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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加里的雨(近代现代)——万经星

时间:2024-03-03 09:42:38  作者:万经星
  樊寒枝见状立刻扶住他,也不让他自己走路了,背着他往停车场去。
  回家路上,他被太阳晒得头昏,感觉自己是一颗土豆,要被熬煮得软烂成泥了,恍惚又觉得紧追不舍的那颗太阳仿佛今早盘子里的鸡蛋,被樊寒枝戳破了,流出金黄的蛋液,灼伤着城市和人。
  车子在信号灯前停下时,微微颠了一下,他跟着晃了晃,胃里也一阵翻腾,一弯腰就吐了出来。有那么一会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神志不清,后来觉得额头一凉,睁眼去看,车门打开了,自己两腿伸在外面坐着,樊寒枝弯腰抵着他额头,正在探他的体温,见他清醒了一些,从脚边地上的便利店购物袋里拿出一袋冰递给了他,他便拿着敷在脖子上,懒洋洋地耷拉着脑袋。
  樊寒枝半跪下来,拿出纸巾擦他鞋子和裤脚上的脏污,问他要不要喝水,他轻轻摇了摇头。
  他们停在一片树荫下,吹来的风总算带了些凉意,又被樊寒枝冰凉的手指握着脚踝,一时间觉得身上也没那么烫了,抬了抬眼皮望着他发顶一个小小的漩涡,黎有恨突然小心翼翼地问道:“哥,你爱我吗?很爱很爱吗?”
  樊寒枝头都不抬,依旧在整理那脏兮兮的裤脚,好像这件事相较来说更加重要。他忽然感到厌倦,正想叫他别说了,他偏偏认真又坦荡地回答道:“我爱你,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黎有恨心头一震,马上就想相信,身体里有种冲动驱使着他,要他像飞蛾一样扑到火里去,但一下子又想到昨晚他在餐桌上那么热切地聊沈寂,就算这是自己的幻想,那么他曾经说过要永远在一起,但又抛弃他八年的事情确确实实存在。
  他不知道樊寒枝能不能明白,每当他问起“你爱不爱我”时,其实就是在说“我爱你”,从前他每问一次,都会被樊寒枝的沉默折辱一次,现在即便得到了明确的回应,听起来也像是一句哄人的话,一句纯粹的谎言。
  他抬了抬脚,想甩开樊寒枝的手,樊寒枝紧抓着不放,手掌伸进他裤腿里,捏他小腿上垂坠的肉。他心里一惊,挣扎着险些踢到他,他还是不放手,强硬地往里伸,光天化日之下,在车来车往的马路边,抚摸他的大腿和腻着些许汗水的膝窝。
  黎有恨攥着他衣服把脸埋在他肩上,低声说:“会被人看见……求你……”
  樊寒枝反而更放肆,把另一只手伸进他衣服里去揉他的乳,逼得他哭了,他哭着,拼命拽着樊寒枝要他进车里来,脸颊涨得通红,气喘吁吁,眼皮无力地垂着,仿佛又要晕过去了,樊寒枝才罢休,一闪身就钻进来,和他一起挤在副驾驶里。
  他哭了好一阵儿才冷静下来,枕在樊寒枝肩上昏昏欲睡,说了句什么,像在梦呓。樊寒枝贴近了要他再说一遍,他道:“哥,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爱不爱你?”
  樊寒枝一怔,侧头看过来,微蹙着眉,阳光从头顶树叶的罅隙落下,掉进车窗,细碎地洒在他颊上,让他看起来有些陌生。黎有恨读不懂他眼里的情绪,只隐隐觉得他好像生气了,便移开视线,换了话题,自言自语道:“今天周渺为什么躲我呢?会不会老师把事情讲给他听了,他也被我吓跑了?郑幽欺负我,张伯也欺负我,老师和周渺被我吓到了,还有爸妈也不要我……”说到这儿,他瞥了一眼樊寒枝,“你也不要我……我什么都没了……”
  樊寒枝像是轻蔑又仿佛叹息般的说:“提分手的可不是我,到底谁不要谁?”
