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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的月光(近代现代)——左手比兔兔

时间:2024-03-31 09:21:46  作者:左手比兔兔
  “不要......等等......”埃布尔医生还没跨出房间,他听见床上昏睡的人用力发出沙哑的声音,夏先生嘴里不停念着什么,模糊不清。
  “夏岑?”林子渊蹲在夏岑身边,凑过去听他说了什么,可夏岑只能勉强发出几个音节,唯一能听懂的是他一直说着“不要”“等等”之类的话,几乎是一瞬间,林子渊了然他的意思,眼眶泛红道:“对不起......”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夏岑咬着牙,攥紧林子渊胸前的衣物,他将方才的对话听进耳中,却因为疼痛而无力说出完整的一句话,于是只能不断重复着模糊的字眼。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夏岑一遍一遍重复着,他并紧双腿,一只手拽着具有决定权的身旁的丈夫,另一只手一刻也不肯离开肚子,绝不允许任何人再让他的孩子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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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新年快乐呀
 
 
第101章 
  天气晴朗,院子里不知名的树间搭了个鸟窝,小鸟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夏岑住在别墅的二楼,透过窗户,恰好可以看见两只大鸟每日进出,叼着虫子喂养几只毛绒绒的小家伙们。
  “在看什么?来,再喝一口。”
  夏岑将视线从鸟窝移开,淡淡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林子渊,张开嘴吞下他送来的汤。
  “好喝吗?”林子渊满怀期待的目光,只得到了夏岑一个无声的点头。
  可哪怕是一个点头,林子渊也可以满足,见夏岑吃饱了,他毫不介意地就着夏岑喝汤的碗品尝了一口夏岑喝过的只剩锅底的汤。
  “确实不错。”寡淡的病号餐在林子渊嘴里好似变成了山珍海味,他站起来收拾餐具,夏岑却突然皱眉,低下头将手覆在肚子上。
  “又疼了?”林子渊急着要喊人过来。
  “不是......”夏岑深吸一口气,忍着肚子里的动静,直到小家伙消停下来。
  肚子被严严实实地盖着,林子渊盯着夏岑好一会儿,确认他真的没有不适,悬着的心才缓缓落下几寸。
  夏岑不肯提前分娩,林子渊拗不过,也理解他的坚持,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陪着夏岑等待孩子的降生。
  “躺一会儿好不好?坐久了腰该疼了。”
  夏岑的目光没有给予他分毫,回答他的是沉默。
  “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越来越不爱搭理我了。”林子渊不熟练的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半开玩笑道:“我哪儿招惹你了?”
  “那天晚上你出了很多血,人疼的都要失去意识了,我是害怕出什么意外,所以才......并不是不爱我们的宝宝。我问过医生,以现在的医疗手段,八个月的胎儿完全可以存活......”林子渊思来想去,觉得夏岑是在怪他保大弃小,想给夏岑解释清楚,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林子渊。”夏岑张口道。
  “你说。”他坐在夏岑床边,认真地看着他。
  “我的日记,是不是在你那儿,还给我。”
  “是在我这儿。”林子渊老实交代,这事瞒也瞒不住。
  夏岑终于肯将眼神施舍给林子渊,可眼睛里全是嘲讽。“你记不记得,有天晚上,我突然过度呼吸。”
  “记得。”
  “那天晚上,我其实是想掐死你。”
  林子渊愣了愣,勉强挤出些许故作轻松的笑容,“胡说什么,你不会的。”
  “真的。”夏岑的眼神让林子渊觉得陌生,“我想过杀死你,不止一次。”
  “但我更想杀死的,是十四年前爱上你的自己。林子渊,你已经知道,我从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夏岑顿了顿,他本以为说到此处会忍不住哭出来,可便是连哽咽都没有,独留七分平静,三分冷静,“我今年二十九岁,生日还没过,姑且算二十八吧。十四年,整整占据了我一半的生命。这十四年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过的,但除了记忆模糊的那几年,剩下的每一天,我都在爱你。”
  夏岑轻轻笑开,抬起眼睛看着林子渊,“听起来很可笑吧,就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就对一个陌生人如此念念不忘呢?但现在,这样滑稽的感情终于可以结束了,我觉得够了,真的够了。”
  “够了......是什么意思?”林子渊坐直身体,小声道。
  “结束吧,没必要再在我身上耗费精力了。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夏岑,你有钱,有人脉,再找一个年轻的,愿意讨你欢心的不好吗?”夏岑轻轻闭上眼睛,“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和你继续耗下去了,我精疲力尽,放过我吧。”
  “只有一个夏岑,就只有你,你让我去找谁,夏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林子渊反反复复想不明白夏岑话里的意思,“你是在介意楚珩吗,我对他早就没感情了,除你之外,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我只想照顾你,不强迫你做任何事,就连这也不可以吗?”
