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澄致往外走了几步,不知自己绕到了哪里,地上的标志忽然又变清晰了,馆里多了一批游客,在里面嘻嘻哈哈地走动打闹。他顺着人流走了一会儿,看见了满脸不耐的谈星阑,小跑着赶到他面前。
“你去哪了?我都快把这迷宫拆了!”谈星阑气得要骂人,“什么破馆子,老子出去就投诉他到倒闭!”
“好了好了,我们出去就是了,下次不来了。”谢澄致温声安抚,搂着他的胳膊,压下前一秒的心惊肉跳,和谈星阑一起从水族馆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斯密马赛,好久没开车,复健有点生疏……
新年快乐!
第19章 19.喜欢
【喜欢】
从水族馆出来之后,二人都没了玩的心思,坐上车回酒店的途中,司机为了缓解一片死寂的尴尬氛围,打开了轻音乐。谈星阑脑子里一团乱麻,装作不经意地瞥到谢澄致身上好几次都没有接收到回应,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我刚才喊你名字找了你快一个小时,你怎么一句都不回我?”
谢澄致正发着呆,突然被他发问,心里咯噔地慌了一下,勉强保持平静道:“是吗?我没有听见,可能是看得太入迷了。”
“就那么几条鱼,能有这么好看?”谈星阑觉得自己被糊弄了有些不满,但因为自己心里也藏着些秘密,没法理直气壮地发脾气,又闷闷地吞了回去。
谢澄致倚在窗边,看着车窗外迅速闪过的风景和天空,从心底后知后觉地升起自嘲和无力感。谢微阳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可直到刚才的事发生,他才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和弟弟也并没有什么分别。
他无法拒绝血脉相连的亲缘关系,谢微阳这棵病态的树苗是他亲手喂养大的,正如泥土无法拒绝树根的痴缠和依恋,他终其一生也无法斩断对幼弟的爱和挂念。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对幼弟的溺爱也到了病态的程度,可他没有办法,他把亲缘当做海面上唯一一根浮木,面对抱团取暖、缠绕长大的兄弟,他总是没有底线。
谢澄致又想到,自己为了得到依靠,赖着和谈星阑的婚姻不肯放手,还喜欢上了他。可这样一个被亲缘死死捆绑的自己,在婚姻关系里一而再再而三地游离,对谈星阑真的公平么?
这时候谈星阑清了清嗓子,又提起一个话题:“明天想去哪玩?”
“我……挺累的,还是留在房间里休息吧。”谢澄致垂下视线,又试探着说,“你的朋友们是专程来陪你的,被撂在一边也不太好,不如你多找他们去玩玩。”
“那几个家伙闲得很,我不找他们,他们自己也能玩出花来。”谈星阑随口说完,忽的想起什么,凑到谢澄致脸边坏笑了一下,“而且,放我一个人出去玩,你就不怕再从哪里冒出来个命定之番,把你老公拐跑了?”
谢澄致木然抬起头,和他对视了一眼,心中微微一动,忽然问他:“你为什么喜欢甜橙味?”
谈星阑被他问得懵了一下,心虚一闪而过,掩饰地笑道:“有什么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呗。”
答完他才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个命定之番的信息素?你一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谁上你面前嚼舌根了?”
谈星阑以为谢澄致因为命定之番不高兴,笑着把人揽进怀里,带着调侃的意味跟他解释:“那个命定之番是假的,是有人塞过来搞我的,你放心,回头我一定把幕后黑手抓出来摁地上给你道歉。再说了,你知道的呀,人工伪造的信息素我根本不稀罕,我这点分辨能力还是有的,别瞎吃醋啊。”
谈星阑这样避重就轻语焉不详的解释反而坐实了谢微阳说过的话,谢澄致本可以再多问一句,逼他说出白月光的事实然后撕破脸,此刻却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了。谢澄致冷嘲地想,两个三心二意的人,拼凑在表面美满的婚姻里,倒是挺配。
夜晚,谢澄致洗过澡后穿着睡袍躺在床上,把摆在床头的吊坠拿过来握在手里,面无表情地研究。
按照谢微阳的尿性,这里面不至于装摄像头,但一定有窃听器,或许还有定位设备,否则他不会每一次都那么清楚地追踪到自己的位置。
正在摆弄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传来信息的提示音。他拿起来一看,是谢微阳装模作样发了个可爱表情包,问他:【哥哥在干什么呢?想你了】
谢澄致冷笑了一声,直接对着吊坠开口:“想知道?”
谈星阑刚泡完澡从浴室出来,裹着浴袍问他:“你在跟谁说话?”
“没什么。”谢澄致关掉手机丢到一边,把吊坠挂到了脖子上,对谈星阑说,“今晚做吧。”
谈星阑愣了一瞬才听懂,耳根不自在地红了起来:“你,身体好全了吗?”
