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当即会意,笑靥如花地退了下去。
……助兴?
是我想的那种药吗?
我简直佩服他怎么能在生死关头,还想起这种事。
几名婢女一退下去,隋风立即抚了抚鹰头,又将一块儿玉令缠在鹰爪上。
“去吧。”
巨鹰骤然腾空而起,两翼带起一阵旋风。
.
待我们都沐浴了,我已要睡下时,他忽然唤来一名婢子,让对方将他带来的匣子拿进殿中。
我猜不透那是什么。像是剑匣,窄而长,足有四尺。玄底错银,阴刻着两条正在交尾的蟒形图案。
我凑着昏暗的烛火,好奇地挪去目光。
殿中早已无人伺候,隋风惬意地将匣子横在膝上,按开匣扣。
里头的东西瞬间一览无余。
我当场愣住。
馥郁旖旎的香气开始弥漫在殿里。
一条洁白的狐尾赫然其中。被截下的那头束在一支玉质的男型之内。而那男形模样古怪,并非是直的,而是头端微微上蜷,外面裹了一圈凹凸不平的纹路。
这件东西,我是用过的。
定定看了片刻,我眉心不受控地跳突了一下。
隋风轻轻抚摸着那条狐尾,动作珍重而爱护。这动作使我顿时忆起了许多不堪回首的往昔,脑子里当即一阵嗡嗡乱响,脸上也是一阵火烫。
“赵玉,你是不是很擅长逃跑?”
“这让孤怎么才能睡得安心呢。”
我下意识与他挪开了半尺的距离,“梁,梁王这是哪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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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道伐虢:先利用甲做跳板,去消灭乙,达到目的后,回过头来连甲一起消灭
《三十六计》
第43章 狐狸食鸡(上)
狐尾色泽白若沃雪,被匠人从内掏空,又塞入牛筋做填充之用。摸上去隐有弹动之意,犹如活物。而前头那根男型,据说是风月场上的销魂淫器。进时艰难,退时更如游蛇挣扎于膣内,百爪挠心。任他贞男烈女,都要被此物逼得淫性大发。
我缩到了床帏深处,“我……今夜似乎是不太行了。”我的声音显得格外羸弱,幽幽地荡在幔帐之内,“旧疾在身,精神不济……不好搅了梁王的兴致。”
光影昏暗交错,我悄悄窥着他的脸色。
隋风跟着挪过来,居高临下打量着我,语调不咸不淡,倒也透露着一点儿关切:
“是下午伤着了?”
“嗯……像是有伤,不宜伴寝了。”我面无表情地点头。
有没有伤我不太清楚,但隋风向来没有节制。自我来到这间殿里,我与他做了睡、睡了做,循环往复。我虽是真的睡着了,但他却不是真的睡,而是老虎打盹儿似的,在假寐。只要我一醒,便立时能看到他一双深邃的眸子正死死盯着我。
床头还架着一把剑,我与他都触手可及。
也许,在这异国的行宫里,我们这对故人,都该放下心中芥蒂,好好休息一夜了……
我们在床帏间对视着,各自揣摩对方话里的意思。
静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开口,“我帮你看看伤。”语音都还未落下,就要来扯我腰间的束绳。
那瞬间我不知哪儿来的迅敏,一把摁住绳结:“睡吧,算不得什么伤。”
我的声音极为冷漠,仿佛在告诉他,我此刻没有任何与他交欢的兴致。
……他需要休息。
风拂帷幔,却只余沉沉死静。
他忽然扼住我的手腕,将我掠回榻上。我猝不及防被这突来的力道一扑,登时磕了个仰面倒,陷入柔软的褥子里。他钳住我的下颌亲了过来,左手又不知在摸索什么。须臾之间,适才那股旖旎的香气忽而一浓。
这股香气是我极为陌生的,甜腻得很,像是在喉管了卡了一把玉兰,腻得头脑不清,熏得脸上火烫。
“不舒服?”
