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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婚之后(近代现代)——喜上楣梢

时间:2024-10-11 10:06:13  作者:喜上楣梢
  “孙三刀这边处理起来可能会比较麻烦……他作威作福了十几年,之前一直没人敢管。”
  “那你怎么还敢抓?”
  “凭我是警察,人民警察有权抓捕任何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秩序或者威胁公共安全的人员。”
  韩城挑了挑那对很英气的眉,显得更加坚毅。
  “你不怕丢工作?搞不好,丢命也可能。”
  郑其明看着他。近几年,海桐的黑社会一直有逐渐猖狂之势,势力盘根错节,公安局长都换了好几个,一直没能彻底拔除。
  韩城笑笑,不置可否。
  “怕丢命我还干什么警察。你就放心好了,只要我在这里一天,就没人敢找你麻烦。如今证据确凿,陈阿满也愿意做污点证人。这个团伙我是非连根拔起不可,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些。”
  “嗯……那他会怎样?”
  郑其明条件反射地问。
  “涉案金额太大了,虽然他可以戴罪立功,但估计没个三五年出不来吧。不过这是我的推测,具体还要看法院怎么看,也要看你这个被害者怎么上诉。”
  “他应得的。”
  郑其明简短地说,看起来已经丝毫没有留恋。
  但韩城望着他的表情直摇头。
  “你早点把他忘了吧,就当是失了个恋,而且他是个骗子,骗子有什么放不下的,想想就要恨之入骨。他差点把你的老婆本全给你卷走了。”
  “嗯,我知道。”
  郑其明很安静地说。
  今夜他彻底失眠了,那只硕大的毛毛熊立在床边,胳膊抵上去有着残余的温暖。郑其明想,陈阿满的这场骗局,除了骗了自己感情、骗掉本就属于郑家儿媳妇的10万元巨额彩礼外,还为自己带来了什么灾难呢。
  好像也没有。
  除了骗子陈阿满的形象,那个勤劳懂事、嘴甜乖巧,总是忙进忙去的陈阿满的形象也在自己眼前挥之不去。
  到了后半夜他才勉强睡去,做了很沉的梦,梦见了已逝的父亲,坐在医院的树下,陈阿满跪在草地上,正在给郑曙光磕磕巴巴地念报纸。
  郑其明蓦地从梦中惊醒,天色刚白,他从床上爬起来,换了衣服便立刻骑上那辆老凤凰自行车出门。
  骑了整整两小时,来到市区的公墓,郑其明把墓碑上残留的枯枝跟叶子轻轻拂掉,跪在郑曙光微笑着的黑白遗像前很久很久。
  今天又落起了雪,很快,他的肩膀跟头发都变白了。
  白雪透过窗户缝落进了每一户人家。
  看守所也不例外。
  陈阿满尚处于取保候审阶段,被收押至看守所。在里面,只能透过很高的窗户看着外面。今天的温度格外低,他听看守所的警察说,外面下雪了。
  郑其明冬天的时候总是不爱穿秋衣,降温了不知道记不记得添衣服。
  陈阿满自己身陷囹圄,依然还会出自本能地对那个不可能的人牵肠挂肚。
  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那个自己很爱很爱的人了,但陈阿满并不后悔,甚至在知道新来的公安局长对这个案子很重视,决心把以孙三刀为首的黑恶势力一网打尽之后,高兴地差点喜极而泣。
  他坐个几年牢,可以换郑其明一生无虞,简直是太划算的交易了,老天真是对自己好。
  陈阿满在准备干这一票之前就翻过法律书,算过自己万一败露后的刑期,10万元诈骗金额巨大,被抓那估计五年起步,怎么着都够他喝一壶的。如今他检举了孙三刀有功,警察说是可以再酌情抵抵消一些刑期的。
  不就是几年蹲大牢么。至少牢里管吃管住,之前没钱在外面讨生活的时候,他大冬天连桥洞都睡过,蹲大牢又算什么。
  但是他毕竟不满20岁,对于未知还是会有点怕的。
  陈阿满努力消弭着“坐牢”两字带给自己的恐惧。其实,他很快就不害怕了,因为这牢,他是心甘情愿“为了”郑其明而蹲的。
  这样想想,心里便轻松多了。
  陈阿满就在看守所里,等待着自己的判决,等待着被转移到监狱的那天。
  半个多月后,警察开了门,直接把他领了出来。
  “372号,陈阿满是吧。”
  “对,我是。”
  “你可以回家了。”
  陈阿满愣在那里,几乎怀疑耳朵出现了幻觉?