  黎有恨顿时清醒了,心突突地跳,只觉得他颠倒黑白,倒打一耙,便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念道:“我恨你。”
  樊寒枝冷笑,继续泼脏水,“总算是讲出真心话了。”
  黎有恨也不辩解,一把推开他,“我恨你我恨你”不停地念,推开车门就要下去。樊寒枝却先他一步跨出门外,把他按在座位上,拽过安全带绑好,摔上了车门。
  两人都赌气,回到家谁都没吃饭,一个回房间,一个进了香室。
  黎有恨消磨时间到午夜,实在是渴,出去倒水喝,谁料樊寒枝也在厨房里,在等水烧开泡茶。他站在门外,恶狠狠瞪着樊寒枝,樊寒枝只当没看见,从柜子里拿出茶叶倒进杯子里。
  黎有恨单方面地僵持了片刻,等水烧开了,还是走了进来,拿过杯子朝他手边一放,等着他给自己倒。
  樊寒枝瞥他一眼,把那杯子放进了沥水碗架,自顾自给自己泡完了茶就往外走。
  黎有恨直恨得牙痒痒,在他要走出门去时喊住了他,说:“哥,你能不能给我几根香。”
  樊寒枝不说话,直直地盯着他。
  他解释,“我睡不着,之前我睡不着你不是也给我点过香吗?就要那种——”
  “不行。”
  “为什么?”黎有恨朝他走几步,“你——你诚心不让我好过,现在连觉都不让我睡了!你——恶毒!”
  他还要再骂,樊寒枝声音凉凉地说:“一不如你的意,又要闹脾气发疯了。”
  他霎时僵住了,继而浑身发抖,颤得像方才水壶里烧滚沸腾的水,见樊寒枝已经走出去很远了,抬起沉重的脚追上去,却仿佛走在云上,软得要跌倒,强撑着加快脚步,比樊寒枝更快一步地跑进了香室。
  自上回他在这里大闹一场后,就再也没进来过,现在一瞧,摆设和布置几乎和原来一模一样,一刹那有种回到和樊寒枝闹分手那一晚的错觉,恍惚了片刻,回头看一眼门外逼近的影子,朝那一整墙玻璃柜走去,打开来一个一个地找。
  樊寒枝很快进来了,也不制止他,站在书桌旁,拿起毛笔蘸墨,接着刚才的地方继续写,边写边说:“过来和我一起睡。”
  黎有恨正踮着脚去够最上面的一个柜子,听到这话转过头来,仍恶狠狠瞪着他,说:“谁要和你一起睡?你根本就是——混蛋!我不要你,我要……另外一个哥哥。”
  “你哪里来另外一个哥哥?”
  “反正就是有,不知道比你好多少倍,每天在梦里他都来都陪我,不像你一样凶我,他对我特别好!我喜欢他,讨厌你!”
  樊寒枝皱起眉,抬头盯着他的背影,半晌,垂下眼来,手僵在空中,迟迟下不了笔。等到黎有恨把整墙玻璃柜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那种香,他跑过来质问樊寒枝,樊寒枝这才动了动,手掌遮在额前捏了捏太阳穴,沉沉叹了口气。
  他走到电脑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两根香,丢在桌上,哑声道:“行了,出去。”手臂撑在桌上低着头,余光和耳朵还有心思全都聚到黎有恨身上,见他竟没有一丝迟疑,拿了那香一溜烟就跑了出去,霎时一阵心悸,忙再从抽屉里拿出药来吞了两粒,坐下缓了缓神。
  静悄悄地,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他又走到书桌旁继续写字。
  一首《钗头凤》,正写到上片最后,剩下三个“错错错”,提起笔,耐着性子写了一个偏旁,忽然之间再难以忍受周围的寂静,在这样的静谧之中,有一种旷远而古老的回响,咚咚,咚咚,砸在他胸膛之上。太清楚了,听了叫人崩溃。
  他摔了笔,手臂一揽,把桌上所有东西扫到了地下。
  其实要发疯的是他自己。
  孤独是一把锁,自他出生起便囿困着他,握不住攥不紧黎有恨这把钥匙,就只能被永远地囚在黑暗之中。
 
 
第44章 44.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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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下去没多久,黎有恨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一睁眼,见到香炉里的香还燃着,同之前很多次的梦境一样,便也以为此刻在梦里,知道大约是樊寒枝在敲门,揉了揉眼睛,立刻翻身下床。
  开了门,果然见他站在外面,张开手臂就要抱上去,他却忽然往后退了退。
  黎有恨扑了个空,只有指甲蹭到了他衣袖上的纽扣,戳得一疼。
  “……哥?”
