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啊,太可悲。抓起桌上的白酒,边淮话说不下去,仰头一饮而尽。
53度的烈酒入胃滚烫,他喉管烧的厉害,鼻腔却忍不住发酸,在漫天摇曳的灯光中眼泪顺着眼角流流下来,哭自己好欺负,也哭他活该,区区一个高官的情儿,竟然失心疯渴望得到严聿征的爱。
手里的酒瓶被人夺走,眼前发白,边淮抹一把脸上的泪,笑的趔趄:“干嘛不让喝?酒买来不就是让人醉的,酒了,脑子才糊涂,心里才不胡思乱想,不奢望他严聿征的……”
眼泪从眶里挤出去,视野清晰一片。
所有话像被抽了一个无形耳光戛然而止。边淮张着嘴,傻傻而立,望着眼前面容宁定的高大男人。
严聿征看着他,一字一句,问:“不奢望严聿征的什么,嗯?”
磁厚嗓音响起,如冷冰滚过脊梁骨,边淮瞬间清醒:“我,我。”
后面的话是什么他全忘了。脑仁像油锅里涮过,乱糟糟的,心口燃烧起的怒火也如镁块被掰个粉碎,融化雨水。
严聿征出现在大排档,别说边淮,就连洪从南都吓清醒,撑着坐两桌站起来,两手贴着裤边,一脸的惶恐:“严部。”
“这个时间,不在宿舍待着,跑外边来撒野?”夜风不小,严聿征头发被吹起来,几缕散在额前,没有半点不整,反而更显严肃。
京芭舞团为了避免演员乱搞,除了周末会延长外出时间,其余时候不太允许他们大半夜还出来玩。
喝了太多酒,洪从南舌头发大,一说话先咬嘴:“对,对不起严部。我们是打算在外头拍个视频,到时候投放到号里发布。”
今天在外拍视频是他要求的,信誓旦旦跟秘书说有好素材,对方也不知道会是这么一场大戏。
荣誉一人可享,出了事,责任却要所有人来担。
她只好说:“是啊严部,跟团长申请了出来拍个视频就回去,正好大家饿了,在这吃点饭。”
严聿征没说话,一扫她,秘书这一刻低下头,没敢再讲话。
他气场强大,官威太浓。随便往那一站,一看就知道是个当官的,跟老百姓肉眼能见的贵气区别。
一群四十来岁的staff哪个也不敢吭,生怕得罪领导。却又不敢动,因为严聿征没说让他们回去。
氛围冷凝,片刻,严聿征冲洪从南伸手:“东西。”
“啊?”洪从南一头雾水,还以为他是要烟,结果摸了一身也没找到一根,“对不住,我没带。”
严聿征不废话,从他兜里抽出边淮的手机,无视众人,一指边淮:“你,跟我过来。”
大步离场。其余人松了口气,又忍不住为边淮悬起一颗心,怕他遭殃。
短短几秒,见人垂头丧气跟着严聿征上了宾利离去,这才回魂,收拾东西达到回府。
抓了人回来,车厢内一路压抑、死寂。
边淮不敢看旁边的严聿征,又怕自己喝太多酒弄得他不高兴,全程侧着身子看窗户外头飞驰的法桐大树。
这一套跟以往的哪条路都不同,走了接近一个小时,才终于在京市与邻市交界的一座豪宅门前停下。
这地方偎山绕水,曾在两年前被评为一级建筑,中式通天高的大门缓缓从两侧移开,让出一条雪白的大道。眼前近似四合院的建筑映入眼帘,愈发近在咫尺,两侧是说不尽的名贵绿植,庭院做了切割,三重院落分配豪气,典型的三进院,越往里去越显京味十足,景色幽暗雅致,就连甬道双壁都依汉白玉堆砌而成。
何止贵气,边淮望着窗外的低檐琉璃瓦,一时间都分不清自己是处于现实还是梦里。
到达地方,司机打开后门,严聿征率先走了下去。
边淮谁在其后,踩着麻石台阶入屋,迎面是一张巨大满墙的金箔屏风。
他仔细看了上面的图案,有松有鹤,却无什么二龙戏珠之类的俗刊。走进里面去,短短十几步别有洞天,外侧虽是四合院的全貌,内侧却沉秘幽雅,大气十足,一体化的古典装潢让厅内格外明亮,壁灯一开,仰头往朱红的顶,更是一片迷醉,仿佛随时能让人魂魄飞走,宛如被困仙境。
他在大厅看的痴迷,一时忘了回神。
严聿征换了衣裳,许是安排过,保姆拿了干净的家居服,来到边淮面前:“先生,请您换。”
他在大排档待了太长时间,身上熏的都是海鲜气味,难闻难忍。
这一套家居服名贵不菲,边淮只看一眼,向严聿征请求:“严生,我太脏了,能不能先洗洗?”
