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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综爆红后豪门火葬场了(近代现代)——山所

时间:2024-10-11 09:19:41  作者:山所
  闵琢舟心中悚然一惊,江底地势复杂至深,在经历了十数米的浅滩之后,竟然是一个几十米深的断崖!而比起深不见底的江中更危险的是,季苏白直到这一刻才肯亮出来的匕首!
  雪亮的刀光隐匿于江水之中,这是他精心设计的最后一个局。
  十几米外的江滩之上,云揭从两个人消失在水中就意识到了江底地势的险峻,他额前青筋暴起几根,当机立断地冲离裴彻最近的警员大吼:
  “拉住他!”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裴彻反应比任何人都快,一脚蹬掉自己的鞋,也猛然往江水之中沉去。
 
 
第91章 他死在经年的梦魇
  看似平静的江面之下,搅动的乱流掀涌起破碎浮荡的泡沫,闵琢舟身上仿佛有千钧之重,骤变的压强挤压着他的胸肺。
  他凭着本能拼力上浮,却又被季苏白那个准备同归于尽的疯子死死拉住,挥舞的匕首旋转着从他的身侧擦过,在他的小臂上擦出一道血花,随后迅速地晕染在江水深处。
  高度的神经紧张使闵琢舟对疼痛的感知非常微弱,他只觉得冰冷的刀尖触碰到他的皮肤,如同来自深渊最底的诅咒刻痕,他竭力泅游,凭着自己不错的水性向上追赶着粼粼的波光,好不容易浮出水面换了口气,却又被不死不休的季苏白狠拽下去。
  闵琢舟再次沉入水中,潦乱四溅的水珠顺着口鼻呛入喉管。
  他脑子“嗡”地一声,胸腔蓦然缩紧,肺部难以忍耐的呛咳冲动伴随着缺氧的感觉迅速挤占了他的意识,那一刻对呼吸本能的渴望大过一切,他四肢开始不受控制地胡乱挣动,身体不可避免地向下坠去——
  沉于水下的季苏白脸色阴恻恻地发青,他如同从江心深处爬出的水鬼,唇角微微勾起,冲着闵琢舟露出一个诡谲扭曲的微笑。
  下一刻水中再次涌起了大量气泡,闵琢舟略微涣散的瞳孔中映出一个疯狂俯冲的身影。
  随后他被猛然抓住了手腕,被不顾一切赶来的裴彻拥进了怀里,拼命地仰头上浮,身体与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两个人的体温都冷得吓人。
  闵琢舟在扭曲潦乱的水波中废了好大力气才看清对方的脸,似意外又不意外地,眼眸深处流露出一点悲伤。
  此时他的肺部已经憋到了极致,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下坠去,江中水流紊乱复杂,如果裴彻执意带着他向上浮游,一旦体力耗尽而支援未到,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两个人同时葬身于宁川江底。
  于是闵琢舟费力抬起自己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极轻地摇了摇头。
  黑发在水中摇摆出雾一样的光泽,费劲力气才在复杂的水况下找到这里的裴彻在看见那个极其细微的放弃动作时,只觉得自己的肺也要炸了,他的眼神急遽变化,慌乱地扳着闵琢舟的后脑勺吻了下去,撬开他冰冷的唇舌,将所剩无几的气嘴对嘴渡了进去。
  然而就在那个瞬间,他的余光忽然瞥见一道扭曲的寒光破开江水而来,那个谁也顾不上、已经下沉的季苏白竟然回光返照一般挣扎回他们的附近,用尽这二十几年生命中的最后一丝力气,握着匕首向闵琢舟的背后划去。
  裴彻瞳孔深处倏然一紧,他逆着水流巨大的阻力翻了个身,刚把闵琢舟严丝合缝地压在自己的怀里,就感觉自己的手臂被冰冷的利刃划开皮肉,血管被刺开,于江中涌出一大片血雾。
  要完。
  刹那间裴彻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但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只知道拼命勒着已经半昏迷的闵琢舟向上游去,妄图挣扎着浮出水面。
  不可抗力的水流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往江心的漩涡里越冲越远,裴彻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飞速地流失,他只能在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前,将闵琢舟托举出水面——
  而与此同时,拼尽全力刺出那最后一刀的始作俑者,再也没有任何往生的转机。
  季苏白死得很不安宁。
  直到心脏停止跳动前的最后一刻,他仍然不甘心地握着匕首,那双凄艳漂亮的眼睛还在死死地望着裴彻挽救闵琢舟的方向。
  这样的冰冷的江水一如二十余年前未完的梦魇,季苏白仿佛又变成了那个被家人推上岸的孩子,但这一次却没那么当年幸运。
  再没有一个人会不顾一切地将他推回水面,这个多活了二十年的小男孩挣扎许久也没能挣扎出一个新生,只好再次被江底疯长的水草缠住。
  这短暂又残忍的一生仿佛是一场难逃的命运,他的血肉注定要化作泥沙,躯体注定沦为一具沉入江心的枯骨。
  水面之上,警员焦灼的指挥声纷迭呼起,但季苏白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再也听不见了。
  ……
  “滴滴——滴滴——”伴随着医疗器械冰冷又规律的声响,闵琢舟猛然睁开眼睛。
  他就像是一条被迫开膛破肚的鱼,不受控制地在病床上弹跃一下,又被人眼疾手快地按住。
  “醒了,医生医生,快去叫……”
  闵琢舟视线一片模糊,只有焦灼的声音朦胧地从耳边传来。
  “没事,醒了就好,刚做了胸腔穿刺排液,按好他,避免剧烈运动和咳嗽。”
  Gloria冷静又平稳的声音响起,一边稳住了陪床者的情绪,一边走到闵琢舟的面前,伸出手在他的面前轻轻摆了摆。
  她问道:“可以看清我的手吗,闵总?”