  “回家?为什么?我明明……”
  “被害人郑其明坚持不起诉,一直向上申诉要求撤你的案。现在法院已经审理完了,综合判决是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陈阿满,你自由了。”
 
 
第70章 “陈阿满,你滚吧”
  “谢……谢谢。”
  陈阿满嘴唇颤抖,哽着喉咙,走出了看守所。
  下了好几天的雪,海桐已经初晴,地面还有一层未被晒化的积雪堆在那里。虽然阳光明媚,温度却非常低,冻得人直打寒颤。
  他缩着肩膀站在冷风里,想起来郑其明曾经告诉过自己,雪化的时候才是最冷的。
  陈阿满本以为郑其明恨透了他,可是郑其明却居然选择原谅他,不追究了。
  这场骗局走到最后,陈阿满已经数不清自己欠郑其明多少。他在看守所外面的街道边等公交,520路公交可以回到柳梢街,中途一座气派的金色建筑一闪而过,是福泰金店。
  他们曾在那里喜气洋洋地挑选婚戒,郑其明甚至还嫌弃陈阿满没有挑一个贵的、好的。陈阿满靠在座位上,脸紧紧贴住玻璃,像是被眼前疾驰而过的金色晃了眼睛一般,无声地流下眼泪。
  下车后他立刻朝那个熟悉的地方跑去,“其名烟酒副食”的招牌依然挂在那里,郑其明站在门口,看着工人把旁边的店铺收拾出来,给小卖部再扩大一间门面。
  时间过得很快,每个人都在沿着生活向前走,没有人会永远停滞不前。
  “明哥。”
  陈阿满走到他身后,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郑其明本来抬起的手顿了顿,垂下来,却没有背过身,而是转了个方向兀自跟旁边的工人说话。
  陈阿满心一横,跑到他面前对着他,伸手紧紧攥着他的胳膊。
  “我有话跟你说。”
  他语气急促,却充满哀求。
  “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
  “你为什么要放了我……我骗了你,还害得你……”
  陈阿满哽着喉咙说不下去了。
  郑其明的脸色依旧,终于看向了他:“你要是来道谢的话,没必要。彩礼钱我没损失,现在一分不落地回来了。我爸生病的时候也得了你的照顾,很多事情很难说清楚。我懒得追究了,现在我们没什么任何瓜葛了。你走吧。”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像是对着一个陌生人那样。说完就要转过身去,胳膊被陈阿满紧紧抱住了。
  “不,我不走。”
  陈阿满哭着喊出来,声音不太小,引得旁边的人都看向这里。路过有街坊认出来了他,立刻往后退,像是生怕沾上什么晦气一样。
  “5分钟,你给我5分钟。”
  他央求道,又有些不安地看向周围,眼神像是阴沟老鼠见了日光那样。
  郑其明甩开他的手进了小卖部,径自上楼,陈阿满连忙追了上去,木头楼梯已经不太牢固,有两块木板出现了裂痕,走上去有些摇晃。
  “5分钟。”
  郑其明倚在桌子前,从抽屉里拿了个闹钟,拨了两下指针真的开始计时。
  陈阿满咬着嘴唇:“明哥,对不起……我是个骗婚的,你肯定恨死我了……”
  “韩城跟我说了。现在我很难去恨你……”
  郑其明顿了顿,没什么语气地说:“因为没那么强烈的感情。我不恨你,但也不想再见到你。”
  他整个人都像裹了一层冰霜。
  “明哥……”
  陈阿满心里一酸便哭出了声,抽噎地说不出话,只能一遍遍喃喃唤着郑其明。
  “还有3分钟。”
  郑其明看了眼闹钟。
  “对不起,我一直都在骗你,从头到尾都……之前说要嫁给你的原因是骗你的,后来说要跟你长长久久也是骗你的……”
  “1分钟。”
  “被抓那天,我对你说的话也是骗你的。”
  “……”
  郑其明轻微地停顿了下。
  趁着这个空挡,陈阿满流着泪去抓他的手,两只小手死死地把他的大掌绞在手心,很紧地握着,泪水滴落到他的手背上,沿着皮肤滑下去。
  “我爱你,明哥……我现在是爱着你的……那天我说谎了……”
  他扬起脖子,用沾满泪水的嘴唇去碰郑其明的,只触到两片冰冷的唇瓣。他想要吻他,却又不敢了。
  “陈阿满。”
  郑其明的目光向他脸上投射过来,勾起唇角,挑着一丝哂笑:“骗人上瘾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
  陈阿满拼命摇着头,搜肠刮肚着所有的语言,想让郑其明相信他的真心。
  “我刚开始确实是为了钱嫁给你的……但后来我真的喜欢上你了……你别不信我,别不信我……”
  “你去春县抓药的时候我本来打算拿了钱直接走,人到了火车站,没舍得走,又跑回来……后面又想等你爸爸的事情处理完了就走……可我早就爱上你了明哥,我根本舍不得走,一直拖一直拖……最后,我就真的不想走了。我想就这么将错就错下去,跟你生活一辈子,只要傻子阿满的秘密不被发现,只要我不被人识破,我们是可以长长久久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宁愿一辈子这么自欺欺人下去,我是骗了你,可我的心是真的。”
