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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醉(古代架空)——安憬笑

时间:2024-10-16 21:47:07  作者:安憬笑
  金迎笑道:“我当然得回来,我又不傻。你也不要担心我,金喜,我们之后还会常见面的。我只是嫁人了,不是不见面了。”
  汪鸿之拜了金辉,两人说了些场面话,横竖不过是让他放心将女儿交给自己之类的话。看到金喜将金迎抱出来,他走过来打算要接,一边被媒人拦住,一边被金喜躲开,让他空手摊着。
  媒人笑着说:“姑爷还是太心急了,这还没出门呢,让小舅子来吧。”
  金喜朝他哼了两声,就差没吐舌头做鬼脸了。
  金喜将金迎放到蒲团上,和汪鸿之一起跪着祭祖,三柱清香点上,摆着许多菜肴。负责祭祀的老人在边上念念有词,语调悠扬绵长,用着唱腔,像是在说古语,没什么人能听懂,也不知道祖宗们能不能听懂。
  礼毕,同家人亲戚告别,金喜将金迎抱上了花轿,再三嘱咐抬轿的人不要太抖,不要戏弄新妇,要稳妥一些。
  等金喜退回朱红大门前的台阶上,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声“起轿”像是把他强行拉入另一个画面,紧接着唢呐声闯入了云霄,像是要掀翻这天,敲锣声、打鼓声、炮竹声齐响,好不热闹,几乎要听不见人声。
  金喜有些恍惚,方才金迎忍着难过不哭时,在自己手臂上隔着衣物掐出了红痕和印迹。如今一派热闹祥和,像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悲伤难过。
  金佑方才还带人在队伍后面打点抬箱的帮工,给他们封红。赶到前头就只能看到轿子走远了,热热闹闹的,反而自家空空荡荡的。
  他来不及拾掇自己的情绪,迎亲的队伍出发了,他们也得送亲了,迎亲队伍离去后,送亲队伍随后赶去。
  前脚两位新人入场,后脚金喜他们送亲的也来了。
  今日金喜不方便和裴焕生同桌,只见裴焕生如今已经坐在席间和别人交谈甚欢了,推杯换盏之间,尽是谈笑风生。
  像这样大富大贵之家的婚事,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结缘攀附的好途径。更别说如今的“红人”裴焕生,想要和他谈生意的人实在太多,平日里见不上几面聊不上几句,在这里却可以拉着人畅聊。
  裴焕生和人打了几个机锋,他今日的心思分明不在生意上,连大家喝的酒是青瓦楼的浮玉春他也不提,有人喝出来了才知道是他的酒。比起这些生意事,他仿佛更在意今日的两位新人,仿佛他才是他们爱情的见证人。
  金喜知道,他不过碍于汪金两家的面子,尤其是现在还和汪鸿之合作生意,更是不能出岔子。再者,若是谁和裴焕生都能这样轻松谈成生意,那他裴焕生也不用做生意了。这样一个掉钱眼里的人,心计也是多的。
  可是一旁偷偷看着的祝升并不清楚这些,他所看到的,只是一个在席间游刃有余的裴焕生。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他就和两三个人聊过了,不知道在谈论什么,不像是谈成,也不像是在拒绝,像是在闲聊,却又太短暂。
  裴焕生对任何人都是笑眯眯的,笑意不达眼底,不够真诚,像一个虚伪的商人。兴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祝升看着这一切,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兴许是哪里出问题了,以至于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明明已经梦醒了,却还会让人魂牵梦萦,会在梦里梦见,会惦念他。这是一件很吓人的事情,以至于他不得不在今日,趁着汪鸿之和金迎大婚的日子里,他像个窥探别人生活的人,偷偷注视着裴焕生。
  他倚在墙边叹了口气,莫名有种无力感。
  他忽然皱起眉头,抬起头来,脚尖点地飞上了屋檐。只见屋顶上站着一个穿着灰粉色劲装的女子,她腰间悬着一块黄玉,旁边是一柄短笛。她料定他会飞上来,甚至都没有惊讶。她淡淡地看着祝升,说:“找你好久。”
  “盼。”
  祝升没有想到,盼居然会主动来找他,她大多时间都在夜桥,只需要负责收集情报以及安排大单子。
  她还是那样,说话不拖泥带水,直接进入主题:“湘水一带倚南庄的陆淼,前段时间在我们这里下了个单子,说要买一个叫‘谢风雪’的人的命。不过七桥其他人都拒绝了,这活也不好交给其他人做,他们没这个能力,因为这人手里有‘悲离别’。”
  见血封喉的剧毒悲离别,再厉害的高手沾上也会直接毙命。
  “悲离别么?”祝升皱起眉头,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似乎和裴焕生正在找的李何欢有关。具体情况他并不清楚,对于这件事情,本能告诉他不要碰。
  可他还是会忍不住。
  “我打算去找这位‘谢风雪’,再决定。”
  “随你。”盼没有什么所谓,将一纸单子交给了他,“最近的消息是,他马上要到洞庭了,身边有个瞎子,妙法宗来的,会武功。最后,不管杀了还是拒绝了,随便找个分舵传消息给我就好。”
  祝升见她急着要走,连忙将她叫住:“春桥他们回夜桥了么?”
