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更像个小娘子?
“呵~”江衍想了想,还真像,忍不住笑了,“是啊,我都是为你穿过红衣,披过‘红盖头’的人了,你要娶我吗?”
即便矫情,江衍却真的期待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夜一人一梦里。如果可以,他想要“嫁”,就是不知道,这人敢不敢“娶”。
“要。”耳边,响起他最想听的话,温热的鼻息就在耳畔,正对着他柔软的耳廓道,“此生惟愿,一榻两身卧,一生一梦里。”
江衍从前不认为自己这么爱听缠绵的情话,现在却忽而觉得,将情意诉诸于口,似乎是件很美妙的事情。为了一句此生惟愿,他甚至可以肯定,如有必要,他可以就此了结这一生,让他们彼此,都停留在这一帧最美的画面里。
可一生很短,他又每时每刻都不想辜负。
窗外秋风乍起,吹得院子里点亮的彩灯微微晃动着,凤君尧低头,用额头碰了碰他的侧脸,问道:“冷吗?”
“有一点,你搂紧一些。”江衍并不是撒娇,而是真的有些许寒意。这身子当真是羸弱了,经不起半点折腾,一丝微风,就能让他寒颤起来。
“好。”
裹在身上的薄毯紧了紧,身后的人将环在腰侧的手臂往里收了收,肩背便与那温热的胸膛贴得更紧了些,暖暖的,烘得他又有了几分昏昏欲睡。
可他不想再睡了,这么睡着,总觉得有一天会起不来,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强自打起了精神,挑起凤君尧环在腰间的手掌,顺着他手心清晰的纹路抚摸着,像画一幅随性的画,一道一道,来往反复。
江衍玩得兴起,摸摸画画,突然仰起头得意道:“你手心刻了我的名字,你是不是上辈子就已经惦记着我了?”
“哪一辈子惦记的,不是你?”连他所说的名字在哪里都没有确认,凤君尧脱口而出的话,让江衍骨子里都泛出了甜意。
这人哪里是不会说情话?分明是张口即来,满嘴的蜜糖。
江衍浅淡一笑,感觉胸口的温度似乎微微升高了些,些许燥意在不知不觉中积蓄了起来,连揉捏着凤君尧掌心的手指,也渐渐失了凉意。低笑道:“存着一点,别一次说完了,等我好了,再说给我听。”
现在先说好了,他怕等自己好了,这人又会把这甜言蜜语的技能封印了去,岂不可惜?
只是,今晚的凤君尧格外的顺从,似乎根本不需要江衍的提点,温声道:“想听多少,都说与你听。”
情话而已,他要真是听了欢喜,多说几次,又有何不可?
话尾的微扬,在这一片岁月静好的氛围里,生出几分缱绻之意,勾人心动。
江衍心下一片酥麻,止不住上扬的眼角徒生了几分魅意,眼底忽闪出几分(晴动),被这夜色浸染得透出了些许湿意,如同这月色,温软得一塌糊涂。
后仰起一张悄悄染上了红晕的俊脸,软声道:“想听一辈子,可......如果光是听听,还觉不够呢?”
如此刻意的(钩引)讯息,凤君尧怎么会接收不到,这几日情难自耐的(裕念)一瞬间便被勾起。霎时间眼中燃起的火光,将强自筑起的自制一刹那间烧了个干干净净。
由不得多想,修长的指尖抬起那消瘦了的下颌,低头狠狠吻了上去。
虽是急切,沾上那唇瓣的温度时,所有的(洞做)都变得温柔怜惜,(缱绻不已)。
唇齿相依间,连呼吸都沾染了彼此的(汽息),逐渐升温的(屈体)(交迭)着,从肌肤的(相处)中,感受到了彼此汹涌的(晴动)。
“阿尧,.”江衍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想要与凤君尧更亲近的念头在疯狂地(舀噬)着他,让他(难奈)地(亨)出了声响。
“......不行。”再是情(谜),凤君尧残存的理智还在,迷乱中还是按住了江衍(斯扯)他腰封的手,气息紊乱地阻止道。
情难自抑,江衍又岂会就此罢手。
挣扎了几下,眼看手上挣脱不了,便一狠心,倾身附上,“咚”的一声将凤君尧推倒在软榻上,凑上去不管不顾地胡乱(肯咬)了起来。
凤君尧本能地松手护住了他压下来的身子,承受他(激切)而毫无章法的(亲)近,暗暗苦笑。
“阿尧!”身体里的(造)意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疏解,眼底早已湿漉漉的一片,此刻更是多了些委屈的意味,巴巴地望着不为所动的爱人。
凤君尧觉得刚刚筑起的防线顷刻间崩塌了个彻底,胸堂里的那股炙热烧得他即将理智全无!