  “换个人照顾吧。”
  林子渊的话说的太卑微,可将话说的越卑微,夏岑的心就越痛。他深爱过的人,口口声声说有多爱他,但却从未停止在外寻找一个又一个替身,而他甚至连最初的模板都算不上。这个人嘴里的爱,令他不屑一顾,令他嗤之以鼻,质问这些事有什么意义,再讨论爱与不爱更是可笑至极。
  他为林子渊流过太多眼泪,到今天终于全部流尽,那场夏天的雨终于停止,他追寻的祈盼的月光终于在水中被打碎,不过镜花水月,幻梦一场。
  日记本是管家交给夏岑的,林子渊没有亲自出面。他接过自己曾经珍藏数年的宝物,第一次觉得它是那么的轻飘飘。寥寥数页而已,是他被包养前对林子渊所有的了解,靠着这些浅薄的了解,竟也将一个人记挂了十四年。
  他说林子渊对他所谓的爱不过是一种执念,他对林子渊又何尝不是。
  手指摩挲着日记上贴着的老照片,年代久远,他轻轻一扯,胶水便脱落了。照片上的林子渊比现在稚嫩很多,他脸上的自信与从容,好像也许久没有出现了。
  他盯着照片出了会儿神,直到太阳快下山,橙色的余辉落在指尖,斑驳了照片上少年的面容,夏岑才回过神。
  “您要去哪里?”管家抬头便看见夏岑吃力地挺着肚子,手里拎着一个小行李箱,另一只手扶着楼梯扶手下楼。他心里一惊,不假思索上前就去帮夏岑,“您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卧床静养。”
  “我知道。”夏岑脸上的表情是管家很久没见过的轻松,“我想出去转转,一个人。”
  “可是您......”管家显然不赞成。
  被扶着下了楼梯,行李箱就放在夏岑腿边,他怜爱地摸了摸肚子,“我心里有数,过会儿就回来。您就让我出去吧,有些事我只能一个人去做,就算我求您了。”
 
 
第102章 
  夏岑打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随意开,他想看看B市的风景。
  “你这行李箱,拎起来真没多重。”司机主动下车帮夏岑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
  夏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行李箱一眼,低如蚊呐道:“是啊,真没多重。”
  “那我带你兜兜风,往三环线那边走行不?”
  “可以的。”
  “我还知道一个新建没多久的公园,绿化做得很好,可以去那里散散心。你别嫌我多嘴,怀孕要保持好心情。”
  “我看起来很不开心吗?”
  夏岑问的很认真,司机也不好再开玩笑,“没有没有,我瞎说的。我就是看你一个人出来,还拎了个箱子,别不是和家里人吵架了。”
  “算是吧。”阳光很好,夏岑打开车窗,风里仍然有凉意,但更多的是凉爽。他听着汽车将呼啸的风甩在身后,心情好了起来,连话也越说越多,“但我却轻松了很多。第一次发现,放弃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也许在更早的时候,就该下定决心放弃。”
  也许在无数次等不到林子渊回家的某个夜晚,也许在楚珩出现当天,也许在林子渊提出包养的时候,又或是在高一的那天,放弃准点回家,不要踏上那辆轿车。
  围着B市绕了好大一圈,直到天空隐隐闪现几颗晦暗不明的星星,他决定停下来,听从司机的建议,下车去公园逛逛。
  傍晚时分,草坪上零星分散了许多饭后散步的附近居民。
  “大哥哥,你在做什么呀?”夏岑抬起头,一个双马尾小辫子的小姑娘站他身旁,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盯着他手上的动作。
  他特意找了个偏僻的角落,附近是一条潺潺小溪,不知通向何处。
  “在扔垃圾。”夏岑将手里的东西一点点剪碎,不紧不慢地塞进面前的垃圾桶里,冲着小女孩温柔笑了笑。
  “可是这条围巾很漂亮,为什么是垃圾呢?”小女孩皱着眉头问道。
  夏岑想向她解释不需要的东西就是垃圾,但最终没说出口,默默将所有东西全部处理在这个从未来过的公园的垃圾桶里。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缎面盒子,放在手里不易察觉地摩挲几下,将它递给小女孩,“这个送给你。”
  “这是什么?”看到漂亮的东西,小女孩下意识地想接过来,但接着将手放在身后,向后退了一步,摇头道:“妈妈说不可以随便拿陌生人的东西。”
  夏岑摸摸她的头,“那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小女孩点头,诚恳道:“愿意。”
  “太好了。”夏岑笑道,“这下我们是好朋友了,既然是朋友,可以收下我的礼物吗?”
