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他和他的月光(近代现代)——左手比兔兔

时间:2024-03-31 09:21:46  作者:左手比兔兔
  程夫人抬起头看了眼管家,对方先开口,“少爷被楚珩用枪打中了左臂与心脏,正在抢救中。”
  夏岑的心猛地漏了两拍,他茫然盯着亮起的手术室,手撑在长椅上开始颤抖。
  “我知道你们离婚了,可这是子渊第二次进抢救室,”程夫人是真将林子渊视为自己的孩子,泫然欲泣,“让你来是怕他撑不住,你们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第二次......最后一面......”夏岑连声音都在颤抖,“第一次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少爷昏迷前,嘱咐过不要让您知道,他怕刺激到您。”管家回答,“若真有不幸,您和腹中的胎儿将是少爷的合法继承人。”
  “都什么时候了,谁在乎他的几个破钱,”夏岑低下头怔怔道,“怎么能连这种事也瞒着我,所有人合伙瞒着我......”
  “一是怕刺激到您,二是少爷知道您并不想见他,您二人的婚姻已不存续,今天若不是程夫人主动给您打电话,这件事本不该让您知晓,也没必要让您知晓。”
  夏岑张了张嘴,他盯着手术室的大门,不知该如何继续质问这些瞒着他的人。
  和林子渊早就分开了不是吗?闹了这么久,婚也离了,家也分了,数月没见,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们唯一的关联,仅有他腹中的孩子,林子渊只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他在慌张什么?
  “医院有我们在,这里的环境对您和孩子并不好,您不必守在此处,有什么情况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请回家休息吧,即便少爷真的不幸......对您也不会造成太大影响,您在这里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毕竟,”管家顿了顿,用着冷静的语气说道:“您在这里,甚至没有资格作为家属签字。”
  管家头一次说这么多话,字字扎心,程夫人都快听不下去了,夏岑被这“善意”的建议劝的哑口无言,他僵持在原地,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心里更是不肯离开。
  “我不走。”夏岑轻轻道:“我在这里等他。”
  医院冰冷坚硬的长椅坐着很不舒服,孩子快入盆,沉甸甸的肚子总有向下坠的感觉,久坐或久站对夏岑来说都是很辛苦的。但奇怪的是,在长达数小时的等待中,他竟然没怎么感到不适,一向活泼爱动的小家伙也乖乖躺好。直到手术室的灯熄灭,像是控制不住自己,本能的,夏岑第一个冲过去,跟着林子渊一起回到他的病房。
  “已经无大碍了,手术很成功,接下来需要好好休养。”陆屿是林子渊的主治医生,他看了眼床边坐着的夏岑,“那天事发突然,我和周岳......”
  夏岑摇头,表示理解。
  陆屿没再说什么,走出病房。
  林子渊没有醒来的意思,他紧闭双眼,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憔悴。摸到林子渊下巴上的胡茬时,夏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愣了愣,将手收回。
  林子渊不醒,他的心还放不下来。
 
 
第108章 
  认识楚珩的第一年,林子渊还没适应国内的生活。在林家,他几乎不与任何人交流,打开房门,就能听见楼下传来儿童的咯咯笑声。
  他沉了脸,将门重重关上。
  “林子渊,你为什么每天都不讲话,你不高兴吗?”
  楚珩是他的同学,入学第一天起就积极与他套近乎,意图明显。
  阳光很好,映在楚珩的脸上,他弯着眉眼,眼波流转,面容已初见惊艳模样。
  林子渊见过很多美人,但这么多年,单论一张皮相,无人超越楚珩。那张脸上,没有掩饰的,充斥着流于表面的算计与心机,他似乎清楚的知晓优越的外形可以给自己带来什么,也擅于利用这张脸。
  林子渊不在意。少年人总是骄傲的,并带了点虚荣,总喜欢将唾手可得的“好物”占为己有,仿佛这样就能标榜自己的与众不同,楚珩对当时的林子渊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另一方面,他又对楚珩持了观测的态度,想看楚珩下一步的表演,想看他口中的喜欢究竟有多喜欢。
  但有一天,他突然退了学,断了联系方式,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
  林子渊承认有一瞬间,他失落了,这种失落一度令他以为是心动。
  直到很久以后,他真正懂了什么是爱,体会到爱而不得的痛彻心扉后才明白,他以为的心动,仅是所有物遗失后的怅然若失罢了。
  那颗子弹嵌入他的身体时,他看见楚珩在哭。在此之前,他被楚珩泪眼婆娑的控诉,控诉他的心狠手辣,赶尽杀绝。
  颠倒是非,楚珩很熟练,四年前,他被骗过,当真以为是林子涧告诉夏岑同林堂交易的事。他和楚珩,都是伤害过夏岑的恶人。现在唯一能为夏岑做的,能弥补夏岑的,就是让这个害了他的人受到应有的代价,失去他最在乎的东西。
  没有心痛,没有震惊,唯一遗憾的,是没能再和夏岑见上一面。
  仿佛睡了很久,久到感知不到时间流逝,林子渊睁开眼睛。
