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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无妄(穿越重生)——恐疾也

时间:2024-03-08 10:05:01  作者:恐疾也
  于是元歧岸便瞧见祝愉一面看《桑染集》一面抱着个盆奋力搅和的光景,又听祝愉讲需将盆中乳品搅拌到勾尖,怕人劳累,元歧岸摸摸祝愉发顶让他专心看书,自己接过厨具来一丝不苟地帮他搅。
  彼时日光透进窗棂,元歧岸眉目温和,细风带起周身微尘跃动,恍若谁鼓噪的心跳,祝愉哪还看得进书,望着他出神,口中咕哝。
  “如果你不是王爷,我也不是侯爷,就做对普通夫妻,换我出去打工挣钱,小千留在家里等我回来,好像也很不错。”
  一字不落地钻入听力极好的元歧岸耳中,他挑眉,拍拍自己腿,祝愉这才惊觉自己胡言乱语,心虚却听话,他磨蹭着坐进元歧岸怀里,被他握着手一同搅和冰淇淋,果香奶郁四散甜腻,祝愉本就发昏,偏偏元歧岸还要贴着他耳廓低语。
  “那我该叫愉愉一声,夫君?”
  微哑醇厚的嗓音霎时令祝愉浑身都熟透,他磕磕巴巴憋出几声不用,赧意染红的眼尾让元歧岸喉中干涩,他忍不住吻上那软唇,拥紧怀中人,喟叹。
  “为夫很高兴,就算身份变化,愉愉仍念着要与我做夫妻。”
  令他不得不生出几分两情相悦的妄念来。
  ·
  他原以为,能与祝愉一直这般度日下去。
  妄念终究不可即,在某个祝愉背对他而眠的夜里,元歧岸自嘲般打碎幻觉。
  要问缘由,元歧岸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曾安慰自己,哪怕祝愉对他无意,也能跌进他用真心情意日日夜夜织笼的陷阱,一世都无需清醒。
  但祝愉还是清醒了。
  不知从哪一日起,他变得心事重重,面对元歧岸时虽仍是笑模样,可或许祝愉自己都未发觉,他在避开元歧岸。
  向来讨抱求亲的人见到他不再欢快扑来,乘车回府也默然相对,不像从前那样寻好吃的与他分享,吃饭时也似忘了要向他倾诉在苍丝坊的所见所闻,往常总是讲得兴起,得元歧岸搂着他喂才记着吃,而今同睡一床,元歧岸想不透,亦不敢问,他畏惧从祝愉口中听到腻了,累了,怨了,甚至恨这种字眼,便自欺欺人地暂且度日。
  从未如此紧张怯懦,元歧岸微微咬牙,在昏暗寂静中翻身压上祝愉,俯首便去吻他。
  却被祝愉侧脸躲开,冰凉的吻印在同样冰冷的脸颊。
  他木然愣住,祝愉似也显得无措,睁着那双一如既往澄澈的眼乞求地望来,元歧岸心都像被刮去一块,他撑起温笑。
  “愉愉今日在店里累着了是不是?”
  祝愉忙顺着台阶点头。
  “好,”元歧岸松开禁锢,嗓音轻哑,“早些歇息吧。”
  祝愉如蒙大赦,当即翻身背对着人裹进薄被里。
  仿佛前几日不枕着他手臂便不肯安生睡觉的人,皆属元歧岸的臆想。
  直至祝愉吐息和缓地入眠,他都未发现元歧岸睁眼定定望他。
  是了,从未回过一次头,又如何得知呢?
