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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他在劫难逃(近代现代)——阿霜啊

时间:2024-03-02 08:57:10  作者:阿霜啊
  小地方没见过大世面。
  医馆大夫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此时沈砚书全身基本被鲜血染满了,简直是个小血人。
  不等大夫惊讶的表情做完,萧越便问道:“哪里有空床。”
  “里面有。”白胡子老头往前伸伸手,引路道:“跟我来。”
  “准备好银针和需要用到的药材。”萧越冲大夫厉声吩咐道:“你来给我打下手。”
  “啊?”白胡子大夫一脸诧异,随后在萧越的凛冽注视中又立刻点头,“好好好。”
  辰国已经有麻沸散了。
  沈砚书吸了几口,很快就睡了过去。
  萧越替他主着针,老大夫递着东西,一边叹息沈砚书的情况,一边感叹下萧越的动作利落,方式新颖,医术超群。
  时间一点一点走着。
  似乎过去了一瞬,又似乎过去了很久。
  不过不管一瞬也好,很久也好,对两人都是折磨。
  大约母子连心,随着萧越将那具发育并不良好婴儿尸骨取出,即使在昏睡状态下,沈砚书还是感到了一阵慌乱。
  那一瞬的感觉怎么形容呢?
  就如同被人从高高的山崖推下,全世界同时抛弃了他。
  不,去掉如同,他是真的被全世界抛弃了。
  沈珩死了...
  孩子没了...
  萧越...
  他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心脏那处空空的,仿佛被掏了个大洞,填什么进去都填不满。
  也许...
  还是可以填满的,只是填补之物也在失去的行列,只是不能这么做罢了。
  眼角有泪渗出,睫毛颤了颤,沈砚书缓缓睁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焦急紧张的紧绷面孔。
  因为麻沸散,沈砚书认不出他,更不记得身处何方,只觉得莫名眼熟,好像...萧越。
  萧越...
  萧越...
  萧泽远...
  情绪轰然崩塌,更多眼泪簌簌滚了下来,划过眼角,一连串打湿了枕头。
  是梦境么?
  不然萧越怎么会出现?还一脸焦急担忧地望着他?
  还是因为麻沸散,沈砚书暂时性地忘了很多事情,忘了萧越已经找到他了,忘了自己喝了打胎药,忘了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大脑某个零部件仿佛锈掉,突然停工了。
  理智全盘崩塌,感性瞬间占了上风。
  腹部熟悉的痛楚将他一瞬带到月余前,他在破庙前决心喝下堕胎药的那个黄昏。
  那是他第一次没骨气喊出那个尘封在心底的名字。
  说来也是可笑。
  他一直标榜自己拿得起,放得下。
  分别后却日日相思,夜夜梦魇。
  梦中的萧越是多变的,有时会对他露出笑脸,张开手臂,有时又绝对冷酷,不置一词。
  而他无一例外,每一次都是在祈求,有声或者无声。
  每每祈求到一半,沈珩就会出现。
  倒也不会做什么,只是一脸幽怨看着他,那眼神无辜至极,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控诉,控诉他没良心,大哥死了还能心无旁骛想念仇人。
  每次梦境都会以沈砚书愧疚醒来结尾。
  时间久了,他也就不敢想了。
  对,不敢想了。
  只是不敢不代表遗忘,有些记忆该想起还是会想起,尤其在无助无力之时。
  “泽远...”
  大约心底实在太脆弱了吧,他放任自己轻声叫着那个名字。
  声音很轻,轻到除了他没人听清。
  沈砚书没告诉任何人,在萧越允许他称呼表字那日,他躲在家里朝着深夜中的明月默念了很多遍。
  离家后,这个名字更是日日出现。
  是自欺欺人吧,沈砚书总有种感觉,如果称呼对方为泽远,他们就能回到花楼的那一夜,毕竟这个名字很干净,与他关联的记忆基本是温情的。
  唇边绽出一抹微小的笑,沈砚书神情一瞬温柔,又一瞬脆弱。
  萧越呼吸一轻,瞬间愣了。
  他有些恍惚。
  沈砚书这种眼神...这种脆弱依赖的眼神,他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了。
  迷迷糊糊中,他差点拿错药粉,还好老大夫及时制止了。
  萧越收回神,心内一阵复杂。
  沈砚书张张嘴,又无声叫了一声,似乎犹觉不够,颤颤巍巍伸出了手。
  那双手修长纤细,半个手掌沾满了鲜血,五指卷曲,指尖颤抖,似乎想努力抓住什么,努力半晌却什么都抓不住。
  能够短暂拢住的只有穿过指间的风...