“还知道脏。”严聿征一席黑色睡袍,几步到边淮跟前,手机放桌上,“我是不是该夸你长本事,跟舞团的人走这么近,称兄道弟,勾肩搭背?”
边淮听出来他说反话,低着头没吭声。
解释无用,严聿征要真信他,他也不用解释。
最怕心中已有定论再来质问,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挑他毛病,嫌他不洁。
好在就这一句,严聿征也没说别的。指了浴室让他去洗澡,目光落在边淮脱下来的衣服,保姆会意刚要收走,严聿征说:“扔了。”
她微微一怔,下意识看向浴室。
“全都扔了。”严聿征嗓音低沉,可比起在宾利车内的大发雷霆,还是好了不少,“明早备一套新的,不耽误他穿。”
保姆哎了一声,听命照做,抱了脏衣服离去,没再出来。
边淮以往都是去行政楼办公室,跟了严聿征两年,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他住这样一座中式豪宅,并非什么家属院。
狡兔三窟,严聿征这个身份不会允许他明面买这样豪气的房子。如今显露真身带他来,边淮小半张脸埋在浴缸,闻着牛奶跟茉莉花的香,一时心跳如飞,有种说不出的受宠若惊在。
他不记得自己在大排档上说了什么骂洪从南的话,可后头那几句酒后真言,倒是吐的实在让人心惶。
他不知道严聿征怎么找到那地方去,原本以为自己是遭人算计。可又一想洪从南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一时间心头疑云滚滚,闹不清怎么回事。
浴缸水温偏高,皮肤泡在牛奶之中,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边淮脑袋后仰,两臂打开,在宽敞的浴室中闭目享受这短暂奢华。
下午还羡慕千金好命,如今自己进了严聿征的老巢,他总有种被宣寝到养心殿侍奉的错觉,一想到严聿征那几句话压的众人哑口无言,更是笑出声来,心道人真是欺软怕硬的东西,若哪日能公开,他必定也要尝一尝狐假虎威什么滋味。
第20章
泡着泡着酒精上头,他意识模糊,昏昏入睡。
浴室的门被人打开浑然不觉,等门咔哒合上,边淮惊醒间,那高大身影已然向他压下来。
他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落入这一群牛奶。肺间呛的要命,酒后体力不支,他越是挣扎反而越往下沉,鼻腔里灌了不少的水。
慌乱中脚丫踩着鱼缸往上一踢,也不知登到什么地方,净一团软。边淮一愣神,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严聿征一双大掌抱出水,脱离险境。