  暗火灼烧脏腑,元歧岸眸中猩红骇人,神情几近扭曲,他不甚温柔地扳过祝愉,搂紧他狠吻下去,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
  他清楚自己快失控,因为此刻脑海里只余一件事,便是将祝愉锁起来,锁链这头永远握在他掌中,叫祝愉除了自己身边再没法去别处。
  他曾给予元歧岸全身心的依赖,元歧岸受不了他收回哪怕一点,可无妨,他如今不肯给,元歧岸抢就是了。
  北纥的勤昭王还从未吃过败仗。
  到底亲得凶了,祝愉嘤咛着快要醒来,元歧岸清醒一瞬,恋恋不舍松开唇舌,瞧人唇瓣晶亮,他不禁用指腹抹去祝愉无意识流出的涎水,如同以往的温存时刻。
  祝愉一动,却不是再度翻身,而是本能般含住他指尖,哼唧两声往熟悉温暖的怀抱钻,又好似不满人家没抱他,蹙着眉自己巴巴地贴上去搂人腰身,脑袋蹭啊蹭的,寻到元歧岸心口压着,硬生生把脸颊肉都挤出来,这才不闹腾了,酣酣沉睡,眉间安然。
  这一番行云流水倒将元歧岸弄懵了,心口都快叫祝愉烫化,那些狂澜暗涌的念头无声破碎,僵住半晌,他渐渐收紧双臂,完全笼住重回他怀中的人。
  “祝愉……小骗子……”
  元歧岸埋首在祝愉发顶深嗅,浑身不住颤抖,良久,似苦涩似欢喜,他轻声呐呐。
  “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啊?”
  ·
  长拾居内,曲鲤大手一挥送走了客人,对面迤然坐下一道身影,他收拾着签筒纸笔,脸都未抬:“抽签还是问卦?”
  “问卦。”
  来人低沉缓声:“来问,本王的夫人何故性情大变。”
  曲鲤浑身一震,先瞥了身旁尹霖一记眼刀,尹霖无奈摇头,元歧岸温雅饮茶,不见喜怒。
  “与他无关,愉愉能商量的人只有你,他不愿讲,本王只好来请教曲大师。”
  “这是他跟你的心结,我也不好讲啊,”曲鲤搓搓鸡皮疙瘩,开口,“反正你记着,祝愉爱你爱得要死就行了。”
  元歧岸指尖微顿,他闭闭眼:“可他避本王的模样,难称上那个字。”
  曲鲤坐姿懒散,他以手撑脸,玩味道:“小书粉将这里是一本书,你是个书里人物的事,都跟你坦白了对不?”
  “他果真信你。”
  话里酸气冲天,让曲鲤翻个白眼:“那你不好奇为什么小书粉告诉我?”
  元歧岸探究看他,听曲鲤笑眯眯指指自己道他就是这本书的作者,又淡淡收回目光。
  “喂,你都不惊讶的?啧啧,既然接受良好,不如先叫声爸爸来听。”
  “这与本王问卦之事并无干系……”
  元歧岸打断曲鲤的胡言乱语,却不免信了几分这无稽之谈,他也实在穷途末路,挣扎片刻,捏紧茶杯,他问。
  “曲大师可知,为何愉愉所描绘的书中,本王与他不曾白头圆满?”
  许是他神情雾霭沉远,显露一丝迷茫,叫曲鲤开不出玩笑,就算嘴上嫌弃,他如今也希望笔下曾被放弃的废稿角色,能走出另一条不再憎恨遗憾的路。
  何况曲鲤早就不觉得众人仅是他编织出的虚拟数据了。
  长呼一口气,曲鲤简略讲了遍废稿中元歧岸与祝愉的故事,但他用词再平和,也掩盖不住那段不知何时上演的过往有多少憎恨纠缠,一个被骗孑然惨死雪中,一个兵败梦碎销声匿迹,任谁听来都要唏嘘一句荒谬。
  元歧岸半晌未动,眸光几经幻境,他喉中挤出低笑,颤抖着手捂住双眼,这与曲鲤的设想不同,他以为笔下的元歧岸会先惋惜自己的功业毁于一旦,再恣傲道他绝不会败,但眼前人丢了儒雅风度,脊背蓦然痛苦佝偻,似恨又悔。
  尹霖见他如此,担忧唤了几声王爷,元歧岸气息乱调,他不知怎地出了一身薄汗,许久才渐趋平静。
  “曲大师,”他缓缓开口,“你果真神算。”
  “本王此刻才懂,为何愉愉当初不愿本王娶神女,为何说本王不是真心娶他……可本王,从前和如今心悦的,都是祝愉。”
  曲鲤傻眼,他脑中一团乱麻,不待理清,元歧岸又问。
  “这些事,愉愉都知晓吗?”
