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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世森林(近代现代)——乌筝

时间:2024-06-06 07:25:09  作者:乌筝
  古原一愣,轻轻“嗯”了一声。
  陆长淮语气淡淡的,姿态也闲散。他一手插在西裤兜里,一手还顺便回了条消息,没有给人一种郑重的说教的感觉,好似只是随口一说。
  等他把手机重新按灭,古原朝院儿里看了一眼,司马子期还跟狗抱着哭呢。他笑笑说:“古大爷也太不懂事儿了,陆大爷刚安慰完孩子还得来劝解我这个大人。”
  陆长淮笑着摇摇头:“没事儿,陆大爷热心肠儿。”
  ……
  两人在院儿外等了一会儿司马伯牙就到了,大概是第一次接到陆长淮的电话就已经往过赶了。
  司马子期一看他哥来,抹抹眼泪不哭了,手里的牵引绳交给古原和陆长淮:“我走了,大司马就拜托给你们了。”
  司马伯牙看他一眼,也跟着道谢。
  他也不过十七八的年纪,看上去倒是确实比司马子期成熟得多。也多亏他不爱说话,没有问古原是谁。
  大司马暂时被拴在石榴树上,古原和陆长淮一起送兄弟俩离开。
  司马子期听着狗不安的叫声一步三回头,古原只好搂着他的肩拍了拍:“别难过了,我们有空会给你拍视频的。”
  司马子期抽抽嗒嗒地问:“古老师,那我能加你个好友吗?”
  古原背了号码给他,跟他说:“我不怎么开机,有事找我可以给我发消息,我看到了会回的。”
  随后,他看了看走在身后的两人,带着司马子期快走两步,低声说:“你喊我一声古老师,有些话我得跟你说。你喜欢我我很高兴,但也感觉很抱歉。这些年我的音乐都不是好音乐,你如果想进步就不应该听那些,要多接触真正的好音乐,有空多去听听乐团的现场演出。”
  司马子期看样子想反驳,古原没给他机会,接着说:“你以后会知道的,真正的大师很多,我绝对排不上号。还有,如果你真的喜欢音乐,可以尝试在学钢琴的同时顺便学学作曲。这样即便你以后不能靠弹琴登上大舞台也不用可惜,你可以写自己的曲子弹给自己听,这种跟自己创作出来的音乐独处的享受是谁都抢不走的。当然,如果这件事无法带给你快乐了,别害怕,果断放下它去寻找别的快乐。它不会消失的,你随时找它它随时会在,有过朝夕相处,你们不会走散。”
  说完这些话,他拍了拍司马子期的肩,放开了他。正好走到停车场,古原停下脚步,冲他笑笑:“再见,小钢琴家。”
  司马子期看上去有话要说,不过陆长淮跟司马伯牙已经跟上来了,于是他站定了,特别郑重地给古原鞠了一躬:“谢谢古老师,我记住了。”
  ……
  目送兄弟俩离开之后,陆长淮看了古原一眼,轻飘飘地开了口:“我想起一句话,说心地越是善良的人往往越容易活得痛苦,我现在有点相信了。”
  他虽然不知道刚刚古原跟司马子期说了什么,但从古原的神态和司马子期最后那郑重的一鞠躬来看,陆长淮至少知道他说得很认真、很真诚。
  面对一个跟他没什么关系的孩子能做到这样,太难得了。
  古原笑笑,把这话看作对他的褒奖。此时正巧又到夕阳西下时分,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侧了侧身,披着金色霞光朝陆长淮伸出了手:“那么,善良的我能不能跟善良的陆老板交个朋友?”
  陆长淮挑眉笑了,没有犹豫地握住他的手:“当然”。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可真是差点给我改废了,我要去吃饭!!吃焖面!!!巨香的焖面!!哼!!
 
 
第22章 跟你学的
  隔天,古原清早醒来往院儿里一看,惊讶地发现陆长淮竟然躺在摇椅上睡着了,大司马没精打采地躺在他脚边。
  古原昨晚是开着电视睡的,刚刚醒来正好听到本地的天气预报说今天会降温。他打开窗户探出手试了试,果然挺冷,于是赶紧喊陆长淮:“老陆!”
  陆长淮睡得挺熟,古原喊了好几声他都没反应,他只好提高嗓门又喊了一句:“陆长淮!”
  陆长淮这才清醒,揉揉眼睛转过头,朝古原看过来:“怎么了?”
