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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醉(古代架空)——安憬笑

时间:2024-10-16 21:47:07  作者:安憬笑
  他窝在温水里,枕着裴焕生的胸膛再一次睡过去。
  等他被抱回床上的时候,才又短暂地清醒了会。
  他听到裴焕生小声地跟自己说话。
  “上次你走时,是不告而别。如今呢?我醒来的时候,还能见到你吗?”
  仿佛裴焕生才是那个心惊胆战、忐忑不安、用情至深的人。也可能他只是介怀上次的不告而别而已。
  既然要分别了,那就好好道别吧。
  祝升应了他:“能。”
  作者有话说
  本人很喜欢的一章。
  文中“...”是删除的内容
 
 
第25章 道别
  睡了不到两个时辰,裴焕生就将祝升喊醒喝了粥,是热乎的小米粥。
  裴焕生撸起袖子端着大碗,给祝升舀了一小碗,问了他的喜好,往里面撒了少许的糖。再用小勺往里面搅和均匀,使得糖充分融在粥里。
  祝升原以为裴焕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如今看来也并非是那么一回事,原来满心算计满眼金银的人,也会有这样体贴顾家的一面。
  祝升看着他,莫名笑了,说:“哥哥对每一个人都这么好吗?”
  难怪有人会对他念念不忘到如今。
  “不是。”裴焕生回答得很果断,不带一点儿犹豫,他将碗推到祝升面前,“小心烫。”
  裴焕生给自己也舀了一碗,他放了很多糖,似乎很爱吃甜的。
  祝升一手拿着勺轻轻搅和,一手拖着腮想:这样一个好甜口的人,难怪他会喝不来铁观音的涩。
  起初祝升不喜欢金州这片地方,一个奢靡之风盛行的地方,就像是摇摇欲坠的高塔,让人觉得不踏实。可他在这里呆久了,如今到了彻底离别之际,又有些不舍得。祝升不清楚,这样的感觉究竟是来自于对这片土地的不舍,还是对于裴焕生这个人的留念。
  可他终归要回夜桥的,不能够在这里停留太久的。
  祝升觉得奇怪,明明他们已经两清了,为何还觉得他们是纠缠着的呢?
  幽暗的烛光照亮屋子,拉出又长又大的两个影子,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平又去睡觉前,在楼下的桌案上给裴焕生留下一封信,是今日下午时夜送来的,刚上任不久的许云莱从邓家口镇寄来的。
  他当着祝升的面展开,里面的内容寥寥,大致说:没有李何欢的消息,在当地与江湖人有关的案件里,卷宗记载的是一个叫“谢春风”的人。至于悲离别,则更是没有记载,只存在于口口相传中,像是一个谣言。
  裴焕生叹了口气,他虽然早已经猜到,如果真是李何欢出现了,也不会把自己真实名字说出来。他做事不留痕的,不会让人找得到。
  借着烛火,裴焕生将信纸点燃,丢在了地上的铁盆里。
  祝升看着他紧皱的眉头,担忧的神色,想来信上没有写什么好事,他随意问:“怎么了?”
  “……那日我在来香园见许云莱,拜托他替我查一个人。”
  “哦,李何欢。”
  “你知道?”
  “我听到了。”
  裴焕生轻笑一声,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难怪……
  “你听到了多少?”
  “嗯……全部。”祝升歪歪脑袋,露出无辜的表情,“你们声音太大,我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表明并非是自己存心偷听。
  裴焕生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计较,祝升可能不是存心偷听的,但一定是故意站在门外等着自己的。
  祝升眨眨眼:“他说马上就是你的生辰了,什么时候?”
  “你要为我过了生辰再回去吗?”