  “确实,他早知道了……喂元歧岸,”曲鲤惊愕瞧着周身气势与之前略有变化的青年,不敢置信,“你、你不会还留有那阵的记忆吧?!”
  元歧岸恍若未闻,他喃喃自语。
  “愉愉,原来你明知会被我害死,却仍愿与我成亲,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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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愉愉为什么没在新婚夜坦白时就告诉小千这本书的作者是曲鲤,因为他怕泄露曲鲤身份会给他带来灾祸,所以愉愉潜意识明白勤昭王有多可怖难测的,但他还是把自己的一切都摊开给小千看了
  下章解开心结,小夫妻接着甜甜蜜蜜啦ᐕ)ノ
 
 
第十四章 
  管家伯伯驱车来苍丝坊接人时,祝愉有些诧异,听他道王爷今晚与兵部官员有约,怕是要晚些回府,祝愉理解地点点头,独自坐进马车,他不由发了呆,这还是元歧岸头一次没接他,往常再忙,他总能等到小千赶来的。
  王府内精美菜肴被端上桌,祝愉难得固执,想等元歧岸回家一起吃,还是管家和陈婶劝了半天,他才慢吞吞地动筷,却味同嚼蜡,平常爱吃的菜都没动几口,空旷正厅寂静无比,祝愉咀嚼动作停住,垂了双眸。
  他真的很没出息,见不着小千,他连饭也吃不下。
  夜色浓重,星月隐云,祝愉还身着白日常服,巴巴地坐在王府门口石阶上等人,这下谁来也劝不动了,反被王妃推去歇息。
  数到第三十六只撞到门前灯笼上的飞蛾,祝愉听见渐近马蹄声,他蹭地站起伸长脖子看,望见奔来之人是尹霖。
  尹霖勒紧缰绳停马,似也讶异祝愉怎会在屋外,听他急问怎么不见小千,尹霖定定神,背书般道:“王爷于晋春楼醉酒,不见王妃便不肯回府,属下烦请王妃前去善后。”
  祝愉怀疑地蹙了眉:“真的?小千酒量很好的,得喝了多少才会醉啊?他以前赴宴从没这样过。”
  问得尹霖哑口无言,此时管家牵来马车,他干脆撩起车帘。
  “王妃不如亲自去问王爷。”
  晋春楼内歌舞缭香,宾客放浪,祝愉呆呆地看着四周薄衣调笑的姑娘们,忽然问。
  “这里是传说中的青楼妓院吗?”
  尹霖简直替人担惊受怕,他往楼上带路:“晋春楼虽属烟花之地,但干净雅致许多,王爷从不做消遣玩乐之事,请王妃安心。”
  祝愉低头哦了声,随着尹霖推开二楼雅间雕门,扑面而来一阵混杂的香粉味,屏风后透进婉转女声乐调,餐桌前几名官员神态拘谨,望见门口那面容单纯的少年,竟显得比祝愉还要无措,纷纷起身向王妃行礼。
  祝愉慌忙回应你好你好,台上主座的青年难耐地沉吟一声,将他目光吸引过去,眼见心心念念的小千用手撑着额头,瞧不清神情,好像难受得紧,祝愉顾不上寒暄,急切跑到人身边。
  “小千,小千,”他拍拍元歧岸肩膀,轻声温柔,“我来接你回家啦。”
  一下子被人捉紧手,挣也挣不开,元歧岸醉得不轻,口中咕哝:“不要,我只跟我夫人回家。”
  祝愉哪见过他这般任性模样,哄人的话都带了笑:“那小千看看我是谁?”
  元歧岸抬起脸,酒意熏蒸得他眼角泛红,唇上水光盈亮,眸中迷离深涌,美色诱得祝愉不合时宜地吞了吞口水。
  “是愉愉吗,”他再无稳重风度,倒像个磨人的半大少年,“我夫人叫愉愉,你叫什么?”
