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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风(近代现代)——北白

时间:2024-01-25 10:26:54  作者:北白
  “发烧了,”他说,“家里没药,去了趟医院。”
  “怎么回事,”我面色严肃起来,“前几天不是感冒已经好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起床后就这样了。”他的眼神有些躲闪,片刻后,又神情低落地耷拉下脑袋,“我以为你今天要忙工作,不会回来呢。”
  眼见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原本悬在半空兀自担忧的心,还是无可奈何地软了下来。
  “今天是你生日,再忙我都会来的。”
  我接过他手里的药:“多少度?”
  “三十八,其实也不是很严重。”
  屠阳轻轻捏了捏我的指头,手心温度有些高,“你别生气,我身体可好了,不耽误今天过生日……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只好拉着他进屋:“你乖乖吃药,难受就睡一会,我去做晚饭。”
  还好除了寿星生病,再没有其他意外发生。冰箱里蔬菜不多,壁橱里的手工挂面还是临走前两个人一起去超市买的,几乎没有动过,不知道他这些天有没有在好好吃饭。
  炉上烧着水,我扭头,屠阳果真听话地坐在客厅里吃药,大概因为身体实在不舒服,他没像以前那样嚷着给我打下手,而是拉起空调毯,背靠沙发闭上了眼睛。
  我尽可能快速地炒好几个家常菜,连味道都没顾得上尝,冬季白天时间短,待饭菜端上餐桌,窗外天色已经暗下去了。
  屠阳一声不吭坐下来,目光呆呆地掠过我杯中的红酒,和他杯中的果汁。
  “不要紧,一杯不会影响治疗。”我向他保证,“总得喝点什么庆祝一下。”
  “那这是什么,”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碗里的面条,“你怎么没有?”
  “长寿面,要趁热吃。”我百般无奈地朝他笑了,“你还记得今天要过生日吗?”
  他拿起筷子,瓮声瓮气道:“我没吃过这个……小时候在叔叔家里,后来跟余星合他们一块,都只吃蛋糕。”
  我一愣,才意识到原来这不是每家每户的习俗。回想自己的生日,却是和屠阳调转过来,小时候妈嫌蛋糕太贵,只会将就着下碗面给我吃,和唐绪彦同居后,每年生日却都不巧地在外出差工作,连凑活的功夫都没有,蛋糕和面条都是奢望。
  面条煮得软硬适中,面汤热气腾腾,闻起来有股诱人香气。汤里有青菜和蒜苗做点缀,碗底卧着一枚荷包蛋。
  屠阳埋头吃了好几口,一边咀嚼一边朝我竖起大拇指。
  “又没多难,光是尝两口就能猜出做法了。”我始终扬着嘴角,前后没吃几口菜,目光总忍不住在他身上逗留。
  “本来还想着,你今晚可能要出去吃饭。”我说,“看来今年生日只能就这样在家里简单过了。”
  “这样不好吗?”他吹着碗里的汤,闻言,抬起眼看着我,忽然语气认真起来,“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我一时语塞,只得偏过头,端起酒杯喝下一口。
  “你生着病,所以今天也不能吃太多蛋糕。”
  我好整以暇地关灯,把他爱吃的草莓蛋糕摆在餐桌中间,插上了星星形状的蜡烛。打火机凑上前,点了半天却不见一点动静。
  “不会是次品吧?”
  我皱着眉头,话还没说完,“星星”的顶端突然“噗”地一声开始燃烧,仙女棒似的,噼里啪啦呲起了火花。
  我被吓了一跳,上半身向后仰去,屠阳嗤嗤地笑了起来。
  我恼羞成怒地坐下来:“快点许愿。”
  屠阳于是闭上了眼睛。蹦跳的焰火照亮了他的脸庞,我不由得怔忪望去,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因暖黄的光而变得柔和,睫毛轻微地颤动,嘴里噙着淡淡的笑。
  顷刻间,一切挣扎、欲望和贪念,一切不可告人的心绪和悲愁,都如同洪水猛兽般赤裸裸从我眼中袒露出来。
  只在此刻,我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看着他。
  火光渐渐暗淡,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我眨动眼睛,屠阳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这蜡烛都不用我吹一下的。”
  “你可以走个流程。”我说。
  他笑了,对着蛋糕轻轻吹一口气。
  “生日快乐。”
 
 
第52章 礼物
  餐桌上的仪式过完,我把礼物袋放在屠阳手上:“记得之前你说想给裤子配条皮带,不知道是不是你喜欢的款式。”
  他取出腰带端详了一会,笑眯眯点头:“当然喜欢,明天我就系着它出门。”
  我看他这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轻轻拍两下他的头顶:“还有一个礼物。”
  “啊,是什么?”
