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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醉(古代架空)——安憬笑

时间:2024-10-16 21:47:07  作者:安憬笑
  “有人要杀他。”
  “谁?”
  “我。”
  原来是这样,裴焕生恍然大悟,原来是祝升接到这单子了,要去杀这个人。
  “若他是李何欢,你还要杀他么?”
  “你想让我杀他吗?”祝升认认真真地盯着他,“如果你和我一起去洞庭,确认他就是李何欢,我不会杀他,我会放他一命,将单子退回。”
  “就像上次你帮我那样吗?可你还是把刘左杀了。”
  祝升摇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不一样。”
  昔日刘左下的单已经被夜桥接下,没有能退还的余地了,尽管还有别的选择,但是祝升选择了最偏激也最果断的一种——把买主杀了。这样外面的人就没人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如今倚南庄的陆淼买谢风雪的命,但是这笔单子还没人接,目前在祝升的手上,他还在决定是否要接单,还有转圜的余地。
  祝升细细跟他解释这些。
  裴焕生眯起眼睛看着他,上下打量着,像是要看穿祝升这个人。
  “既然如此,所以你背后的新伤,就是因此而来的吗?”
  “……”
  祝升觉得自己真的被这个人拿捏住了,他总是一下就找到关键的点,把自己不愿意谈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一下子就能扒开揭露。
  他久久不语,像是在自我挣扎,又像是在发愣。
  “祝升。”
  裴焕生抱住了他,双手抚上他的后背,一点一点地摩挲着。他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好像都是徒劳的。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是没有办法挽回的,只能想着要如何弥补。但是很显然,祝升不想让自己知道,不需要自己弥补。
  他们早就互相亏欠太多太多了。
  祝升觉得自己像是要软在他的怀里,可明明被拥抱着让人浑身僵硬不敢动,他想他不会后悔那日的决定,不会后悔杀了刘左为裴焕生所做的这一切。
  甚至和裴焕生有关的任何事情,迄今为止,他都不后悔。
  于是他轻声道:“裴焕生,已经过去了。”
  所以不用再心疼我,也不用再可怜我。
  “哥哥,一起去洞庭吧。”
  所求不多,只要能带你去洞庭就好了,只要你能和我一起去洞庭就好了。
  他们分开结束了这个拥抱,裴焕生摇摇头,解释道:“还有生意要谈,和金家的。如果我现在走了的话,等我回来,对于桃园我可能就没什么决定权了。”
  “如果他们占你的桃园,回来我帮你杀了他们。”
  “……不至于。”裴焕生连连阻止他这样的想法,“不必如此……在性命面前,金钱还是不值一提的。”
  “那我不杀他们,哥哥和我一起去洞庭吗?”
  他的逻辑好像太过于异于常人,尽管这并非是裴焕生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了,但他总觉得祝升的逻辑一定是很奇特的。会想着用那样的方式“还债”,又会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去洞庭,仿佛他才是那个真正担心李何欢性命的人。
  裴焕生不由一笑,思前想后,李何欢的性命的确比桃园重要的。虽然可以让李萱儿去找李何欢,但是想来祝升是不愿意的。
  他没必要拿李何欢的性命冒险。
  他眼睛一眯,计上心头。
  有了这样一个合适的理由,他自然是可以顺顺利利离开金州的,至于金汪两家究竟要如何逐利,并非不关他的事了,而是他可以用此事为由,将桃园如何分利的事情托付给金喜。那么,各方理解他不能参与其中,也能理解金喜受托谈判,金汪两家顾及金喜面子,也不会吞了大头。
  他微微一笑,点点头:“好,我和你去洞庭。”
  裴焕生将想法说给时夜听,时夜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突如其来的祝升,不是很满意:“您是轻松了,我负担重了。”
  裴焕生认真道:“拿捏不准的,想要多得利的,不想要的,就问金喜要怎么办,让他去周旋。三三四分,四得是我们的。”
  时夜无奈道:“金喜交你这个朋友啊……算他倒霉。”
  裴焕生笑道:“和我交朋友,有什么不好。我还要担心,我的桃园会被你们卖了呢,到时候等我回来,发现早就易主了,那才叫我心碎。”
  “定然是不会的。你这样嘱咐金喜,他肯定是要不辜负你的。”
  分明是金家入局,布下了一个让裴焕生进退两难的局。如今他却以有更紧要关乎朋友性命的事情离开金州,推金喜入局,对于自家人,金佑不可能欺压太狠,不得不退让。
  关于这些,祝升是听不太明白了,但好像去洞庭这件事对于裴焕生来说好处太多。他想,若是单单为了李何欢这个人,裴焕生会愿意舍弃他的桃园救下李何欢吗?
