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后他蓦地收住笑,脱下拇指上的扳指,一把拽住我,将那扳指搁在我手心,快声且严肃地道:
“寡人自知回不去邯郸。隋风已经活捉了云鸦,以他的心性,必会杀了赵瑜。这枚扳指可以号令邺都内其余的暗卫。”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我几乎要听不清楚。
“带……带太子瑜,回邯郸。”
这是一句王命。
我还在方才的惊愕中不知所以,他的声音像一串诵咒,萦绕在我的脑中。不知多久后我回过神来,赵王仍然端方坐在原处,但已经安详地阖上了眼,嘴角溢着一缕暗红。
我浑浑噩噩发着抖,尝试着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
死水无澜。
我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是像木雕一样跪坐在他的酒案旁边,神思也不知在何处。
也许是久到反常。隋风回来了。
屏风被人粗暴地拉开,隋风衣袍猎猎大步走来,见到厅中情形,端得满面惊愕。
我望着他的神色,莫名觉得好笑:“你杀了他。”
我将那玉扳指藏在了靴筒里。
也许从这一刻起,我与隋风之间,又横亘了一条深渊。
隋风闻言先是沉默住了,沉默了很久。他忽然发出一声森然的笑。
“严子玉,你真让我失望透了。”
他召来封衍,重新为我戴上镣铐。他下令,伺候我的所有宫人不准与我交谈。直到他明日玉台大宴,而后大婚。
我被囚在他的寝殿。
约莫亥时,他才罩着件厚重的裘衣回来,手握一只小小的匣子。
第20章 一心二用
我已独坐了很久。
其实我未想明白,赵王为何要在我面前服毒自尽。
我原想着激怒随风,让他将我送入地牢。如此能远离他的视线,再尝试与暗卫的线人联系上。
但我的计划落了空,太辰宫内全是皇族亲信。如今云鸦也落入他手中,我除了李剑赢的线人,再找不到可以通信的人。
可如今,我连李剑赢的线人也联系不上。
地龙暖意四起,杜若冷香氤氲缭绕。我的目力有些浑浊,但头脑却无比清醒。
隋风脱去身上的裘衣,朝我走来。
“赵瑜跑了。”
他看着我笑。
“但他跑不远,还在邺城里。”
今晚之前,诸国谒者并王孙公子,几乎到齐。我清楚眼下的邺城宛如铁桶,赵瑜想逃出去,绝非易事。
隋风将那方小匣子放在我面前,嗤笑:“孤将他请来,他却要死在孤的地界。这是要讹谁?不过孤没想到,他死到临头,玉扳指不见了,手指上却缠着这东西。”
随着薄板被抽开的声音,我垂眼去看。那是一截红丝绦。上头绣的符文我认得,这是大巫国师朝服上的缨带。
“请来?”我看向他那双幽邃的眼瞳,“梁王确定是‘请’么?”
当初隋风兵临邯郸城时,赵王登楼,那些暗中蓄势的细作无一不是将冷刀对准了赵王。如今他大言不惭,说着“请”。
我们两厢沉默,隋风看着不远处的金狻猊,忽然平静道:
“严子玉,听闻漳河以北,入秋起,冻灾尤甚。赵国时常遣使,前往齐国借粮。这些年里同齐国邦交稳固。不过齐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要你们开关通商。”
他如同想起了什么趣事,唇畔浮动着笑意,“通商往来,赵贵齐贱。尔以鹿茸,彼还草芥。赵王一直吃着哑巴亏。”
这话不错。漳北近些年天灾频频。刚入了秋便是极寒,将要秋收的黍子就那么冻死在地里,一年到头颗粒无收。而入春,冰河化水,常生灾祸。
当时有人奏请,在北域村落寻找圣女,任赵国大巫,以祈风调雨顺。赵王接连驳回。甚至废黜了国师一衔。
他曾在深夜里将我叫到案前,问我:为何国祚昌隆时,则高呼君主贤明,而国祚衰微,却推责于巫祝。甚至前朝太子不思政事,谏书上也只不过写着妖姬惑主。
这问题对我来说实在高深,我答不出什么所以然,只能陪他静坐在烛火里。赵王坐上位子时边境狼烟四起,农田寸谷不生。南梁更像是一把大刀,时刻悬在赵王的头顶。
也许自前朝起始,皇族奢靡颓败,瑞赵江山,已经沉疴积弊。青年的肩膀,扛不起这样重的担子。
静了很久,隋风才道:
“撤去邺城的赵国暗卫,交出玉扳指、国玺。并入大梁,享封邑,赵瑜加赵灵公,与孤俯首称臣。”
“如何。”
隋风今夜并未起怒,只是用一句极为平静的话,便要赵瑜做这亡国之君。更可笑的是,这“亡国之君”如今还下落不明。
隋风若没有拿到国玺,则名不正言不顺。其余小国虽然势弱,但若知晓了赵王死在邺城,保不齐会心生恐惧,狗急跳墙,届时联手抗梁。
待春天到了,正是要下地播种的时候。若梁国再度征兵,四处挞伐,国力必然大有所损。
“梁王……是要我将赵国两百年的积业,拱手交出!?”