  屠阳抬头看着我,眼里亮闪闪的。
  我咬住牙槽,藏住了心中的忐忑,上前一步去,伸出手抚在他额头上。手心里传来一阵温热。
  手掌继续向下,我合上了他的眼睛。
  “开灯之前,”我说,“都不要睁眼。”
  灯暗了,我拎着包走进卧室里,取出琴盒的时候,双手依然麻木而冰冷。
  我捧出小提琴,走向客厅的短短几步路途竟有种破釜沉舟的意味。我用力地深呼吸,全靠方才那杯度数不高的红酒给自己壮胆。
  其实这样的场景,我曾在梦中见到过。
  屠阳在沙发里正襟危坐,顺从地阖着眼。我站在墙边,月光照进屋里,一切都落上黯淡的光泽,我既看不到他脸上细微的表情,也瞧不见小提琴指板上的浅淡指痕。
  我提起一口气,闭上双眼,把琴弓搭在弦上。
  小时候每次站在台上,不论是给邻里街坊表演还是参加青少年比赛,每一次试图站稳身体时,两条腿都控制不住地抖个不停。可是每当琴弓正式下落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会瞬间安静下来,嗑瓜子声、攀谈声、窃窃私语声,都一齐从我耳边消失不见了。
  在我当时的稚嫩心灵中,那就是乌托邦与现实真正交汇的时刻。
  一切紧张、不安与惶恐,都随之远去了,留在身边的只有琴声。从来只有琴声。
  我始终没有睁眼。昨晚整整一夜时间,对于找拾旋律而言算不上难事,只是太久未曾练习,我终究无法再度体会过去那种将琴揉进身体里恣意讴歌的酣畅淋漓。
  我很清楚,自己发挥得并没有多好。
  屠阳还会孤注一掷地喜欢着这样的哑鹌鹑吗?
  简简单单的曲子,十多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还没来得及胡思乱想,就已经进入了尾声。
  最后一粒音符从弦上滑落,余音仍在半空中飘扬。我不住地小声喘息,待五感六觉重新归入体内,才发觉自己居然出了满脊背的汗。
  我鼓起十足勇气,缓缓张开双眼。
  屠阳不知从何时开始站起身。隔着离我六七步的距离,他就这样无声地注视着我,饶是黑夜也无法掩藏那直白而赤裸的灼灼目光。
  他没有履行约定,我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但他是今天的小寿星,除了既往不咎,我又能有什么选择?
  “你跟我说过,你最喜欢这首曲子。”我慢吞吞地出声,趿拉着拖鞋向他靠近,“我也觉得,它很适合冬天,也适合当做生日歌。”
  小小的雪夜灯,明亮的雪夜灯。
  “你喜欢吗?这个礼物。”
  我有些期期艾艾地开口,没想话音未落,屠阳突然向前迈出一大步,下一刻他就敞开双臂紧紧抱住了我。
  他从未拥抱得如此用力,一时间我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只得匆忙把琴撂在茶几上。
  “……喜欢啊。”
  抱着我的人,浑身都在颤抖,他的呼吸乱了套,就连吐字的气息都断断续续。
  “我很喜欢,我好喜欢……”
  他把头深深埋进我的肩窝里,呼出一阵阵热气,滚烫的眼泪沾上衣领、钻进发丝,打着旋灼烧我的皮肤。
  我知道这份礼物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我终于拿起了小提琴。
  这是他旷日经久未竟的心愿。
  “我喜欢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屠阳的声音里夹杂着濒临崩溃的呜咽,他远比我想象得还要激动;甚至已经无法用“激动”来概括,那其实更像一种五味杂陈的狂喜。
  “我不会撒谎,我不知道怎样做才能继续假装不喜欢……安鹌……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被他锁在怀里,肋骨传出隐隐的疼,双手双脚僵硬不堪,耳畔不断传来那活似开膛剖肚肆意宣泄出的一声声“喜欢”,像滚入身体的闷雷,激起一阵鱼死网破的颤栗。难道是因为太久没沾酒精,一杯下肚就上了头吗?我有些晕眩,后背上涔涔的汗水愈发变得湿热,听见他沉声问我:“我是你第一位听众吗?”