  朦胧间,他好像看见了夏岑,可转念一想,夏岑怎么可能愿意见他。
  手心处是暖的,有肌肤的触感,他费了很大力气想晃动手指,但麻醉还没散去,始终无济于事。于是,清醒了两分钟,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他察觉自己终于可以动了,身旁的身影已经不见,大概是错觉......这么想着,偏头却看见不远处睡着一个人。
  像是累极了,夏岑睡得很熟,侧着身体蜷缩在并不宽敞的沙发上,一只手还紧紧护着肚子。
  “夏......”嗓子沙哑到讲不出一个字,林子渊又惊又喜,见心心念念的人正可怜巴巴地睡沙发,眼眶不禁发热。
  细微的动静将夏岑吵醒,林子渊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像看什么稀罕物似的。
  “你醒了。”他想坐起来,起的有些急,加之在沙发上睡觉,这会儿才感觉腰背疼的厉害。忍不住用手撑住腰,缓了好几秒,继而重重吐了口气。
  肚子坠得越发厉害,夏岑觉得腰都快折断了。他从腹底隐隐摸得到宝宝的小脑袋,耻骨痛的快要麻木了。
  “慢点,不要急。”林子渊只能在一旁干看着,看的他胆战心惊,“是不是腰疼了......”
  “嗯......它动的很厉害。”夏岑这几天没休息好,连带着宝宝也受累,见林子渊清醒,心里松了口气,终于有空顾及到肚子里的小朋友了。
  “我......”林子渊欲言又止,“我可以摸它吗?”
  夏岑没有立即回答,林子渊投射过来渴望的目光让他觉得有些可怜。
  “嗯。”
  他扶着腰慢慢站起来,几步走到林子渊床边,将托着腹底的手挪开,圆润的肚子一览无余。
  林子渊却注意到夏岑骨节分明的手,细瘦的手腕,削尖的下颌,他鼻子发酸,不该是这样的,夏岑离开他,应该过的更好,不该是现在这样。
  “最近过得好吗?”林子渊小心翼翼地触碰夏岑的肚子,手指所留之处皆是夏岑的体温。
  “我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宝宝出生,长大,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昏迷前,我真的很怕如果就这么死了,没有机会见你们最后一面。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林子渊说的句句肺腑,发自真心。
  “你很高兴?”夏岑本就疲惫,孕晚期弄的他浑身不适,见林子渊终于脱离危险,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这会儿听到这话,压抑与担忧瞬间爆发,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程伯母告诉我,你就算死了,我也无从得知。”
  “什么让我当你遗产的继承人,你问过我了吗,林子渊,你能不能改改你的臭毛病啊,永远擅自做主,谁在乎你的几个破钱。”夏岑说着说着,忍不住哽咽起来,“你们林家的钱我不要,谁爱要谁要......”
  林子渊慌了,怎么也想不到说了几句温情的话竟将夏岑惹哭了,“好,不要,我马上改好不好,不哭不哭......”
  夏岑红了眼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
  他知道林子渊是为他着想,如果放在平时,心理上可以理解,但事情真的发生了,面对了,却忍不住耿耿于怀。
  “你别听他们危言耸听,不严重......枪伤而已。”林子渊故作轻松,“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躺在这里吗?休养半个月就恢复了。”
  他的鬼话夏岑一句也不信,换药的时候他看过伤口。
  “楚珩为什么会......”
  林子渊抬眼看了一眼夏岑,“因为个人恩怨,他报复我,这很正常。”
  个中缘由,他不想解释。如果是从前,他会主动告诉夏岑他对楚珩的公司做了什么,怎么将他的心血毁于一旦,但现在,他说不出口。伤害过夏岑的,何止是楚珩一个人,他没有资格向夏岑邀功。
  见问不出什么,夏岑道,“我去给你叫医生。”
  “夏岑。”林子渊突然抓住夏岑的手,“我很想你。”
  夏岑垂下眼睛,与林子渊对上视线。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更不想强迫你留在我身边,但这种感情我无法克制。离开你的这些天,我没有一天不生活在痛苦中。我有多爱你,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怎么就......怎么就这么爱你。”
  “我母亲葬礼那天,神父告诉我,爱是毒药,于是我恐惧它,认为它是导致孟苏合死亡的元凶,但我错了,真正导致她死亡的,应该是林堂,爱这种感情,本身并没有错。这么多年,我对你施加过太多伤害,我的自以为是伤害了你。我试着去弥补,换来的却是新一轮的伤害。无数次,我懊恼和你相识太晚,如果十几岁的时候,或是更早,能够认识你该有多好,我们的开始,不该是一纸合同。而我又无比庆幸当年的那纸合同,让我有机会和你产生联系,让我成为你爱过的人。”
  夏岑默默听着,没有说话。
  林子渊刚醒,一个人自顾自地说了一大段话,没有人回应,他再次体会到颓败,却又不甘心地问:“你来看我,是因为我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还是因为......因为担心我?”