“你身子未愈,受不住的。”
虽是艰难,规劝的话语还是说出了口。
可手上对江衍点火的防御,却变得没有那么坚不可摧,频频出现漏洞。
(川)息声愈发的沉重,窗外溜进来的凉风都已不能让江衍冷静下来,皓白的贝齿在浅淡的嘴唇上磕出了深深的印痕,看向凤君尧的眼里,已是化不开的痴怨。
凤君尧咬牙忍耐,刚欲狠心别开眼,就听得一声衣料碎裂的声响!
回神一看,江衍已将身上那件绛红衣裳生生撕成了两片,被他扯得松散的月白中衣就这样露了出来。
(博子)处嫩白的皮肤上,泛起丝丝红晕,一直延伸到若隐若现的肩胛处,透着浓浓的(晴裕)气息......凤君尧顷刻间溃不成军!
身形翻覆,凤君尧拾起滑落软榻的薄毯,将外衫已除的人裹了个结结实实,一把将人揽抱起,朝里屋的床榻走去。
“想停,就趁现在(批晕)了我!”凤君尧咬牙切齿。
江衍面上蒸腾起散不去的氤氲,鼻息充斥的热意洒在爱人的肩窝处,痴痴地笑了。
媚眼如丝,不怕死地继续(聊播):“劈晕了你,谁来(耀我)?”
第59章 哪里还能有下一次
凤君尧微微懊恼,饶是一再提醒自己,江衍的身子经不起折腾,终还是敌不过他的痴(馋)。
清洗的时候,江衍已经疲累得睁不开双眼,虚虚地趴在浴桶边缘,任凤君尧掬起温热的澡汤一点一点洗净一身的汗渍。
(欢哎)后的(很)迹布满了白皙的皮肤,透出些许血色来,倒让这具身子显出了几分生机。
凤君尧虽是心疼,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倍加轻柔,不让自己再将他弄痛。
水声滴滴答答,催生了困意,江衍再是扛着,也终于敌不过这身子的不中用,在凤君尧将他擦洗干净抱上床榻时,沉沉地睡了过去。
“......明日,陪我放花灯......”睡下之前,还不忘揪着凤君尧衣角,提醒了一句。
“好,睡吧。”凤君尧应了,拉上薄被,轻拍着将人哄睡。
白环带着几个仆从轻手轻脚将浴桶撤出了内室,等人都散了,才轻声汇报道:“爷,太子去见了江傲。”
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凤君尧点了点头,细细掖好了被角,把江衍甩出被子的手臂又塞了回去,才说道:“把江傲安排到太子隔壁客房去,命医者好生看着,这几日要让他恢复了元气。”
“是。”白环应了,心知江傲不好,公子的身子怕是会一直这样虚弱,不免也有几分焦急。
思起这几日江衍清醒时对中秋的执念,又问道:“明日中秋,可要做些安排?”
公子虽在病中,但依着他的意思,还是想要大肆操办一下的。
只不知王爷是否顾虑着公子眼下的状态,不想让他过分欢喜,反又伤了身子。
凤君尧原本确实是没有大庆的意思,只是经江衍这么一闹腾,倒是觉得,可以有些“安排”。
时辰已晚,怕是只能亲自去趟齐府了。
“我出府一趟,他若醒了……”想着这一夜的疲累,怕是醒不了,凤君尧停了话语,想了想继续道,“罢了,你跟我走一趟吧。
一轮桂月,不如一人回眸。
中秋之夜,酬农神,祭地母,祛灾驱疫的庆典皆已落下帷幕,城中的百姓燃灯、走月,在那灯火最盛的街头欢欣集聚。
天清如水,月明如镜,此等良辰美景,又岂可虚度。
然而相较于街头巷尾的热闹欢腾,江府却似乎安静得有些过分。
来往的家仆侍女虽都行色匆匆,神色不似紧张,却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像是生怕惊扰了谁人似的。
焱阁内外,尤为的安静。
那往日旺盛的灯火,此刻都不知为何被吹熄了,整个院内昏暗异常。
初更声响起的时候,内室床榻上的人才悠悠地转醒。
方一睁开尚不清明的眼,便往床榻边寻了过去,没有看到想见的人,皱了皱眉,似才发觉了这室内的昏暗,嘟囔了一声:“今日烛火怎么如此之暗?”
无人应答,整个房间的灯火着实是过于昏暗了,一眼看去,只有窗台边上那一盏油灯在微微亮着。
往日里四处燃着的烛火都灭了,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着都比这内室的灯火要清明许多。
江衍几分混沌地揉了揉眼,怕是自己睡得久了迷了眼,竟看不清灯火了。只不过这动作到底是无用的,眼前该是昏暗的,依旧昏暗。
“公子可轻着点揉,”听到声响而踏进内室的白环,适时阻止了他想继续揉下去的手,笑着说道,“公子眼睛好着呢,明净又灵动,可别揉坏了。”
江衍听她这夸赞,哂笑了出来,道:“好看有什么用,须得好使才行。这是怎么了,府上竟连烛火都点不起了?”