  萧越神色一阵复杂,胸膛柔软那处仿佛被重物狠狠撞击了一下,后劲十足地疼着。
  他颓废地发现,即使沈砚书移情别恋,诸般疏离,他还是没法真的狠下心来。
  一丝苦笑自唇边溢出,若是真能狠下心来,也就不会站在这了吧,更不会披星戴月风尘仆仆一路找来。
  比起这人无情的“背叛”,他更无法眼睁睁看着这道身影逐渐远去。
  在这场情字的对弈中,终究是他输了。
  情不自禁,萧越也伸出手...
  与此同时,他脑海突然升起一个预感,不,与其说预感不如说妄想...
  这份妄想甚至凭借的不是潜意识,不是第六感,只是一瞬灵感——仿佛他们双手只要握在一起,一切都能回去。
  回到过去。
  回到两人情深义重之时。
  或许也不用回。
  只要沈砚书能一直这样看着他,就够了。
  白胡子老头是个有眼力见的,见萧越不动了,索性接过了他手里的活忙了起来。
  可两人手劲不同,老头手上刚一用力,沈砚书便脸色一变。
  手控制不住往下落了落,就着疼痛,丢失的记忆开始回笼。
  萧越伸出的手转而握住床上人肩膀,一脸担心。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他的担心很多余。
  肉眼可见的,那双迷茫的眼睛逐渐恢复了清明,眉头蹙了蹙又变成了那副冷漠模样,因为痛楚,那冷漠较之上午还要更冷漠些。
  薄唇微抿,眼睛微凉,无意识的样子像看一个仇人。
  在这些转变中,那只手也彻底落了下去。
  萧越心脏跌进谷底,梦瞬间醒了,他敛敛眉,不甘人后也恢复了一副冷面冷心的模样。
  “醒了?”他讽刺开口,“我还以为你挺不过来了。”
  沈砚书没有理会他的讽刺,眨眨眼环视着四周。
  这是个陌生的环境,周围没有一处熟悉的。
  迟钝的大脑忽然想起了被凌风带走的江缙云。
  若他们离开了,江缙云如何了。
  萧越会怎么对他,两人是师兄弟,萧越应该不会下杀手吧。
  “江...”嗓子干涩,一开口便是一阵咳嗽,沈砚书强忍着咳完,坚持道:“江缙云呢?”
  “这么想他?”萧越讽刺着。“分开一会都受不了?”
  “不...咳咳...我想问问他...怎么样了。”药效作用,他居然想解释,还好咳嗽声很大,掩住了未说完整的解释。
  后半句话也因此变得很小声,眼圈微红,俯身看去,竟有几分可怜的味道。
  萧越更气了。
  从沈砚书第一个含糊的字吐出,他就知道对方想问什么,之所以等对方咳完,不过是秉着一副俯视蝼蚁的心态罢了。
  可对方是蝼蚁,为什么痛苦的却是他?
  他忽然想起清醒前沈砚书的眼神。
  那眼神很恍惚,像是不清醒意识下做出的糊涂错认行为。
  在那短暂的糊涂中,他把自己错认成了谁?
  江缙云吗?
  真是...可恶!
  他把自己当什么了?
  他把自己当什么了?
  萧越一阵恨意。
  沈砚书知道现在问江缙云的消息不是个好主意。
  可一路走来江缙云帮了他那么多,又平白替自己承担了萧越的怒火,不问清楚良心怎么过得去?
  “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放心。”萧越咬咬牙,无情道:“他没事,至少死不了。”
  “死不了,这是...”什么意思?
  沈砚书还要再问,萧越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伸手在刚愈合的伤口上捏了一把,沈砚书疼的面部扭曲,什么话都忘到九霄云外了。
  刚愈合的伤口哪里禁得起这样虐待,顿时裂开,迸溅出鲜血来。
  萧越心中升起一阵变态的快意。
  他满意地举起沾满血的手在眼前晃了晃,随后又甩了甩。
  却不知,这正好掩盖了他刚才紧张救人的事实。
  沈砚书表情痛苦,眉头一直皱着,如何都松不开。
  萧越心中的快意又消了,莫名憋闷着。
  白胡子大夫愣在一边,一时不知道是救还是不救了。
  “看什么?”萧越又说话了,只不过这次是对大夫,“解开伤口,重新包扎。”
  白胡子大夫满头大汗,“是,是!”
