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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古代架空)——谢一淮

时间:2024-01-18 10:30:45  作者:谢一淮
  “我倒是……挺明白的。”
  赵仕谋瞪着他,又问:“是我想的那种关系么?”
  赵敛假装看照夜,他小声地问:“你想的什么关系?”
  “你还在这儿跟我模棱两可的?是他欺负的你,还是?”
  “那大概是我欺负他吧。”赵敛发觉他爹的表情有些不妙,往边上挪了一步,“也不算是那种欺负。”
  赵仕谋先是愣了一下:“你凭什么的欺负人家?就凭你个比他高么?”随后回过神来了,狠狠骂道,“赵敛,你欺负人家?!”
  他的巴掌随后就落下来了,赵敛吓得赶紧抛开照夜的绳子,撒了腿就往军营里跑。
  赵仕谋跑得也快,几步就追上他,一把拽着他的后领:“你做什么了?两个大男人,做什么了!”
  “做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要是个男人,给我从实招来。你不招,等回京,我把谢承瑢调回擒虎军去!让你根本见不着他!”
  赵敛横道:“你调他走,我就跟着他走。”
  “你得意了,翅膀硬了!我几天没打你,你又开始造孽了!”
  “什么又开始?我以前造什么孽了?”
  “你好意思说,逃学,不是你?!”
  赵仕谋和赵敛在门口吵起来了,守门的小兵看见了,偷偷往那儿听。小兵们没听出来他们为什么吵架,大概是在说上学的事儿。
  “我就是不爱上学,不想考功名,这算什么造孽?我又不是没出息了。”
  “你有出息,你有出息还在这儿跟我犟嘴?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了!”
  “怎么回事,清清白白的回事,光明正大的回事。”
  “你放你的屁,清清白白、光明正大?他绝对不会任着你胡来的,你给他灌什么迷魂汤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礼义廉耻,你全都忘光了!”
  小兵们垫着脚看:“吵什么呢?天还没亮就吵。”
  “太尉训儿子,其实同寻常百姓家寻儿子一样么。”
  周彦也从营内出来,恰巧看见赵仕谋和赵敛。他要上前,门口小兵劝他:“管军别去,吵着呢。”
  “吵什么?为什么吵了?”
  “不知道,好像是因为读书的事儿。”
  周彦纳闷:“还读书呢,都到这儿了,怎么读书?我劝劝去。”
  他跑上去劝架,挡在两个人中间苦口婆心说:“何苦吵来!才几天好着,怎么又吵了?”他转过身和赵仕谋说,“阿敛不爱读书就不爱读书了,人都在外面了,还有什么读书的必要?”
  “不爱读书?你问他是不是不爱读书的事儿!不爱读书是害自己,他现在是害人又害己!你问他什么事!”赵仕谋气的,话都说不全,又咬着牙说,“长这么大,脸皮越来越厚,到现在就可以不要脸了!我生出来你个混账儿子!”
  赵敛呛道:“我娘生的我,你能生?男的能生儿子么?”
  “小忘八端的,我棍子呢,我棍子呢!”赵仕谋到处找棍子,军营门口压根没棍子,他拽了门口小兵的刀鞘就要来揍赵敛。
  周彦一看又不得了了,他护着赵敛说:“好了好了,不过拌几句嘴,何苦要打他呢?你可忘了,之前把他打成什么样,你自己还在帐子里担心得睡不着觉呢!”
  赵仕谋越听越生气:“可想而知,我的担心都是白费的!这混账根本不需要我来担心他,自有人担心了!”
  “什么人担心?”周彦一开始没想明白,不过看赵敛的表情,他明白了,立即打马虎眼说,“是我担心他,我担心他。”
  “你是不是也知道什么?他有事儿都告诉你了,你肯定知道!”
  周彦下意识答:“我不知道!”
  “你少的不知道!赵敛,你现在就跟我回去,这儿人多,我不好意思揭你的短!你要不给我说明白,以后就别再想见他了,我直接把你打死了埋在这!”
  父子二人进了帐子还在吵架,赵仕谋果然要拿棍子打,但赵敛毫不畏惧,笔直站在那儿,一声不吭地认打。周彦在边上看,又是拦又是劝:“何苦打呢,阿敛也不小了,还用拳头来教训,真的是说不过去!”
  赵仕谋反问道:“那你说说,除了拳头,还有什么能让他听话?”
  “你好好说,他总会听话的。”
  “根本不可能好好说!”赵仕谋卷起袖子,指着赵敛问,“你和谢承瑢,到底是不是断袖?你最好给我说明白了。”
  赵敛说:“我稀罕他,逼着他跟我好,就这么简单。”
  “还在这扯谎,你逼着他,他能亲你?还不从实招了!”