“已经好了很多天了,没关系的。”谢澄致跪坐在床上,把腰侧的缎带轻轻一拉,丝绸睡袍丝滑地顺着肩头流下,露出细腻的白肩和脖颈,还有胸口闪着幽光的六芒星。他看着谈星阑的眼睛,软着嗓音说,“老公,我想要了。”
谈星阑脑子里嗡的一声,反应过来时,自己人已经欺身上前,握住他圆润的双肩,吻上了一开一合的嘴唇。谢澄致被含住唇肉,极具侵略性的舌头塞进口腔翻搅他的舌头和腔壁,他来不及咽口水,发出幼兽舔食似的喉音,双手搭上谈星阑的腰背,不太熟练地用手指在上面缓缓摩挲。
谢澄致第一次这么主动,甚至算得上是勾引。谈星阑全身的血都烘热了,几乎一下子就丢掉理智,叼住他的舌头吻得又深又重,同时用膝盖抵在他两腿中间。睡袍的下摆很快流水似的滑开,展出两条修长的腿和齐根的灰色内裤。被他抵着无法并上,欲拒还迎地往里合拢,反而像夹着他的膝盖在诱惑他。
谈星阑再一抬膝盖,隔着内裤顶了一下会阴处,便听谢澄致惊叫一声,腿夹得更紧,像是颤颤巍巍地坐在了他腿上。谈星阑笑了一声,忽然停下动作,饶有兴味地看着身下之人的样子。
谢澄致朦朦胧胧地睁开眼,见谈星阑看着自己,从床头抽屉里掏出一管润滑,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塞到他自己手里:“你不是想要吗?让老公看看,你有多想要。”
谢澄致明白他的意思之后,腾的一下红透了脸。话是自己放出去的,他只能在谈星阑恶趣味的注视下慢慢褪下底裤,把透明的膏体挤在自己指尖,闭着眼睛极度羞耻地送到身下,慢慢把一截指头塞进去,忍住怪异和不适感缓缓往里推。
膏体被体温化开之后变成湿漉漉的液态,随着手指进出抽送,发出越来越明显的水声。谈星阑目睹淡粉色的穴口一张一合地吞吐纤长的手指,忍不住喉结滚动,低声问他:“什么感觉?自己干自己很爽吗?”
谢澄致拿手臂挡住自己的双眼,被几乎承受不住的羞耻激得浑身发抖。金属质地的六芒星压在胸口,冰冰凉凉的,他知道谢微阳在听。他正在两个人的注视下进行一场放荡的自渎。荒谬颠倒的背德感让他喘不过气,却又给了他诡异的刺激和快感。身后的手指已经加到三根,指尖时不时扫过敏感点,他挺起腰呻吟出声,身前的性器硬得要流水:“啊……啊……爽……”
谈星阑双眸一暗,直接把他的手拨开一边,把他的双腿推上去,放出阴茎插进后穴一捅到底。
“啊啊啊!!”谢澄致两眼发白,被一瞬侵入的性器撑开整个甬道,撕裂般的胀痛几乎要把他的身体拆成两半,狠狠从敏感点碾过的龟头又像带电的鞭子一样,把他的灵魂都抽得出窍了几秒。
alpha操弄的力道又狠又急,几乎把他折叠成玩偶攥在手心里。皮肉拍击的水声很大,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谢澄致一开始是故意叫得大声,后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连呼吸都带着媚音,宛转低吟地求饶,又成了更厉害的催情剂,诱惑得谈星阑什么都不想管了,恨不得在这张床上和他做一辈子的爱。
属于alpha的龙舌兰信息素浓烈地充斥在空气中,醇厚的酒味里似乎又夹杂进了一丝甜橙香气,似有若无地飘着,不时伸进他心里挠他一下。
谈星阑又忍不住alpha的本能,凑到谢澄致后颈深深嗅闻,分辨不出甜橙香是不是幻觉,但此时的他确实很想在上面咬一口,像咬开橙子一样吸取里面香甜的汁水。
牙尖在皮肤上细细摩挲时,谢澄致就感觉到了。易感期留下的疼痛让他依然恐惧,搂住他的脖子,带着哭腔小声说:“可不可以不要咬?我怕疼。”
谈星阑心都要化了,亲了亲他的耳垂,哄他道:“乖,翻过去让我亲一亲,我不咬。”
谢澄致半推半就地翻过去,跪伏着抬起屁股,谈星阑把性器重新插回去,一边深顶一边吻上他的发根和后颈。
alpha的牙尖在beta平坦的后颈处缓缓蹭过,带起齿下皮肤一阵一阵的波澜。有几次谈星阑故意用了点力,叼起一块嫩肉像要咬下去似的,吓得谢澄致叫起来,穴口瑟缩着紧紧绞住入侵者。谈星阑爽得头皮发紧,狠狠往里顶了几下,把谢澄致顶到腿软得跪不住,这才松开牙齿,充满情色意味地在上面吮吻个遍。
交媾到了后面,谈星阑的性器开始愈发涨大,在成结之前本能地想找生殖腔。觉察到他的意图之后,本来快要没力气的谢澄致忽然又挣扎起来,哑着嗓子开口:“别,别进生殖腔,太疼了……”
谈星阑爽得低喘,坏笑着捏起他的下巴把脸扳过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得说句好听的哄哄老公,老公才能答应你啊。”
谢澄致在过度的快感下头晕目眩,恍惚听见他的话,呆了一会儿。他不知道怎样算是好听的,之前的求欢,已经把他这辈子能说得出口的最骚的话都说出去了,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
谈星阑见他为难,又觉得可爱,憋着笑说:“你就说一句,喜欢老公,我就放过你,好不好?”