  “……不,我随口一问。”祝升冷静地摇摇头,他也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已经做好没有再见面再相处的打算了,可就是想要多聊一些,多了解一点,多相处一会。
  人很奇怪,人的感情也很奇怪,人的思绪人的举止行为更是奇怪。
  他想他可能是哪里生病了,回夜桥后得要找人看看了。
  “四月二十六。”
  祝升没应,他没有点头,也没摇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他只是在想,他答应了春桥,要在端午之前回去的,他们还要一起赛龙舟。若是他不回去,春桥又要黏着自己闹一场,得拉上渡黄河他们来哄才能好。
  夜已经深了,祝升放下吃得干净的碗,看着外面的天色从青灰变得乌黑,已经过了十五,月亮残缺了一角,像是被人啃了一口,不再是漂亮的满月。
  初夏的夜风吹进了屋子里,带来几分凉气,外面的蝉鸣声不间断,不算刺耳,只觉得有些吵闹。都说蝉的光阴短暂,蛰伏三年,甚至更多,一生只活一个夏日,甚至更少。祝升也觉得自己在金州这些日子,也如蝉的一生一样,只不过短暂但不够绚烂,平淡如水,甚至还有些酸涩。
  到此为止吧。
  一切都到此为止吧。
  不需要再继续下去了。
  “祝升。”
  站在窗边的祝升因为裴焕生喊他而回过头,他略微疑惑地看着他,只见裴焕生抿着嘴朝他笑着,裴焕生看上去很高兴,他站在光与影中,像是在铜镜里那样不太真实。是近在咫尺可又像是触碰不到的人。
  柔软泛黄的光也有自己的偏好,将裴焕生那张漂亮锋利的脸映得更为立体,侧脸的影子中,柔顺的面部弧线,以及睫毛被拉得很长。
  祝升觉得,这个世间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会偏爱裴焕生的。
  只见裴焕生朝自己走来,他步子轻快,过来搂住了自己的腰。祝升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搂在怀里了。祝升不禁想,这个人所说自己不会武功,但是反应能力还不错,究竟是有多好。之前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接住自己的两柄飞刀,如今有又多次凑上来抱他亲他。
  不过这个问题,应当是无解了。
  祝升无声叹息一声,靠在裴焕生的怀里和他享受短暂的温存。这是作为一个杀手最不应该的,没有警惕心,享受平和。
  他们的世界应当是充斥着杀戮与鲜血,是要手起刀落,不带感情的。
  他像一只蛰伏多年的蝉,从金州这片土地上爬上来,享受了一段短暂的好时光。
  接下来,他将像蝉回归大地那样回到夜桥,回到黑暗中。
  于是他食言了。
  就像是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在这个夏天活几日一样,就像是大多数人不知道自己将何时死去一样。前一日答应好的事情,后一日无法做到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昨天晚上他没能睡得太好,几乎是天刚蒙蒙亮时起床了,太阳还未拨开云层,天是淡蓝色的,带着点灰。
  他像往常一样,从吊脚楼飞下,平稳地落在了地上。和以往不同的是,裴焕生大多时候都会站在楼上看他,目送他远去的背影。他不用回头,他知道裴焕生会站在那里。
  今日他回头,那里空荡无人,只有风经过。
  裴焕生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空空荡荡的,就知道祝升肯定食言了。如同上次那样,这次又不告而别。
  裴焕生摸了摸鼻子,他苦笑一声,顿时不是滋味。
  祝升就像是一缕来去自由的风,伴随着雨来,偶尔开心的时候会和太阳一起来。没人可以控制他改变他,他随心所欲,有着自己的一套准则。
  裴焕生回过神,随手抓了两把头发,再起床喝了杯水。
  等他洗漱完后,发现时夜今日在楼下等着。想来是平又告诉他的,今日不方便上楼。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祝升其实早已经走了。
  “后天是汪鸿之和金迎大婚,老师傅也已经把盒子雕好了。”时夜将雕好纹路的檀木盒子拿出来。
  裴焕生仔细瞧了瞧才点点头:“挺好,你收好吧。桃园那边怎么样了?”
  闻言,时夜脸色一变,有些无奈道:“入不敷出。”
  裴焕生忍俊不禁:“这才哪到哪,没收成自然没收入,拿来的‘入’?”
  “投量实在太大,每一棵的移栽培育又费钱费神的。拿着青瓦楼来香园赚的钱去填这个窟窿,我们接下来怕是要亏一两年。再加上您——和金迎做的那门生意,折了价给她酒,利太少,就差没贴着自己本钱给她了。”他咬字变得刻意,有些阴阳怪气,裴焕生只觉得好笑。
  “行了,只要不把我的吊脚楼赔进去就行。”
  时夜也不能怎么着裴焕生,他跟着笑了两下,正色道:“上个月的账簿已经核对完了,没什么大问题,有几处需要注意的地方,等会到了青瓦楼再跟你说。”
  “好。金喜呢?他现在在哪里?”
  “后天金迎婚事紧要,他今日叫人把酒运到金家去了。不过应该等会就完事,会来。”
  等金喜到了青瓦楼,替他姐姐金迎将酒钱给裴焕生。
  裴焕生微微一笑:“金娘子大婚我还没送上礼,就先赚她一笔了。”
  金喜摆摆手:“这哪跟哪,一码归一码。金银还特意嘱咐我要给你的,分毫不差。你是个爱财的,又折了钱卖给她的,她还说要感谢你呢。”
  时夜站在一旁见状,趁着他们客气两句的时候,将钱全部装进了钱袋子里。这样,这件事情就算是了了。
  金喜托着腮,问:“今日怎么没看到祝升?他不是最近都要和你在一起的吗?”
  “他走了。”
  “啊?”金喜诧异道,迫切地问,“怎么回事?”
