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桃罐头留下。”
祁肆刚关上厨房门,就将白黎放出了小黑屋。
祁: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白黎的怒火早就经过大摞的信息资料搞得偃旗息鼓,不过报复心还是有的。
社会你黎姐:被打了?腿断没?
祁:被你爸扫地出门后,高兴吗?
来啊,谁怕谁,互相伤害啊!
社会你黎姐:做个交易,你来局里帮我们工作一个月,我给你提供俞铮的信息资料。
社会你黎姐:你现在应该还在苦恼如何获得他的过往经历吧,像他这样过往特殊的人,如果不从以往回忆了解入手,很难真正攻破一个人的内心。
社会你黎姐:我刚接到通知,说是禁止他的一切外出行为,部门已经加派人手在公寓外守着。
祁肆捏紧了手机,俞铮的戒备心太强,他不喜别人骗他,却也不肯轻易袒露自己的内心,哪怕有一丝真正的感情流露。
他比祁肆要在实验室待的应该更早,这是他通过自己的身份所了解到的。
更多的信息资料处于重量级加密状态,当初上面派他来监察俞铮时,也只说他是个极度危险人物,一刻也不可松懈。
祁肆通过测试考核加入安全部门的原因是想通过安全部门的信息脉络从而找到实验室的蛛丝马迹,他挺不喜欢这个创造他的,赋予他生命的地方。
因为那里掠夺了他最渴望,求之不得的自由,他把它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
他是个实验品,他享受实验室所带给他的一切,但又极端厌恶自己,后来,他成功逃离了实验室,亲手剥除了后脖颈处深埋的定位数据芯片。
随后,他隐瞒自己的真正身份进入安全部门,那些个小老头们只当他是半妖。
他所含雷公藤的毒素不假,但因为融合不彻底,其真正血液展现出来的毒素还没达到原本剧毒程度的十分之一。
安全部门的实验室好一通研究,一针抗体药剂下去,现在也只剩下麻痹效果了。
第26章 传话
俞铮从没想过自己能再次与实验室里的产物碰面,但至少不是像现在这样,鹦鹉自从从外面飞回来一次,就整体显得蛮不对劲,它不仅看他的眼神多了凶狠与嘲弄,尾羽也掉了好几支。
不如换句话说,哪怕它跟自己原先养着的鹦鹉长相一模一样,却终究不是它喂养的那只。
它飞进来时,防卫人员可能也没太在意,因为谁也不认为一只小小的鹦鹉有足够的能力杀人,光是论体型就远不可能达到,但是如果是传话的话,足够了,尤其是经过训练培训的鹦鹉。
它不停的在窗台来回踱步,爪子尖尖勾住狭窄的窗台边角,走的稳稳当当。
“编号cs000。”它突然开口道,学着传话人的腔调,足够平静,平静到如同打好的发条,像是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这里好玩吗?”
俞铮换台的手一顿,调低了音量:“还行。”
是真的还行,这里除了处处被监控,但是相对在实验室里的纯纯小白鼠实验,多了几丝人情味。
最起码这里会把他当人看。
鹦鹉可能也是觉得自讨没趣,因为俞铮自打它进了窗户,望它一眼后,就没从电视上移开视线过,它飞到俞铮跟前,看看他究竟在看什么新奇有趣的。
结果它刚好撞见电视屏幕里,夜色如瀑,血光之下,肃杀静默,街道两排房屋就像黑白色的老式电视机影像,墙面斑驳,废纸杂物随风卷过街面,街角微弱橘黄路灯下,本应低头玩乐的小男孩突然抬头朝向镜头。
唇角上扬,眼神空洞,两只血淋淋的窟窿里不断有鲜血滑下:“来陪我玩吧~”
再往下,是一把染血的尖刀,还有地上被扒光了羽毛的鹦鹉,身体僵硬卷曲,爪子直挺挺的朝外蹬着,裸露在外的表皮上,血液已然干涸,肠子内脏破肚而出,凄凄惨惨的挂在外面,一看就是遭凌虐致死。
偏偏手染罪恶的刽子手笑得纯良,像是纤尘不染,未经世事的孩童,说出的话却不由让人不寒而栗:“你愿意充当我的下一个玩具吗?”
鹦鹉:……
它打了个寒碜,缩着脖子埋进翅膀里,压根不敢回头看俞铮的反应。
俞铮有些好笑,他点了暂停键,音响配乐一停,鹦鹉提着胆子伸出脑袋,看见了超大尺寸高清屏幕上,有关鹦鹉的放大特写。
鹦鹉:。。。
亲爱的,你这是要鲨了我吗?
它缩着翅膀,不敢动了,但是气势不能输:“你不能杀我,杀了我谁给你传话!”