  闵琢舟的视线逐渐聚焦,眼前景象清晰起来,于是眨了下眼睛作为回应。
  他用余光扫了一圈环境,留意到身边除了Gloria,还守着不知什么时候赶过来的肖祈。
  平复了将近有一分钟的时间,闵琢舟才将视线侧过去,茫然地问出心中所惑:“你怎么过来了?我在哪?”
  “裴家旗下的那所私人医院,”肖祈帮他把床调到了合适的角度,挑了一个问题解释,“上回出了假护工的事情,这次就没往公立医院里拐,这边儿相对更安全些,医疗条件也更好。”
  “这样啊……”一长串句子灌进闵琢舟的耳朵中,他虚弱而迟钝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听懂了,又似乎没有。
  他人虽然已经被捞到了岸上,但是思绪却仍被浸在春寒料峭的江水之中,大脑一片空白,头晕目眩,心有余悸。
  一旁的Gloria看他脸色苍白如纸,声线难得柔和下来,出声安抚道:
  “别担心,头晕和呼吸困难都是正常症状,后续只要不出现呼吸道感染,你的身体就没有太大问题。”
  闵琢舟怔怔地,无声和那双沉和冷静的眸子对视,被搅浑的思绪终于抓住一线清明。
  江滩上发生的一切飞花似涌回记忆里,他的眉心忽然拧起,下意识想要翻身坐起来,又被肖祈和Gloria联合按住。
  “没事,这回行动没有人员伤亡,大家都没什么生命危险,顶多受了些皮外伤。”
  Gloria仿佛知道闵琢舟在着急什么,未等他开口便提前说明情况。
  闵琢舟闻声,周身如绷紧的弦又卸了力,他从胸腔处呼出一口气,沉默良久才安静地躺回床上:“那就好。”
  Gloria微抿了下唇,眼底强压下去一丝沉闷。
  闵琢舟接着问:“云医生呢?”
  “打报告写检讨去了吧,或者回家进祠堂跪家法?”
  肖祈走到床边给闵琢舟倒了一杯热水,一边递过去一边抽出床底下的陪护椅坐下。
  见闵琢舟面露疑惑的神色,他叹出一口气,言语中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据说行动还没结束的时候云老将军就到现场了,要不是有身边警卫员拦着,估计当场就得把刚从江里爬回来的云揭再踹回水里。”
  闵琢舟接过热水,闻声眼波一动,微微侧头:“为什么?”
  Gloria开口插话:“因为魏家虽然倒了,但这回行动算不上成功。”
  肖祈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魏长钧跑了,季苏白死了,现在只剩下一群不知所谓的小喽喽,无从抓起无从审起——这么大费周章的一次行动,却只抓住了几只小鱼小虾,怎么样都是好说不好听……更何况,云揭还在紧急时刻调度了你和裴彻这样连线人身份都没有的平民群众,甚至使你们陷入危及生命的紧急境况,云老将军没把他扔进江心喂鱼,已经是属于对独子的优待了。”
  又是一大段长话,闵琢舟废力听了一耳朵,没跟上,大脑却自发捕捉到了“季苏白死了”这五个字,心下微微一空。
  他的视线一眨不眨地看向肖祈,而后者静静地点了点头,再次确认了这一事实。
  肖祈:“他死了,据说死的位置很巧,尸体卡在了一个水情复杂的江下洞穴之中——潜水员几次下水都没找到,是依靠水下机器人的辅助作业才确定了具体位置,但遗憾的是那个地方不具备人为抵达的条件,并且捕捞的意义也不大。”
  闵琢舟垂下眼睫,眼底凝着一抹复杂的惆怅,无关恨与不恨,只觉得唏嘘。
  二十余年后,季苏白还是死在了宁川冰冷的江水之中,无常的命运或许曾想拉他一把,但转而又把他推向了更深的深渊,无可救药。
  肖祈接着说,似是安抚却也是说的实话:
  “好在魏长钧虽然跑了,但他的准备应该很仓促,存放在魏家的很多材料都没来得及销毁,即使是冰山一角,也够警方查一壶的,而且据说有关他的追捕令已经下来了,是最高级别的跨国通缉,以云家人那种不死不休的性格,抓住他大概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唔,所以也不枉裴彻伤成那样。”
  话音刚落,原本就很清静的私人病房里安静地落针可闻。
  “…………”
  Gloria想制止想打断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清泠泠地用余光扫了肖祈一眼。
  “啊哦。”
  肖祈惊觉失言,默默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闵琢舟闻声,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那双眼睛仿佛被江水由外向内地洗过一遍,瞧着特别清透,无端让人难以直视,让遮掩的谎言无处遁形。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裴彻,怎么了?”