“呵,”白环浅笑,伸手搀了江衍坐起身来,说道,“王爷交代的,说是公子睁眼的时候,灯火不能太盛,会伤了眼。”
这般说着,白环从一旁的屏风上取下来一件衣裳,便上前给江衍穿戴起来,边说道:“公子不是要赏月,王爷说要穿厚实了,才能允你去院子里待一会儿。”
听到赏月,江衍暂时忘了刚刚还要询问些什么,配合着伸手将衣裳套到了身上。
这衣服摸着是挺厚实,只不过袖口的纹理似乎不似平日里那么浅淡。
江衍看去,昏暗的灯火下,这身红衣的款式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倒也不甚在意,只是说道:“这是给我制的新衣?样子繁复了些,下次做简单点。”
白环“噗嗤”一笑,手上的动作未停,细细系好了腰封,理了理衣裳的领口,低低地说道:“哪里还会有下一次。”
“什么?”江衍没听的真切,伸手理了理宽大的袖口,不太上心地问道。
“没什么,外头冷,公子再披件斗篷吧。”穿戴完毕,将一件同样颜色的斗篷给江衍披上,白环才示意在门口等着的江小路进来替了她的手,自己急急地往门外走去,竟没有再跟江衍说些什么。
江衍看她走得匆忙,倒是不解了,侧身问江小路道:“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急着去会情郎不成?也是,今日中秋,倒是可以放她出去放个灯,指不定也能寻个如意郎君。”
“少爷,您就操心自己吧,那丫头的心思可多着呢,烦不着您。”江小路一脸欢喜的笑意,破天荒的没有嘲讽上白环几句,只护着江衍往门外走去。
第60章 谁着那一身红衣
今夜这府上很是奇怪,房间里不点灯,院子里也不见半分灯火,往日在焱阁候职的侍女家仆这会儿都没了人影,整个院子安静得出奇。
江衍并不迟钝,如此明显的差异,他自然是能感觉得到,只是看江小路一脸掩盖不住的期待模样,也就不拆穿,随着他一同往院中走去。
不知为何,他心里也同样隐隐有着期待,这么多年后的第一个中秋,那个人,打算怎么同他过?
院内没了灯火,反倒是显得这十五的月华纯净无暇,却也多了几分清冷。夜风中的寒意还是很重,江衍拢了拢身上的斗篷,看了一眼檐上高挂的明月,问道:“他人呢?怎么不……”
话未说完,扫过院子的视线顿停了下来——校场那头的廊间檐下,似乎……隐约有个人影。
乍一看,江衍愣了神。
那是一个背影,一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背影。只是,那个人影穿着的,似乎不是他看惯了的一身白衫……
胸口噪起的悸动难以抑制,江衍的眉眼从惊异的微皱到渐渐松了开来,却没能让自己心里涌动的念头得以平息。深吸了一口气,只得让自己停了脚步,来暂缓有点过速的心跳。
檐下,那人一身红色的衣袍,在微弱的灯火下长身玉立着,往日白衣飘飘的皎皎公子,着一身热情似火的红衣,该是怎样一番别样的风情?红衣潋滟,是他想象不到的绝世风华。
江衍一双明媚的凤眼似乎被这一袭他贯穿的红衣粘着了,竟挪不开眼,也挪不动步子了。
江小路无法,只得上前悄悄推了他一把,催着他走下长廊,提醒道:“少爷,王爷等着您一起赏月呢。”
九曲蜿蜒,平日里不觉得这长廊这般迂回……今日这一步一挪,似是走了有半辈子那么久。
江衍隐在袖子的中手微微蜷起了些,嘴角牵起了微小的弧度,连眉眼间都是抑制不住的飞扬神采。怎么是好,连指尖都在颤动,止都止不住……
终于是到了那人影身后,一丈之遥,江衍迈起的步子却迟迟没能落下去。
这一步落下,他们是不是就可以永远纠缠下去了?
江衍抿唇,眼底的火光比这院内的灯火盛出无数倍,好似下一秒就要将他整个人燃烧殆尽。
“你……”
微颤的声音只来得及说出一个“你”,院内突然灯火大盛,如同被触动的机关,一盏接着一盏的彩灯“哗哗”地燃起,似一条吞下龙丹的祥龙,明艳艳地连成了一线,霍地将整个院子照得通透光亮,似白日未尽,夜色已央。
江衍灵动的眉眼被这灯火闪了一下,未及说完的话语就此中断,微一眨眼,便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火光迤逦,满院子突然升起的孔明灯随着偶有的夜风在空中微微翻腾着,一眼看去,就是一片逶迤的火色海浪。江衍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不是这满院子同时升起的孔明灯,而是那些灯下,千丝万缕,缠缠绵绵的红线,编织成了他所熟悉的“红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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