俞铮放下遥控机,指尖戳了戳它仅存不多的尾羽:“讲吧。”
鹦鹉伸出脑袋,听见了俞铮接下来的话:“我不杀你。”
它清了清嗓子,一展翅膀:“神终究会福泽万生,神之下,作为离经叛道的叛徒,尔终将成为神登顶之路的踏石板,形神俱灭,永堕地狱……”
它正仰高了脖子,好端端的宣布着,脖子一凉,俞铮冰凉的指尖探过来:“讲重点。”
“……如果尔愿意,将可重新投入神的怀抱,神会宽恕你的以往行径用以赎罪。”
俞铮又捏了两下:“就这?没了?”
鹦鹉白了他一眼:“你觉得,你能在这看似牢固的空壳下,存活多久呢?”
它说完这一句,蹬着爪子一跃而起,打算当场逃窜,生怕慢上一秒就会变成鹦鹉干。
俞铮在它露头将飞的间隙,一手将它摁住了:“我让你走了吗?”
鹦鹉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嘴里不住的骂着,蹬腿扭身子齐下:“混蛋!言而无信!”
俞铮没反驳,欣然接受:“我只说过不杀你,但没承诺过可以放你走。”
“你说,”他轻轻抚摸着鹦鹉软乎乎的脑袋,“我的鹦鹉丢了,你就当我的鹦鹉吧,一换一,很公平。”
第27章 调侃
这是祁肆第一次被繁重的工作量暴打,头顶笼罩着乌泱泱的乌云,答应交易的某人现在是克制不住的后悔,恨不得穿越过去,将当时信心满满的自己一筷子叉死。
白黎早早预料到了此情况,跟上级申请更换集体工作室,先一步开溜了,只剩替死鬼黎昕承载了全部怒火。
祁肆一个没忍住,将刚整理好的文件甩在他脸上:“你们部门就这么缺人吗?就不能向省级领导请示一下,让他调几个人过来?”
黎昕揭下文件,整理好放在桌子上,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跟他叫嚣下去:“你以为他不想吗?一提到那位,嘿!电话挂的那叫一个快啊。”
祁肆听到“那位”两字,勉强熄火:“俞铮?”
“那群老东西又开始搞事了,毕竟俞大爷是他们一把屎一把尿研究出来的初代实验品,可利用价值高着呢。”
祁肆挑眉,插兜:“比如?”
黎昕左右扫了一眼,勾勾手指让他过来,祁肆嫌恶的一摆手:“别了,我可不想跟你有过多牵扯,我自始至终守身如玉,男德标杆,给予我家那位满满的安全感。”
黎昕脏话差点就要飚到他脸上,让他好好见识一下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心里默念三遍“和气生财”,一口凉茶下肚,才肯出声:“算了,也不是多机密的事。”
“就是之前去总局一趟,打听道俞铮是实验室创造出来的第一个完美无瑕的‘人造’妖精。”
他特意加重了“人造”二字,想了想,又缓缓补充道:“其实说是人造也不完全恰当,毕竟俞大爷本身就是妖精,只不过被实验室药剂泡的提前化形了而已,不过……”他话锋一转,忍不住从口袋里摸出根烟点上,“你说可笑不?实验室研究了那么久,他还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化形成功的,至于别的,要么不耐造,撑不过两轮化验就死翘翘了,要么化形不完全,就那种一半是人一半是妖的那种,你应该见过吧,不过那种下半身是鱼尾的好歹还能看,上半身是鱼头,下半身是腿的就……”
他躺倒在办公椅上,吐出一口烟圈:“这要多亏八年前丢弃的实验室失败品,才给我们化验人员的工作提供了新的研究方向。”
他说完好长一串,才发现祁肆呆着他面前站了许久没动静了,他从烟盒里拨出一根烟,噙着自己还没吸完的半根,邀请似的递过去:“要来一根吗?缓解压力,提神醒脑。”
祁肆的脸色有点差劲,将他的烟与邀请一起退还回去:“你就知道这么点?”
黎昕:……
黎昕烟也不吸了,掐了烟头,熄火完成后扔进烟灰缸里:“听白黎说,你是那啥……卧底探员?据说等级比我高多了,你连这点消息都打探不到?”
“还是说……”
“你当初就没把人家当回事,匆匆扫一眼资料后,就自动归为不是要紧的人物名单,能不违法乱纪最好,一旦违法乱纪就锁了手铐直接拷进牢房,享受改造三件套?结果现在不仅自己身心被搭进去不说,还不好意思向上级反映真实情况,怕被调侃挨骂,从此名声尽毁。”
“啪——”
祁肆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可乐罐头,还没喝上一口,先被一手握爆,棕褐色汁液咕噜咕噜,流了一地。
黎昕手疾眼快,将桌子上的资料一把捞进怀里,免得伤及无辜:“气归气,闹归闹,别拿我刚花费整整两个小时整理出来的资料开玩笑。”
还剩半瓶没有流出的易拉罐头被整个捏爆,粗暴的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捏它的主人语气阴森,手指关节咔咔作响:“你知道的太多了,比起资料,你不如好好想想,你今晚葬在哪里比较好呢。”
第28章 交代
正在此时,办公室的房门被人彭的向里踹开,白黎风风火火的进来了:“出事了!”
