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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醉(古代架空)——安憬笑

时间:2024-10-16 21:47:07  作者:安憬笑
  祝升点了点头:“外面还在下雨,山路不太好走。可如果今晚要他硬扛过去,想来不太好受。”说着,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埋怨地叹了口气,“都怪我……不该让他在外面的。”
  听到祝升这样说,时夜也不是滋味,说起来祝升来之前,他就和裴焕生在屋顶上淋雨了。裴焕生今晚心情算不得太好,像是还有逃过一劫的余悸,短暂地松了口气,更多的是对以后的担忧。
  时夜只好宽慰道:“哪能都怪你啊……要怪你还是先怪我得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得让他身体温度降下来。”
  “那我去找条毛巾,给他擦身体。”祝升说,立即起身,却是险些摔了。
  时夜叹了口气:“你还是先去换一身干净衣服吧。光顾着裴焕生,忘了你自己了。”
  祝升在房里随便找了一身干净衣服,洗了个冷水澡后换上了。他再回来时探了探裴焕生的额头,没有那么烫了之后才稍微放下心来。这也才有了闲工夫打量这间屋子,看到桌子上的白鸽。
  时夜注意到他的目光,同他解释:“这是小白,先让它在这里休息,等雨停了它会自己飞走的。它是飘渺谷李萱儿养的鸽子,李萱儿是李江回和殷红袖的女儿,也算是裴焕生的妹妹。”
  “我见过她,在洞庭的时候。”
  时夜这才想起来,他们离开金州去洞庭的那段时间,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裴焕生回来后也不曾提过,只说遇见了春桥,又说要去申州,最后来到晋阳。
  “你们去洞庭的时候,说是要去救李何欢,结果怎么样了?”
  祝升轻轻地摇摇头:“我们只远远地看了他一眼,他当时……好像是在捉鱼。我答应裴焕生不会杀他,后来裴焕生写信给李萱儿,我们便没有再管了。是又出什么事了吗?”
  不然白鸽怎么会在此时找来?
  “小白带来的信还没展开,打算等他醒来让他看。但是每次李萱儿送信来——向来不是什么好事。兴许是飘渺谷出什么事了。”
  “感觉她像个‘灾星’。”祝升面无表情吐槽道,想起上次见到李萱儿,她说自己是“护食鬼”,而且见过她之后,裴焕生就准备离开洞庭回金州。一切的一切,也是从那里发生转折的。
  也许这么说李萱儿并不太合适,但祝升对她的印象的确算不上太好,倒也不坏。
  他不由继续说:“上次我们在洞庭的时候,裴焕生和我说了很多关于他们小时候的事情。我总觉得,他还是向往小时候的生活的。如今这样奔波忙碌……好像不是他想要的。”
  时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祝升会有这样的感慨,也不像是他说的话。他耸耸肩,装作无奈的样子道:“这也没办法,人在大多时候,走的路,和心中所想的,都是背道而驰的。过去就是过去,成了回忆,对他来说,应该就是一场梦。”
  他们儿时,会淋雨摘芭蕉叶,会一起去偷贡品吃,还会逃学喝糖水……这些的确就是一场远去的梦,对于裴焕生来说,回想起来就是很遥远的事情,遥远到像是不曾真的发生过。
  “那他现在在金州的生活,是他想要的吗?”
  时夜意味深长地看了祝升一眼,他有些看不懂面前这个人了,到底是什么时候起,祝升也会话里带话?还是说他一直如此呢?
  “……你想说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他说他想和我在一起。但我的生活,充满未知,不是坦途,也给不了他想要的安稳。兴许有朝一日,我身首异处,再也不能回来找他……如果现在他的生活已经很好了,如果有我在的话,兴许会变坏。”
  “哈?”
  时夜震惊道。他以为他们在外面淋了这么久的雨,裴焕生和祝升早已经互相袒露心声在一起了,也知道要怎么做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你的存在,会让裴焕生的生活变坏?”
  莫名的,时夜觉得有些搞笑,裴焕生抽了一支下签,奔赴千里过来找他,冒着生命危险付出这么多。如今要他孤零零地回去吗?
  “我是个杀手。是夜桥的杀手。”
  祝升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也许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应该听话的,不应该再回金州的。那么他们不会再有纠缠,不会像如今这样难舍难分、恋恋不舍。
  “他当然知道你是杀手——所有人都知道啊。”时夜有些收不住脾气了,语速都快了很多,“如果你要以一句你觉得和他不合适什么的……神也说你们不合适,知道吗?但他不信命。”
  祝升疑惑地看着他。
  “他本不该来晋阳的。他来之前抽了一签,是很坏的下签。破解的办法是‘守旧’,告诉他不要去,固守现在的日子就好了。如果在金州的安稳日子是他要的,那么他就不会过来找你。他想要的——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想要和你一起的安慰日子,不管是在这里,还是金州。”
  祝升皱起眉头,有些哽咽地问:“……什么下签?”
