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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随身听(近代现代)——芒西

时间:2024-10-13 19:51:18  作者:芒西
  我爸一僵,抬头看我,“你昨晚.......”
  我故作无辜:“我昨晚回来的时候你都倒床上睡懵了,我就没管你。”
  我爸似乎隐隐松了口气,说了句“行吧”,然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问我脚受伤了,准备在家里住多久。
  我也没想好,可能哪天觉得自己行了,心情好了,就回去了。
  “再说吧。反正我在家里打扰不到您老人家什么。”
  [239]
  我爸自己送了我两天,他的司机送了我好几天,因为我不在校,和沈一亭见面的时间少了,到了学期末,大家都开始变得忙碌,这种状态会一直持续到年前。
  脚扭伤,生活的不便体现在方方面面,我爸给我配了根拐杖,用着用着也习惯了,唯一讨厌的是弹钢琴的时候没办法同时照顾到两个踏板。
  由于身体上出现缺陷,最近总想到过去那段听不见声音的时光,好在这回伤到的只是脚而不是手,手如果受伤的话,真的会令人很头疼。
  过了两三周,学院老师通知报名年末晚会的同学在周四下午去往艺术厅准备选拔。
  我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去了。
  到艺术厅后,根据老师的通知前往钢琴单人独奏选拔的多媒体教室,推开门,中间摆着一架雅马哈三角钢琴,靠前一点坐着几位老师,旁边候选的学生靠墙坐,围了半圈。
  当我拄着拐杖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时,感觉时隔一年,再一次成为焦点,这种感觉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我在几位评委里看到自己的专业课老师,笑着朝她点头,而后又发现坐在她左侧的是沈一亭的研导。
  我颤巍巍地落座,旁边的同学还友好地帮了我一把,并且通过助听器认出了我,我看她有点眼熟,一问,才发现是去年表演四手联弹的一位学姐。
  闲着无聊,她有意和我聊几句,我们就压低声音。
  她向我征求询问助听器感受的许可,我同意了。
  她问我听起来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吗。
  “刚开始会有点失真,后来习惯了就还好,”我说,“跟真耳朵听起来肯定不会是完全一样的。”
  我最近动过想换助听器的念头,现在用的这副助听器大概三四万,因为对音乐方面有较高的要求,当时买的也是贵的。但这么多年过去,新款、更高级别、新芯片的助听器也出了不少,甚至还有蓝牙功能,可以直接接听蓝牙电话,听无损音质音乐。
  但因为有点麻烦,一直没有实践。
  “噢,那你试过摘下助听器弹吗?”她笑着问,“是什么感觉?”
  “那没有啊,”我回以同样的笑容,“听不见怎么弹?”
  学姐“嗯”了半天,可能没再想到合适的话题,而评委老师正好宣布选拔开始,候选学生按顺序进行演奏。
  这时到场的人才差不多了,我一抬头,却见对面坐着徐高岳,他的目光坦然地落在我身上,不知道盯了多久。
  他果然是来了。
  徐高岳接收到我的视线,咧开嘴笑了笑,我同他点头,他随即又担心似的看向我的脚,眼神似乎在询问我是怎么了。
  没轮到自己的时候,要么在欣赏别人的表演,要么偷偷低头玩手机。我就给徐高岳发了消息,简单说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才扭伤了的。
  徐高岳便回我。
  【学长,要小心啊,照顾好自己·°(﹏)°·】
  我正要打字的手指僵住了,眼角狂抽。
  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用颜文字了?
  一米八几的健壮大高个配上可可爱爱的颜文字,呃......违和感十足。
  [240]
  弹奏完的候选人可以先行离场,我排序靠后,轮到我时场内已经没几个人了。
  我拄着拐杖向老师致以诚挚的歉意,希望老师不要太在意我的脚,经过一两周的恢复,我勉强能在短时间内利用脚后跟浅浅压下踏板。
  几分钟后,这曲子让我满头大汗地弹完了,我朝老师们点点头,径直离开多媒体教室。
  我边走边回忆刚刚弹奏的过程,音节的处理都很干净,轻重缓急ok,情绪到位,只是有一处脚速略微有点跟不上手速……
  嗯?
  徐高岳怎么还没走?
  我在走廊看到坐在走道边的徐高岳,他的手指在敲着腿面,似乎和我一样在回忆几分钟前的弹奏。
  我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住,“怎么不走?”