突然之间的惊吓让他魂魄乱飞,一时大喘着气搂住严聿征的腰身,头颅埋在他胸腔之上,不停地叫他,“严生,严生救我,我要溺亡在这里了。”
在牛奶里泡了鲜血时间,皮肤已经发软。边淮一张脸温热通红,严聿征坐在鱼缸里,将她双腿分开架在自己腰上,面对面之间,手指借着牛奶润滑直入那一方紧致,不等边淮挣扎,已然在他后穴之间搅动起来。
不想跟他算账,更不想帮他回忆那醉酒后边哭边怨妇般的丑态。双指捅开紧致的肠道,左右软肉绕着打圈,寻找到那一方凸点,严聿征换了方向手腕朝上,一番疾风骤雨般的抖动。刹那间怀里人儿在他大腿上软了下去,张着嘴嘤咛个不停,眉头细细皱起,短短十几秒间一身汗从后背沁出,阴茎更是吐出些许滋润。
用手指让他射精过一次,严聿征一只大掌边淮的脸,命令他抬头往上看自己。室内阴云一片,催情的茉莉花占据整个房间,边淮坐在严聿征大腿上,臀肉下方便是他那已经勃起的肉具。
硬邦邦的家伙硌着屁股,感觉自然不好受。可令他更难受的是,高度酒精在胃里灌的太多,他此刻又泡了温水,皮肤完全打开,就算不想接受那醉醺醺的绵软感,照样一番头晕眼花,受不住似的水葱直往后面栽。
严聿征在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闷顿的扣打声在水内响起,边淮双股一阵收缩,情不自禁觉得口渴,舔着脸朝前面伸舌头,要亲吻严聿征。
被人偏头躲开,他不甘心又来亲。左右追逐一番,浑身力气都折腾的散去,巨大落差攻上心境,边淮不由得双眼发红,像只可怜兮兮的丧门犬,瞧着严聿征一动不动。
啪的一声屁股又被抽了一下,严聿征问:“为什么打你?”
“不爱我。”边淮真是喝醉了,三个字出口,眼里带着泪光,又醉醺醺朝她笑起来,“你不爱我,自然舍得打我。我要是像她一样,是个富家少爷,你哪敢啊?你就是欺负我没背景,没娘和老子,才这样一次又一次折磨我,凌辱我的尊严……”
话没说完,他觉得心里难受,朝前一伏低,脑袋趴在严聿征肩膀上无声抽泣起来。
今夜让他伤心的人和事太多。人活在世上就是这样哭,这样累,他自以为伺候好了能得一点爱,可过去两年除了他巴巴的舔着脸讨好严聿征,人家哪里真看重过他一次?
“我知道你们把我当什么,”心中悲愤难平,他闭着眼流泪,“你们瞧不起我,觉得我是乡下来的,好欺负、好骗,也好上,是不是?可你拿什么赔我?”
这话说的倒是有点意思,严聿征双臂扶着两侧的浴缸边,背朝后仰,看着边淮哭泣的脸,“我赔你什么?”
“你没有心,你坏。”边淮今夜是借着酒劲把话都说出去了,嘻嘻一笑,撑着那精壮如铁的胸口坐起来,一双手绕到水里抓住严聿征粗壮的阴茎慢慢拨弄着,一边笑着流眼泪,“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你喜欢富家千金,喜欢叫你叔叔那个,对不对?”