 
 
第92章 僭越
  房门被轻轻推开,闵琢舟安静地走进来。
  银白色的月光穿过落地窗边微微拂动的轻纱,他看见裴彻坐在清浅的光晕里。
  裴彻膝前搭着笔记本,正在处理魏家一夕之间倒台后对裴氏产生的连带问题。他的右臂被局部石膏牢牢固定,所以只能用左手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键盘,神色专注,额角却沁出薄汗。
  刻意放轻的步伐传入耳中,裴彻还以为是护工,他眼梢未抬,依然盯着面前的屏幕,语气平淡客气:“现在不需要护工服务,如果有需要我会联系您。”
  闵琢舟脚步微顿,开口:“是我。”
  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裴彻就像是被人为按下机关的弹簧玩偶,骤然僵硬在座位上。视线之中,原本调理清晰的电脑文件忽然成了长篇的乱码,他一瞬间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闵琢舟安静地走到他身后,面前那一扇大落地窗倒映出他们影子的轮廓,被银色月光照亮的目光在镜中交汇,仿若不分彼此,影影绰绰。
  裴彻想要转过身,却被身后的人按住肩膀。
  闵琢舟凝视着落地窗中反射出的裴彻的身形轮廓,将他动弹不得的右臂收入眼底。
  他开口问:“为什么要瞒着我?”
  在闵琢舟触碰到他的一瞬间,裴彻忽然丧失了组织语言的能力,一种亲眼见他没事的欣喜混合着被看穿的狼狈,如一颗上膛的子弹抵在了他的心脏。
  他浑身的感知神经都凝聚到被闵琢舟按住的肩膀上,动弹不得,只好僵直地坐着,两边温热的触感让他产生了整个肩膀都在灼烧的错觉。
  闵琢舟略俯下身,手上的动作带上些许压迫感,他又换了个问法,声音认真得仿佛在解一道难题,平静得听不出喜怒:“瞒着我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吗?我发现你对这件事情有独钟,特别上瘾。”
  裴彻心脏漏跳一拍,男人下意识地活动了下双肩,刚想开口,被肩周带动的关节却发出“喀哒”一声轻响。
  似是不满意他的乱动,闵琢舟再次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他手指沉甸甸地压在对方的肩上,能感觉到裴彻刻意放轻的、不稳的呼吸。
  裴彻妄图解释:“不是,我……”
  闵琢舟却开口打断他:“右前臂刀砍伤导致桡神经断裂,六个小时神经断端的吻合手术……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只剩下‘皮外伤’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如果不是别人说漏了嘴,你是不是永远准备不告诉我?”
  微妙的沉默在落地窗前蔓延,像是回倒的春寒为月色织了层霜。
  两人就维持着一站一坐的动作,裴彻没回答,闵琢舟也就没再说话。
  “对不起,”片刻的安静后,裴彻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我不是刻意瞒你。”
  闵琢舟微怔,眼眸深处的光亮暗了下去。
  裴彻无声呼出口气,倏然侧过脖子将自己的脑袋抵在闵琢舟的手背上,近乎温驯地蹭了蹭:“我只是不想你担心,不想和上次一样,因为自己受伤而让你感到负担。”
  乌黑柔软的头发压在闵琢舟的手背上,指尖传来些微痒意,他微垂下眸,到底没将手移开,反而将掌心翻过来拖住,动作称不上温柔,但也不算抗拒。
  裴彻伸出自己的左手勾住闵琢舟的手腕,温柔又隐秘地揉着他突出的腕骨,直白地坦陈自己的心事:
  “其实我想让你知道的,而且恨不得夸大很多倍,让你觉得我差点又死了一次……”
  停顿一下,他轻声说:“说不定那样,你还会多回头看我一眼。”
  闵琢舟闻声轻哂,眼底讥诮却轻如蝉翼,转瞬间被更沉闷的苦涩取代,他眼尾匿着一尾深红,漂亮得招人心疼。
  “可我总不能……因为你会心软就作弊吧。”
  那句“我怎么舍得”卡在喉间,裴彻无声抿住嘴唇,他安静压下心中如涌的深情,不想让闵琢舟感到任何压力,也不想要他的任何愧疚或者怜悯。
  随后他轻轻地捏了下对方的指腹,企图弱化自己‘隐瞒’的消极影响:“况且本来也没有伤到骨头,‘皮外伤’三个字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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