  “好好包扎,别让他死了。”萧越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沈砚书咬唇盯着那个背影,待帘子落下时,他再次晕了过去。
  大夫一直不敢喘的气也终于喘匀了,喃喃道:“这到底是情人还是仇人啊?还是闹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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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twlight小可爱点赞,顺便吐槽一下攻受闹矛盾的漫长,我已经写到崩溃了
 
 
第59章 缓和
  沈砚书一睡就是小半月。
  他身子本就不好,这次失血过多,伤了本理,弱更是直接变成了孱弱。
  迷迷糊糊中,他隐约感到有人一直在照顾他,无论是在颠沛的马车上,还是在静谧的深夜客栈里,大到看伤换药,小到喂药擦汗都是亲力亲为。
  这人晚上甚至不会离开,而是直接和衣在一旁躺下,沈砚书身上有伤,别说稍微触碰,就算一个呼吸重了,都会牵扯得伤口疼,这人就整夜不睡,每当察觉呼吸重了,就会轻拍安慰。
  时间久了,再隐约该摸清也摸清了,比如这人的身形,身高,说话方式,身上味道。
  而不出所料,这人无论从上述哪个方面,能符合要求的都只有一个人——萧越。
  得到这个答案时,沈砚书第一个想法是他真的痛傻了,试问除了萧越还有谁敢躺在他身边?
  倒也不是说萧越还倾心于他,要处处护着他。
  至少出于男人的自尊心,萧越总不能见得曾经跟过他的人身边躺着另一个人吧?
  虽然在萧越心中这个人早就有了,但知道和亲眼见到总是两回事。
  沈砚书希望这个人不是萧越。
  走到此刻,他们已经俨然是仇人的存在。
  如果萧越能一直恶狠狠对他,他自然也能毫无顾忌恨下去。
  对自己“仇人”产生怜惜,日夜照顾,怎么看都是不明智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沈砚书自己内心并不坚定。
  伤口疼还是其次的,这些日子最折磨他的其实是内心的酸楚,昏沉中他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他们已经不可能了,不要有不该有的念头……
  可脆弱之下,他一次又一次推翻了那个想法。
  眼睛并没有流泪,可那泪水却流淌在他心中,翻来覆去滚了一次又一次。
  幸好,他很善于给自己洗脑。
  在每一次泪水滚过后,他都会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梦境,萧越不会如此对他,萧越恨他...
  时间久了,竟也小见成效。
  彻底清醒过来是在一个午后。
  正赶上日落西斜,昏黄的日光顺着半开的窗棂斜射进来,投进一室暖光。
  光亮中沈砚书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一顶价值不菲的青纱帐子,帐顶上是上好的楠木,再环顾四周,雕梁画栋,精巧雅致,哪有半分简陋马车和廉价客栈的影子。
  沈砚书眨眨眼,瞬间觉得之前的一切——从医馆痛晕过去到此刻醒来,包括颠沛的赶路,萧越的照顾都是一场梦,要不眼前怎会无半分熟悉。
  是梦吧!
  怪不得梦中还一直不住地告诫自己这是假的,看眼前情景,竟真的是假的。
  嗐,沈砚书叹口气,心内一阵怅然,是妄想太甚了吧!要不怎么会做那个梦?
  “公子,你醒了?”有清脆女声传来,沈砚书侧侧头,这才发现敞开的大门中,有个身着侍女服的清秀姑娘正端着药快速走来。
  沈砚书动动身子想要起来。
  “公子别动。”侍女赶上来,制止了他的动作,“公子身子不好,还是好好躺着吧。”
  沈砚书躺好。
  “姑...”他有一连串问题想问,但开口刚发出一个单音,才发现口干得要命。
  侍女是个伶俐的。
  见状,忙放下药,倒上了一杯温水。
  “公子叫我立春就成,您先喝点水润润嗓。”侍女递上杯子,“这些日子,没吃没喝,只能在昏睡时间喝点米粥,肯定是饿坏了,也渴坏了。”
  沈砚书接过水,一口气喝进去大半。
  状似无意地抬起头,他试探性地问道:“这些日子都是你在照顾我吗?”
  立春以为他说的是来这后,立马点点头,“是啊,都是我照顾公子,其他姐姐也会帮帮忙,但大部分时间都是我。”
  沈砚书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
  果然...是梦啊!
  立春还在伶俐说着,“公子,先吃药吧,我不知道您醒了,所以没拿吃食,等伺候您喝完药,我就去取。”
  沈砚书没急着喝药,而是先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立春想了想,“前前后后,小半个月了吧。”
  “这是哪?”
  “王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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