  “啊,学长,”徐高岳抬起头,有点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眼神发虚,“刚刚有点小失误,估计是上不了了。”
  一个小失误,我听到了,因为音符跨度太大,很容易按错琴键,特别是在音符扎堆、快节奏的情况下,虽然通过日复一日的练习能保证出错概率大大降低,但不同的环境、不同的钢琴仍会为演奏者带来影响,如何完美克服是一道难题。
  “你选的曲子难度很大,”我垂眼看着他,“你的完成度已经很好了。今年上不了,不是还有明年嘛,一个学校里的娱乐性小晚会而已。”
  徐高岳的眼睛亮了亮,“那学长你明年还会参加吗?”
  “不会,我不去了。”
  我十分果断,拄着我的拐杖走了,徐高岳从后面轻而易举地追上,问我刚刚演奏得如何。
  我开玩笑说其实可以待在里面听我弹完。
  他却摇头,说弹错了心情不好,就出来透透气。
  “马有失蹄,”我盯着自己的脚,又看向他的手,“人有失足。”
  徐高岳哭笑不得,“我的手是脚吗?”
  “手不都是脚进化来的吗?”我想了想,“用脚弹钢琴的刘伟,人家的脚和手一样厉害。”
  想到这个,我突然感慨起来:“人的身体缺陷永远不能成为追求理想的障碍,人类最强大的是智力,其次是意志,坚定信念,困难就能被克服,总有最接近理想的那一天。”
  徐高岳没有接话。
  我眨了眨眼,告诉他这是:“理想性话语。”
  作者有话说
  我来偷偷加更了……这周还有一次加更放在周三,其余时间正常更新(也就是除了周一,今天一直到周三每天都有更)
 
 
第60章 曲眠出品,必属精品
  [241]
  很多人要靠着理想和信念活着,即使这些东西可能永远不会实现,但其不倒,就永远存在奋斗的意义。
  走到音乐厅出口时,徐高岳终于开了口:“人在没有满足物质基础的时候,有追求精神需求的必要吗?”
  他询问时,我们正巧迈下最后一级台阶,阳光落在他微抿下垂的嘴角。徐高岳眼中的波光很真挚,让我不自觉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马斯洛需求层次认为,人类的需求可以划分为五个阶段,从物质延展到精神,生理、安全、爱和归属感、尊重、认知、审美,以及自我实现,照理说,人要在满足低阶需求后才会拥有下一等级的需求。”
  我慢悠悠挪出一段距离,“但也有例外。”
  “你要知道生活都是变幻无常的,有的人在乡间眺望月亮,有的人在高楼伏案工作,精神需求来源于多方多面。精神满足并不一定需要金钱,如果你想,当然可以。或者说,对物质需求不是特别重时,精神上的感受可能会更丰满。”
  听完后,徐高岳似乎有些垂头丧气,“好难啊,学长,如果是像你这样的,有钱,有天赋,有能力,应该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吧?”
  我不知道徐高岳哪里看出来我很有钱了,我平常穿的都低调得很,品牌是一个没背,难道是因为我耳朵上万把块钱的助听器吗?
  更何况我,扪心自问,“我也不算是很有天赋的吧,生理基础上看,我手指也不够长啊。”
  “哈哈哈,学长你可真有趣,”徐高岳被逗笑,“但是学院的老师都很喜欢你,我刚到这学校的时候,也没料到接自己的会是院里的风云人物啊。”
  “厉害的人又不止我一个,”我指了指助听器,眨眨眼,“我是因为这个出名。”
  “还有因为去年的晚会吗?”徐高岳问,“学长去年弹了什么?”
  “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
  徐高岳发出一声“哇”。
  “很多人都会弹的曲子,老师从中择优,”我耸了耸肩,“而且院里的老古板们还是喜欢古典曲,去年是因为比较想上,选了个保守的。今年嘛,由着自己的喜好来了,流行曲,也不知道能不能上,上不了就算了。”
  “学长那么厉害,一定可以的......”
  徐高岳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凝眉接起电话,挂断后告诉我他要走了。
  “前阵子我找到一家琴行,暂时在那边带带小孩弹琴,”徐高岳笑了笑,“赚点外快。”
  这其实很正常,但一般的钢琴生很少选在学期内做兼职,一般都是利用寒暑假的空闲时间,除非是比较缺钱。
  可学音乐的缺钱......
  不是我该问该管的事,我甩掉这个想法,却还是忍不住问他:“你课业来得及吗?”
  徐高岳自信满满,打包票:“来得及!”