  赵敛杵在那儿不说话。
  赵仕谋看他不答,又说:“做人就是‘诚’字当头,坦坦荡荡,敢做敢当。像你这般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的,说出去,叫天下人笑话!谢同虚自然也笑话你,看错了人!”
  赵敛马上说:“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什么时候开始的?来齐州的时候好上的?”
  “我很早就喜欢他了,比他喜欢我要早得多得多。”赵敛如实道,“我同他说过一回,他怕毁了我的前程,不想跟我好。但我舍不得他,死缠烂打的,再加上先前我被打了,趴在床上,他心软了。”
  “我的亲娘。”赵仕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你被打了,他心软了,看来还算是我成全了你们?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在哪里,是在做什么!你和谢同虚,你们在军营里?我真不知道你的军规是怎么背的,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赵敛作长揖,又跪下来叩拜:“是我的错,但确实是我等不及了!我本想等有了出息,再将这件事告诉你的。你怎么看我都不紧,别人怎么看我也都不要紧,我最怕你们对谢同虚另眼相待,我怕他受委屈,所以一直瞒着。我不求父亲成全,只当我是混账儿子,不要再管我的混账事了。”
  周彦左看看赵敛右看看赵仕谋,心想这会儿不说一句不太好吧,于是他说:“太尉,谢同虚是个好孩子,并非是那种胡来的人。若他们真是情投意合,倒也不必这样苛责。”
  “我能不知道谢同虚是好孩子么?可眼下是阿敛对不起人家!你说这事儿,要是给远在秦州的谢虞度候知道了,怎么做?这不光是这混账与谢同虚的事儿,这是两家人的事!谢虞度候只有谢同虚一个儿子,他怎么想,你能左右得了么?”
  赵敛倒没有什么为难,他说:“我同谢同虚说好了,他想要多久我都奉陪。他要是不想这样了,我随时都能放他走。就算他走了,娶妻生子了,我都不会辜负他,这辈子,我除了他谁也不娶。”
  “你认真的?”
  “我认真的。”
  赵仕谋彻底无话可说了:“你可真行!”
  周彦心疼赵敛,刚想叫他起来,赵仕谋呵斥道:“继续跪着!”
  赵敛又赶紧跪好:“爹爹,我是真心喜欢谢同虚的,我愿意到他家去提亲。”
  “提亲?!”赵仕谋火气又上来了,“你还嫌不够乱了,提亲?!你知道多少人盯着谢同虚吗?你非要把这把柄送到别人手里去?男人和男人是成不了亲的,我话说难听点,你和他在一起,只能算是私通!官员私通,你说将来谢同虚的前途还有吗?赵敛,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周彦在旁边说:“好了,大不了这事儿就藏着,谢同虚没说什么,阿敛也不说,不就谁也不知道了?”
  赵仕谋冷笑:“我早就该猜到有这么一天的,我早该猜到的。”他坐在书案前气了很久,一想到早晨看到的场景,就更生气。
  周彦说:“现在是在打仗,有什么事还是回家再说吧,关起门来好好谈谈,在这儿也说不出什么。”
  “谈什么,爹爹你总不能棒打鸳鸯吧?”赵敛有些担心,“爹爹,你不会这么对我吧?”
  “鸳鸯你个屁!快滚,今天校场还有晨训,不要耽误将士们练兵。有什么事,等回了珗州我再好好教训你!”
  赵敛随手一拜:“我走了,您也别生气。反正事已至此……”他摸了一下鼻子,“我要是个小娘子,恐怕都要怀上他的孩子了。”
  赵仕谋拿着笔对他砸:“滚蛋!”
  赵敛跑得飞快,笔还没落地,他已经蹿不见了。周彦看门口晃动的帘子,说:“孩子大了,都这么大了,一般人这么大都成婚了,你还有什么计较?”
  “是大了,我是管不住了。他爱跟谁在一起都好,先告诉我,我代他去提亲,有什么麻烦事?偏偏是谢同虚,一个男人,我政敌的儿子,你说我怎么提亲?”赵仕谋烦得直抚胡须,“太后临走前,和颜相公交代了几句话。昨夜里有人快马加鞭传书而来,带来相公亲书的信。”
  “哦?太后说了什么?莫非是有关谢祥祯的事儿?”