  我伸出双手搂住他的后背。
  “嗯。”
  屠阳在我的怀抱里安静片刻,他动了动脑袋,又有一滴泪水从我的衣领滑落进去,顺着锁骨一路向下。
  “你说我们都应该忙自己的事,所以我一直没敢去打扰你。”
  怀抱太紧了,我感到轻微的缺氧,意识不由变得混乱不清。屠阳每一声呼吸、每一句低喃,都在不留余地挤压着我的神经,几乎要将它们推向坠入悬崖前的最后一寸土地。
  “我刚才睁眼,是因为太惊讶了。我会听话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紧贴着屠阳的身体,他的心跳快要洞穿我的胸膛,“你是听话的好孩子。”
  屠阳又沉默半晌。在我以为自己即将侥幸抓住平复时机的那一刹,只听他在我耳边低低问道:“那,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最后一丝理智也被滔天的火浪蚕食殆尽。
  我的声音开始不稳:“你是寿星……今天你说了算。”
  “所以可以对吗?”他说着,嘴唇却在我脖颈上来回磨蹭,“回答我……回答我,安鹌老师。”
  我终于绝望地闭上眼睛。
  “……嗯。”
  下一秒,屠阳的吻就落了下来。
  他隔着散乱的长发亲吻我的肩头,又返回到颈侧,嘴唇时轻时重地碰触柔软颈肉。我被弄得浑身酥痒,忍不住拍打他的后背。怀抱渐渐松开些许,我立刻仰起脖子喘气,他便含住我的喉结,继而向上探去,亲一下我的下巴。
  突然他停住不动了。
  我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屠阳定定凝视着我,眼中汹涌的思潮几尽喷薄而出。
  “就到这儿了。”他笑了一下,哑着声说,“我还在发烧呢,不能传染给你。”
  我盯着他,他也盯着我。
  不等他继续开口,我就踮起脚,重重吻了上去。
  ……我分明已经被他传染了。
  不然,这眩晕的头脑是怎么回事?这炽烫的、高频跳动的心脏,又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都没有站稳,屠阳向后摔了一个趔趄,带着我一块跌进沙发里,我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屠阳装臭脸的时候很酷很帅气,但他的唇舌却总是格外柔软,吻住吮吸时,像在品尝一朵甜蜜的云。
  我动了动身体,忽然胯下察觉到一丝异样。于是我偏开头,唇与唇分离的瞬间,牵连出一道暧昧不清的细丝。
  明明只喝了一杯酒,我却浑身被点燃了一样,像个醉生梦死精虫上脑的色鬼,红着脸胡搅蛮缠地贴在屠阳肩头,一只手不安分地向他腹部探去。
  屠阳一定察觉到了我的行动,可没有想到的是,他却突然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人也不再动弹了。
  我被他捏得生疼,抬眼望去,他的面色阴沉下来,目光中竟带着一丝愠怒……似乎还有隐约的失落和不安。
  那神情宛如一根软刺直直扎进心口,我不明白他为何这样瞪着我,只好小心翼翼亲了亲他的嘴角,软着声音说:“你都说了会听我的……我让你舒服,好不好。”
  屠阳讷然,脸颊瞬间变得比刚才更加滚烫,他恍惚地松开了手,任由我拉开他的裤链。见他的手也向我伸来,我身体朝下滑去,膝盖跪在地上,发出闷闷一声响。
  “你不用管我,”我垂下眼,手指抚过屠阳内裤,掏出了他的阴茎,“我吃了药,硬不起来。”
  “可是……呃!”
  屠阳的呼吸几乎戛然而止。我张开嘴,口腔温顺地裹住龟头,他大概真的忍了太久,透明的体液已经使前端变得濡湿。
  我掀起眼皮,黑暗中瞧不清屠阳的神色。也许正是因为这片黑暗,才让我糊里糊涂地拥有了如此大逆不道的勇气。
  我将他吞得更深。
  屠阳紧绷着身体,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喘息,我能感觉到他在我口中不断地胀大。我把头发挽向一边,用舌头舔舐他的沟壑,前前后后地吞吐起来。
  “安鹌……”
  我有些恶劣地对他的呼唤充耳不闻,不知道心中在较着什么劲,动作愈发变得卖力。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导致了此刻全然失控的局面,奋力想要思考,大脑却被那祸害般的酒精烧杀掳掠。
  我晕晕乎乎地想,我好像含住了心尖上的人。
  手机铃声突然开始作响,像一道刺破黑夜的警笛。屠阳毫不迟疑按下拒接,没想几秒钟后,对方又不依不饶地打了过来。
  “老余?我,我在家里……”
  屠阳忍无可忍地接通了电话,另一只手放在我肩膀上,似乎要示意我停歇一下。
  “嗯——你们也是。”
  他突然难以置信地望向我,我不管不问,把头埋得更深,继续吃了起来。
  “演出辛苦了……回去早点……休息。”
  手机听筒里传来余星合的声音:“怎么了?声音好像断断续续的,你确定是在家吗?别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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