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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给臣滚远点/疯了吧,才重生疯批帝王就崩人设(穿越重生)——哼哼唧

时间:2024-03-26 09:19:31  作者:哼哼唧
  “你……你……”太皇太后气得伸出手,指着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却说不出话。
  “陛下刚登基,后宫事务繁忙,臣不宜久留。”江照雪顿了顿,又道,“太皇太后年事已高,还是少操些心,如先帝在时那般修身养性便够了。”
  说罢,敷衍地道了声告退,便转身走了。
  萧濯在他走后,才慢悠悠从屏风后走出来。
  “皇帝,哀家可不曾骗你,你看看你自己选的君后,是个男子便罢了,还——”
  “啧。”萧濯懒洋洋地打断她,道,“朕就喜欢他这副样子,倒是皇祖母,一把年纪,还与一个晚辈过不去,你若实在瞧不得他,不如就出宫搬到相国寺去礼佛,多住几年,兴许便能长命百岁了。”
  “凭什么搬走的是哀家,不是他?!”太皇太后不可置信地指着他,“皇帝,哀家小时候还抱过你,先帝以仁孝治天下,你作为新帝,连名声都不顾了?”
  “凭什么?”萧濯嗤笑一声,“就凭朕是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朕又喜欢他,愿意和他共享王土,皇祖母最好不要惹他不高兴,否则朕那些常常饿着肚子的獒犬,可不是好惹的。”
  经此一事,太皇太后的确安分许多,哪怕在他瞧不见的地方,仍旧被他的君后压得死死的,一点浪花都翻不出来。
  但今生江照雪并无君后的身份,他还是怕出什么意外。
  萧濯回过神,随即站起身,“摆驾慈宁宫。”
  “哎哟,陛下,您还未更衣呢!”苟公公慌忙跟在身后,一边走一边替帝王披上外衣。
  ……
  慈宁宫外,江照雪撑着伞,从容站定,抬眼掠过伞沿,扫了眼慈宁宫的牌匾。
  昨夜折腾得太晚,无杳与十七都不曾如何睡,他索幸无甚要事,便独自来了。
  “来者可是江大人?”慈宁宫的掌事姑姑自台阶之上问话,却并不迎上来。
  有前世记忆,江照雪自然知晓这不过是个下马威,淡淡道:“臣奉太皇太后懿旨前来觐见。”
  掌事姑姑状若惊讶,无奈轻叹,“那江大人恐怕得先候着,太皇太后尚在午睡,还未醒呢。”
 
 
第76章 阿雪,想不想体会坐龙椅的滋味
  “是么。”江照雪扯了扯唇,“看来是有人假传懿旨,毕竟太皇太后这般最厌恶不守时之人,又如何会为老不尊,给人难堪呢?”
  “江照雪,你放肆!”掌事姑姑面色一变,“你怎敢对太皇太后不敬!”
  “放肆的是姑姑才对。”江照雪冷下脸,分明站在台阶之下,周身气势却高居云端,“本官乃当朝三品大臣,轮得到你一介宫人说三道四?”
  这时,一名小宫女从里间走了出来,在掌事姑姑耳边低语几句。
  “太皇太后请大人大人进去。”掌事姑姑莫名不敢再直视他。
  江照雪走上台阶,收了伞,靠在墙边,抬步往殿中行去。
  殿中装潢大多古朴风雅,檀香萦绕在鼻尖,倒像是沉浸于礼佛的样子,但他一眼扫去,哪怕是最不起眼的镂空屏风,亦是由千金难求的紫檀木打造。
  隔着一道屏风,依稀可见一道人影端坐于尊位上。
  “听说这几日,陛下在相府乐不思蜀。”太皇太后沙哑缓慢的嗓音自屏风后传来,“旁人皆说是陛下迷恋上了相府刚接来小住的女眷,可依哀家看,怕是另有其人,江大人以为呢?”
  当初萧濯毁去夜明珠被禁足一事闹得人尽皆知,此话显然意有所指。
  “臣不敢揣测圣意。”江照雪淡声道,“倒是太皇太后,贸然宣召外臣入后宫,若只是捕风捉影为些小事,于臣于您,皆无好处。”
  “竖子无礼!”太皇太后豁然起身,呵斥道,“便是先帝在时,也不敢说哀家一句不是,你不过一介三品侍郎,也敢指责哀家?!”
  “先帝以仁孝治天下,自然不会说您不是。”江照雪微微低头,扶手作揖,“但自古忠言逆耳,作为臣子,合该大胆进言,又何错之有?”
