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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剑(玄幻灵异)——大梦狂书

时间:2024-04-23 10:40:14  作者:大梦狂书
  地面愈来愈近,不等清光剑回到手中,他已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中。那双熟悉的三白眼入目,覃映致怔怔然忘了身处何处。
  “吓傻了?”江凝收住飞回的清光剑交给他。覃映致说声“多谢师尊”,飞快踩回了自己的剑上。
  “你给此剑起名‘清光’?”江凝问。
  覃映致低着头掩饰自己的面红耳赤:“弟子不知此剑本名,随口起的。”他能感到江凝的视线落在自己发顶,如坐针毡地等师尊发落。
  江凝似是轻笑一声:“倒也不错。此剑既赠与了你,便随你处置。——你看。”
  覃映致硬着头皮抬起头来,却见方才冲撞仙剑的飞鸟停在江凝指尖,化作一块碧绿玉简,不由惊叹:“原来是玉青鸟。”
  “有人传讯给我,倒吓着了你。”江凝道。“御剑术并不难学,再练习几日,你随我一同去昆仑山。”
  “是!”覃映致抱拳应下,紧抿着双唇,总算没泄出喜不自胜的笑意。
  御剑确如江凝所说,找到诀窍便轻而易举了。覃映致掌握得很快,三日后,师徒二人便启程去往昆仑。
  丘明微并不像覃映致猜想的那般需要三顾茅庐,才进入他的地界,便有垂髫童子接待他们。
  “师父在里头等着你们。”童子将他们送至门口,乖顺地退下了。
  丘明微的住处只是一间草屋,与寻常凡人无异。唯一特别的是门外种满了繁盛的花朵,有花无叶,形似牡丹,姹紫嫣红,鲜妍明丽。覃映致并不精于此道,认不出种类。他跟着江凝走进去,余光打量着屋里的陈设,感觉不到一点灵力波动。
  一个年轻男子提着木桶从后院进了屋,他身量不算高,面庞清瘦,任谁见了怕都会以为是个普通书生,江凝却作揖道:“丘居士。”
  覃映致惊讶地偷偷看了师尊一眼,也跟着行礼。
  “剑宗折煞我了。”丘明微放下木桶,甩甩腕子,“我已说过不会将镜花剑交给你,你又何必亲自跑一趟呢?”他将目光投向覃映致,“还带个小孩儿来。”
  小孩儿?覃映致入横练峰修行已有三年光阴,快到了及冠的年纪,怎么也不能被称作小孩儿了。
  “他是我的徒弟。”江凝道。
  “你这徒弟,木呆呆的。”丘明微笑了,显出一种和他的书生气格格不入的狡黠。
  覃映致和他差不多高,本可以平视,却觉得好像在仰观一座山峰。
  丘明微信手取下挂在墙上的长剑。覃映致这才注意到这柄带着漆器剑鞘的剑,断定这是把难得的宝剑。奇怪的是,方才审视屋子时,好像未将它放在心上。
  丘明微拔出剑来,将剑鞘随意掷在地上。此剑一出鞘,室内瞬间灵力暴增,仿佛从凡间来到了灵山宝地。他面不改色,把剑抛给了江凝。
  江凝握住剑柄,剑身上立时浮现出一幅图画。丘明微看了一眼,摇着头长吁短叹:“还是一样,无趣,无趣。”
  覃映致也想知道师尊最深的欲望是什么,却只能看见一层雾气弥漫在镜花剑上。
  丘明微转了转眼珠,突然夺下剑塞到了覃映致的手中。
  覃映致没能反应过来,乖乖地握住。剑身似湖水投石,泛起一阵涟漪,待那水面终于平复,浮现的竟是江凝的脸。
 
 
第3章 
  他们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尽管丘明微见了剑身的画面,意味深长地笑道“妙哉”,对着覃映致上下打量了一番,但这兴趣很快被江凝求剑之事冲淡得索然起来。江凝拿出备好的空安花种,仍被他扫地出门。
  “留着给你自己用吧!”丘明微撂下这句话。
  离开前覃映致回头看了一眼,丘明微站在簇簇空安花中,抱臂冷眼望着他们。对视中,他只觉灵魂都被看透了,忙撇过目光。
  丘明微屋前所植,居然是空安花。空安花虽名为花,其实只是形似花朵的灵物,栽种后它会反哺地下土壤,是修真界用以滋养灵魂的无价之宝。它自身不能孕育花种,只有在大能的遗藏中才可得见,是以珍贵无比。
  丘明微是在守着谁的灵魂呢?
  但眼下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些问题。
  师尊怎会出现在镜花剑上,难道这就是他最深的欲念么?