  可能因为刚被吵醒的关系,这会儿他的嗓音低沉又沙哑,古原那对敏感的耳朵不自觉地动了动。
  “怎么睡院儿里了?今天降温,你要睡回屋睡吧。”
  陆长淮睡眼惺忪地朝古原一笑:“跟你学的。”
  古原“啧”了一声,他才解释道:“大司马不安分,进屋里总扒门要出来,大半夜带它出去溜了一圈,回来还是闹,连屋都不进了。我只能在这儿看着它,看睡着了。”
  古原因为昨天撒的谎不得不连夜做了点功课,这会儿跟陆长淮说:“分离焦虑吧。”
  “别管什么焦虑了,我快困死了”,陆长淮揉着太阳穴,“你睡醒没?睡醒你来跟它玩会儿?我得回屋补个觉。”
  “行”,古原应了一声,“等我一会儿我洗漱一下就下去。”
  十五分钟后,古原进了陆长淮的院儿。陆长淮应该是困得不得了,都是半眯着眼睛给他开的门。门没敢往大了开,大司马差点就要挤出去,古原硬挡着才给挡了回来。
  陆长淮十分头大:“看你的了古老师,我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
  眼前的陆长淮十分罕见。如果说平时的他像一棵八风不动的树的话,这会儿的他就像棵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蒲公英。古原看看他冒出的胡茬和凌乱的头发,非常不道德地笑了一声,然后才说:“你别管了,回去睡吧,这儿交给我了。”
  陆长淮摆了摆手,狠心地无视了冲他嘤嘤嘤的大司马,回屋去了。
  洗漱完刚躺到床上,想起来古原有低血糖的毛病,又拿出手机给周年打了个电话,让他往自己院儿送点早餐。
  周年过来的时候古原正一边给小菜地浇水一边故意把喷头往旁边甩,逗大司马玩儿。他端着餐盘在院门外喊了一声:“原哥,帮我开一下门,陆哥让我给你送早餐过来。”
  古原一愣,给周年开门的时候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他让你给我送的?不是他自己要吃?”
  见周年点了点头,古原明白了。他接过餐盘把周年让进门,给他看大司马:“你见过大司马吧?可乖了,让等着就坐那儿一动不动。”
  当然,说一动不动也不严谨。一见周年进来,大司马就摇起了尾巴。
  周年走过去摸摸它说:“见过的,伯牙子期一放假就会带它过来玩儿。它倒是挺乖的,不过我有点怕狗,不太敢跟它玩儿。”
  古原头一次听周年说这么多话,看得出来这位“小白兔”在他面前已经不太社恐了,不过肢体动作上还是有些拘谨。比如现在,他摸了摸大司马就跟它一起蹲那儿了,也不找个凳子坐。
  古原逗他:“搬个凳子坐啊,在你陆哥地盘还让我这个客人招呼你啊?”
  “哦”,周年笑着挠挠脑袋,进屋里去找了个小板凳,出来往大司马旁边一放,“原哥你先吃饭吧,我看着它。”
  “怕就离它远点儿,没事儿它现在也不闹了”,古原坐在躺椅上咬着三明治说。
  “也不是怕吧,怎么说呢?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狗,后来有一天家里门没关好它就自己跑出去了,等我追出去找到它的时候它已经被车撞死了。”
  周年像个小朋友一样,姿势标准地坐在小板凳上,一边看着大司马一边说这些,看起来实在可怜。他呆愣过一瞬,又朝古原笑笑:“所以现在我一靠近狗手就会抖,心还是发慌。”
  他说着还举起手给古原“展示”了一下。那手抖的古原都吓了一跳,赶紧说:“那你快离它远点儿。”
  周年搬着他的小板凳往远坐了坐,不过他一直看着大司马,眼神相当温柔,大概是在想他曾经那条狗。
  古原咬着三明治不合时宜地想:周年到底还是单纯,稍稍跟他熟悉了一些就不设防地聊起了自己,不像楼上那位“老油条”,灌下几瓶啤酒才勉强有了一点儿小失误。
  正走着神,大司马跑过来用头顶了顶他的胳膊。周年笑道:“它馋了。”
  古原掰了一小块三明治打发它:“这个你不能多吃,等等吧,你小主人说你的零食和狗窝今天会送来的,来了以后哥哥给你零食吃。”
  周年听到古原自称哥哥笑了一声。前段时间他认为古原就是个高冷帅哥,现在看来再高冷的人在猫猫狗狗面前也都冷不起来。
  古原是这样,陆长淮也是这样。
  想到这儿他又忽然意识到——这俩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熟的?怎么不过几天的功夫古原就在陆长淮院儿里优哉游哉地吃上早餐了?不过他转念一想,这样也挺好,两个清冷的人凑在一起起码热闹一些。
  大司马囫囵吞下那口三明治,又开始顶古原的胳膊,古原没给,它有些不甘心地叫了两声。古原摸摸它的头跟它说:“嘘,你乖一点不要叫,你陆叔都被你折腾一宿了,让他睡一会儿。”
  周年笑着摇了摇头,起身道别:“原哥我走了,一会儿送菜的师傅该来了,有事你再喊我。”
  周年走后没一会儿胡缨又来了。她是来看狗的。昨天她跟陆长淮一起去参加婚礼,陆长淮先走了,她还参加了晚上的Party,这会儿才刚回来。
  一进院儿她就喊:“大司马!!姨姨想死你了!!”