  此时时夜也将煮好的铁观音端上来,裴焕生捏着茶盖在茶盏上轻轻划着,在茶水面上激起不规则的涟漪。他的表情平平,语气轻松:“昨天我们做了,两清了。”
  金喜惊讶到久久不能言语,他没想明白,怎么突然就做了?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不过,他没跟我道别。”裴焕生努着嘴摇摇头,像是不太满意、不太高兴,“昨天他答应我,会和我道别的,但他没有。他兴许不知道,人们分别的时候没有好好道别,很容易有下次相遇的。
  “因为他又欠下我一句‘再见’。”
  又在相欠,又会藕断丝连,又要纠缠不清。
 
 
第26章 成婚
  四月十九这日,汪鸿之和金迎的婚事如期而至,大半的金州都在关注这场婚事,一位是汪家这一脉独苗汪鸿之,将排场弄得阔气十足,十里长街张灯结彩。另一位金家小姐,金家给她作陪嫁的嫁妆就有几十箱,装的是绫罗绸缎、金银玉石。
  金迎的生母去世得早,父亲在这之后没有续弦,送她出嫁的是她的祖母,自从金迎的祖父金善死了,她的父亲金辉掌家后,她的祖母关秀就极少露面,若非这次孙女出嫁,想来她也不会出来。
  还未出门前,关秀给金迎梳妆,木梳顺着乌黑的头发梳到尾,老人嘴巴里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梳顺后,又让婢子来替金迎绾髻。关秀坐在金迎的边上,细细打量她的这位孙女。可以说她也算是子孙满堂享天伦之乐了,但孩子们长大之后都有自己的去向与归宿。她从来只是一个旁观者,目送他们走自己的路。
  关秀看着金迎这一张和她生母极像的脸,不由感叹:“银啊,长得和你娘挺像。但比她好命……”
  金迎愣了两下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握住关秀的手,轻声喊:“阿嬷……”
  “你娘走得早,今日你大喜,不该提你伤心事。但她总要知道你成亲了,觅佳婿了。等会叩拜列祖列宗的时候,和她说一声……”关秀说着,顿了顿,人老了兴许就会这样,容易情绪上来,总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伤感。关秀扯了嘴角笑了一下,她最后再嘱咐道:“……不要像你娘一样。”
  不要像她一样,生了这么多孩子却因为生育而去世,没能走过那道鬼门关,不要像她一样……
  “阿嬷,”金迎忍着眼泪吸了吸鼻子,“这世界上最难料的事情就是生死……没人知道会是那样的结果。”
  “唉……唉——”关秀落下眼泪,她拍着金迎的背,就像母亲拍打小孩那样拍打着她的后背,“过好自己的日子,受了委屈,得记得回家。”
  金迎重重地点点头,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先前她同很多女人都觉得成婚是一件快乐幸福的事情,但是没有人告诉她们离别之时,竟然会有这么多想说又难言的话,像是心里在流眼泪,不是滋味。
  她们很多人都像是被送出家门,送到别家的女儿,要将根移到那里去。就算阿嬷今日和她说这样的话,来日她又是否真的能像回家一样回到这里呢?
  不管有何种心思,最终金迎只能点点头,叹息着唉了一声又一声,又被喜娘指责会漏好运,她便被规束着不能再叹气了。
  金迎整好了情绪,准备出房门。
  金喜在外面候着,今日他要抱姐姐出门,将她送上花轿。
  门被人拉开,金喜就看到穿着大红礼服的金迎,多彩的刺绣绣在衣服上,多是金色黑色,奢华内敛。头上戴着冠,镶着玉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出光芒,瞬间吸引了人的目光。
  又见金色流苏垂于她的后脑,轻轻晃荡着,像是水波。耳坠是小巧的血色玉石,脖子上挂着金色项链,串着玉珠。她抬起手便能看到一对精巧的翡翠镯子,碧绿透亮。
  佳人浅笑,嘴角梨涡,遮掩不了的稚气。柳叶眉,杏仁眼,似有早春气息。腮抹一片淡红,增添生机。
  金喜将金迎打横抱起的一瞬间,周围有婢子观察到她鞋底纹路都是精挑细选好的鸳鸯纹。里里外外都是做到细致入微的,容不得半点差池。
  这才将红盖头给金迎盖上,她抓着金喜的臂膀,和他小声聊天。
  “等会要拜祖,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跟娘说的?我替你跟她说说。”
  出嫁这日,要上香请祖宗,叩拜请愿,保佑她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嫁过去,享受荣华富贵。
  “不用。清明时我见过阿娘了。你还是留着自己和她说吧,让她放心你。”金喜撇了撇嘴,“我是不放心的,汪鸿之要是待你不够好,你得回来,姐姐,你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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