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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剑(玄幻灵异)——大梦狂书

时间:2024-04-23 10:40:14  作者:大梦狂书
  “这把剑说它削铁如泥,都是一种辱没。”戚云树微笑道,“覃师兄,你说师尊给了我,我起什么名字好呢?”
  覃映致一怔。
  从前戚云树身上的蛛丝马迹,一时间全串连起来。那种熟悉的气息,分明是——
  他缓缓道:“你不是戚云树。或者说,你从来都不是。”
  真正的戚云树,恐怕早在宜山戚家出事时便已经死了。
  眼前的他根本不是人,只是一具被魔族夺舍的躯壳。
  戚云树依旧是端方君子的姿态,此时看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他走向覃映致:“我一直都是你的师弟啊。虽然我知道,你并不想要我这个师弟。”
  “你害怕我超过你,使你失去江凝的青睐。可惜,你这凡俗人家出身的庸种,天资愚钝,缺乏悟性,追不上段霆,也比不得我。你以为凭这把剑能改变什么?江凝叫我先行一步,这剑也就交给我防身啦。”
  他像以虐杀蝼蚁为乐的孩童一般,脸上带着天真又残忍的笑意。随手挥出数剑,剑光激出的气浪顷刻间削断了一棵碗口粗的树木。
  覃映致深知此剑的威力,忙不迭闪避,狼狈地滚到草丛中。
  他只觉头痛欲裂。尽管竭尽全力忽略戚云树所言,那些话还是无孔不入地钻入脑海。
  ……他是个庸才。没有显赫出身,没有异禀天赋。一生最大的光辉,不过是在那年的青钱会上,使出了一招任何人都能领会的青阳剑式而已。
  他与其他人的不同,或许只是更烂熟于心些,才会让江凝投以青眼。
  拜入江凝门下后,他自知悟性不高,不愿让师门蒙羞,只能加倍勤奋,做一只先飞的笨鸟。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自己与师兄弟们差得太多太多了。
  戚云树的话像生生剖开他的胸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不愿为人所知的软弱就那么敞在日光之下,丑陋地跳动着。
  覃映致咬紧牙关,道:“剑上的编带呢?”
  戚云树偏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真是愚不可及……江凝是最早一批驻扎宜山的弟子,对于宜山的风俗,只怕比你了解的多。把剑给我的时候,他看都没看那编带一眼。”
  他从袖中掏出一物——正是那莹白如雪的编带,在他手中微微摇曳着。
  覃映致目光一滞,不知作何言语。
  原来师尊知道么?
  他拄着剑撑起身,喃喃道:“还给我。”
  戚云树笑起来,向他走近几步,作势要递给他。
  覃映致下意识伸手去接,却见那编带在他眼前化为燃烧的雪,四散作飞灰去。
  戚云树拍拍双掌,似在掸去什么脏东西,“无用之物,还是烧了吧。”
  心脏狠狠地一堕,喉头涌上浓烈的酸楚滋味。
  师尊即便是得知他的心意,也浑不在意。这虽属意料之中,却依然教他感到难言的羞耻。此情陈露于江凝面前,也不值一提,若被世人得知,只会说他痴心妄想、异想天开罢。
  其实多数时候,他对江凝不那么看重自己心知肚明——或者说,世间万物都入不了剑宗的眼。
  但是极其偶尔,他也会心存幻想,渴望自己在他眼里与众不同。
  电光石火间,他珍藏于心的记忆如走马灯般闪过。
  譬如江凝曾经把清光剑赠予自己,譬如他曾在万归山脚下为他送行,譬如他冰凉的手指曾抚过他的脸颊,抹掉在夹缝中落下的伤疤。
  譬如江凝接过碎雪剑时,曾向他展露明朗的笑容,让他觉得偌大天地只有自己得到过。
  现下,就连那稍纵即逝的瞬间,也像这编带一般如烟而散,再不属于他了。
  大逆不道,肖想自己的师尊,这就是他的果报么……?
  戚云树见覃映致已是神思不属,忽地从袖中取出一团黑雾。
  黑雾不像冲撞屏障的普通低等魔物,其中隐隐泛着红光。它疯狂吸纳着周身的灵气,迅速扩散开来,红光也愈来愈烈。
  覃映致回过神来,便见眼前已是乌云密布,竟连站在身前的戚云树也看不清了。
  “你——”他怒喝道。
  他明白了,戚云树说了那么折辱他的话,只是为了在他道心动摇的时候一举夺了他的躯壳!魔族以生机为食,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若今日死在这里,让魔族的计谋得逞,日后不知会惹出多大的祸事。
  自乾坤袋中取出乘海法袍披上,覃映致深吸了一口气,提起清光,横剑在前。
  他是第一仙门万归宗的弟子,是剑宗江凝的徒弟,有责任保护凡间,断不能让魔族称心如意。
  提剑向黑雾斩去,剑势却无比滞重。黑雾看似如雾,刺入其中却像粘稠的浆糊。覃映致一个错手,清光剑都差些被吞了进去。
  黑雾渐浓,红光刺得他睁不开眼。在此沉重的气场里,碎雪剑式竟施展不出。他费尽全力催动灵力,但因七窍被黑雾堵住,只能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他分明地感到生气在流失,体内运行的灵力正逐步被魔气替代。
  覃映致的意识渐不清明,胡乱地想:师尊,我的命数是否就断在此处了?
