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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王爷的落跑男宠(古代架空)——乐九安

时间:2024-03-25 09:45:27  作者:乐九安
  “王爷,万不可冲动。”
  军机处的侍卫当下四散开来,几下便将厮打在一起的众人擒拿下来。
  羡临渊见场面已经控制,急忙俯身去看米淮伤势。
  “公子,莫要看了。”米淮无力道。
  “米淮....”羡临渊颤抖着双手扶起米淮的脖颈,将人靠在自己纤细的手臂上。
  “公子,您身体不好,总是将心事置了心里,以后万事要想开。”
  羡临渊单手按压住米淮胸腔,悲声道:“你勿要再言语了。”
  米淮呛咳一声,“公子....您勿要再费力气了,刺了心脏腔室了,没用的。”
  猩红的血丝缓缓爬满羡临渊的双眸:“怎会没用,你可是不信你家公子医术?”
  米淮勉强扯了一抹笑意:“我家公子,医术无人能敌,只是米淮,自己要不争气了。”
  羡临渊强忍着心中悲痛,泪水模糊了双眼。
  “公子,米淮此生只能伴您到这了,父子吵架,哪来隔夜仇,您向谷主认个错,谷主他......他.....他很惦记您.....”话音落,米淮整个人突然间便没了支撑,整个人如一滩烂泥,瘫倒在羡临渊怀中。
  身下是落入沟壑中汩汩而下的鲜血......
  自责、懊悔、愤恨....瞬时间涌向羡临渊的心口。
  若非是自己执意来劫这牢狱,米淮怎地会死。
  现实并未给羡临渊过多悲伤的时间,还不等羡临渊回了神,卜东梧便指派军机处的侍卫,将现下在宗人府的所有人一并扣押到了御书房。
  “皇上,人已带到!”卜东梧双手抱拳向皇帝行了一礼。
  羡临渊敛了敛心绪,抬眸一望,心下暗暗吃惊。
  这御书房真是热闹非凡,除了赢城、无忧与他外,竟然还有太子与梁世明。
  “赢城,你可有何要解释?”皇帝道。
  赢城瞥了一眼太子,冷哼一声,自衣襟里取出兰珺瑶的血书,正欲向前走去,却被太监总管拦了去路。
  “狗奴才也敢挡着本王的路!”赢城嗔怒道。
  太监总管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赢城:“王爷,此乃奴才职责,还望王爷见谅。”
  赢城半眯了眼眸中凛色一闪,手臂一屈,将手中血书扔在了太监总管伸出来的双手中。
  太监总管恭敬地行了礼,双手端着血书向皇帝呈去。
  “只是何物?”皇帝问道。
  “兰珺瑶的请罪书。”
  太子闻言,面色一寒。
  赢城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面色如途的太子,道:“回禀父皇,兰珺瑶已死谢罪,元日投毒过程已尽数详写在血书上。”
  太子不屑道:“人都已经死了,你再说这血书 有何含义,死无对证吧了。”
  赢城眸色一簇:“皇兄此番何意?”
  “你若是强逼侧妃写下这血书,又能奈几何?死无对证,找谁说理去?”
  此言一出,赢城攥了攥笼在衣袖中的手。
  皇帝将手中血书细细查看一番,而后将血书掷在桌案上,“赢城,你讲此事细细道来。”
  赢城微微躬身,应了一声。
  “父皇,元日投毒,是兰珺瑶所投,但她是受太子指使。”
  “你血口喷人!”太子向前一步,伸了手怒指赢城道。
  “血口喷人?皇兄,本王若是究竟是否血口喷人,由父皇定夺。”赢城沉声道。
  “闭嘴!”皇帝看了一眼太子,厉声呵斥一声。
  太子抿了抿唇,不服气地瞥了眼一眼赢城,不敢再造次。
  “父皇,”赢城不疾不徐道,“兰珺瑶临死前告知儿臣,太子以兰家灭门事件缘由全部怪责到儿臣与父皇身上,儿臣东院指证儿臣谋反的文书也是兰珺瑶所放。毒药也是太子借兰珺瑶生病,以此从太医院谋骗而来。”
  “你撒谎,如若是本宫差使,太医院为何没有马钱子的用药记录!”太子怒道。
  赢城双眸盯着太子,冷冷道:“这就要问问皇兄了,太医院御医未有告老清退之人,怎地就进了新御医来。”
  皇帝眼底划过一抹凉意,挥手斥道:“小兴子,将元日给祯儿诊治的御医给朕传来!”