  盼摇摇头:“还没有消息。如今才四月十九,兴许刚杀完人往夜桥赶。”她微微皱起眉头,像是洞察到他的心思,“你要去洞庭,是想要和那位一起?”
  他们都心知肚明,她指的是裴焕生。
  祝升没有回答,但盼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
  她精准找到在下面人群中的裴焕生,只是瞥了一眼,冷冷道:“祝升,你要完了。真的。”
 
 
第27章 生意
  推杯换盏间,裴焕生已经饮下四五杯酒了,虽是淡酒,也有些酒意上来了。夏天又是燥热的,没有凉风习习清爽一下,他觉得有些闷得慌。裴焕生看了今日的男主人公一眼,汪鸿之周边围满了人,皆是说着祝福贺喜之类的话。正想着要不要去说些祝福话,就看见金喜举着酒杯朝自己走过来,裴焕生知道这一杯要逃不掉了。
  杯盏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裴焕生浅酌了一口要蒙混过去,金喜没在意这些,金喜只是笑道:“你跟汪鸿之道过喜了么?我哥哥想要见见你。”
  裴焕生轻轻皱起眉头,能被金喜叫哥哥的只有两位,一位是远在江浙做官的金盛,一位则是被当下一代掌权人培养的金佑。金盛不会要见他的,那么就只能是金佑了。
  “金公子要找我说些什么吗?”
  “谈些生意上的事情。”
  这些年来,裴焕生虽然和金家有所联结,接手合作的也多是金喜名下的铺子,至于管着金迎的那间药铺,那也只是挂名在金迎名下,实际上是金喜的。他和他们金家往来实在不多,如今金佑要和他来谈生意,简直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金喜看了远处被裹在人群中的金佑一眼,他为人踏实敦厚,不像裴焕生那样心眼多得吓人,也不似汪鸿之那样直接。裴焕生平地起高楼,每一步都走得稳妥极了,走一步得要想后面的十步怎么走。至于汪鸿之,汪家这根独苗,几乎用不着看人脸色行事,想要什么想说什么,没人会和他犯冲。
  而这位金家未来掌权人,他像是个干实事的,话不太多,喜欢闷头做事。金辉其实不太喜欢这样的人经商,金佑没能成为他想要的样子,金佑心眼不多、计谋不深。但长子长孙的地位没人可以撼动,金盛去科举当官,金喜被宠着长大不能寄予厚望。
  裴焕生并非不清楚这些,他不曾主动攀附过金佑这个人,这人不爱铤而走险的生意,不做一掷千金的豪赌,不喜欢冒险,太过于实干和保守。若非必要经商,他兴许更能成为一名巧匠,耐得住性子。
  裴焕生顺着金喜的目光看了许久,金喜回过头来见他还有些出神,不由出声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我猜是我爹的意思。他不止一次念叨你那桃树长得还不错,看样子八百棵桃树基本上都能存活下来。听说啊他总要跟哥哥念你的好,几乎要把我们几个贬得一无是处。”金喜苦笑道,他不是很在意这些,但若是代入金佑的视角,这又实在是太难过了。
  在自己爹面前,总被说比不上一个外姓人。自从那年金盛的事情之后,金辉就赞许过裴焕生许多次,虽然明面上没有往来,但金喜知道自己有很多铺子资源都沾了裴焕生的光,被他爹暗暗照料过。
  裴焕生跟着赔笑了一下:“等会我去跟汪老板道喜,再和金公子谈谈吧。”
  人生得意之事不过二三,新婚算得上是一件。今日的汪鸿之眉目带笑、意气风发。金喜说他很难得见汪鸿之这样,他像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裴焕生笑了笑,没说话,倒满了酒朝着汪鸿之走过去,两个人浅谈了两句,碰杯喝了酒。
  裴焕生准备要走,被汪鸿之拉住,和他小声咬耳朵:“听说金佑要找你。”
  裴焕生眉头一跳:“等会去见他。”
  “估摸着是要和你谈生意。”汪鸿之笑得意味深长,“他也算是开窍了。”
  汪鸿之可以这样评论金佑,但是裴焕生可不敢,他只是轻轻笑了笑,没搭话。
  汪鸿之斜睨了远处一眼,和金佑对上了眼神,金佑端坐在人群中浅浅笑着,冲他点了点头。汪鸿之和裴焕生拉远了距离,举起酒杯,朝他抬手隔着空气敬了一下。
  金佑一手端起酒杯,一手虚掩着喝下。
  裴焕生退离了这场波涛暗涌的交谈中,和金佑一起提前离场了。
  两个人并肩走在小花园里,人少清静。
  金佑说话做事也不爱绕弯:“我想你应当知道我找你要谈些什么了。”
  “嗯。请讲。”
  “家父看你桃树养得还不错,觉得是一笔可行的买卖,不过被汪家分了利,再来掺和一脚好像不太成样。不过如今金汪两家成了亲家,似乎也不是不能掺这一脚。”
  他说话太过于直白,以至于裴焕生都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回答他。
  裴焕生斟酌过后,小心翼翼道:“这似乎应该是两家的事吧。若是汪老板和金娘子谈好了,又有何不可呢?”
