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规矩”,高子荏薄唇轻启,安宁的身子轻轻一抖,这就是要挨打了……
男妾正式的规矩是夫人或者男妻执掌,家主并不一定要直接插手。男妾平时若受了家主的罚,便要自行记录在册,每月十五清帐还需由夫人或男妻再按规矩罚上一遍。
“这是何物?”家丁拎上安宁的包裹,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根并不平整的树枝,靠着手握的一侧被削平了裹了层粗布,高子荏心中纳闷,“这是安宁备的家法?”
“是,求主人责罚……安宁囊中羞涩,仅剩的银子扯了段红纱,便置办不起家法,是安宁贪恋表面浮华,思虑不周,若是……不要这红纱,就能买根藤条,是安宁的错......这树枝是桦树的枝条,听存香阁的人说打起来很疼不亚于藤鞭,安宁是趁着没人爬上树去折的……求主人宽恕,安宁实在是再拿不出什么体面东西,求主人……”
安宁声泪俱下,他实在是怕因为这事而被赶出府去,原本他不买那红纱也行,只是终归还是年少心性,总盼着自己的亲事多少能有一点喜庆的样子,那红纱在雪日里着实好看,他便用最后几个铜钱求着卖主剪了一段给自己。
高子荏的心被捏住了一小块,他之前不是不在意拒婚之事,只不过面对这样的安宁突然就不知道从何计较,一根普通藤条不过就是十个铜板,怎么能难成这般模样?
宋风宁在一旁听着皱眉,想开口问问他怎么半年连个朋友都没交上,最后弄得自己如此窘迫,可是又一想,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安宁在存香阁就是个被人欺负的角色,高子荏和宣娘碍着身份也不会经常去那查看,谁又敢跟他示好呢......
“入府的规矩是抽臀五十,家法置办潦草加二十,方才在外面大声叫喊再加二十”,高子荏站起身,“请家法。”
“主人……方才孙婆给安宁清洗的时候,安宁躲了一次,请主人按例加罚”,安宁捡起地上的树枝高举过头顶,“安宁求主人赏规矩。”
“那便再加二十,今日入府算个吉利数,姑且按一百下论”,高子荏接了树枝甩了甩,确实是个韧性不错的枝条,听起来就觉得皮肉紧,“领家法时跪直身子,不许喊叫,不许乱动,不许哭求,更不许躲避,低声唱刑,违反规矩视同抗刑,数目翻倍,重复一遍。”
“是,安宁受责不得喊叫,不得乱动,不得哭求,不得躲避,需低声唱刑,如有违反视同抗刑,数目翻倍,安宁谨记”,安宁跪在刑凳旁复述了规矩,然后转身爬上去,双腿微微分开跪好,刑凳不宽,跪立挨打是为了立规矩,平日受罚都是趴着的。
“请主人给安宁立规矩”,安宁再次请罚,高子荏拿着树枝向宋风宁请示,得了允准走到安宁身边伸手试了试臀部的温度,安宁被这样温柔的举动弄得有点害羞,肉团微微一颤。
“嗖啪”,树枝在白嫩的臀肉留下鲜红的朱批,安宁被锐痛击中差点掉落在地,咬着唇里的嫩肉忍住想叫出声音的冲动,在树枝点在臀肉上轻敲提醒的时候才小声道:“一,安宁谢主人赏规矩。”
“嗖——啪”,高子荏虽然没学过怎么打人,但好在被宋风宁抽打了这么久,对哪里肉多哪里打的痛也算是了解,树枝可着臀峰肉多的地方招呼。一百下总归不好熬,高子荏明白在立规矩的日子下手不能轻,不然就是有损威严,自己还得多挨一顿。
“二,安宁谢主人赏规矩。”
谢罚的声音不能太高显得吵闹,也不能太低让主人们听不见,这是个技术活,安宁自知今天要挨的打已经很多了,不敢再犯规矩,唱刑颤颤巍巍的试探着,好在高子荏和宋风宁都没为难。
“十四,安宁谢主人赏规矩”
……
树枝打的不紧不慢,臀肉上勾勒出一道道细细的浅红,就像是抽条的月季花枝,高子荏抬手落手间便把那花枝越画越密实,重叠的位置被打出一个个鼓包,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安宁背上滑下的汗珠落在伤痕上,就好似晨间花朵上的露水。
“嗯,四十八,安宁谢主人赏规矩……”
安宁痛极了,那树枝的疼极其锐利,甚至比存香阁的婆子手里的竹条还要难捱些,他自认最近没少挨打,但可能是因为这次十分紧要,又不能叫出来,忍的尤其难受,这种难受闷在身体里,显得这场规矩格外漫长。
“六十七,安宁……安宁谢主人赏规矩……”
声音明显有些有气无力了,高子荏想着应该是体力耗尽,这小身板又瘦又弱的模样,料想也不会有多好的体格,数目已经过了大半,他只盼着安宁不要因为力竭而犯什么错。
“呃嗯……七十二,安宁……谢主人……赏规矩……”
“这下不算”,宋风宁在主位上开了口,“声音呢?不想唱刑以后挨打就用布条堵起来,自己想清楚,是谢罚还是堵嘴?”