 
 
第一百零八章 翻身
  太子浑身一僵。
  “皇兄,是非经过,待这李太医来了,一问便知。”赢城冷冷盯着太子,眉宇里都是厌恶。
  不消片刻,李太医便随着太监总管的步子进了御书房。
  小小太医,何曾见过如此大的阵仗。
  “朕问你,可是你在东宫给兰侧妃诊治?”
  李太医仓惶伏地,颤声道:“回禀皇上,是微臣。”
  “兰侧妃是何病?”
  “侧妃受了惊吓,心神不宁,微臣开了些凝神的方子。”李太医偷偷瞥了一眼一脸怒气的太子。
  “方中可有马钱子这味药材?”皇帝道。
  “回禀皇上,凝神的方子,用不得马钱子。”
  “用不得?”皇帝挑眉,“兰侧妃可是说,你给她开的方子里是有马钱子这味药材的。”
  “微....微臣不敢说谎,太医院有留存药方,皇上若是不信,遣人到太医院一查便知。”李太医将额头服帖在地上,心中不免暗暗惊心,亏得太子机警,将药方一式二份,置换了太医院的存档。
  皇帝点点头,再次命了太监总管找人寻了太医院存档。
  “药方每日一副,确实没有马钱子这味药材。”皇帝将几张药方掷在赢城面前,道:“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赢城冷笑一声:“皇兄倒是做得仔细,可百密总有一疏。”
  “父皇,药方一式两份,另一份被兰珺瑶藏在东宫花园假山下,还望父皇前去排查。”
  太子怒目而起,伸手指向赢城:“赢城,你是何居心,这与搜宫有何区别!”
  “皇兄莫不是心虚了?”赢城勾起嘴角。
  “你.......”
  皇帝单手拍案,制止了二人争吵,直接拍人搜了东宫假山。
  太子眼看赢城胜券在握的模样,心下不觉有些慌乱。
  他自以为将兰珺瑶把控的很好,但兰珺瑶并不傻,难保不会趁其不备,握住自己的把柄来。
  太子将目光收回,盯向地面时,眼神止不住有些慌乱。
  羡临渊怔怔地看着赢城,一言未发。
  他竟有些看不懂赢城了。
  印象中的赢城总是大大咧咧,哪里愿意使用这般心思,可他竟能在牢狱中让兰珺瑶写下血书指认太子,还从兰珺瑶口中套出证据。
  羡临渊内心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也许,赢城元日当夜被指控时,没有过多辩解,难道就是为了入狱?
  如果真是.....羡临渊看向赢城的双眸变得复杂起来。
  在等待搜查的空档,赢城抬步向前,“父皇,儿臣还有一事启奏。”
  皇帝眸色一闪,“讲!”
  “事关每年赈灾粮款!”赢城道。
  皇帝额上青筋突突跃动两下,强压着怒气道:“将你知道的,全部上报。”
  赢城敛起衣袖,挺直身子道:“儿臣在沧州赈灾时,碰巧牵扯兰家一众丑事,处决时,留下一人活口,只因此人口中还有一件密事,此事事关皇兄,儿臣不敢声张,私下便一直调查,现今人证物证俱全,只可惜陆十前去取物证时,竟发现物证被人抢了先。”
  皇帝呼吸粗重几分,“人证在何处?”
  “已在路上。”赢城俯身道。
  殿外传来小太监的通报声,“皇上,吏部侍郎张根生,张大人求见。”
  得了应允,张根生大步流星走进御书房,身后还跟着一个黑色纱巾蒙头的男子。
  这般身形——羡临渊似是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缩。
  “微臣参见皇上。”张根生道。
  “此人是谁?”皇帝道。
  “皇上见了便知。”
  说话间,张根生起了身,一把扯下男子的黑色纱巾。
  一众人登时呆怔在原地,竟是——兰以州。
  或者说,是曾经假冒的兰以州。
  兰以州双膝着地,将太子与兰家勾结赈灾钱粮之事倒了个干干净净。
  太子匆忙哭诉,道是赢城陷害于自己。
  “赢城,你就是想谋权篡位,竟敢陷害本宫!”太子的双眸爬满了红色丝网,抬步欲揪起赢城衣襟,却被陆十抬手挡了去。
  “太子殿下,事情自由皇上定夺,切莫造次。”陆十的眸中一片冰凉。
  “陷害?”皇帝冷哼一声,“赢城,你找不到的物证,倒是落在了朕的手中。”
  皇帝伸手自桌案内侧抽出四封文书,甩在了太子脸上。
  “还敢说你是被陷害,四封文书,封封详细记载了钱粮款项及贪污数目,你还敢狡辩!”皇帝瞪圆了双目。
  “太子,你着实令朕失望!”
