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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水(近代现代)——阿万

时间:2024-01-16 09:53:04  作者:阿万
  “不了吧,我还要上大学呢。”万宴老老实实,丝毫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但是你的死亡通知书我已经拿到了哦。”秦砚观一改表情,奸诈的样子看的万宴气不打一处来,腹部的刀伤都牵着痛。
  “你!你既然已经打好主意了,干嘛还问我当不当?”万宴捂着肚子,冷汗滴下来。
  “秉持着人道主义,你有选择权,你可以选择当我侄子,也可以接受警局给你准备的身份,毕竟算个功臣。”秦砚观终于严肃起来。
  “原因?你侄子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万宴转起手上的笔,思考着。
  “那孩子的父母在国外维和的时候牺牲了,监护人除了我还有我爷爷奶奶,两个人年岁大了,接受不了,你的任务就是假装我侄子,反正他们也认不出来。”秦砚观没给他再问下去的时间,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一沓资料来。
  “看看,在你出院之前背下来,去见我爷爷奶奶。”秦砚观甩了资料就被警局的人叫走,留下万宴一个人默默的看厚厚的资料。
  秦砚观的侄子叫秦煜之,长相确实和他很像,年纪也差不多,不得不说,秦砚观的家境很好,这个秦煜之以前的学校都是名校,还在国外生活过一段时间,他翻到最后一页,看见了秦煜之的未来规划,看得出来,这是他自己手写的。
  “要像砚叔一样,做一个警察。”
  这事儿就这么成了,毕竟和万宴的目的差不多。
  万宴对和秦砚观在一起生活倒是不排斥,但是相处久了,发现这人就是个烂人,没有收捡,烟酒不离身,甚至还看那种不正经的小说看的津津有味。
  但是人是个好人,再国外一起读书的时候也把他照顾的很好,有什么事都护着他。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秦砚观这人喜欢不按规则出牌,每次做任务破案,都会用一些不正当的手段获得线索,虽然这样上头会给他处分,但无奈于他的优秀,也不说什么。
  只有这点影响了他。
  他打算去一趟陆水镜待的医院,直奔敌人老巢,秦砚观最爱这么做。
  王叔说了,陆水镜现在在附近的一个私立医院做急诊科医生,晚上找到他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雨夜。
  秦煜之走到医院门口,提前用刀割伤的手一跳一跳的疼,身体里的血液汩汩的流出来,他做好要见到陆水镜的准备,慢慢走进去,给路过的值班护士说要包扎。
  “啊呦,好深的伤口,”护士看了一眼慌乱的急诊科,有些为难,“一辆货车出了车祸,现在人好多,等哪个医生得空了我让他过来……”
  护士说完,拿着麻醉药就急匆匆的走了,秦煜之看了眼不断被抬进来的,浑身是血的伤员,觉得这手上的伤确实微不足道。
  “先生,手是被割伤了吗?”一个青年过来,推着一台装了医疗工具的小车,秦煜之有些愣,这个青年的笑容太过于温暖了,以至于他都没反应过来。
  “是……”秦煜之带着口罩,声音有些模糊。
  “先生以后要小心哦,再深一点就要看到到骨头了。”青年的声音听起来也舒服,如同优质钢琴醇厚的共鸣声。
  “知道了,谢谢。”
  秦煜之看起来有些冷淡,毕竟他一个法医学博士,割自己的力度还是能把握住的,不过真正令他焦躁的,是青年藏在白大褂口袋里褐色烟丝飘出来的薄荷香气。
  他不会认错。
  仿佛是为了确认他的怀疑,那个男人走过来了。
  “和也,你这边好了吗?”