  “喔,”我笑着调侃,“期末的平均律和奏鸣曲都扒清楚了?咱们学校专业课的老师可是很刁钻的哦。”
  “我会努力挤时间练的!”徐高岳摆摆手,好像这些事情都不在话下,“那我就先走了,学长!”
  徐高岳跑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脑中蹦哒出一句话——青春无价,唉,我这大学还没毕业,怎么跟大一的比起来就老了那么多呢?
  我垂眼。
  特别是这拐杖......
  搞得人死气沉沉的,和那时候一样。
  不过这都是暂时的。我很快说服自己,挪到路边的椅子上坐下,满心欢喜地掏出手机,看到沈一亭给我发的短信,他问我弹得如何。
  【挺好的!】
  【就看老古董们喜不喜欢了】
  沈一亭的消息很快就到了:【曲眠出品,必属精品】
  我哈哈一笑,转而又问他:【在干嘛】
  沈一亭:【在上课呢】
  我:【研究生的课程?】
  沈一亭发了个摇头的表情包,【以后再告诉你】
  好吧,还卖关子了,藏着掖着什么有趣的事不跟我讲?
  他不说,我从来不会继续追问,我怕他抓着手机和我聊得难舍难分,为了不打扰他上课,我很贴心地不再回复。
  [242]
  晚会选拔结束没几天,我开始厌烦每天家与学校之间的来回,好在我脚扭伤不严重,恢复得还不错,暂且搬回了宿舍。
  这段时间,我基本很少待在宿舍,除了上课,难有与陆严和单独共处一室的时候。
  结果一回去就碰上了。
  进门时,陆严和还在看曲谱,我坐好后,他就变成了看手机,还突然问:“你脚怎么样了?”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惶恐,我扭头递给他一个诧异的眼神,他却仍保持波澜不惊的神色,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
  当然我也没自作多情地认为,这是他想和我和好的信号,毕竟我们之前就算不上朋友,顶多是因为沈一亭的事情,把关系搞僵了而已。
  “就那样,”我沉默片刻后回答,“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陆严和的声音绷成一条直线,“跨年的晚会你又去了?”
  “对啊,”我满不在乎,“我无聊嘛。”
  陆严和此处至少说一个“哦”,但他没再说话,有点不礼貌。
  不过我们俩凑一块,还真找不出什么具有时效性的话题,同样都是早出晚归的练琴人,关系还不好,其实平日里练琴就累个半死了,哪有闲工夫交谈,回宿舍都是瘫成一坨,没灵魂出窍都不错了。
  陆严和不喜欢参加晚会,他只对各种大型钢琴比赛感兴趣,听说他是在正经的钢琴世家出生长大的,可能他家人对他的训练要求苛刻,所以才养成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连怎么正常和人聊天都不懂。
  他到底是怎么追到沈一亭的?
  我对此很感兴趣,但也知道“沈一亭”这三字估计已经成了陆严和心里的雷点,只能他自己提,不许别人提。
  “曲眠,”陆严和冷不丁叫我,无情地把我的思绪拔出,“上次在音乐楼门口......”
  音乐楼门口......
  我和沈一亭在一块儿走路的那次?
  “嗯?”我转过身。
  陆严和直挺腰背,背对着我坐得有如青松,丝毫对视交谈的欲望都没有。他的声音仍然像从冰水中打捞,这次却掺杂了一丝颤抖的感情。
  他居然问:“......你和沈哥在一起了?”
  “......?”啊。
  这该死的问题我已从陆严和这张该死的嘴中听过百八十遍!从最初信誓旦旦地否认,到内心的犹豫,再到如今竟生出一种恶心的心虚。
  “没有。”我实话实说,确实还没在一起,不过应该快了——但我没打算做进一步的意义延伸。
  之前在陆严和面前太自信,现在在陆严和面前太装,不知道为什么,想说的挑衅的话卡在喉咙出不去,就只能作罢。
  感觉陆严和也并没有因我的回答而松下肩膀,他好像叹气又没在叹气,好像猜到又没猜到。
  简单的东西到了他身上都变得复杂,感情于他而言可能是需要天赋才能掌握的玄学。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讨厌我。
  我向来憋不住自己的求知欲,就问了。
  所以听到他说:“讨厌。”
  [243]
  情理之中的答案。
  无所谓。
  世界上讨厌我的人多了去了,小时候公园里赶流浪猫的大妈,初中时骂我道貌岸然的同学,高中时看我不顺眼的班主任——这还仅是其中的三例而已,要是把那些讨厌我的人的名字全都记下,那大脑估计都负荷爆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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