  太子失神地捡起地上文书,密密麻麻的账目一瞬间叩击了他的大脑,一笔笔,皆是他亲自过的手。
  皇帝看向太子的双眸,逐渐变得阴冷。
  看着眼前的一幕,羡临渊内心一紧,难怪赢城在牢内说自己坏了他的好事,难不成,这早就是赢城的计划?自己自作聪明,拿走了赢城需要的物证?
  羡临渊顿时呼吸一促,如若是真的,那自己岂非像个跳梁小丑,还害的米淮丢了性命......
  羡临渊的胸口突然一阵憋闷,若真如此,赢城竟一点风声都未透露给自己,那么,在他眼中,自己到底是什么。
  一股苦涩,充斥了羡临渊的胸腔。
  “皇上。”张根生双手作揖,躬身道:“臣还有一事启奏。”
  “直言。”皇帝道。
  事已至此,皇帝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张根生将太子私下与自己结交,贿赂自己行盐引之便的事悉数道了出来。
  太子闻言,投向张根生的目光逐渐变得狠戾。
  “皇上,盐引事件非同小可,微臣不敢多做声张,手上握足了证据才敢上报,与微臣对接的正是太子手下的人,梁世明。”
  皇帝微微蹙眉:“梁世明?好生熟悉。”
  卜东梧道:“皇上,梁世明便是元日指控王爷走私盐引之人。”
  皇帝连说几个好,长吸一口气道:“来人,将梁世明带上来!”
  太子身形晃动两下,还想狡辩二声,却在双眸触及皇帝阴冷的眼神时,噤了声,咬紧了后槽牙。
  赢城睥睨着太子,满脸的血污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并没有使他看起来更狼狈,反而更添加了一丝阴郁,沾着兰珺瑶鲜血的浑浊衣袍,使他如同魑魅魍魉,压迫的太子喘不过气来。
 
 
第一百零九章 废黜太子
  “草民参见皇上。”梁世明双膝着地,怯懦道。
  “梁世明,你与太子私贩盐引,你可认?”皇帝道。
  梁世明身形抖动一番,侧了脸看向太子。
  皇上愠怒道:“你看他做什么!回答朕的问题!”
  梁世明不敢抬头,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梁世明,皇上问你话,快如实回答!”卜东梧蹙了眉头厉声道。
  梁世明将身子缩做一团,蓦地带着哭声道:“皇上,盐引是太子殿下指使草民去做的,元日也是太子殿下让草民陷害六王爷的,太子殿下绑了草民妻儿,草民若是不做,太子殿下便要了草民妻儿性命啊!”
  此话一出,整个御书房鸦雀无声。
  皇帝深吸一口气,一掌拍在桌案上,道:“赢炎!你还有何话要说!”
  太子垂了头,额前垂落的发丝掩住了双眸,道:“儿臣若说儿臣是被构陷的,父皇可是相信儿臣?”
  皇帝半眯了双眸,看向太子:“人证物证确凿,你还有什么要抵赖的?”
  太子冷笑两声,看向赢城,“赢城,你还有什么后招?”
  赢城挑了挑眉,“后招?本王可没有什么后招。”
  “你费尽心思将这些人笼络起来,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这要问皇兄了,”赢城扬了扬嘴角,“皇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样的道理,我们五岁时习文时,太傅就教导过了。”
  二人争持的空当,奉命到东宫搜查的侍卫急匆匆来报,已经于假山后寻得药方。
  “呈上来。”皇帝隐忍道。
  数张药方,张张均有马钱子。
  “太子,你真令朕失望!”
  “失望?”太子似乎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笑话,仰头大笑,直笑的屈身捂腹。
  “父皇,你可真是说了天大的笑话,将儿臣变成这样的,不正是您吗?”太子嘲讽道。
  皇帝眉心微蹙,磨搓着手掌,“朕,何时教你做这等龌龊之事。”
  “龌龊?父皇,自小时起,你便对赢城不同。儿臣与三皇弟跟着侍卫习武时,赢城便有骠骑将军亲自指导,儿臣封太子,赢城便封王。他去平个灾荒,就要追封个封地,试问父皇,这赢启江山,你便一同都封给赢城罢了。”
  “胡闹!”皇帝拍案而起,伸手指向太子,“疯了!你当真是疯了!”
  “疯?儿臣是疯了,早就被父皇你逼疯了,儿臣若不是母后嫡亲所生,这太子之位,怕早就是赢城的了吧!”
  “荒谬!”
  “父皇,您不也是踩着众位皇叔的尸体才踏上这皇位的吗?怎地到了儿臣这里便不行了?”太子微抬下巴,傲视着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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