隋风不置可否,只是一笑,“赵王膝下独有一子。武安侯难道还有别的选择?”
“看来武安侯,是铁了心效忠赵氏。”他摸出一只瓷瓶,搁在我面前,语气轻缓,“鸩红。”
“相信你了解孤的手段。赵瑜今夜一旦被孤的人找到,那他是什么死法,还要看武安侯怎么表现了。”
殿外的风雪又开始肆虐,隋风就在呼啸的风声里好整以暇看着我,似在欣赏着掌中的猎物。
他看了一会儿,推开横在我们二人之间的矮几,解下腰间长剑,搁在榻上。剑鞘与木榻相触,发出一声闷响。
“封衍做事一向很有效率。不过,到底是年关,都城的人多了些。天亮之前,赵瑜应还能活着。”
那枚玉扳指正卡在我的靴筒里,抵住我的足胫骨,隐隐有些凉意。
我出神怔了一会儿,便端起他方才用过的茶盏,含了茶来漱口。腕间的镣铐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隋风则懒靠在榻边,怡然看着我的开场动作,目光颇为直白。
数九寒冬,隋风却穿得不多,腰间的罗带被我细致解开,青年胯间之物似头沉睡的小兽,眼下还未苏醒。我犹豫了一瞬,伸手覆住了它。
粗重的铁链来回蹭过榻上锦缎,发出窣窣声响。
我想,既然这枚扳指,赵瑜拿不稳……
那它为什么不能属于我?
我身上分明流淌着前朝太子的血。
“严子玉,一心不能二用。”
隋风朝我戏谑着,同时发出一声悠长闲适的叹息。
第21章 自讨苦吃
我的注意力不太能集中。手上虽然套弄着他还未苏醒的性器,心中却担忧,生怕他发现了那枚玉扳指。
我想了想,干脆先停下动作。
“嗯?”隋风的原本看向远处的虚无,这下忽转动眸子,将目光投放在我身上。见我正在自行宽衣解带,顿时狐疑道,“在藏什么?”
我心跳兀然一停,强压着惶恐,干笑了一下,道:“……只是想着,梁王日理万机,这等小事……不应劳动大驾。”
他一手支起身子,轻蔑地道:“这么多年,你说谎的本事,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耳侧忽然一阵劲风掠过,是他的大袖拂动,一下便揪住我的发髻。
铁链丁零当啷响了一阵,我才顾得上倒吸一口凉气。他翻身将我摁住,从我的发冠一路查验到我腰际,四下摸索。
我惊得急忙蹬掉了靴子,在他手下挣扎起来。
摸遍我身,未找到扳指,隋风登时俯首过来,眯着眼睛恻恻地问我:
“自己交出来,还是要我找?”
“……我没藏!”我大口喘着气,艰难答话。
他和我对视了片晌,蓦地眼波流转,看向榻下那双被踢倒的靴子。
似一头矫捷的黑豹,他反应快极了,不顾亵裤正半褪着,便一下倾身过去抓起我的靴子。
我那颗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怔怔地望着他,一动不敢动,已经开始在为他接下来可能发出的盘问而打腹稿。
然而他搜遍了靴筒,却是没有。
我往地上看了看,惊觉那枚扳指,竟因着我刚才力道太大,顺势滚落到了远处的香炉旁边!
隋风一定没有想到,那枚玉扳指,现如今竟藏在他寝殿的金狻猊脚下……
我如同劫后余生,呆在原处,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
确认我“并未”私自藏匿那枚扳指,他回过头来,两眸间闪过些许狐疑。为分散他的注意力,我跪行到他身侧,一把将他扑倒在榻上。
他顺着力道踉跄了一下,大略因着心有所思,一时未回过神,只是挑着眉看我,不出一语。
这一瞬间的表情,让我恍惚地认为身前人还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可他后一瞬便勾唇劣笑了一下,扣住我的后脑,朝腿间按去。
我顺着力道低下头,眼前是那物事清晰的形状。它就在我的注视之下,一点点抬头苏醒了。
隋风钳住我的下颌,将蟒头送了进来,旋即扣住我的头,轻轻摧胯。半硬的蟒头蹭动着我的上颚,霎时一阵撩拨的痒意冲上的脑中。
我被他掐下颌发痛,口中那物又在不断抵弄着。我没忍住,闷哼了一声,滞重的鼻息喷洒在他耻毛上。那物事在我口中徐徐涨大,逐渐深入,我被噎得有些难受,含地艰难。感觉口涎都要溢出时,我本能性吞咽了一下。
头顶顿时传来隋风一声喟叹,好像是格外的舒爽,他将我往下按了按。
那物事渐渐坚硬了起来,我再无法吞咽,口鼻之内尽是青年下身的麝气,偶尔一下抵入我喉间,瞬息便将我眼泪都逼了出来。我呼吸顿显凌乱,隐隐有些啜泣的节律。
下颌已经酸乏无比,甚至麻木,只有急促地呼吸还在继续。他的亵裤被我的涎液洇出一小片濡湿,在他又一次深入进我喉间时,我难耐地发出一声窒闷的呻吟,喉间亦不可自制地收缩着。
我揪住了手边的衣物,似是他的袍子。铁链不断蹭过榻上,此时听起来却格外淫靡。
口中的性器又涨大了不少,他微喘了一声后揪住我的发髻将我拉开。我循力起身,烛火之下他两眼微阖剑眉紧锁的模样落入我眼中,倏然就睁开了眼,目光凉薄地看着我。
“玉扳指藏在哪?”