  大司马大概承受不住如此热情,直往古原身后躲。胡缨也不生气,大司马躲她就追,一人一狗围着古原绕起了圈。
  古原赶紧说:“姐姐姐,别追了我晕了。”
  “没良心的大司马”,胡缨气道,“谁都能摸就是不给我摸。弟,你看看姐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长得是不吓人就是嗓门有点大。古原笑着说:“它没眼光。姐你稍微小声点儿,老陆被它折腾一宿,刚睡下。”
  胡缨朝楼上看了一眼,笑了:“一晚上不睡就受不了了?他是不是得补补了?”
  这话说得古原是真接不住。胡缨又问:“他睡了让你在这儿看着狗?你是不是都没吃饭呢?姐去给你弄点儿……”
  古原笑着抬了下手:“我吃了姐,老陆让周年给我送三明治了。”
  “哟”,胡缨又看了一眼二楼的窗户,“不容易”。
  “不容易,不容易”,她念叨着跟古原摆了摆手,走了。
  不容易吗?古原自顾自笑了一声。他倒觉得陆长淮本身就是细心又温柔的人,可能他大多时候总表现得疏离,所以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他很冷漠的错觉。
  经过了昨天的事儿,古原更确定了这一点。陆长淮对司马子期是这样,对狗是这样,对他也是。他不认为这样的陆长淮会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会一直拿他当个外人。他的那些界限大概只是因为他们还没有那么熟罢了。
  就像陆长淮自己说的,想让狗跟你亲近你得多跟它玩儿,多对它好。尽管这样类比不太恰当,但古原觉得道理是一样的,差别只在于狗狗比较单纯,而陆长淮是一个即将不惑的成年人罢了。
  至于为什么非要跟陆长淮变得亲近,古原并没有一个标准答案,只是跟随本心地想这么做。大抵可以归结为陆长淮是个好人,而他的“趋光性”驱使他向好人靠近。
  这种“趋光性”带来的结果是好的。如果是以前他没事的时候会一整天不出门,而今天他早早就起了床。跟狗玩儿了,跟周年和胡缨说话了,早餐吃了,牛奶喝了,咖啡一滴都没碰。这种健康规律的生活让他觉得舒服,甚至会有种过去真的很遥远的感觉。
  ……
  临近中午的时候,司马家的司机带着几个人拉来了不少东西。吃的用的自然不必说,古原没想到的是,司马子期竟然还让他们拉来一个大狗屋。
  司机说:“这个狗屋放院儿里合适,看你们用不用得上,如果用不上的话我们再拉回去就行。”
  古原看了看那堆木板上的图纸,是一个带围栏小院儿的狗屋。狗狗可以在屋子里睡觉,也可以在围栏里晒太阳。而且如果院儿里来了怕狗的人,可以直接把它关到围栏里,还是挺实用的。
  于是他自作主张地点了头:“先留下吧。陆老板睡着呢,等他起来看看。”
  司机又问:“那用不用我们帮着装一下?”
  古原看过图纸,不算太难,拒绝道:“不用了,谢谢,我们自己来就行。”
  东西都搬进院儿里送货的师傅们就走了。古原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干点儿活。吃的标注好保质期限,用的拆了包装分好类方便存放,忙活完奖励了一直陪他干活的大司马两块肉干,他自己也坐摇椅上歇了一会儿。
  回头看看二楼,陆长淮还没有要醒的意思。古原手痒得很,最后还是没忍住把那个狗屋的包装给拆了。
  他想自己装一下试试,如果陆长淮实在不喜欢他就拿自己院儿里去。
  木板、螺丝、工具,所有的东西都是齐全的,只要跟着步骤一步步装就行。古原研究了半天才开始弄,谁知眼睛是会了,手可不听话。
  装个螺丝他没有手钻,拧得手都快折了,钉个钉子,锤子也不长眼,动不动就往偏了砸。
  陆长淮被院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拉开窗帘一看,恰好看到古原砸了自己的手,疼得绕着大司马转了好几个圈。
  他没忍住笑了一声,开了窗户朝古原喊:“锤子放下,我醒了。”
 
 
第23章 薛定谔的门
  古原本来还想装一下的,装作自己很轻松地装好了这个狗屋,被陆长淮这么一喊也就没必要了。
  等陆长淮出来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子期送来的,我自作主张留下了,你看看如果不想放你院儿里的话放我那儿也行。”
  陆长淮没回答,朝他伸出手:“我看看你手。”
  “啊?”古原有些蒙地伸出一只手给他。陆长淮笑了:“砸的不是那只吗?我刚才看你甩的那只手。”
  “哦”,古原这才反应过来,伸出食指给他看,“没事儿,就疼那一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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