  陈阿满一边哭一边说,语无伦次,结结巴巴。但这些支离破碎的疯子般的语言似乎并没发挥任何作用,他在一片水状的模糊中看向郑其明,迎来的是一双波澜不惊的双眸。
  “陈阿满,狼来了的故事你应该听过吧。”
  郑其明幽幽地说。
  陈阿满怔在那里,心脏深处像是被撕扯出来一个洞。
  郑其明看着他,目光中没有任何涟漪。
  “我没有骗你,这些都是真的。我爱你,明哥……在跟你结婚没多久,我就真的爱上你了。被抓走那天,我是故意那么说的,因为我要被判刑、坐牢,我们一刀两断是最好的……可现在我不用坐牢了,我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明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从头开始,我会一直爱你、陪着你,一辈子对你好的……明哥,你别不要我……”
  “求求你,求求你。”
  陈阿满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腿一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抓着郑其明的裤脚,看起来一条在摇尾乞怜的狗那样,半跪着哭诉真心,请求着再来一次的机会。
  郑其明蹙着眉,把他从地上一把提起,似乎很是厌恶他眼下这样低声下气的情态,面容依然冷峻。
  “感情的事,求不来。”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又轻飘飘地松开陈阿满的肩膀。
  “你该说的话应该也都说完了。我不想再听,也不想跟你有什么牵扯。我说过,我们两清了。”
  郑其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扔到陈阿满怀里。
  “还有这个,还给你。”
  陈阿满接住,发现是那枚他的长命锁改成的银制如意锁吊坠。
  他忍不住用指尖在上面摩挲,这枚吊坠很久没被主人带,没了体温,只剩下冰冷的触感。
  他抬眸看向郑其明,只看见一张冷峻的脸。郑其明指着门口,语气铿锵,仿佛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给自己那样,说了两人分别之时的最后一句话——
  “陈阿满,你滚吧。”
 
 
第71章 茉莉香气
  首都最火爆的“千禧酒吧”内,此刻正是白班夜班交班当口。新来的年轻服务生急的焦头烂额,拦住领班刘梦说个不停。
  “梦姐,我妈突然心梗发了,送了医院,我得过去一趟。你看能不能安排人来替下我的夜班?”
  领班刘梦正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涂抹一只紫色的唇膏,为下午的约会做准备,冷不丁被人拦住,手一抖,唇膏立即就涂出去了。
  今晚有蝴蝶乐队的驻场,有乐队的时候酒水就会卖的格外好,很缺人手。
  但她一向心软。
  “梦姐,擦一下脸。”
  踌躇间,耳边传来一个年轻男人清脆温和的声音。一只细瘦清秀的手伸过来,指尖很多茧子和裂口,递来一张纸巾。
  刘梦接过纸巾,把脸上沾着的紫色唇膏一擦,朝年轻人很熟稔地打个响指道了谢。对方冲他笑笑,转过身来,面对着新人服务生,微喇的牛仔裤腿被酒吧的穿堂风吹得微微鼓起,衬得腿更细更长。
  “我替你上夜班,你走吧。”
  “谢谢谢谢。”
  那个年轻男孩千恩万谢的,很快走了。
  “你不是刚下白班?还能上大夜?”
  刘梦抱着双臂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虽然这个操作她早习以为常。
  “多上班多拿工资啊。”
  年轻人摆着手朝更衣室走。他刚换上自己的衣服,如今又要去把酒吧服务生的工服再穿上。
  刘梦吊起一双细细的眼睛,恨铁不成钢地朝前追两步,冲着他的背影喊:“陈阿满!我看你是要钱不要命。”
  陈阿满转身冲她挑了下眉,酒吧流转的灯光照进眼睛里,显得眸色很亮。
  “谁不喜欢钱?梦姐算工资的时候别给我算少了就行。”
  陈阿满打开更衣室的门,脱掉自己的T恤和牛仔裤,露出窄而结实的脊背。他重新穿上白衬衣,把下摆整齐地扎进黑裤子里面,最后系上领结,对着镜子调整了下角度,用冷水冲了把脸,又熟练地穿梭在酒桌跟客人之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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