  金佑轻轻笑了一下:“汪鸿之怎么会不同意呢?”
  裴焕生愣了一下,想明白了,如今汪鸿之刚刚新婚,不可能和金迎因为这件事情闹不愉快。再说二人琴瑟和鸣,金迎哪怕是将利全要走了,汪鸿之估计都会拱手相让。
  既然如此,问题就出在自己身上。
  昔日他和汪鸿之五五分成,如今金家插上这一脚,和汪家一起吃这五分利自然是不够的。
  裴焕生眯起眼睛,这是把算盘打自己头上了。
  裴焕生正了神色,语气一变:“金公子是直爽人,我也不弯弯绕绕。在商言商,昔日我和汪老板谈成了买卖,他投钱得利。若是这盘要再生变,利要重新划分,恐是难事。”
  金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这件事情是他们不占理,但一切应该是可以商议的,而不是要说得这么直白。
  “投钱得利,这是自然的事情。金家投钱入局,重新分盘,你觉得呢?”
  “如今局势差不多已定,待树结果,和当初已经大不一样。是否有些不妥呢?”
  “汪鸿之若是投一分钱得一分利,金家两分钱得一分利。”
  新人入局搅局,让原本平静的局势又掀起了波澜。新婚夜的晚上并非是谈论这种事情的恰当时机,但合作的意愿已经达成,金佑今日叫裴焕生来商谈的目的也只是这个。等过段时间,三家再一起商议如何分盘。
  裴焕生和金佑离开花园,往宴会这边走来。
  裴焕生刚走进来,金喜就迎上来,凑到他跟前。金佑绕开二人入席,端方有度,瞬间和周围人谈笑风生。
  裴焕生站在原地没再往前走了,而是瞪了金喜一眼:“你早知道他要和我谈什么吧。”
  金喜憨憨一笑,不好意思道:“对……爹和哥哥说过很多次。先前怕你和汪家都不同意,如今婚事已成,汪家那边不可能抹面子,而你这边同意的话,就可以进一步商议了。”
  他偷偷瞄了一眼远处的金佑,金佑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朝着他微微一笑,歪了下脑袋举起酒杯,自然而然地掩面喝酒。
  金喜见状,挑眉道:“看来谈得还不错?”
  “你们是谈满意了,我还能不同意么?”
  裴焕生无奈道,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骑虎难下,左右为难。今日这个局面,金佑就没打算给他拒绝的机会。如今新人入局,若是还想要当初定的五分利,只能追加投入。可他目前明显做不到这样,等接下来谈论过后,重新分盘,兴许他能拿到的利只有三四分。
  “嘿……投入增多了,收入也会多的,你自然不会亏的。”
  “八百棵树,能产的就那么多了。还能提到哪里去呢?”裴焕生摇摇头,“算了,若是有朝一日我亏损太多,支撑不下去,就去红馆里住着,靠金喜公子给我送钱养我。”
  金喜笑了笑,不以为意:“哪里的话。”他推搡着裴焕生往前走,“走啦,喝酒去。”
  裴焕生回吊脚楼的路上心神不宁。等马车停稳了,时夜见他久久不下来,才掀开帘子看他,只见他扶着额头揉眉心,像是在想着什么。
  “郎君。”他轻声唤他,见他无动于衷,又喊,“裴焕生?”
  裴焕生动作没变,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起看他,他像是还在出神中,不过他开口道:“今日金佑要金家入局,掺和桃园的事情一脚。趁着如今汪鸿之和金迎成婚,想着汪家不会抹面拒绝……金迎的婚事,在他们看来也只是一次谈生意的契机。”
  他好像没有那么在意究竟要少赚多少,只是莫名替金迎觉得不值当,人生关键的事情能有多少?成婚这样一件大事,也被人算计进去了。
  “商贾之家……哪有什么真的踏实肯干的人。”裴焕生惆怅道,“今日金佑那样,他说得直接爽快,甚至打算等金迎回门后就谈这事。倒也不像传闻中那样实干,他只是不敢豪赌。”
  谁说他没有计谋呢,他可能只是不屑于用而已。
  时夜也跟着皱起眉头,问:“金家若是要来分一勺羹,究竟要吃多少呢?我们做大,他们拿小,恐怕是不能愿意的。”
  裴焕生忍不住笑出声:“你和金家谈生意,还想吞大头?能够同你平分一二,也就算不错了。商贾云集的地方,最是吃人不吐骨头。”
  “这倒是……金汪两家肯定是要同心的,对金迎来说,是两头得利的好事,无非是夫家少赚一些,娘家多拿一些。如此看来,我们不亏太多,就算是好事了。早知如此,当初和金迎谈酒生意的时候,就不该折了钱给他们,真是亏了一笔又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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