祁肆转身,不明就里:“你是叫领导给批评了吗?怎么急切的跟要去投胎似的?”
白黎懒得跟他贫嘴,她的额头顶着一层薄汗,白炽灯光一照,晶莹剔透,看着像是匆匆忙忙赶过来,将自己怀揣着进来的电脑点开,将上面的内容展示给他们看,上面赫然是暗网发出的,有关一个留着半长头发,灰色眼睛的英俊男人通缉令。
黎昕只一眼就叫出了男人的姓名:“阮牧?”
祁肆啧啧两声:“七位数的悬赏数字,看来这位闹出来的动静,着实不小哇。”
“可不,”白黎道,“确实不小,他叛变组织了。据说走的时候,还顺带着炸毁了一个大型地下仓库的武器,顺走两辆装甲车……”
最后的收尾:“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另外一边,俞铮打扫房间时从柜子里翻出来的逗猫棒总算派上了用场,不过不是逗猫,是逗鹦鹉。
鹦鹉瞪着鹰似的眼睛,埋在翅膀底下虚虚的望着它,一脸生无可恋。
俞铮隔着笼子将逗猫棒伸进里面戳了它两下:“不喜欢吗?”
鹦鹉:……
到底是什么样的信念,才会让你坚定不移的觉着爱好这种东西是能隔着生殖隔离遗传的?
俞铮抿唇,目光沉沉:“你主人不会丢下你自个潇洒去了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手机铃声乍然响起,俞铮拿去手机拨通前一秒扫了一眼屏幕,陌生号码。
接通后,对面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还喧嚣吵闹一片,乱哄哄的,活像在过年。
俞铮没心思听下去:“有事说事,不然拉黑。”
几秒死寂过后,对面克制不住的怒吼声震耳欲聋:“姓俞的,你知道劳资是怎么出来的吗?你的协助呢?啊?当时要是仓库的爆炸再早一点,你就再也见不到劳资了!”
俞铮神色平静如水:“鹦鹉没派去给你帮忙吗?”
阮牧有些烦躁的抓了一下头发,不过提起鹦鹉还是难掩惊喜:“我说老铮,你这鹦鹉是咋训出来的?闻火药味的机灵敏感度跟狗有的一拼,关键是还会认路跟领路!不像我那个,辛辛苦苦养了三年,养的跟个地痞流氓似的,就知道吓唬跟坑蒙拐骗。”
俞铮听到话筒那边传来幺五□□的叫卖声跟吵架声,语气一凛:“你在闹市?”
“可不,”信号不是很好,导致阮牧的说话声音有些失真,“我长话短说,你先别急着接应我,现在我那动静刚闹出不久,几乎满大街都有在暗中寻找我的线人。我的手机被暗中安有追踪器,早早随着爆炸与武器库一起销毁了。”
俞铮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是发现了好几个在路边徘徊,来来回回在人群中搜寻的组织熟人。
而闹市就是个很好的潜藏通讯地点,这里密集流动的人群就是很好的遮掩对象。
他说着,敏锐觉察到打量视线扫来的前几秒,低头将头顶的棒球帽向下压了压:“我先躲一阵子,等风头过去再想办法联系你,记得帮我好好照顾胖胖啊,虽然它又怂又菜又胆小,而且还经常摆谱吓唬别人,虽然一次都没有成功过……哎,本想从组织跟那个幺蛾子实验室出来后,好好过平和的生活呢,看来是不行了。”
俞铮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他很想问既然你想过那种生活,又何苦从实验室逃出来后再卷入其中,弄得一身伤不说,还差点把命搭进去。
但最后,他也只是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保重。”
听筒传过来的声音含笑:“行吧,你很少表露出这种情同手足的感情来,这一趟实验室去的不亏。”
阮牧不敢借手机太久,更何况还是一部具有听力障碍老婆婆的老年机,他交代完最后一句,还手机时向阿婆比划了个“谢谢”,随后迅速拉紧衣领,盖上帽子,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第29章 驯化
实验室伙同“黑鹰”以及其他合伙组织群体本不该在如此仅要关头闹出这么大的事件出来,祁肆自打听到白黎那边走来的风声,传出实验室将要抓捕俞铮重新研究时就隐隐有着不安的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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