  男人依旧是那么英俊,高挺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还是以前那一副,除了打扮更倾向于日本这边的风格,但他还是他。
  陆水镜。
  不算上他手上沾着病人的血,他一切的一切都令人如沐春风。
  “我这边快好了,涵夜先生,能不能帮忙拿一下那边的医用胶带?”和也笑得灿烂,扎了秦煜之的眼。
  他恍然大悟,原来陆水镜喜欢的是这一挂的。
  心理学上说,人喜欢什么,就是因为那种东西会让那个人有活着的感觉。
  这种笑容,他以前有,不过以后不会再有。
  难以遏制的愤怒突然在心头翻腾,他承认,现在陆水镜站在他面前,他只有满腔的想念和追思,想问问这些年来他都是怎么过的,但是看见那个叫和也的家伙,就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生活,和死去的哥哥。
  如果不是他,万宴应该会继承哥哥的公司,娶一个一般好看的女孩子,过幸福的一辈子。
  但即使陆水镜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但他也想每天笑对人生,他也想以一个好的方式结束他和陆水镜的爱情。
  不过这是奢望,他知道的,他和陆水镜的结束,只能以一方的死亡收场,即使陆水镜不这么想,他也要拉着陆水镜一决胜负。
  和也给他包好了伤口,再叮嘱了他几句,让他小心一些,还想再多说两句,就被陆水镜拉走了,亲昵的样子和以前的他们别无二致。
  口罩下秦煜之的表情阴晴不定,脖子上的伤痕勒的他发疯。
  想过好日子?没门。
 
 
第9章 相片
  后续的队员过来了,毕竟他只是先头部队,过来探探口风的,上司不可能只让他一个人负责这起跨国案件,论资历,他只算是一个新人。
  正好,这次有一个多年的死对头过来打算抢功劳,秦煜之乐得如此,他不想和陆水镜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他直接找那死对头明说了,让他全权负责,不用过问他任何事情,那人之前还起疑,但是想了想,秦煜之不是会在暗处使绊子的人。
  这次的案件很明显,只是陆水镜放出的一点点诱饵,他的贸易范围,从五年前那个假药案来看,是不可能仅仅只有这么一条线,秦煜之左思右想,直接去了歌舞伎町。
  虽然之前说歌舞伎町没什么好玩儿的,但是很多日本合法的黑道的据点大部分都在这里,毕竟秦煜之在做交换生的时间里,一直在和黑道打交道。
  “星野,我来了。”秦煜之穿过大大小小的巷子,钻进了一个隐蔽的小院,身上的脂粉气都挥都挥不开。
  坐在里面的男人叫星野莲,暗恋了秦砚观很多年,和他的交情也不错,星野看见他进来,让旁边坐着的女孩子倒了杯温酒。
  “诶,他没来吗?”星野漂亮的脸上满是失望,秦煜之挑眉,“你干脆把牛郎店开去中国,这样天天都能见到秦砚观。”
  星野作势打他,秦煜之挥挥手,不打算再谈这个问题。
  “这次找我有什么事?”星野招呼着上菜,漫不经心的问。
  “我找到那个人了。”
  星野指了指脖子,疑惑的看着他。
  “是。”
  屋子里的暖气开得很足,秦煜之顺势把碍事的围巾扯下来。
  修长颈项上的一圈伤疤狰狞可怖,星野每次看见都要替他惋惜,说长得这么标志的一男人,怎么就被人渣祸害了呢。
  这时候秦煜之就会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教他中文。
  “那个整容医院的案子知道不?我们因为那些非法的黑道弄得有点烦,不怎么好下手。”星野把木制的门拉开一点点,让冷风进来中和一下房间里逐渐升温的空气。
  “我来就是为了这个案子,陆水镜是幕后黑手。”秦煜之夹了一块生蚝,舒畅的叹了口气,为肥美的生蚝无声的欢呼。
  “我人可以借给你,但是不要说我的名字,”星野抖开自己绣了家纹的羽织,”怎么说我星野莲也小有名气。“
  秦煜之一愣,星野臭屁的样子把他逗笑了。星野也知道,那个男人是秦煜之的一生之敌,身为一个有道义的黑道人士,他的信条就是这样,自己可以过的不好,但敌人必须得过的比他更不好。
  秦煜之知道这次案件的严重性,因为医疗器械走私案导致整容医院的患者大批死亡,政府甚至都开始介入这个案件,星野愿意在这个风口上借人给他,算是天大的人情,不过他认为,主要还是给秦砚观面子。
  电视机里传出来的大雪预警让他不好久留,写下秦砚观的新电话号码后又囫囵吞了几只生蚝,被星野以不好好品尝食物为由赶了出去,星野看着他迈出那扇门,夹杂着风雪,感觉他的背影带着属于日本男人心中中二情怀的肃杀。
  秦煜之感叹着落雪与和式建筑交叠的美感,他深吸一口寒气,心里盘算着待会的计划。
  倒不是上赶着去杀人,他还没有目无遵纪到那种地步。
  他只是去收点利息。
  顺利的拿着警察证找到了王叔,秦煜之吩咐任务给星野的人手,让他们速度去查,随后又坐到了王叔面前,不过这次不一样,他单刀直入:“工厂地址给我。”
  “你想得美。”王叔啐他一口,眼角的皱纹夹着痛苦与不甘。
  “你比我想的还美。”秦煜之两指捻出口袋里的纸条,随意的丢在桌上,上面万宴的名字写的整齐,“怎么,还想给陆水镜通风报信?”