  小姑娘怯生生地看了夏岑一眼,拿着这个漂亮的玩具有些不知所措,她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与友人交谈的母亲,将手里的盒子重新放回夏岑手里,摇头说:“我不能要。”
  夏岑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什么,低下头自嘲道:“是啊,这种东西怎么能随意送出去,更不能随便收下。”
  没有一秒犹豫,他扬起手,将戒指连盒一起扔进垃圾箱里。
  “去找妈妈吧。”夏岑朝小女孩摆摆手。
  他目视小女孩跑向空旷的草坪,落日将天空染成血色,终于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夏岑没有留恋,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子渊几乎是跑着进家门的,一进来就拽着人盘问:“夏岑呢?夏岑去哪儿了!”
  “为什么不跟着他!”
  接到管家的电话后,他不管不顾地离开公司,飞驰回到他和夏岑的住处,一路上让钟铭给夏岑打了无数个电话,可对方一直保持关机状态。
  “少爷,请您冷静。”管家提醒道。
  林子渊向来对管家很尊敬,此刻顾不上搭理他,拿着手机一遍又一遍给夏岑打电话,却永远都是冷漠的电子提示音,他的头脑里不断演示着各种可能性,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喃喃道:“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夏先生走的时候说会回来,不过,他带走了行李箱。”管家如实说。
  “真的会回来吗?”林子渊的语气不像在询问管家,反而像在质问自己。
  他失神地看着被风吹起的窗帘一角,落地窗泻了晚霞,直到那抹橙红色消失,林子渊终于等到了夏岑。
  “你去哪儿了?”
  夏岑一进来,就听见那句话,带着颤抖。
  “出去散散心。”他将手里的已经空了的行李箱交给管家,轻描淡写道。
  “出去散心......”林子渊掌心扶着额头,垂着头,夏岑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出去散心要带行李箱吗?夏岑,你一定要这样吗?”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出门,会让我有多担心?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要关机,为什么要一个人出去,你到底在折磨谁......”
  “折磨?”一连串的质问令夏岑冷下脸,讥讽道:“谁在折磨谁啊。”
  “我踏出你的别墅,必须征求你的同意是吗?是不是和你林子渊扯上点关系,人身自由都不配拥有?”
  如果放在平时被夏岑打骂,林子渊是毫不在意的,但从夏岑有先兆流产的迹象以来,他的精神紧绷太久,恐惧与不安几乎逼他走向崩溃的边缘,每一天晚上都要梦见夏岑倒在血泊里,他救不回来他的爱人和孩子。他既怕夏岑出意外,又怕夏岑铁了心不要他,此刻夏岑的冷嘲热讽变得无比刺耳,无力承受。
  他想表达他的恐惧与怒意,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他没有办法对夏岑说出一句重话。
  “不是,我只是担心你和孩子......”
  “担心孩子......”夏岑冷笑两声,字字诛心,“我和它现在所面临的危险,到底是谁造成的啊。”
  不待林子渊说出一个字,夏岑接着道:“对了,我出去也不仅仅是散心,也为扔掉你的东西。那本日记我撕碎了,用火机点燃烧成灰了。和你在一起的第一年,你送给我的那条围巾,我一直没舍得戴,也剪碎扔进了垃圾桶。还有些东西......就不一一细说了,总之,都扔了。”
  他陈述着,在袖子里藏着的手轻轻颤抖着,“戒指,也给扔了。”
  没有抬起头看林子渊,他仿佛感受到林子渊正紧紧盯着他的无名指,盯到灼热,空气安静了很多秒。
  “没关系......没关系,不就是个戒指,我有很多很多钱,我还可以给你买,你想要什么样的,都可以......”林子渊方寸大乱,他用手挡住眼睛,在上面胡乱揉了一把,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再给你买。”
  “林子渊,那是婚戒,是承诺,不是随手送给别人的玩具。接下它的时候,是我爱你,心甘情愿同你走进婚姻,扔掉它的时候,是我已经耗尽了感情,再用一千枚,一万枚戒指,也没办法将我束缚住,你懂吗?”
  夏岑平静地看着林子渊,他想,林子渊一定是懂的,不然那些眼泪,就不会从他脸上,一滴一滴滑落。
  “我......我只要一点点喜欢,不,好感就行,我会把我们失去的全部弥补回来,求求你夏岑,你告诉我你对我还有好感好不好,你告诉我,”林子渊连嘴唇都在颤抖,声泪俱下,他卑微地祈求着,盼望着夏岑对他尚存微薄的感情,哪怕是同情,“是不是我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我有不好的地方,只要你说,我都改,我全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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