“上点药。让我看看,到底伤着没有。”
他半哄半是逼迫,小臂从我头顶经过,去剜了不少脂膏。
我正思索这是不是方才婢子送来的“助兴药”,便觉出手指探入我的下身,脂膏顺势推了进来。这动作轻而缓,规矩得简直不像他。
我当他真是在为自己下晌的粗暴而道歉,一时并未多想,直到一股酸乏并着麻痒从甬道逐渐发散,散入四肢百骸,连带着身子都发起了烫。他的手指也开始显露本来的意图,不客气地抽插起来。
我实在有点受不住了,夹住他小臂的双腿都有些打颤。那药亦是古怪,事已至此我身前性器没有半点反应,而后庭却愈来愈渴。
那条狐尾还在我的意识里挥之不去。我想了一瞬,索性主动环住他的脖颈,向他索吻,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好叫他早早将那狐尾的事忘了。
隋风像是早已预料,他翻身躺下,要我顺势伏在他身上。
我错开他的亵衣,缓慢舔舐他的胸膛。趁着空档,我余光瞥见他却还是一副不动不破的模样,只是喉结滑了两下。他的面容渐渐在我眼前模糊,只剩一个英挺的面目廓影。
我侧过头,照着他喉结咬下去,立时一声轻叹响起。旋即我的头被一个力道往下按,这个十足具有暗示性的动作使我周身一顿,而后俯身,轻轻扯下了他的亵裤。
帏幔间,那股异香愈渐浓烈,我像是生出了光怪陆离的幻境,眼前斑驳模糊,连瞧他的阳物都瞧不清楚,似盲人一般摸索着。好似周身所有观感都变得迟钝,惟有后穴格外酥痒敏感。
终于我摸准了地方,三指捻住蟒头,鬼使神差轻轻吮了一下。他的手掌轻抚着我的发顶,时而五指穿过青丝。这等温情款款动作,此刻却莫名使我有些心猿意马,萌生出许多不堪的心思。
可能是早先做得太久,他眼下欲望不甚高涨,我甚至在想,不如就这么算了……可他明显没有同意。
趁着还有一丝理智,我左手在褥子上划动,终于摸到那条狐尾,想要趁他不妨,将其拂到床下去。
也许是我的动静有些大,隋风很快便察觉了我的意图。他重重嗯了一声后,猛地捉住我的腕子,将狐尾一把夺了回去。
刹那,他一个矫健的翻身,将我摁在旁边的褥子上,抄起那条狐尾再度迫来。
我被他这一下压得头昏眼花,意识弥蒙。然而久久过去,身前的性器也不过是半硬,反而后庭却欲壑难填,不受控制的翕合收缩。起初只是麻痒噬心,可我愈想与之对抗,却仿佛被欲海淹得愈深。
忽然一个冷物抵住我的穴口,我却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抗拒它,而是从这冰冷之中攫出一丝快意。呼吸带起一声悠长的轻呻,思绪交叠混乱,旧时情色动人的光景都漫上我脑内,走马灯一般的迷乱淫靡。
一张青稚而不失锋利的脸孔逐渐清晰,那是年少时的隋风。
朔寒腊月,太子冬猎雪狐。
尨山行宫的内殿,我们缩在被子里,细细数着当日收获的猎物。忽然隋风拿出一条白晃晃、毛茸茸的东西,甚至还沾着一点儿血迹。
“这么凶的白狐,也得死在我的手里。”隋风得意洋洋地炫耀着战果,倏然话锋一转,揽住我轻声道:“你这么有骨气,会不会也和它一样?”
我望着那条狐尾心里咯噔一下,半晌没有说出话。也许内心深处生怕他一语成谶,索性缄口不答。
隔了一个月,我再度看到那条狐尾时,它已经变了样子,也有了新的用途。
“你最近,怎么总是躲着我?”太子坐于明堂,微微仰着下巴,语调之中透出十成十的不满。
他命洚福呈给我一个匣子。
“赵玉,今夜带着它来找我。”太子沉声下令,随后向前倾了倾身,目光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我,“是戴着,不是带着。”
入夜,一驾马车载着我颠簸前行,两刻之后,停在潜邸。我呼吸已是凌乱无比,走路也走得艰难。尽管我已经避开主路,刻意挑了一条幽僻的石头小径走,然而很不巧,隋永安正在中庭玩雪,我们迎头撞上。
看到我的瞬间,他很是欢喜。
“先生!”隋永安拍拍袖口的雪,飞快跑过来,停在我面前时脸色登时变得古怪,“先生……你怎么了?”
我脑子轰然一乱,前言不搭后语地搪塞了两句。
“太,太子殿下白日多忙……有几卷令书需要誊写。便由臣下代劳。”
“庭中风雪甚大……公子便早些回去吧,别着凉。”我勉强堆出个笑来。
隋永安不走,追着我跟上来:“先生,你的脚受伤了?怎么走路这样慢,又这样奇怪?”
“……”
童言无忌。
“可要找个巫医来看看?”他那双黑溜溜的眼珠子就没从我脸上挪开过。
我一时半会儿接不上话,只能板着脸,搬出他长兄来压他:“太子殿下急诏……还请公子不要多问。”
房门一开,隋风停住了饮酒的动作,抬头看向我。原本淡漠的神色忽而和缓下来,甚至还带了点儿不太清明的笑意。
我艰难地跪下去,向他请礼。双膝点地的瞬间阖身一抖,硬生生压下差点溢出的呻吟。
他慢步踱过来,倒置手里的马鞭,抬起我的下颌,“按照我说的做了?”