  他干脆利落的掏出枪来,指着他的眉心:“晚了。”
  王叔被黑黝黝的枪口吓得瑟缩,毕竟是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秦煜之多晃了两下枪,就唬的他冷汗流了一背。
  “你大可以自己去找,逼我算什么本事。”王叔死到临头还嘴硬,秦煜之笑了,手机提示音适时的响起来,蓝色屏幕照亮了他通红的眼,衬得这笑容更加血腥。
  “你不说,你儿子说了。”秦煜之把手机扔到他面前,照片里和王叔五分肖像的脸皱在一起,被身后的枪钉在地上。
  王叔瘫在座椅上,一身的力气都被抽的干干净净,嘴里不停念叨着“完了”,“完了”。
  秦煜之没有时间和王叔在警局里坐着,他出了警局打算直奔刚才发来的地址,却没想到被知里拦住了。
  “正好找你,秋月先生,我们准备出发去海边的一家居酒屋,打算叫上您一起。”知里笑得温和,一点也不像个做警察的。
  “我……”秦煜之刚开口,另外一个活跃的警察就直接拉上了他的手,一边念叨的着一定要好好招待中国来的友人,一边拉着他上车。
  焦灼。
  这是秦煜之现在唯一的心情,在车上渡过的时间如同飞逝,秒针滴滴答答的声音隔开笑声响着,听得他心如刀割,如果不是怕出现意外,他现在可能会跳车。
  路边的指示牌向后飞驰,海味在空气中势如破竹,秦煜之抬起头。到海边了。
  要说就是这么巧吧,在知里拉着秦煜之说要套一件特色羽织用餐的时候,陆水镜带着和也跨进店里,朝着知里打了声招呼。
  还是那么的热情似火,和也笑着认出了秦煜之,说即使戴了口罩,眼睛还是能认出来的,随后笑了一声,说了句抱歉,他说他觉得陆水镜的眼睛和他的很像。
  像,确实像,两个野心家的相似度可不是一点半点。
  秦煜之礼貌的说了声谢谢,随即入座,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羽织。
  陆水镜注意这个陌生的警察很久了,不论是在医院里还是在酒桌上,和也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家伙貌似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皱眉,觉得面前这人似曾相识。
  酒过三巡,知里在他身边摇摇晃晃,说着自己的夫人如何如何,秦煜之有些惊讶,头一次知道日本男人也会在外面编排自己的女人,他一边附和,一边小口喝着酒。
  他尽量不去看陆水镜那边,尽量不去在意和也同他的幸福画面,什么互相夹菜倒酒之类,在他的下一条信息发来之前,对他来说都是过眼云烟。
  不过他坐不住了,借口去洗手间把知里甩开,刚想从小门拐出去,突然被身后的人拉住袖子。
  是和也。
  “在医院看见你我就很在意,”和也与他站在风口,“你是不是特意来找涵夜先生的?”
  和也一改温柔表情,飘动的黑色羽织显得他异常冷漠,不带笑意的眼角甚至夹着无形的箭羽。
  “您喝醉了。”秦煜之依旧保持着风度,按捺着自己所剩无几的耐性,别在羽织下的枪支一阵一阵的发烫。
  和也点了一支烟,薄荷的香气被冷风吹开,一霎那就消失在空中。
  “他有一套中国带来的教科书,我看过,真的无聊透顶,我原以为他是个风趣的人。”和也拦住他的去路,与他面对面。
  “你看过吗?密密麻麻的笔记上刻的都是青春,”和也突然笑了,“这么说有点中二,但是可以看出来,他年轻时候,胸口装着热枕。”
  不知所谓,秦煜之被迫想起以前的事情,就连海风都吹不散他的记忆,那股薄荷味又来了,争先恐后的复活当年的活色生香。
  那套书他见过,曾经也拥有过,上面的笔记一半一半,工整的是陆水镜的认真,胡乱加上去的是万宴的无奈。
  “你想说什么?”秦煜之看了一眼时间,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我看过你的照片,”和也从口袋里拿出皮夹,拉开隐秘的小袋,从里面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你年轻的时候头发挺长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剪了,可能是做了警察,”和也叹口气,“这张照片夹在那本数学书里,背后还写了几句话,我看不懂。”他把照片翻一面,硬塞进秦煜之手里,“你看看。”
  “定要与你如同神仙眷侣。”
  “屁嘞。”
  上面那行字下笔如挥刀,一笔一划都有力,下面那行字浮在纸上,无情无义。
  那天是晴天,难得的大晴天,陆水镜不知道哪儿来的劲,拉着万宴去看房子,说是想要同他过一辈子,万宴拗不过他,跟着他跑了整个市,最后还是没有看见特别满意的,陆水镜为了给他赔罪,带他去拍了照。
  说等到男孩儿快成年,要提前拍照留念。
  万宴拖着疲倦的身体进了照相馆,被内里的装潢美的说不出话,他说喜欢亭台楼阁式的,陆水镜说好,等拍了照就带他去看那样式的房子。
  他心情向那天的天气靠拢,穿上照相馆的样衣,仿着《霸王别姬》的景,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按下快门,随后被挂在了卧室的中央。
  没想到他还留着这张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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