  更何况,后宫不得干政,即便是太皇太后,也无法因进言冒犯治罪文官。
  静默片刻,太皇太后又缓缓坐回原位,恢复了平静,语调里带着几分讥讽,“但陛下已回宫,养心殿却迟迟不曾传来封妃之事,看来江大人的算盘落空了。”
  江照雪掀了掀眼皮,静候下文。
  “江大人那族妹哀家也打听过,美则美矣,也算有才气,但上云京最不缺的便是才貌双全的女子,江大人与陛下情谊匪浅,送的人却不合心意,怕是会让你与陛下之间适得其反。”
  “不如这样,哀家有一外甥女,如今正是待嫁之龄,只要江家愿意从中辅佐,让陛下封她为后,你那族妹,哀家也不是不可以让她得个妃位保其在后宫无忧。”
  去年丽妃便是得罪了太皇太后,不但没了孩子,还落得个凄凉下场,其手段可见一斑。
  太皇太后的母家曾经也算是京中望族,只可惜两代帝王都忌惮外戚,早已在打压之下没落,否则也不会想到与江家联手。
  “你也清楚,陛下就算再喜欢你,也总有一日会顶不住朝中压力选秀,不然又为何要送自己的族妹——”
  话未说完,殿外忽而传来太监尖细高昂的嗓音,“陛下驾到——”
  人未至,声先至。
  “朕与江爱卿之事,不劳旁人操心。”
  江照雪扭头望去,殿外被宫人从外推开,天光自逐渐变宽的门缝中倾泻而出,而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逆着光大步走到了他身侧,不容置疑圈住他的手腕。
  不动声色想要抽出,却纹丝未动,大庭广众之下,只能任由着男人牵着他转身往外走。
  “皇帝!”太皇太后从屏风内侧走出,精致的眉紧紧拧着,“哀家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体会哀家苦心便罢了,还要闯入慈宁宫抢人不成?”
  “啧。”萧濯捏了捏掌心细腻如白瓷的腕骨,转头不耐道,“闯入慈宁宫?哼,皇祖母当真将慈宁宫当做自己的?”
  这大梁姓萧,自然皇宫的每一寸都属于天子。
  “……”太皇太后显然是被气着了,捂着胸口喘息不停,继而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殿中喧闹成一团,萧濯置若罔闻,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将人牵出殿,在廊下站定。
  秋雨未停,从廊外飘进丝丝缕缕湿气。
  “手这样凉,也不知多穿几件衣裳。”萧濯脱下身上的外袍披在他肩上,继而放下手,从手腕滑落至那双白皙纤细的手,用自己滚烫的掌心去捂焐热。
  只可惜手能轻易捂热,心却不能。
  江照雪眉若凝霜,用力挣脱了他的手,“陛下大可不必多此一举,即便没有您,臣也不会让旁人欺负了去。”
  对付太皇太后这种事,在前世他便已得心应手,熟知对方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根本不需要萧濯来假好心。
  “可是那殿中那样冷,那老太婆连个火炉都不给暖暖,摆明了要问罪你——”
  江照雪倏然抬眸,打断他,一字一句,“殿中虽冷,却远不及大理寺大牢严寒。”
  “陛下,多虑了。”
  萧濯:“……”
  “再者。”江照雪又想起什么,冷笑一声,“若非陛下不肯封后,今日臣又如何会走这一趟?”
  萧濯:“……”
  并不在意他沉默还是压抑着怒气,江照雪转身欲走,却被帝王猛然扯住手往回一拉,后背瞬间贴紧了男人紧实宽厚的胸膛,腰间亦被双手死死抱住。
  热意绵延不绝从他单薄的脊背透至骨髓,耳尖还有难以忽视的炙热鼻息,江照雪眼睫禁不住一颤,眼尾已然气红了。
  “萧濯,放手。”他冷冷道。
  他已经准备好又听着萧濯如何悔恨万分与他道歉,说着那些已让人听倦的恳求之言。
  然而男人只是抱着他,如同瘾君子般,鼻尖蹭着他的鬓发深嗅,暗哑道:“阿雪,雨今日不会停的,你若这样回去,定会生病。”
  “每次你一病,便要躺好久,这样还如何将刑部收入囊中呢?”
  “不如随我回养心殿,你想要的地龙与绿茶,都已备下了。”萧濯眸色晦涩,痴迷地嗅着他发间冷香,“阿雪别急着拒绝我。”
  “你想要权势,难道就不想体会一下坐龙椅是什么滋味么?”
  “跟我回去,我把玉玺送给你玩好不好?”
 
 
第77章 陛下如今能倚靠的,只有臣
  江照雪垂下浓密纤长的眼睫,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没说话。
  “阿雪总是如此,恶之欲其死,爱之欲其生。”萧濯指腹缓缓摩挲着那条触感温凉的白玉腰带,唇瓣已然贴在他耳尖,“阿雪曾经不想,便多看一眼都不屑,如今想要权势了,自然不会甘心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从养心殿到慈宁宫一路上,萧濯想了许多。
  重来一世,他的君后的确恨他。
  可比起恨他,似乎如今摆在眼前的权势更为重要。
  比起缠着阿雪说爱他,说错了,似乎将他最想要的东西拿出来,更能讨人欢心。
  “阿雪想要夺权,想要羞辱我,这些我都愿意受着。”萧濯嗓音暗哑,眸中欲色翻涌,唇瓣危险贴近侧颈皮肤,“只是那只有历代帝王方可触碰的龙椅,阿雪真的不想试一试么?”