  他再上前去抓,樊寒枝抢先一步握住他的腕,一边抬手看表一边说:“公司里有急事,我要出差半个月,自己一个人在家小心点,有事打电话。”说完了,甩下他的手腕,径直往大门口走。
  黎有恨恍惚着,愣了愣,抬脚追上去,一路小跑,先一步到门前,把背抵在门上。樊寒枝后脚跟着到了,也不看他,把行李箱放到一边,弯腰换鞋。
  屋子里没有开灯,但有淡青色的晨光从阳台一直照到客厅里,再延伸到门口,变成雾蒙蒙惨淡的白,洇淡了夜的黑色,依稀能看清樊寒枝穿着浅灰的一套西装,衬衣袖口下露出的手表轮廓,与钻石的领带夹一起,随着他的动作间或闪一下。黎有恨的心跟着那转瞬的刺刺的光惊跳。
  梦里的樊寒枝从不这样的,梦里的樊寒枝向来只穿睡衣,向来温温柔柔地说话。
  他闭上眼睛,两手紧紧握着门把,说:“你不许走!”沉沉喘着气,好一阵儿耳边只有自己发出的呼呼声,心口一轻,想着果然只要提出要求,梦里的哥哥就没有不答应的时候,便睁开了眼睛,然而却见到樊寒枝已经换好了鞋,在薄白的晨光里仿佛站成了一座雕像,略略垂着眼看过来,连头发丝都是凛然,拒绝。
  “不让你用香,是因为你用了之后更要犯糊涂,恨儿,你连现实和梦都分不清了。”
  他叫着这么亲密的昵称,说的话却刺耳,像水珠子砸进铁盆里,哐啷哐啷,声声分明。
  黎有恨有些动摇,神色张惶地看他一眼,视线乱飞,嗫嚅着说:“不要不要……你骗我你骗我……”说着说着像真煞有其事,又有了底气,高声道:“反正你就是不许走,我、我说了算!”
  樊寒枝静静看着他。沉默像一桶糖浆从头淋下来,没有甜蜜,只是黏腻腻困着人的手脚,挣不脱。晨光一点点淹到脚下来,涨潮似的再往上升,一会儿的功夫就漫过了腿肚子。终于樊寒枝动了动,走过来,猛地将他往门上一推,他的背本就贴着门,这一下又仿佛要把他推得嵌到门里去,后脑磕在上面一阵阵痛,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被吻住了。
  樊寒枝一手勒着他的腰,一手虎口卡在他下颌附近,迫着他仰起下巴承受这个凶狠的吻。两人纠缠着,转了个方向,他不由自主向后倒,整个人仿佛要从腰处断成两截。起先他还挣扎,想问清楚怎么突然要这样,可心思一下子就溃散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诱惑,马上攀紧樊寒枝的脖子,手指像要插进他皮肉骨血里般的用力,主动追着他。两人像饿狠了的婴儿嘬吸母亲的乳似的,吮得面颊都凹陷下去。口水淋淋漓漓地滴,弄湿了樊寒枝的手掌。
  到后来黎有恨憋得脸色通红,仍不愿意退开,恨不能一辈子都这样粘着,与他唇舌交叠,溺在他怀里。樊寒枝拽着他后颈头发,试了好几次才把他拽开,看他一眼,抓着他领口一扯,睡衣从胸膛裂开,两片布料轻飘飘垂向边上。摸上他的胸口,抚摸他贫而小的乳,低头吮另一边。黎有恨抱着他的头呻吟起来,两腿乱颤,樊寒枝便抱起他抵在门上,让他夹着自己的腰。
  混乱又仓皇的前戏走到一半,还不等樊寒枝吻到另一边乳尖,他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黎有恨大腿靠在上面,被打得发麻,只听得滋滋滋的闷响在静谧之中震荡,身上即刻起了层鸡皮疙瘩,仿佛有一双眼睛欻地掷来了视线,看破了他。他打了个冷噤,拍打着樊寒枝的肩膀示意,樊寒枝停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举到耳边。