  “我叫……”祝愉顿住,他胸口闷闷地瞟了眼屏风,觉得轻易放过他家醉酒夫君有点亏,便故意板起脸,“不重要,总之小千不跟我回家,就见不到愉愉了。”
  元歧岸缓慢眨了下眼,指尖蹭蹭祝愉掌心,神情苦恼警戒:“我不同陌生人走,合该告诉我你是谁。”
  祝愉与他僵持片刻,忽地轻咳一声。
  “叫我宝宝就行。”
  元歧岸怔住,松眉温声,似含笑反问:“宝宝?”
  “哎。”
  祝愉从人那骗了颗糖,自己将自己哄好,他抚着元歧岸脸颊,微微撅嘴:“这下知道我是谁了,跟不跟我走?”
  青年乖乖点头,趁祝愉扶他起身的功夫悄悄与人十指相扣,那么高岸的身量没骨头似地往祝愉身上倒,将他整个人拢在怀里一般。
  祝愉扶得稳当,歉意跟同屋官员们道别,兵部几位大人惶恐行礼掩面,看都没胆看,直至王爷夫妇离去才脱力地抹抹额上汗水。
  天知道勤昭王为何今日下午突如其来要在晋春楼宴请他们,点了酒菜他也不碰,静立窗前望着天,好似在算时辰,大概等得无聊,还时不时地问两句军中事宜,跟夫子在堂上抽背似地,让众人如坐针毡。
  入夜后华灯繁亮,勤昭王才命尹霖去请王妃,又传歌女进雅间来洒了许多香粉,再到屏风后奏乐,自己慢条斯理坐上主座装模作样饮了两杯,不胜酒力般撑着头,连眼皮都未掀,声音冷然清醒。
  “待会王妃来了,有何不该说,你们自当清楚。”
  所以目睹王妃被装醉的王爷纠缠,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只盼勤昭王赶紧跟他夫人回府去腻歪,莫要牵连他们。
  倒是尹霖给无辜的大人们挨个送了谢礼,这才算真正善了后,郁闷之余,他翻进将军府高墙偷溜进曲鲤房内把人叫醒谈心,差点被曲鲤踹出来,都是后话了。
  ·
  回府先麻烦陈婶去煮醒酒汤,祝愉将元歧岸扶到卧房按在床边,他怕洗澡反叫小千磕着摔着,便拿浸了热水的帕子给人轻柔擦脸。
  元歧岸不依不饶,又捉人手腕,不甚满意地问:“宝宝,我听你的话了,怎不见我夫人愉愉?”
  被那低醇嗓音唤出的称呼猛地燎红耳朵,祝愉轻哼,半真半假道:“让小千气跑了,谁让你去那种地方还喝得烂醉,祝愉有一点点生气。”
  元歧岸被可爱得快藏不住笑,忙借醉钻人怀,好段时日没名正言顺抱到人,他箍着祝愉腰身不肯撒手,祝愉终于没再躲,他犹豫了下,摸摸元歧岸后脑。
  “小千,你果然还是喜欢姑娘吗?”
  这又是哪门子无稽之谈,元歧岸心觉荒谬,祝愉扭身去洗帕子,嘟囔着他和醉鬼哪能说明白这个呢。
  总归今晚是要逼出愉愉真心话的,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祝愉刚扯松元歧岸衣带想给他脱衣擦洗身子,就见他夫君垂着头,仿佛红了眼圈,祝愉愕然,抬起他脸细瞧,可不嘛,俊美如仙的面容此时我见犹怜,睫上挂着颗欲滴未滴的泪珠,晃得祝愉心上一紧。
  “怎、怎么了?”他慌神地轻抹人眼角,“小千哪儿难受?喝酒头疼了是不是?不哭不哭啊。”
  元歧岸微微撇过头,声音都哑,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愉愉不肯理我,不肯碰我,躲着我,定是我做错事了。”
  “我没不理小千啊……”祝愉心虚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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