“安宁知错,辛苦主人重新打这一下”,安宁只趁着这会调整了下姿势,屁股上已经满布紫红细密的痕迹,他总觉得再多打一下自己就会晕过去,却每次都被疼痛残酷的强行唤醒。
“七十二呃,安宁谢主人赏规矩”,泪水不由自己控制的落下,安宁不敢用手擦,只能任凭泪珠子在宋风宁眼皮子底下落在地上,“安宁知错,安宁不该落泪。”
“先打完”,宋风宁的话是冲着高子荏,后者欠身应是,手腕翻了个花将树枝抽在了安宁的臀腿,皮肉脆弱的地方总是事半功倍,安宁被打的一颤,半晌才报数谢罚,宋风宁眯着眼睛没多说什么。
一百下打完,安宁的屁股已经是乌紫色的一片,薄薄的臀肉肿起了一指高,看着是个不规整的模样,“一百,安宁谢主人赏规矩,此后一定安分守己,求主人严厉管教安宁,安宁听凭主人教训。”
“来人,赏玉势”,高子荏从孙婆手里的托盘中拿了侯府制式的玉势,玉势上提前抹好了油脂,拿着还有些手滑,“安宁,戴了玉势便是侯府侍奉侯爷的人了,暖玉的玉势是侯爷体贴,每日洁身后佩戴,非得主人允许不得摘除,受罚时不得滑出,否则视同对主人不敬,你可记得了?”
“安宁谨记主人教导”,安宁弯腰将手扶在地面上,穴口随着高高撅起的角度而朝天的暴露出来,高子荏没怎么费力就将玉势没入了一个端头,然后在安宁发抖的动作里把整根推进了进去,只余下吊在外面象征身份的铜铃铛。
规矩立好了,安宁跪在原处适应着身后的玉势,屁股疼的火烧火燎,可是仪式还没结束,他不敢哭也不敢叫疼,肚子饿的他前胸贴后背,心里想着:也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饭吃……
入府的规程在前厅进行到最后,按例妻妾要一起挨顿家法,这是告诫他们要彼此爱护,不得心生妒忌和猜疑,宋风宁站起取了高子荏的马鞭,“子荏,以后安宁由你管教,他若犯错,你便跟着连坐。”
“是,夫君,子荏记下了”,高子荏将外褂和里衣一同撩起在腰上,安宁惊讶于他里侧竟然不着寸缕,两瓣臀肉已经满印鞭痕,看上去应该也有三四十鞭了,看着应该不比自己的屁股疼的轻……
方才竟然看不出他行动有什么异常......除了坐下的时候。
“你倒还有心思看别人”,宋风宁踢了踢愣在地上的安宁,“愿意看就跪在这看,替他数着,加上刚才在房中没打完的数目,一共五十鞭子。”
“家主……”安宁屁股疼的有点跪不住,得了这么个命令又是猛地一抖。
“跪不住?那坐下”,宋风宁用鞭梢点了点刑凳,看着安宁面露难色,“等我重复?”
“安宁不敢。”
安宁咬着牙坐在刑凳上,高子荏已经手下留情了,但一百下又罚坐还是让他疼出一身汗来,宋风宁看着那隐忍的模样轻哼一声,鞭子轻轻抽打在高子荏的屁股上。
“夫君……”
高子荏还没说完,衣角就被宋风宁送到了嘴边上。
“既然安宁替你数,子荏便不许出声,叼着衣角,掉了就重新来”,宋风宁转而向如坐针毡的安宁,“你若数错,他也要重新来。”
“是,安宁不会数错的”,安宁笃定地答道。
宋风宁却只是浅浅勾唇,“话别说的太满”,这话一出,安宁和高子荏都是一哆嗦,总觉得这顿打不会这么好过……
第30章
马鞭蹭着安宁的鼻子打了个转落在高子荏的臀峰,股间垂落的银铃簌簌一阵悦耳的响动,跪趴的姿势在安宁的眼前一颤,吓的他脑子里什么都不记得,只觉得害怕——原来侯府的规矩这么难捱。
“呵,这下不算”,宋风宁淡淡的一笑,那笑容有几分戏谑几分得意,眼神却是含情脉脉的瞧香高子荏,似乎那鞭子不仅落在高子荏身上,也落在了他的眼底和心间。
安宁有一点为自己悲哀……他大抵这辈子是不会得到如此情深的注视了。
“嗖啪——”
臀肉上又是一道红痕,安宁马上出声报数“一”,紧接着宋风宁又笑了,马鞭扫过塌腰耸臀的姿态,似乎只是在跟他玩一场游戏,高子荏就老老实实的咬着衣角,目光静谧,眼眶噙着晶莹的泪珠,安宁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那眼角被浸湿显得粉嫩,好似千尺深的桃花潭水。