  嘴巴上说着性命在金钱面前不值一提的裴焕生,心中又是怎么想的呢?
  祝升觉得,他好像从未看透过裴焕生这个人,他们之间总是隔着一层纱,他看不清裴焕生。尽管他们早就有了进一步甚至进到身体里的举动,但裴焕生似乎很少对他敞开过心扉。
  令祝升没有想到的是,在出发去洞庭之前,裴焕生朝他提出一个要求:“告诉我,你背后的伤,是因为我吗?是因为去杀了刘左吗?如果觉得很难说,你可以直接点头,或者是摇头。”
  他们对视许久,祝升依旧沉默着,不点头,也不摇头。
  裴焕生却觉得,祝升是不会撒谎的,所以他不会点头,也不敢摇头。
  他对祝升实在是无可奈何,他只能软下语气,说:“是我欠你的。”
 
 
第30章 难缠
  裴焕生早早地和祝升出发去洞庭了,两个人快马加鞭,留给金喜的只有背影以及马蹄踹起的灰尘。
  金喜看着他们远走,顿时觉得自己压力特别大,改日若是见着了李何欢这人,定要狠狠讹他一笔,不然真是白遭这些罪了。
  裴焕生和祝升的背影还未完全消失,时夜已经拿着账簿走过来了,似笑非笑地递到金喜面前,金喜见过只觉得烫手,想要扔掉。他咬着牙接过往回走,和裴焕生背对而行。
  晨光熹微,初升的太阳泛着柔光,挂在东边映衬着巍峨大地。早起的卖货郎挑担夫,背着竹篓担着扁担,吆喝声吵闹声比太阳更早唤醒这座城。晨醒昏定,每日忙忙碌碌,不过是为了碎银几两
  金喜捧着账簿边走边看,上了旁边停靠的马车。阳光追赶着马车走,一直到了北面的桃园。金喜在车上看账簿看得想吐,脚落在地上的一瞬间才觉得安心。
  无论账簿上面写得多漂亮,时夜算得有多精准,最后都不如来看看这长势喜人的桃树。
  裴焕生究竟为了这片桃园费了多少心思,金喜也不得知全面,他并非跟他从始至终看着这桃园的。但如今看这片桃树,他似乎能感受到裴焕生在上面浇灌的心血。
  越往里走,温暖的阳光密密麻麻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地上,在土地里勾画出了金色的叶。
  他不由幻想在这片土地上、这些树上结满桃果,一批又一批的桃子运到青瓦楼里,来年开坛酿好的桃酒,一群人临窗坐在雅间,风吹帷幔,喝得酩酊。
  人生在世,除了碎银几两,也还得为些别的。
  于是他回过头,对时夜说:“裴焕生想要三三三分,余下的那一分给青瓦楼,是吗?”
  “是。”
  “好。我帮他谈下来。”
  金佑没有想到裴焕生会委托金喜来谈生意,对于这个年纪最小的弟弟,他大多时候是溺爱的,就像家里人对金喜那样对待他。
  但对于桃园这笔生意买卖,看中了长久性,自然是多要些份额才划得来。
  汪鸿之对此没有什么所谓,他也不会为了这几分利益和面前这两位闹掰,否则出了这道门金迎就得和他闹,实在是没必要。他风轻云淡地笑笑喝茶,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
  他暂且没有点头答应,也没有说不行,他不说话,只是喝茶偷偷打量金家这两兄弟的表情。金佑还在沉思,金喜皱着眉看上去要耐不住性子了。
  三个人心思迥异,彼时像是相互制衡着。
  僵局是由进来的金迎打破的,她将果盘端进来摆在桌上,自顾自落座后为自己沏茶。
  “时辰不早了,快些谈吧,爹还等着大家吃饭呢。”
  金佑看了眼汪鸿之,见他依旧跟看戏似的,就知道他靠不住了,不会和自己死命站在一边。
  “裴焕生如果要三三三分,余下的给青瓦楼酿酒,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他出钱少,算是他出力费心折了和我们同样份额的本金,那又何故能余这一分给青瓦楼呢?”