他还未打消疑虑。我真是惊于他在床上办事也能同时记挂着这些……
烛影都变成了一团又一团模糊的光晕,我眼前有浑浊,跪不太稳便顺势扶住了旁边歪斜的矮几:“不……不在我身上。”因着口舌酸乏,我说话都说得艰难。
“不在?”隋风脸色沉了沉,而后猛将我推了个仰面倒,顺势揪住我镣铐上的铁链,捆在榻边的横阑上。
他解着我身上仅剩的一层薄衫,一手滑入我的亵裤里,摸到我是下身已经半硬,他得意地发力又揉了两下:
“口侍而已,渴成这样?”
指腹捻弄着我下身,隋风猝然笑了声:“赵瑜似乎很喜欢你。”
不知他突然提起赵瑜是什么意思,我心中一股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
“要是将他捉到这里,看看你是怎么伺候我的,想必他会很愉悦。”
我骤然醒神瞪着他,两唇都在颤。
没有太久,我的愤怒便屈服在他的手中。他娴熟地套弄着我的性器,待我下身彻底苏醒后,却转而探了两指插入穴口。
兀然的侵入使得我身体抖了一下,被困着的手腕催动铁链,又发出一阵丁零当啷的声响。
起先我还紧绷着意识,咬着牙同他顽抗,待他又加了一指进来时,酸胀地微痛逼我发出一声惊呼。他仍在深浅不一的抽插着,忽而抬起我的一条腿,换了个姿势重新袭来。
我失神看着头顶的木梁,杜若冷香越发浓郁,无孔不入侵蚀着我的意识。下身淫靡的水声隐约传上来,我竭力咬着牙不漏出声。
忽然间他停手,退出我的身体。他面上还是那副冷静的模样,而我却似已经经历了一轮生死,脱力地大口喘着气。身下的欲望依旧昂扬,无尽的空虚使得我穴口翕合。我的脚踝仍被他握住,被迫呈现着屈辱的姿势。
他俯身看着我:“扳指藏在哪。”
“……没有。”
他翻出一颗不小的镂空藤球,塞入我口中,后又用的绶带绕到我脑后缚住,将那藤球的封在口内。
“既然你不愿说,那就别说了。”
“嗯……”这下我口齿无法闭合,只能发出含混的呜声。
硬热的性器抵上我穴口:“你真是自讨苦吃,从来怨不得旁人。”
肉刃毫不客气地插入,我顿时仰起脖颈,喉间溢出呻吟,但也因着那颗藤球,出口时只剩含混不清的鼻音。
我被他插得早就射出白浊,可如今仍然十分难受。这顶撞来势汹汹,我忽有了想要小解的冲动。
隋风身上发了层薄汗,架着我的腿便有些打滑,他两手扶好后重又抽插起来。肉体相撞的啪啪声和着铁链剐蹭木阑的响动,在大殿里回荡不停。
性器又一次深入的时候,我下身堪堪溺出来。
那颗藤球填充着我的口腔,毫无止歇的插弄中我终于哭着发出了些“呜呜”的声音,被卡在镣铐里的腕子磨得隐痛。腰胯被他把住,那股小解的欲望越发强烈。头脸发着烫,身上也汗涔涔。
待那性器再一次深深插入时,我感到有什么液水淋漓滴出来。那股小解的冲动陡然激烈起来,我无助地看向他,却说不出话。见他正在兴致上,面不改色提着劲头顶弄,我只能死死忍着这冲动,紧闭着眼朝他摇头。
隋风口中微喘,下身却送得愈急。
意识涣散中我喉中高声呜咽着,感到那淋漓而出的液水滴在了自己小腹上,随着他的插弄而愈发失控。
我的手吊在头顶紧紧握拳,指甲几乎楔进掌心的皮肉里,甚至连脚趾都紧紧蜷起了,试图控制着自己的失态。但一切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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