一口气,仿佛刚走出一个压抑的牢笼。此时天色尚早,想着徐子庆应还在与客人游玩,也就不着急回房,而是牵着篮子,在寺庙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在不知不觉中又走到僧舍。
  站在舍门口,胸口升起不可言状的某种情愫,如柔软妖娆的水草在心中摇曳,撩拨,蠢动。
  直觉告诉伍秋不该再去找僧人,可他傻愣着头顶烈日,站在那儿,寸步难移。
  也不知站了多久,有人出来了。
  那一刻,头顶的炎炎暑意消散,如熏风解愠,桂馥兰馨,怦然的悸动似只燕雀闯入心扉。
  伍秋未张开嘴,脚先一步向前,喊道:
  “慧净师父!”
  “伍秋施主。”
  慧净对伍秋行佛礼。脸上平静,但身子微微前倾地站着,似乎即将起步但又生生停住的模样,在伍秋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也依旧那般古怪的姿势站立。
  伍秋在僧人的正前方,并未察觉,只问:“今天也去采药了吗?”
  慧净点头,“几日未见施主,施主的气色好多了。”
  伍秋羞赧地颔首,紧紧绞住竹篮提手,“难为师父牵挂了......”
  慧净比伍秋高上许多,今日伍秋束发,微微一低头,白皙的颈子全然曝于他眼底,艳阳之下如明镜般反光蛰眼,慧净抬起头,直视前方虚空。
  他问伍秋:“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伍秋提了提篮子:“你说这吗?是我做的糕点,师父要不要尝尝?”
  “多谢施主好意,但是我......”
  慧净打算拒绝,低下头对上伍秋期盼的目光,话戛然而止。
  “茶糕是白云山上的茶叶和绿豆做的,未用半点荤食材料,师父尝尝吧?”
  喉头发紧,慧净拒绝的话如噎在喉,如何都说不出口,鲠着喉咙,僵硬地点了点头。
  膏点甜腻,须伴茶水品用,伍秋便提着糕点,随慧净去了僧舍。申时未到,天光明亮,伍秋这回将房中布置看得清楚,倒也与记忆中相差无几。
  他掀开竹篮扎染蓝布,底层还藏有一碟精致的油绿茶糕。
  金边釉上彩瓷碟,置于红漆斑驳的木桌中央,伍秋左手提起桌上土陶罐,右手纤纤玉指轻按罐子的盖尖,倾斜罐子将茶水倒在大碗里,茶水快要斟满时,手腕处的翡翠玉镯碰在陶罐,发出清脆一响。
  伍秋做的是伺候人的活儿,但处处散发娇贵气质,看得慧净有种难言的胸闷之感,他赶忙按下伍秋手中的陶罐。
  “你坐吧。我来。”说话间,拉开桌底下一张破木凳,立在伍秋华贵的衣摆旁更见寒酸,慧净不由得用袖子抹了抹凳面,才递到伍秋的身后。
  伍秋笑盈盈地坐下,单手托腮,望着坐在他对面的慧净,另只手将碟子推到他面前:“师父快尝尝我手艺。”
  在伍秋的注目下,慧净拾起一块糕点。他干惯粗活,下手一下没轻重,糕点被他捏碎了半块,生怕易碎又金贵的糕点掉落,他忙不迭囫囵塞进口中,还没太尝出味道就点头,意思是好吃。
  伍秋笑靥如花。
  慧净不敢看,只是低头默不作声把捏碎的剩下半块茶糕吃掉。
  瞧慧净津津有味地吃着,伍秋安下心来,信口道:“师父可知山上有治咳喘的药草?”
  大饮一口茶水,咽下嘴中食物,慧净立即问:“施主有哮症吗?”
  “不是我。是...”伍秋顿了一下,“是我一个姐姐。她常年咳喘,厉害时像是要咳血,不知山上有什么药材可以缓解?”
  慧净认真地想了想:“山上有水芙蓉,或许有用。若是需要,我明日山上去寻。”
  “我同师父一块去吧。”伍秋忽地双手叠放,欠身上前,兴奋似个孩童,“师父带我去可好?”
  “山上的路不好走。”慧净犹豫着说。
  “我不怕。这是为了我姐姐寻药,我怎么能只让慧净师父一个人去呢?”
  慧净看伍秋脸上坚定的神色,不像是玩笑:“你真想去?”
  伍秋用力地点下头。
  “那好吧。明日巳时一刻,可好?”
  “好。”伍秋一口应下,喜滋滋地缩回身子,又作托腮状,像是想到什么,喃喃道:“水芙蓉,好美的名字......竟然还能治病,真好......”
  水芙蓉是寻常的止咳药材,慧净采摘过不下百遍,未曾想过此名有何妙处,如今伍秋的话如点醒他一般,真令他觉得这药草很美。
  他望伍秋的脸,有些愣神,伍秋也看向他,却噗嗤笑了。
  “怎、怎么?”慧净不明所以,心提了起来。
  伍秋不说话,只是伸出玉纤纤指尖。
  贴在他唇边轻点一下。
  温凉的触感蜻蜓点水,转瞬即逝,在平静的湖水拨开圈圈涟漪,轻柔但余震不止。
  慧净徒然睁着眼睛,一动不敢动,等唇边那阵无形的震颤过去,再见伍秋朝他举起手指时,白皙的指尖已经多了一点翠绿渣子。
  “吃得那么急,都吃到嘴上了。”
  让慧净看过后,伍秋收回手指,自己也是盯着指腹残渣瞧上许久,若有所思般,终究还是轻轻一吹,将那点渣子吹落。
  渣子落入桌面,变得细不可见,慧净觉得自己的一缕魂魄也飘摇不见,半天收不回来。
  伍秋偏过脸,再看向慧净的眼神透出渺若烟云的忧愁。他站起来说:“师父,我先走了。我们明天见,巳时一刻。”
  对慧净说完这句话,伍秋眼中的忧愁又散去了,转而盈满欢喜,却叫慧净无端地酸楚。
  “明日见。巳时一刻。”
  伍秋笑了笑,离开慧净的房间,临走前回头看一眼,发现僧人跟上次一样正目送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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