  汪鸿之笑了笑,这些东西都被金佑给算得明明白白,他这人先前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真要谈起生意比谁都斤斤计较。
  不过好在金佑也不怎么绕弯子,他本身就是个实干人,利益亏损算清后,自然把自己想要的也说出来了。
  “青瓦楼用桃子酿的酒,也得分些出来吧。”
  金喜依旧皱着眉头,他只是很轻笑了一下:“裴焕生这人锱铢必较,要是和他算这么清楚,他得把他出力做事的成本也给算上,看看到底抵不抵得了所谓的‘本金’。”
  青瓦楼的生意是裴焕生的,哪怕只是桃酒这一种,也不能让别人来插手的。金喜今日不方便替他放开这道口子。
  金喜神色认真,没有退让的迹象。
  金迎在旁边出声打了个圆场:“都是朋友,没必要分得这么清楚,再好好谈谈。”
  她不给建议,只是劝和,怕闹得不愉快。
  汪鸿之此时才笑着开口:“我和金迎婚宴上的酒,也还是多亏了裴焕生。金迎有时候就好他家这一口,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也分给我们,倒也没必要这样计较。我看啊——三三三分,余下的一分就给青瓦楼吧,日后酒酿成了,分一两坛给我们尝尝味。兄长、弟弟,你们觉得呢?”
  他对他们的称呼变得亲昵,是金迎才会这么叫的。也是在变相提醒他们都是一家人。
  金迎没等他们开口同意或是拒绝,而是装模作样娇嗔道:“唉哟,你们快些谈,今日我回门,还要让爹等不上我吃饭呀?”
  既然如此,金佑便点点头,算是认了。
  裴焕生回飘渺谷,会途径洞庭,因此此处对他来说算不得多么熟悉,但也不算陌生了。
  洞庭浩浩汤汤,碧波荡漾,湖水中落下一银盘,称为“君山”。在洞庭湖周围多是平原丘陵,有的村盘踞在一起,有的则散落各处。
  夜桥的消息一向很准,他们没有费多大劲就找到了那位“谢风雪”。裴焕生看着远处在湖水里抓鱼的谢风雪,怎么着他也不能把这样一个人和李何欢联想到一起。他在想,这个世界上难道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么?
  他举起鱼笑得开朗,兴冲冲地和岸边的瞎子炫耀,也不管别人看不见。
  突然改名换姓,过这种生活,也的确像是他李何欢能做出来的事情,这人就是随心所欲惯了的。
  裴焕生劝说自己这就是李何欢,手上拨珠子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最后裴焕生认命似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念珠戴回手腕上。祝升看他这样,便笑了一下,攀上他的小手臂,顺着下来取下他手腕上的念珠,放在自己手里把玩。
  裴焕生接下来有求于人,因此没有阻止祝升这样做。
  “我认得他,不要杀他。”
  祝升愣了一下,挑了挑眉:“确定他是李何欢?”
  “这张脸是李何欢,但是这个人……像被夺舍了。”
  “那你还要去和他确认一下吗?”
  “不用。我会写信给李萱儿,让她来的。”
  祝升点了点头:“好。那你欠我个人情。”
  “嗯。我欠你的。”裴焕生说着,笑了一下,“如果提什么过分的条件,我要是做不来,就让这个李何欢去做。”
  祝升认认真真摇摇头:“不会提什么过分的条件。而且,是你欠我的,得你来还,不是么?”
  裴焕生:……?
  裴焕生顿时哭笑不得,疑惑地看着他:“那你要我怎么还呢?”
  “再跟我做一次吧,哥哥。”
  裴焕生愣了一下,他和祝升谈不上是朋友,却早已经有过比朋友还要进一步的举动。当祝升再次谈到这个的时候,他想起祝升第一次求他和他做的模样。
  不懂事,甚至是天真,完全没有一个杀手该有的样子。
  他很受用,可也不得不提醒:
  “祝升,人情可不是用在这个上面的。”
  祝升当然知道,江湖人重情重义,把人情情义看得比命还重要。
  可他是夜桥的生桥。
  “我只会杀人,跟人讲不来人情,只是为了你,才卖你一个所谓的人情。可我要的,并不是你的什么人情债,而是情债。”
  “祝升,我不谈情的。”
  裴焕生同人讲情义,却不讲男欢女爱这些感情,他要的从来只是鱼水之欢。
  祝升当然明白这一点。
  “我知道。所以我求你了,再跟我做一次吧,哥哥。”
  裴焕生敛了神色,他眯起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里好像也失了光泽,他有些幽怨地说:“所以……你再次回来,要带我来洞庭,不是为了救李何欢,你只是想,再和我做一次,是吗?”
  祝升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没有明确的解释和答案,如果按照翘果儿的意思,那么他这叫做“爱”。可是要怎么开口呢?不是要学着把感情谈成生意吗?
  于是他选择不回答,他像一只主动扑火的飞蛾那样,奋力地上前搂住裴焕生的脖子,冰凉的念珠碰撞在裴焕生的脖颈处,让裴焕生反应不来的一颤。
  裴焕生像是认命一样,被他这样突如其来地吻住。
  他们像是许久未见还有些生疏的恋人,还不适应彼此缠绵的样子。裴焕生只是小心翼翼地回应着祝升这毫无章法的亲吻,轻轻地舔舐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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