  ——那不如就由自己亲手了结罢。
  他运转仅存的灵力,想要汇向金丹。爆体而亡的躯壳,即使魔族想夺舍,也用不得了……
  恰时,他的脸颊感到一丝似曾相识的触觉。
  冰凉的、滑腻的。却又使人感到安心的。
  他张开双眼。眼前并不是暗无天日,而是被雪白笼罩着。
  覃映致的鼻尖停着一只白色的蝴蝶。
  与夹缝寻找寒星铁那次如出一辙,它再次庇佑了他。
 
 
第8章 
  在戚云树的眼里,覃映致被一团凌厉的白色光体所包裹住了。他带来的高阶魔灵被弹了开去,尽管仍奋力地逼近这具带有诱人生命力的躯壳,却是不得寸进,接触白光的部分甚至被灼为黑水,淅淅沥沥地滴落下去。
  “这是何物!”
  如意算盘落空,戚云树俊秀的五官变得狰狞可怖,已全然失去了人类的模样。
  明明以他这些年的所见所闻,江凝对覃映致并没有格外的偏爱,甚至称得上是最不在意的徒弟,他身上怎会有这么强大的法宝?
  他正思索着如何破局,一剑突如其来,斩破天光,映雪空明的剑光刹那将黑雾撕得粉碎。
  戚云树猛然抬头。
  真正的碎雪剑一出,摧枯拉朽的剑势便将魔气扫荡得一干二净。他以魔气所构造的蜃景在如此纯净的灵力下,简直不堪一击。
  他手中的剑也黯然失色,显现出了本来面目——
  一柄再普通不过的铁剑。
  来人落在了覃映致身前,牢牢地搂住他因脱力而倒下的身体。
  覃映致方才几乎散尽了灵力,已是强弩之末。
  察觉到有人抱住了自己,他勉强睁开双眼,视野却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真切。
  是泪水蓄满了眼眶。他有些自嘲地想,看来在决意殉道时,他也并非那么慷慨大义。
  “师尊……”其实他也不确定抱住自己的是谁,只是如此希冀着。
  覃映致喃喃道:“师尊为何将碎雪剑赠与他人……师尊究竟想要一把什么样的宝剑呢?”
  来人却捧起了他的脸颊,用拇指轻轻擦去了他的眼泪,依旧是带着凉意的指腹,但又让他觉得温暖。
  覃映致的思绪渐渐沉了下去,他依偎在来人的怀中,阖上了眼睛。
  覃映致醒来的时候,是在宜山驿站自己的房间里。
  他有些茫然。好像今天只是寻常的一天,收拾收拾起床后便要出门前去修补屏障。
  ……不对。
  他想起了戚云树,他那光风霁月的小师弟竟是魔族,得快些禀告师门才行。
  欲唤出玉青鸟,却发觉自己只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乾坤袋不知道哪去了。
  肖昆推开门,见到的就是覃映致坐在床上,眉头紧锁的模样。他惊喜道:“覃师兄,你醒了!”
  “肖师弟,”覃映致问,“我睡了多久?屏障现在情况如何?”
  肖昆先是放出了一只覃映致此刻心心念念的玉青鸟,才回道:“剑宗大人已到宜山坐镇,你放心吧。”
  玉青鸟价值不菲,是万归宗内门弟子才使得起的法宝。像肖昆这样的宜山修士,通常都是使一些低阶的传讯法宝。覃映致疑惑地看着他,又担心问他这玉青鸟从何而来太过冒犯,终究还是压下肚里。
  肖昆将带来的药膳端给他,又道:“师兄你这次受了重伤,灵气亏空,医修来看过了,说得好生调理才行。”
  覃映致接过碗,快速地将那黑乎乎的浆糊一口咽下。
  他含糊道:“可是我还有些要事与师尊说,劳你带我去找他。”
  “什么事?”