  赵仕谋走到案前,抽出奏疏和兵书下头压的信给周彦。
  “‘秦州复还,谢祥祯功绩无边,恐借此掌禁军大半兵柄。为防其乱政,还望恭权压住其子,以其子分谢祥祯兵权……’”周彦大惊道,“太后所言极是,谢祥祯若是收复了秦州,那真是功绩无边了!而宋骧又在延州,殿前司长官位虚,谢祥祯若是升到殿前司副都指挥使,官家定会将殿前司神策军或是雄略军的兵柄交给他!保不准是两个一起移交。”
  赵仕谋点头:“太后信不过谢祥祯,怕他是装愚卖傻,扮猪吃老虎。如若兵权落在谢祥祯手里,前景如何,都不好说了。官家一定会借此把兵权给谢祥祯,至少是雄略军的兵柄。”
  “那太后所说的,压住谢同虚,用谢同虚来分谢祥祯的兵权……”
  “太后是想让我保举谢同虚,用谢同虚来牵制谢祥祯,分掉官家要给谢祥祯的兵柄。虎毒不食子,谢祥祯再怎么都不会和自己儿子作对。只有让谢同虚去吃谢祥祯的权,官家才不会疑心。”赵仕谋疲惫地揉捏眉头,“此事的要紧处在谢承瑢身上。只有谢承瑢追随着我,此计才可行;如若他和谢祥祯一条心,那么这番保举实无任何意义,还为人作嫁。左右之间,还需思量。而今不用思量了,只看谢同虚是更向着阿敛,还是更向着谢祥祯。”
  周彦半信半疑:“谢祥祯是谢承瑢亲爹爹,要离间父子何易?”
  “谢同虚是我的徒儿,我太了解他了。他从来和谢祥祯不和,现在又有阿敛,他向着谢祥祯的可能就更小了。”
  “那这样看,阿敛与谢同虚在一起,算是一件好事?”
  赵仕谋抬头看着周彦:“算是好事吗?能长久的只能是友情,要是算到爱情上,保不准那一日散了,到头来两边都难堪。这是一件很需要赌的事情,我不敢赌。”
  周彦再看一遍颜辅仁送来的信,说:“我相信阿敛,只是要苦了谢同虚了。”
  【作者有话说】
  周末愉快~
 
 
第93章 三十 花不谙(三)
  一月末,禁军将春来县包围,切断了佟立德的所有退路。
  佟立德军继续负隅顽抗,同周彦所带的雄略左一军殊死搏斗。血战中,伪齐进平王刘初四为护佟立德周全,被周彦一枪挑至马下,碎颅而死。佟立德悲痛欲绝,拖着刘初四尸首继续后撤,以春来县一座土坡为防,和官军相持。
  伪齐大不敌官军,损兵折将严重,军中已无悍将,只剩几个无能将领带兵。刘初四战死后,佟立德更加憎恨周军,欲要与其同归于尽。
  谋士吴允说:“官家切不可哀思过重。大将军是为官家而死,官家为了他那份心,应当振作起来,建兴大齐!”
  佟立德搂着刘初四冰冷的尸体,他的眼睛早已哭肿了,说话声音也嘶哑不堪。他说:“当初我起兵就是为了救他的命,现在却反而丢了他的命。那我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施陆文叹了三声气:“大势已去矣。”
  “你!有尔等废臣在此,我大齐有何建兴之望!”吴允大骂,“不战而溃,一触即崩!这就是三州兵将之状!”
  “哼,不战而溃,一触即崩!这不是三州兵将之状,这是大周兵将之状!骁勇善战的兵都选到珗京去了,哪有你地方的份儿?就怕你造反,就怕你割据!这回平我们,还派了上等禁军,殿前司前二等的好兵!我们怎么打?”施陆文冷笑说,“大将军为何丢了性命,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是你要官家背水一战,是你要官家拼命打!这下好了,满盘皆输!”
  吴允气极了,指着施陆文说:“我大齐,有你这样的谋士,难怪要完!”
  施陆文道:“有才学的都去珗州了,你有才学,你怎的不去珗州,也没见你中个进士!”
  佟立德的眼泪将要流干了,帐中谋士又在争吵,他更加头疼脑热,耳鸣眼昏。现在他一点都不想当皇帝了,也不想继续再战了,他只想替刘初四报仇。
  他问底下人:“之前大将军把二娘安置到何处?”
  有兵答道:“已妥善安置在邢州内邢州城中。”
  “现在大齐只有一座城了,我手中兵将不多,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春中。”佟立德绝望地闭上眼,“天亡我也,竟连老天都不向着我们。”
  说罢,有小兵来报,说周廷发黄榜来劝降招安,问何处置。
  佟立德幽幽说:“既来招安,条件如何?”
  “周廷说了,愿赏绸缎十匹,白银百两,铜钱三贯。”
  吴允叱道:“打发乞丐呢?!”
  小兵颤颤巍巍说:“周廷说了,困兽犹斗而已,已近末路,宜见好就收。既能保全性命,又能成全忠义,何不做。”
  “困兽犹斗,已近末路,见好就收。哈哈哈,这是周廷在讥讽我呢。我是农民,没读过什么书,自然不知道这些话的意思。”佟立德垂眸,望着惨白的、血肉模糊的刘初四,“四哥,我怎么能丢下你呢?大齐气数已尽,我欲挣扎,也是无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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