谢澄致的理智忽然从昏天黑地的情欲中抽离了片刻,他觉得有些可笑,却又好像合情合理。既然他短暂的喜欢拿不上台面,也无法纯粹地坚持,那么这句表白随手留在这里也好,就像清晨海面的泡泡,见一眼阳光就消弭吧。
于是谢澄致费劲地抬起脸,吻了一下谈星阑的唇角,望着他轻声说:“我喜欢你,谈星阑。”
谈星阑倏忽顿住,听到这句话时,整个脑袋空了一下,然后身体的反应最迅速且诚实,膨胀到极点的性器顶部在生殖腔外的甬道成结,浓稠的精液激射进肠道深处,灌入谢澄致的身体。谢澄致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彻底跪不住便脱力趴在了床上,然后被谈星阑捉住脸掰过去,在漫长的成结射精过程中不间断地深吻,仿佛从上到下都彻底融为了一体。
作者有话说:
窃听器那头的🍵弟:气得一边哭一边咬牙切齿听墙角
第20章 20.变故
【过渡】
第二天早晨,谢澄致缩在被窝里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听见谈星阑问他:“徐令说他在海边安排了点活动,想不想去玩玩?”
谢澄致闭着眼轻哼了一声,浑身还酸软得不想动,只回了句:“你去吧,我不想出门。”
谈星阑笑了笑,把手伸进被窝里揉了揉他的额发,确保他这次没发烧才放心。谢澄致的脸陷在柔软布料里显得粉白小巧,看得他心跳加速几秒,忍不住低下头在嘴唇上吻了一记。
谈星阑本以为是几个人攒了个小局,没想到徐令直接包了一片海滩,策划了一场小型音乐节,请了几个明星来驻场,大半个岛的人都被吸引过来玩了。他被接待到VIP包厢位,看到几个朋友都在,个个嗨得红光满面,忍不住开口笑话:“你们趁我不在都玩什么了,就这么几天晒黑好几个度,还胖了一圈?”
“管家安排得好啊,每天行程不带重样的,太爽了我去。”张潮嘴贱地对谈星阑说,“谈哥,这么好玩的旅游胜地,你天天就顾着在酒店房间里睡老婆,真的太浪费了。”
谈星阑被命定之番勾引走,最后却又和谢澄致一起度过了易感期的事被朋友们八卦了好几天,听到张潮的话,当事人磨了磨牙根,不屑地嗤了一声:“你懂什么。”
旁边的朋友哄笑起来,调侃谈星阑道:“不得了不得了,谈少爷初次开荤就被套牢了啊,真没想到,小小一个beta居然有这本事。”
谈星阑被一帮花花公子明着笑话,却也没在意,往嘴里灌了几口酒,开口道:“反正都说到这了,问你们个事儿。”
“说呗。”
“beta身上有信息素吗?”
话音出口,大家齐齐露出看傻子的表情:“你是没学过初中生物吗?”
谈星阑面上挂不住:“我学过,我不是文盲!我就是想问问,有没有某种可能,beta身上会不自觉地散发出什么味道,就像信息素一样,吸引alpha的注意?”
一旁徐令意识到了什么,脸上一贯从容的微笑慢慢消失了。过了好一阵,他才开口回答:“没有这样的事,谈少爷,也许是你易感期结束不久,出现了错觉。”
张潮:“是啊,我也没听说过,beta就是beta,怎么可能会有信息素的味道。”
谈星阑想起那个伪装omega的女人,beta确实有装成omega的途径,但不说谢澄致没可能拿到违禁药,他又有什么理由伪装自己呢。
“错觉吗?”他有些恍惚,靠在沙发上喃喃自语,“可是如果这份错觉,只对一个人有呢?”
徐令无声吸了口气,又重新拾起笑容,试图说服他:“beta就是beta,不会有信息素的。用味道互相吸引,只存在于ao之间,所以这两性与beta很难产生共鸣……”
徐令平稳的话音被他左耳进右耳出,脑子里全是和谢澄致相处的画面。接吻、标记、上床,起初做得生涩别扭,习惯之后就越来越自然,甚至因为耳畔的鼻息就心跳加速,一点带着水汽的橙子香味就叫他失去理智,他明明也算是自制力不错的人,怎么在谢澄致身上就频频失去控制……
“你们知道一句话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情场老手霍琛终于开口,戏谑地对谈星阑道,“什么错觉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会对这个人产生错觉。”
这么一句话,像是沉在水底的清心铃,叮的一声敲醒了谈星阑。
“是我。”谈星阑再次开口,茫然之后的瞳孔已变得明亮透彻,“是因为我,我只对他一个人有了渴望,所以有了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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