  有人推开了木门。覃映致抬眼看向门扉,不由发起怔来。
  江凝也看着他,那双下三白的眼睛略微低垂着,竟不显得漠然和轻蔑,倒很专注和珍重似的。
  他是在好整以暇地等着这又在外头独自出生入死、差点又没了命的徒弟说下一句话。
  肖昆施了一礼,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真到了江凝面前,覃映致却像初初拜入他门下一般,哑口无言了。
  半晌,他才说道:“师尊,戚师弟是魔族。他——”
  江凝走近了几步,坐在了他的床边。他轻声道:“我都知道了。”
  覃映致下意识往里侧缩了缩。
  “那些都是蜃景。”江凝道,“至于你问我的,我既已得碎雪,也不必再寻什么别的宝剑了。”
  覃映致手中被他塞进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正是他曾在横练峰布满白雪的石阶上,向江凝献上的那柄剑。
  江凝并没有随手给了戚云树,他所持的碎雪剑不过是障眼法幻化的赝品。
  意识到这一点,覃映致才确定自己昏迷前出现的那人真是师尊。
  那么,想必是琼台盛宴那日他的举动,教戚云树察觉了自己对师尊的妄念,他才会抓住破绽制造了那样一场蜃景。
  覃映致愈发窘得不敢抬头。他又因一己私欲犯下大错,只怕又要使师尊失望。
  江凝好像一点感觉不到他千回百转的心思,突兀地发问:“覃映致,你知道我为什么收你为徒吗?”
  覃映致只得猜测道:“因为……我的青阳剑式还算娴熟?”语毕,他自己都摇了摇头。
  若只论青阳剑式,世间定有许多人在他之上。
  “是因为你有一颗剑心。”他说,“我看得出来,你对剑道的追求并不逊色于我。”
  覃映致愣住了。这不仅是一位师父对他亲传弟子的判语,任何一名剑修能听到剑宗这样的话,都会觉得不枉此生罢。
  他喃喃道:“可弟子自觉悟性不足,碎雪剑式至今也只参透到第七式……”
  “你总是将自己同戚云树相比,但他并非真正的初学者,本就是实力深厚的高阶魔族,又有何可比性?切勿再妄自菲薄,也不要再觉得不配做我的徒弟。”
  “其实当年我接到托孤的信件赶到宜山时,便察觉他已非人类。但见他大戏正演得兴起,我想看看魔族这次打的是什么主意,遂将他带回横练峰,有意引蛇出洞。不曾想这次事发突然,倒使你陷入险境。”
  江凝好像第一次同他说这么多的话,细细密密地解释着,怕他误会了似的。
  覃映致用手掌一下一下地抚着碎雪剑鞘,反复感受着寒星铁的冷意,巴望着它能消下自己的心火。他的目光不知该投在何处,低着头,几乎要把碎雪剑灼出个洞来。
  但这时他却发现,曾缠在剑柄上的白色编带不见踪影了。
  ……师尊虽认可他,却并不想收下他的情意吗?
  覃映致在心中宽慰自己,师尊不计较他的僭越,已是一件幸事了。虽然戚云树那时所言多是为了刺激他的心神,但他说师尊也曾驻扎宜山、了解此地风俗却不见得是一句谎话。编带所代表的意味,想必师尊也是知道的。
  其实他早也清楚,只是掩耳盗铃罢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些难过。
  见覃映致久久不语,江凝拉过了他的手,使着灵力在他身体里转了一个小周天。覃映致顿觉身体经脉舒畅了许多。
  “你现下就在此休息,屏障的情况我已告知其余仙门,预备重筑大阵。这些事你们小辈都无需插手,等候消息便是。”江凝匆匆交代完便要离开,临走前,他在衣架边顿住了脚步。
  虽然经历过一场恶战,乘海法袍作为上等的法宝依旧一尘不染,只是承受了太多魔力的侵蚀,衣襟处破了个大洞。江凝在其上拍了拍,将其修补得完好如初。
  他转过头盯着覃映致,又警告似的留下一句:“你给我老老实实地留在这里。”
 
 
第9章 
  “师弟,你如今伤势如何,可好些了?我听说戚师弟是魔族假冒之事时,实在大吃一惊。虽然师尊没能擒住他的本体,但也教他元气大伤。若不是师尊不许,我真想即刻飞到宜山,把他揪出来给你报仇!”
  “掌门还在闭关,宗门由竹青师叔代理,一切如常。她让我去指导外门弟子的功课,教学相长,我对剑法也有些新体悟,待你回来可以好好探讨一番。”
  “听闻其余八大仙门都派了掌门或主事长老前去宜山,声势浩大,我猜这次会是决战,若能亲眼看看就好了。练剑这么多年,可不就为这一刻么?”
  …………
  覃映致养伤这段日子,段霆倒没闲着,时不时给他传讯讲些琐事。
  江凝离开横练峰时,安排段霆在宗门留守,不能亲历仙魔大战让他很是不快,私下跟覃映致抱怨了许多次。覃映致也被师尊勒令伤养好前不准出门,此时颇有些同病相怜之感。
  他正准备给段霆回信时,木门忽然被敲响了。
  来人并未等他应声,便推门而入,口中振振有词:“你在这里乐得清静,外面可吵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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