  他对师尊,分明只是孺慕之情……覃映致瞥了江凝一眼,又看见他淡然自若、无拘无束的神情。
  三年,对江凝来说只是一个弹指,于他而言,却是天翻地覆的改变,从不入流门派的弟子到剑宗的亲传,过去的日子已仿佛前生的事。但他依然能想起那天江凝立于云端,问他名字的样子,还有他解下相赠的佩剑,初次握于手中的触感。
  想到这里,覃映致的心竟然一痛。
  原来他对师尊怀揣的是这样的感情。
  江凝见他神思不属,突然开口道:“无论看见了什么,只要不妨碍道心,都可以去争取一二。”
  覃映致心知他在宽慰自己,却不敢抬头看他,只怕眼神泄露了那不可见人的心思。他轻声道:“师尊亦会有求而不得之物么?”
  本欲疾风吹散这僭越的问话,但江凝何等耳力,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他淡淡地答:“若无执念,我早已飞升大道。”
  “飞升大道。”覃映致喃喃。仿佛一锤定音,在两人之间砸出一道天堑。他们的差距,又何止云泥之别。他想,难怪镜花剑唤作镜花剑,镜花水月,便是可见不可得的。即便得知自己最深的欲念为何,也不可追寻,只能遥望。
  回到横练峰后,日子又周而复始起来。覃映致依旧一板一眼地修习剑术,与世隔绝。直到有天,师兄突然找到他,道:“快跟我到师尊那去。”
  他愣愣问:“怎么了?”
  段霆眉飞色舞:“师尊捡了个小师弟回来!”
  在师尊的洞府中,他见到了戚云树。这横练峰的新客衣着朴素,神情却清贵不可亵渎。覃映致想,若将师尊比作明月,他便是蓝田美玉,没有一点瑕疵似的。
  江凝道:“这位是宜山戚家的小公子,戚云树,日后便是你们的师弟了。”
  “见过二位师兄。”戚云树规规矩矩地行礼。
  段霆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覃映致倒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被当作前辈。
  随意说了些话,江凝便挥退他们,要私下教导戚云树了。出门的空当,覃映致打听道:“近日并没有青钱会,师尊如何收得小师弟的?”
  段霆叹了口气:“小师弟的父亲原与师尊是旧识,宜山地处魔界屏障附近,前些日子屏障出现裂缝,戚家被钻了空子,全没了……师尊好不容易才找到小师弟,领了回来。日后你也莫要提起,免得惹师弟伤心。”
  覃映致点了点头,噤声不语。
  江凝的确十分照拂戚云树,那日之后,覃映致每每去找他,都能见到戚云树在一旁,研读简谱或是练习剑招。
  师尊对师弟比自己初入门时上心多了。覃映致脑海中刚冒出这个念头,便觉得自己太过贪心了。什么时候轮到他来挑剔师尊的不是?师尊已是他的伯乐,给了他从未有过的教诲和帮助,他应该知足了。
  戚云树入门三月之际,适逢万归宗百年一度的琼台盛宴,赴宴的除了九大仙门的掌门,还有许多声名在外的游侠散仙。
  江凝在万归宗地位特殊,威名更甚掌门,座下弟子亦游离于内门之外。因此直至前夕,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覃映致才得知这一消息。
  “明日鹿门山的寒兔仙子也会来,都说她是现今修真界的第一美人,不知是否名副其实。”办事归来的段霆倒成了横练峰消息最灵通的人,他揽着覃映致的肩凑到他耳边悄声说:“之前还传言师尊和寒兔仙子的师尊、鹿门山山主有过一段情缘呢。”
  听到后半句,覃映致松弛的神经顿时绷紧了。他讷讷地问:“当真?”
  段霆笑道,“这种事都是道听途说,总不能真的去问师尊吧。”
  于是翌日出席琼台盛宴时,覃映致的目光一直向鹿门山的席位飘去。
  鹿门山主戴着轻纱幕篱,看不清面目。身姿娴静,像是温驯的鹿般,没有一丝攻击性。
  覃映致下意识搓了搓自己使剑后粗粝的手心。
  琼台盛宴并不是不知人间疾苦的风雅集会,九大仙门一般都会借此机会商讨修真界的大事。万归宗的掌门首先提起了近年魔界屏障频繁出现裂缝一事,提议各门派派驻高阶弟子,修复魔界屏障,保卫百姓安宁。
  这是戚云树的伤心事,覃映致看见江凝在他背上轻拍了下,而他低下了头,似乎在隐忍痛苦。
  万归宗向来说一不二,没有人提出异议。
  大事已定,江凝打了个呵欠,自顾自离席了。鹿门山山主见状,竟是追了出去。覃映致惊讶地看向诸位掌门,却见他们都气定神闲,好像早有预料的样子。
  他身为弟子,即使是再好奇,也只能将自己按在座位上。
  捱过掌门们的会议,覃映致连呈上来的琼浆玉液也没看一眼,便匆匆往横练峰赶去。
  他从飞剑上跳下,站在江凝的洞府门前,又开始不知所措了。
  若他们真是……贸然进去,怕是会打扰了他们的兴致。他低着头,用乌黑的皮靴踢蹬厚厚的白雪,把脚下的一片雪地弄得乱七八糟。
  出乎意料地,江凝很快就将鹿门山山主送出了洞府。看见覃映致,他先是一愣,而后笑道:“怎么站在这儿?”