“怎么不谢罚呢?”宋风宁起初并不想教导安宁,只不过给他个地方住着而已,可是高子荏却觉得不妥当,说是既然给了安身之所就得教他些什么,才不至于往后颓然下去,浪费这一身的才名。方才两人在房中为此起了些争执,各执一词险些吵了起来,身上的鞭子也是为了这事挨得。
不过细想也不全是……
宋风宁淡淡一笑,趴在高子荏耳边轻声说道:“既然子荏觉得应教他,那就用子荏这顿打立威,往后也好教导些,子荏可得把屁股撅好了。”
高子荏无话可回,含着眼泪点头,安宁还在愣神没有反应过来时,又是一鞭子擦着他的鼻尖抽向高子荏,“噼啪”一声打的高子荏差点就从凳子上掉下去。
“动了,不算,加十鞭”,宋风宁弯了弯鞭子,脸上已经不见心疼的神情,变成了认真的教训,“你们今晚怕是想要累死本侯。”
“安宁知错了”,高子荏说不了话,只哼了一声,安宁却是被这句训斥弄得低头不敢造次,“安宁会好好数的。”
“噼啪——啪——”
鞭风刮过,高子荏的屁股上又多了两道新鲜的红痕,安宁甚至没看清第二鞭是什么时候落下的,只能跟着声音报数:“一、二,谢家主赏罚。”
“这还差不多,挨罚要报数谢恩,不许变了姿势,看子荏就是个示范。”
抓着鞭柄的手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每一次动作都将两瓣臀肉抽的一颤,鞭痕毫无偏颇的同时抽打两侧,从臀峰开始勾勒,一直抽到臀腿,好似在展现技术一样,安宁快看花了眼睛,他确定他听到了高子荏咬着衣襟磨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嗖啪——嗖啪——”
“二十四,二十五……谢家主赏罚。”
安宁看的惊心动魄,宋风宁将两下鞭子竖着抽在两瓣伤痕累累的软肉上,好似将那些平行的伤痕都要串在一起似得,高子荏早就疼的浑身发汗,嘴里呜咽着,那桃花潭水也溢了出来衣襟湿了一片,身子哭的发抖,也不知宋风宁是不是真的不心疼。
“错了,子荏,来告诉安宁规矩是什么?”宋风宁将高子荏口中的衣角拉出,指腹扫过满是泪痕的脸颊,然后送到自己嘴角,咂摸咂摸似乎是在品那一池的美人泪。
“是,夫君教训……嘶……夫君教训每一次都要抽在两边,若是只在抽一侧便不算数,要求着夫君将另一侧也抽到,两侧都挨过了,才算是一下,所以方才只到二十四……报错了数目,求夫君重新责打”,高子荏一边说一边哽咽,哭的胸口一阵一阵的起伏,宋风宁把衣角换了一块递到他嘴边,“夫君……”
“子荏要忤逆为夫么?”
“子荏不敢”,高子荏张口咬住,但还是用那含情的凤眸痴痴望向宋风宁,目光眷恋着他的指尖,脸上的表情不可说是不委屈,宋风宁用手指理了理他的头发又揉了揉,把人揉的有些羞色的垂头不再看了,这才走到身后准备继续。
安宁在一边五味杂陈,他觉得自己像个旁观者也像个局外人,屁股上的疼痛灼烧着,可……从没有人在他挨打的时候会这般温柔的揉一揉他的脑袋,也没有人帮他擦过泪水……以后会有么?
他不确定……
“啪啪啪——啪啪——”
安宁没有那个时间消化情绪,只是他不能再因为自己的错失而让高子荏再多挨打了,高子荏的屁股已经紫的像是夏初的紫罗兰,感觉只要轻轻触碰就会很痛,何况是像宋风宁那样认真的责打。
“十一、十二……谢家主赏罚。”
宋风宁几次故技重施,安宁没有再次上当,“啪啪——啪啪——”
屁股终究是被打的有些破皮,编制的马鞭原本就是极重的刑具,安宁看着那一处出血的伤痕,心悸的捂了眼睛,他听到了高子荏咬着衣角得低吼,磨着嗓子溢出喉头——这太疼了……
“二十三,谢家主赏罚……家主……主人他太疼了……求求您让他歇歇,是安宁不对让主人多挨了打”,安宁滑在地上跪伏,他看得到高子荏攥紧的拳头和暴起的青筋,满头的汗水,还有发白的脸颊……只怕若不是因为他,高子荏平时是无须如此忍痛的,明显就是耐不住的样子。
“子荏,告诉安宁,求饶怎么办?”
安宁为这一句问话而心惊,他只顾着自己心疼,一时间居然忘记了那些繁文缛节的规矩规则,脑袋伏的更低恨不得倒回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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