  靠得近,黎有恨也听到了,是秘书的声音,说着催促的话,又问要不要来接他。
  樊寒枝一瞬不瞬盯着黎有恨,说:“你到楼上来帮我拿行李箱,门开着,直接进来就行。”说完了,竟真的把门打开了。
  黎有恨知道他故意要欺负自己,急得哭了出来,红着眼瞪他,不停挣扎。樊寒枝捉住他的手腕往边上摔,他反抗,不知怎么的指甲竟划到了自己的脸,一下子涌出血来。他疼得轻喊了一声,樊寒枝置若罔闻,反而去扯他的睡裤,本就松垮垮的,屁股轻易就露了出来。
  他喘着气顿了一顿,像妥协了,讨好般的用臀尖蹭他手掌,他揉捏着,再要来吻他的时候,忽然被打了一个巴掌。
  黎有恨趁他愣神时跳下来,在屋子里逃窜。
  樊寒枝不紧不慢地追着他,一边摸着火辣辣的脸,一边幽幽地在他身后喊“恨儿”。
  他裤子还没拽上去,卡着双腿,逃得跌跌撞撞,走了几步,踉跄着要跌倒,身子一歪靠在墙上没摔下去,可这么一侧身,就把前面露了出来,阴茎半硬着,等他又站起来继续往前跑,颤动的臀肉间也挤出些许晶亮的淫液。
  樊寒枝恨得咬牙,恨他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变得这么骚这么浪,亲几下摸几下就流水,被郑幽摸被郑幽亲的那一回是怎么样?周渺呢,碰过他吗?流水了吗?
  他冷笑着,见黎有恨要往房间逃,先一步挡住了路,再把他往亮堂的起居室逼。
  黎有恨吓得惊叫连连,回头时看见他的脸一会儿见在明亮的晨光里,一会儿没在阴暗的走廊里,更是害怕,腿一软,又被裤子绊倒,终于脸朝下地摔在地上,再爬不起来。
  樊寒枝朝他走过来。他有一种真的在拾取追猎到的动物的错觉,每一步仿佛都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飘飘欲仙。
  黎有恨已经翻过身,蜷着身体,胆怯地望着他,嚅嚅地喊着“哥哥”。
  樊寒枝凑近了,掐着他下巴,伸出舌头来,从他下颌一直往上舔,舔净了他颊上的血珠,又舔眼角,吃掉了他的眼泪。然后他突然急躁起来,一边剥净了黎有恨身上的衣服,一边解自己的皮带,露出阴茎来,握着黎有恨的手覆在自己的性器上,上上下下抚摸了很久,心脏胀胀地发疼,整个人燥得要爆炸了,那里还是疲软的,却也顾不上了,掰开黎有恨大腿,就要往里顶,先不说没有扩张,软的也是顶不进去的,可他愈发执拗,手指戳进穴口里胡乱地翻搅着,弄得黎有恨哭叫得越大声,再试了几次,进不去,黎有恨反倒像得了趣,慢慢叫声都甜腻起来了。
  他更是火大,把人翻过去,死死压着他,挤进四根手指,一边搅弄一边咬着他耳朵说:“恨儿,现在醒了没有?哥哥告诉你,没有什么梦里的樊寒枝,你要,只能要我这一个,樊潇也得丢下,你不要……”
  不要也有办法让你要。但他却这样恐吓道:“你不要,就和哥哥永远断掉,别来招哥哥,听懂了吗?没有折中选项,没有在人前装兄弟,人后做情人,既然要跟哥哥在一起,就时时刻刻都得属于哥哥,恨儿,你痛……哥哥也痛,爱就是痛苦的东西,是需要付出代价才能得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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