我被迫仰着头,眼底水汽迷蒙,他的样貌不太清晰了。似乎挟着一股与往日不同的阴鸷。
“夺丹试药的时候,我且念你一片忠心。可是十日前,我的茶水之中,被人下了毒。”
他猝然冷笑了一声,“巫医说,这本是封喉剧毒,只是下毒之人似乎心软了些,毒粉搁得很少,至多只能令人昏迷半月。而是死是生,凭其造化。”
“赵玉,潜邸书房不置婢子内侍,能进去的只有你、我、隋永安。”
“我待你不好么?”
他的声音格外冷漠,像是檐外挂着的冰凌子,一下一下锥到心脏。我登时眼底一热,几乎落下泪来。
他多半以为,这是我委屈的受不住了。
然而只有我知道,那确实是我做的。我无意间寻到一个绝佳的下手机会,云鸦蹲在远处,逼迫我现在动手。我走时,故意将那茶盏摆出奇怪的位置。在一个会被隋风察觉异常、却不显突兀的范围内。
“殿下……我没有做!”
我抬头看向他,却猝不及防被他抽了一鞭。那力道不重,颈侧立刻隐隐灼辣,少时泛出一些奇异的不适。
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不是你?下毒的前一天夜里,你三更时分不在邸舍睡觉,和一个男子在附近私会。那人是谁?”
我只是摇头,泪珠子不断往下掉,貌似无辜。
我赌他因着对我的一点儿情意,即便有所怀疑,也不会将我投入大狱、受尽酷刑。
“赵玉,你想学那只狐狸?”忽然,他道。
“狐狸食鸡,天经地义。”他半蹲在我身侧,阴恻恻地说,“你可得学得像一点。”
话音一落,他直起身,重新坐到远处,一条腿半曲着,一条腿大剌剌伸展开。两腿之间那物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隐能看出形状来。我不由来回猜想着他那句“狐狸食鸡”的意思。
“小狐狸,脱了衣裳爬过来。”
“爬过来,这事儿我们就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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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微SM倾向,介意慎入
第44章 狐狸食鸡(中)
“小狐狸,爬过来。”
眼前少年的面目不太清晰,他像是长高了许多,正往后屈着两肘,架靠在身后的软枕上。一袭玄色薄衫松垮的罩在他身上,依稀能瞧见峥嵘的锁骨与胸前肌理的走向。
他手中正把玩着一条不同寻常的金梢马鞭,鞭身足有三尺长,俱是由软中带韧的黑马皮切作数十根细条,都松散着,呈流苏样式,并未拧作一股。
啪的一声闷响,那鞭子蓦然缠上我的脖颈。我被他向前拽去。这力道不重,却因着我后庭正和那根狐尾顽抗,重心不稳,一下被他拽倒在榻上。
“从前还是会爬的,现在却不会了?”
一个沉郁的嗓音在我头顶响起,与此同时绕在我脖颈上的那根鞭子又加了些拖拽的力道。
出于求生的本能,我一把扼住鞭子,想减缓这股力道。奈何呼吸间尽是一股旖旎的玉兰香,冲得全身乏力,只能虚弱侧躺在褥子上喘息。呼吸起伏间,下身似乎将那根狐尾吞得更深了。凹凸不平的纹路折磨着收缩的甬道,骤然快意汹涌,浪潮一般将我生生摧向崖壁,一头撞上岩墙。
他力道陡然一增,绢衫与褥子摩擦的声响在我耳畔无止境的放大。我被他拖至身前,被迫同他对视起来。
可我什么都看不清。视野之内,只有他锋利的眉梢与微微扬起的一弧唇线。
恍惚之中,我像是回到了五六年前。太子方沐浴罢了,额前掉着一点碎发在烛火下安静阅看竹简。连绵细雨轻轻敲打轩窗,声响震动着屋内氤氲的水汽。
我在他房中待得有些晚了,到最后天公留人,只能在他房里沐浴夜宿。
婢子们撤去浴桶与屏风后,我悄悄拂开帘帐靠近他,一把将他的竹简抢走。
发觉他竟是倒着拿的。
他被我察觉了那些萌动的风月心思,却也一点儿不显羞赧,只是轻轻揉着眉心,眼神闪烁,似笑非笑地反问:
“干什么?”
我爬上床,双膝跪在他身侧,捧起他的脸,“……刚才在看我沐浴?”
他一向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这下起了兴致,两手交叉在脑后,语调间格外期待地说:
“是的话,又如何?”
他轻轻扬动唇角,那个笑容张扬而恣意,许多年后仍然清晰地印在我脑子里。
所有人都说太子年少荒唐。再隔两年,三年,甚至五年……就会变得庄重。总有一天,他将承其父业,在席间与诸公吹侃起旧事,大略也会言及他年少时曾经与一个邻国质子有过一段荒唐过往、一段露水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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