  覃映致忙行礼道:“拜见师尊、山主。”
  山主微笑颔首,转头对江凝说:“我说的,你再好好考虑。”
  江凝未置可否,将她送走了。
  两人并肩进了洞府,江凝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覃映致自然不敢说真心话,支支吾吾了半晌,倒是想出一个好托词:“弟子想去宜山。”
  近日来,他的剑道已进入瓶颈,也是时候出去历练一番。——况且,再在师尊身边待下去,逆风执炬,只怕有烧手之患。
  江凝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似的,却道:“好。既然你愿意,我便和掌门打声招呼,让你领一队弟子去。”
  覃映致惊道:“这……”
  “我江凝的徒弟,总不能让他们呼来喝去。”他有些散漫地支着下巴,“急急赶来,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些?琼台宴才刚起头,后面还有上好的仙酿,你没有口福了。”
  今日的江凝似乎有些不同,覃映致大着胆子说:“师尊不也提前走了么?”
  江凝一笑,往日深厚的冰原隐隐有破裂的迹象。但不知为何,覃映致却觉得他不是真正开心。
  “山主说了什么师尊不喜的话么?”他再度鼓起勇气,追问道。
  “都是陈年旧事了,谈不上不喜。”江凝取出袖里的乾坤袋,拿出一坛酒来。“既然你错过了仙酿,不如同我把这坛酒喝了吧。虽然不及那酒灵气充裕,却是凡间千金难买的好味道。”
  覃映致为他俩斟好酒,还有些晕晕乎乎。算起来,除了刚入门的日子,他已经许久没有和师尊靠这么近了。
  他喝得有些醉了。
  修士是很难喝醉的,因为他们多是将醉意逼出体外,仅仅吸收仙酒的灵气。从前覃映致也是这么做的,直到今日他忽然明白,为何天上有酒星,地上有酒泉,而人间还有酒中仙。
  原来喝醉了真的可以忘记愁苦。师尊就在眼前,也不会觉得痛。
  不会感到羞恼,也不会想要得到。
  师尊好像也醉了……闭着眼,不知是醒是睡。
  他缓慢地伸出手,近得快要触碰到江凝脸上的绒毛,却迟迟不敢寸进,仿佛用手拢着一段月光。
 
 
第4章 
  “师尊!”
  不知过了多久,洞府中突然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覃映致只觉心脏狠狠地堕了一下,方才如梦初醒,被烫着了一般收回手。
  戚云树走进来,面庞红彤彤的,很是激动的样子。
  “师——呃,覃师兄。”
  “师尊醉了。”覃映致调整好表情,转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是我太莽撞了。”两人放轻脚步,一同走了出去,戚云树又恢复了往常的端方,“因悟通了碎雪剑的第四式,我便想立刻来寻师尊报喜,有些得意忘形了。”
  覃映致一惊。戚云树的进步太快,已远远超出了他当年的成绩。
  “戚师弟真是天资非凡,日后不可限量。”他木木地说。
  戚云树谦逊地笑着,只是这种谦逊更像是天才对凡人的施舍。
  覃映致攥紧了身侧的剑柄,亦是攥着自己的浮木。他说,“……我这便走了。请你帮我转告师尊,‘师尊的好意弟子心领了,只是弟子历来没有带随侍的习惯,还是自行前去宜山罢。’”
  戚云树问:“覃师兄要去修补宜山屏障么?”
  覃映致点了点头,径自御剑离去了,也因此错过了身后小师弟若有所思的表情。
  琼台盛宴要举行一月之久,修补宜山屏障却等不了。次日,报名的弟子便陆陆续续地出发了。
  覃映致亦是打点好了行装。他在万归宗独来独往惯了,不曾结交过朋友,段霆此时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既然已经向师尊辞行,一个人走就可以了。虽然这样想着,覃映致在热闹的山门处独自拿着司南,背着包裹,仍不免觉得寂寞。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离开师尊身边。可是他的剑道已经许久没有长进。从前比不过师兄,现在竟要连师弟也比不过了。
  尽管他废寝忘食地练剑,仍追不上他们的脚步,仿若岸上之人追逐滚滚东逝的青江水,只能看着它奔涌向前。
  也许只有入世修行,通晓更多道理,才能历炼出更纯粹的剑道。
  最后朝山门望了一眼,一袭白衣突然出现在眼帘之中。
  “师尊……!”覃映致讷讷唤道。
  “你就这样走?”江凝自剑尖迈步下来。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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