 
 
第109章 
  说到后面,他越发没有底气,等不到夏岑的回答,只好默不作声,心像是被石子不断磋磨,比伤口还痛。
  “我去给你叫医生。”夏岑轻轻挣开林子渊的手,略有急促地向门外走去。
  林子渊的手指僵在原地,还保留着方才的姿势,将心酸无声吞进肚子里。
  这层病房患者并不多,人稀稀疏疏的在走廊行走。
  夏岑走的很快很急,仿佛身后有人在追逐他。行至无人可见的拐角处,他终于缓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却仍然心乱如麻。
  门被扣响,钟铭提着食盒和文件袋走到林子渊身边,默不作声地将食盒打开。
  “他......走了吗?”
  “走了,在这里守了您几天,该回去休息休息了。”
  “守了几天?”林子渊愕然。
  “是的,第二次手术当天就来了,周医生劝了几次,说送他回家也不愿意。”钟铭是人精,讲话净挑好的说,不过他倒没说谎,都是事实。
  这几天,夏岑确是在照顾林子渊,虽说有专门的看护,但很多事都不假他人之手。有天晚上,钟铭无意瞧见,夏岑正给昏睡的林子渊擦脸,好像两个人还是两口子似的,给钟铭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份关心绝不是假,钟铭能感觉到,但这份关心究竟为了什么,钟铭不觉有些疑惑。不过,他唯一可以确信的一点,是老板和楚珩彻底决裂了。
  “找到楚珩了吗?”
  “还没有,警方通报已经发了,您要跟律师谈谈吗?”
  “不必了,你们看着办。”林子渊淡然道。
  钟铭咂舌,“好的。”
  老板受伤那天,楚珩跑了。按照他跑路的速度,显然是有备而来,绝不是过失伤人。监控在路边一个拐角处断了,这几天人仿佛销声匿迹,直到现在都没将他绳之以法。
  老板看起来不甚在意,这是他醒来第一次提起楚珩,钟铭觉得自己还是得和律师再谈谈,总归得有个人管这件事。
  “您要吃午餐吗?”他将食盒放在床头。
  林子渊看了一眼,没兴趣,远远一瞥,竟然看见夏岑朝这边走过来。
  “快,把这个拿走。”他指挥钟铭将食物弄走,自己则迅速躺好,一副虚弱的样子。
  夏岑踏进病房第一步,林子渊睁开眼睛,“你来了......”
  声音能听得出来很虚弱。
  “嗯,刚刚碰到钟铭了,他是来给你送饭的吗?”夏岑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我以为你没吃饭,和阿姨一起做了点,既然如此......”
  他的话音都还没落下,林子渊立即接道:“没有吃,你来的正好,我饿了。”
  夏岑不解,“没有人负责管你吃饭吗?”
  “胃口不好,吃不下,你也知道,钟铭不怎么有耐心,我让他走他就真走了。”林子渊有点“委屈”,“现在我是真的饿了,还好你来了。”
  刚出住院部的拎着满满当当的食盒的钟秘书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林子渊既然这么说,夏岑没多想,“也好,那就正好来吃点我做......阿姨做的饭吧。”
  鸡汤散发着浓郁的香味,夏岑先给林子渊盛了一碗,他象征性地吹了吹,“慢点喝,可能有点烫。”
  林子渊想要端起来,手臂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他在夏岑面前尝试了几次,未果,心里难免有些气恼。
  夏岑站在床边,垂着眼睛看着,“别勉强了,把汤勺给我。”
  林子渊愣了一秒,抬起头看着夏岑,他听见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以后......我是说假如,出了什么事,别瞒着我行吗?”
  一句话轻描淡写地讲出来,却在心里打磨了无数次。不知该以怎样的立场去说这句话,既已分开,又何必再说出关心的字眼。
  林子渊的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却想不明白。程伯母的电话打来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太怕了,太怕失去眼前这个人,好像一瞬间将他们的恩怨全部舍去,他唯一盼求的仅有林子渊能够安然无恙。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