严聿征知道他说的是谁,只笑不语,看他胡闹台。
“人人都喜欢又漂亮又有钱的,我能理解,可惜我没这样的好命,除此之外,也只能当个情儿。”手上动作越发加快,他眼泪却流的很凶,“我跟了您两年,从下边一路跳到上边,按理说也捡了不少便宜,可我实在太贪,想要的远比自己实际得到的更多,就像一只胃口永远也填不满的鸟,现在我甚至不想要什么功名利禄,只想要您的爱。”
手上的幅度逐渐趋向于泄愤,他不甘心落到如此结局。又觉得自己并不差什么,除了外在配置,内在条件也是数一数二,不比旁人差什么。
严聿征听了大半晌,起初以为边淮是想跟他要些什么。后来明白,那种内心巨大的落差并不起源于任何一种渴望,而是阶层之间的妒忌。
人总能在社会上分为几种,说到头也不过有钱或没钱。
出身不能选择,他没办法要求自己能得到富二代所有的一切,而那种无法接受现实的失落,又像大火燎原,烧的他心肺难忍。
手掌心的硕大射了精,边淮察觉严聿征闷哼,在水中得到释放,稍稍起身跨坐在人身上,又一次捧起严聿征的脸要去亲吻。
这一次没被躲——严聿征非但不躲,甚至仰头,承下了他笨拙又带有讨好意味的索吻。
边淮稍稍一愣,也没想到对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唇舌互相勾引一翻,他亲的越深,内心的压抑就越朝上方排散。臀瓣被一双大掌稳稳地掐着,边淮前后摆动腰身,以其肉身为具,坐在严聿征大腿上,用紧致的双股摩擦他的巨大。
皮肤之间的摩擦让人感到愉快,严聿征一双手从下往上抱住他细窄的腰,牛奶泼在背上,怕他着凉。
性器挤进去的瞬间,边淮高高仰头,鼻腔尖哼唧出一丝舒展的呻吟。做爱过太多次,以前有惩罚,有鞭挞,现在只是单纯的拥抱亲吻,再把步骤继续下去,他头一回找到不一样的感觉。
紧致的地方要容纳下粗壮的阴茎并不容易,何况水中含有阻力,他只是浅浅上下,浴缸中的牛奶就不自觉从边上流出去,将大理石地面拍的啪啪作响。
边淮双手撑着严聿征的胸膛,在他胯间晃动腰肢,一双肉臀同样甩动的飞快,尽力吸吮那再次进入状态的昂扬。如此的亲密占有像某种具体证明,让他感到无比安心,也或许只有这一刻他是真的享受到了和严聿征在一起时的事迹存在感。
心中阴霾一扫而光,严聿征放慢速度,大手攒住性器,前端不停碾压边淮的敏感点,他做爱时从不会过分在意对方的表情,但是今日他一双眼死死定在边淮脸上,手指抠挖他的乳头,扶稳了他的后腰,视线没有一分钟的离开。
那样炽热的目光令边淮脸颊灼烧,他当然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严聿征看,匆匆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咬紧下唇,在人身上起伏的更加卖力。
今夜的一切都像一个不真实的梦。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当着人面哭,更不知道这样向严聿征诉说心声会有什么后果。
他情到深处无法自拔,压力罐子就压在那,到了期限自然要喷发出来,除了严聿征,这些话也真不知道该跟谁说。
严聿征盯着边淮,速度从前面的缓慢一直往上提。不知道发什么疯,后面掐着人软烂的臀瓣啪啪用尽力气去顶去凿,边淮双腿张开,被迫承受那巨大的撞击,肛口被摩擦的发红发肿,他实在受不了想逃跑,被严聿征一把拽回来,掐着后颈按在浴缸边掀高了屁股一发而进,大开大合做了一个来小时,才中场暂停。
边淮隐约醒酒,察觉严聿征今日状态不对,太凶,明显把他当成了敌人,一副干死他的做派。
他他没见识过严聿征真正发脾气的样子,但此刻再不逃,恐怕性命难保。
趁严聿征更换池水中的牛奶,边淮一条腿迈出浴缸,要跑。
严聿征长臂一伸,掐住他的大腿根,边淮不停挣扎,好不容易挣脱,却被人抓了一双手腕弄到了背后。
从一缸中站起来,他身形高大,哗啦一声弄了一地的水,热气从地面往上扑腾,边淮被按到墙壁上,背朝后,一双手也被掐在后腰处,动弹不得。
“你上哪去。”严聿征问,手指沿着边淮的颧骨在脸颊上慢慢抚摸,从嘴唇到下巴,再到喉结,眨眼间抚摸变成了握。
紧实高大的身躯压下来,他嘴唇贴在边淮耳侧,咬了他的耳垂,一字一句问,“边淮,你要逃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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