  “去试试罢,我铺了毯子,不会让阿雪冻着的。”
  分明是说坐龙椅,可嗓音低沉又夹杂着暧昧,又像是在暗示旁的什么。
  江照雪微微侧过头,躲开他湿热的唇瓣,再次想要挣脱。
  环在他腰间的手再次收紧。
  “这几日是我不好,让你族妹受了惊吓还损了名声。”萧濯低声道,“我记得她父亲做了九年的青州知府,正好如今两淮盐运使职位空悬,就让他去补好不好?”
  “青州知府这些年无功无过,而两淮盐运使又是朝中向来争抢的肥缺,如何也落不到他头上。”江照雪冷声道。
  “那阿雪想要什么呢?”萧濯被他冷眼回怼,也不生气,反而低笑一声,“想要什么,回养心殿你自己写好不好?”
  “陛下或许弄错了一件事。”江照雪抬手,掌心搭在萧濯的手上,在对方猝然沉重的呼吸里,不紧不慢将腰上碍眼的手掰下来,“朝中经过几番清洗,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注定是无人可用。”
  “即便陛下不愿,为了平衡朝中局势,也不得不从中选出能与之抗衡的世家。”
  “陛下除了骁翎卫,知根知底也只有臣,本就无第二种选择。”
  萧濯想拿本就注定的事来讨好他,未免令人发笑。
  “陛下的确有手段,但无母族辅佐,即便宫变能依仗骁翎卫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朝中能留下来的势力也不属于您,无数高门皇族想要将您拉下来。”江照雪转过身,伸出手,指尖捏住萧濯下颔,眼尾上挑出讥诮弧度,“陛下,您想稳固朝纲,能依仗的,只有臣,就像前世一样。”
  当然,萧濯也可以不管不顾,将不服他的人通通杀光,做一个无人敢置喙的暴君。
  只要萧濯想这样,即便是江照雪亦对他无可奈何。
  但眼前的男人和一条饿昏了头的野狗无甚区别,江照雪莫名觉着,为了尝到肉骨头的滋味,萧濯不会选这条路。
  得不到满足的野狗,在此之前,都会忍辱负重,藏好獠牙。
  萧濯眸光暗下,任由他捏着下巴打量,死死盯着他那张盈满刻薄轻蔑的脸,呼吸不受控制地粗重起来。
  他的君后,居高临下羞辱人时,总是格外动人。
  “那你……会帮我么?”萧濯哑声问。
  这样的话,前世他也曾问过。
  在洞房花烛夜那日,江照雪察觉到他并非真的只想做个闲云野鹤的亲王,便亲口问他,是不是也想要皇位。
  他只是玩笑似的问:“若我想要,阿雪难不成还要帮我抢过来?”
  可江照雪却认真地对他道:“若你想要,我会尽我之力,将昔日太傅不曾教你的,尽数教给你。”
  如今他再问出这句话,眼前的人仍旧是那副冷淡的眉眼,却只是微微掀起唇角,道:“不会。你所为认为的帮,不过是我为自己谋利时,恰巧与你同路罢了。”
  不在意听到回答的帝王又会是何等神情,江照雪目光掠过萧濯的肩头,触及长廊外绵延不绝的秋雨。
  冷风时不时吹进长廊,夹杂着能沁透骨髓的雨丝,又被身前的男人悉数挡去。
  头顶尚未点火的风灯被风吹拂动,左右摇摆不停,灯下垂着的风铃亦发出清脆的声响。
  瞧这雨势,怕是要明日才会停。
  依照他的身子,若是独自出宫,的确又会大病一场。
  江照雪出府前特意添了衣,旁人总以为他是过分禁欲自持,才在穿衣上严丝合缝,往往每件衣裳的盘扣,总是高至喉结下方。
  但其实,他只是吹不得风,一旦吹了风受了凉,十有八九便要因风寒在榻上躺十天半个月。
  就如此时,分明穿的密不透风,只是吸了几口冷气,便忍不住低低咳嗽起来。
  他恨萧濯,却也不会为了这么一个人苦了自己。
  正出神间,整个人忽而悬空,被萧濯打横抱起就往前走。
  “你做什么?”江照雪冷声呵斥,指尖不得不用力攥住男人的衣襟,雪白的骨节被风一吹,就泛起粉,脆弱得令人心折。
  分明身子一吹就倒,性子却南辕北辙,连一些口头上的便宜都不会容忍旁人占去。
  “再站下去,明日你还要不要去刑部当值?”萧濯语气有些急,像是真心实意为他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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