  裴焕生晕倒前的确说了一句“不过是一支下签……”,但那时他并没意识到裴焕生说的是去庙里抽的那支签。
  原来不是裴焕生所说的“上签”,而是一支“下签”。
  时夜没有再就着“下签”这个话题继续了,而是说:“你们之间究竟要怎么收场,应该你们之间好好谈谈。”
  清晨时雨停了,裴焕生还在迷迷糊糊中就被祝升抱下山了,和时夜一起回了城内找大夫。
  等裴焕生彻底醒来时,发现他已经在客栈了。
  祝升握住他的手,轻声问他:“有没有不舒服?”
  裴焕生冲他笑了笑:“没有。我又生病了?”
  “嗯。”祝升探了额头,发现温度已经降下去了,才冲裴焕生笑了笑,“要不要喝点水?”
  “喝点吧。”
  裴焕生坐起来靠在床上,看见时夜走过来将一张纸条交给自己。
  裴焕生一边喝水一边展开纸条,是李萱儿的字迹,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盯着上面的字看了许久才皱起眉头将纸条递给时夜。
  “白鸽呢?”
  “已经飞回去了。如果你要寄信回去,附近有驿站。”
  “不用……”裴焕生缓缓地摇了摇头,“事情有点棘手。”他看着祝升,一瞬间不知道要不要说,接着他望向了时夜。
  “怎么了?是飘渺谷发生什么了吗?”时夜皱起眉头,“江湖上最近没有飘渺谷的消息啊。”
  “马上就要有了。”裴焕生揉了揉太阳穴,说,“李何欢那个未婚妻——陆淼,倚南庄的陆淼。李萱儿说她设计了李何欢,差点害死他。上次在洞庭时,我们便知道买凶杀人的是陆淼了,可是李何欢好像失忆了,他说自己叫‘谢凤雪’……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李何欢找回记忆了,他们去了倚南庄一趟,谈判失败了,直接将倚南庄屠了。”
  时夜听他说完这些,不由一愣,忍不住在心里道:……要不说你们一家人呢,连解决问题的方法都一样。
  “所以……棘手的是……?”
  “倚南庄背靠湘水衡山,这一带与倚南庄交好的帮派数不胜数。虽说树倒猢狲散,但杀害倚南庄的仇家就在身边,谁能说他们有人不想报仇?飘渺谷不想揽下这些,想要夜桥出手顶锅……”
  说罢,裴焕生舌尖抵着嘴巴侧壁上的肉,声音也很冷了很多。
  “李萱儿把算盘直接打我头上来了。她就差没指名道姓要祝升去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祝升歪了歪脑袋看着裴焕生,怕他为难似的,先一步说:“我可以去。不差这一个。就当哥哥欠我人情好了。”
  “可我不想让你去。我更想让你收手……想让你跟我回金州。”
  “回金州吗?”祝升有些失神,“我这样的人……能离开夜桥,和你回金州吗?我一直以为,杀戮是我的宿命,死亡是我的终点。”
  “那你喜欢我——是假的吗?还是说你不喜欢我呢?”裴焕生打断他。
  祝升看着他,想起了他和翘果儿那日的对话。他想,他牵挂裴焕生,舍不得他受委屈,更不想看他跟着自己奔波受累。他只想让裴焕生过得好,能安稳的。
  至于他自己,正如他自己那日所说的,他其实从不在意自己究竟过得怎么样。
  他握着裴焕生的手,抵住自己的额头。
  给他一个答案。
  “是爱。”
  是爱啊,裴焕生。
  祝升抬起头,看着裴焕生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里面竟然蕴含着泪水,险些就要掉落下来。他慌了神似的抚摸裴焕生的脸,对他说。
  “裴焕生,是爱,不是喜欢。”
  一滴泪落到他的手上,是滚烫的,几乎要把他给灼伤,让他浑身一颤。
  “我只想你过得好。不想看你和我冒险,更不必为我担忧。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不是坦途的话,为什么要和我一起走呢?我舍不得你吃苦受累,想让你过你想要的安稳日子。”
  裴焕生哽咽到一瞬间说不出话,他摇了摇头推开了祝升,眼睛一闭又流下两行泪。他现在想要的,不是一个人的安稳日子,而是两个人的。
  过了好半天,他才说:“我从金州来找你,不是为了和你告别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接着道:“既然如此,先去飘渺谷吧。”
  先把祝升留在身边吧。
  此时作罢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就让李萱儿欠他一个人情,他会讨回来的。
 
 
第54章 入谷
  青凤岭的后事交给夜桥其他人处理了,如今祝升要跟着裴焕生去飘渺谷处理倚南庄的事情。飘渺谷出的报酬很是丰厚,死桥他们答应了这件事。
  不过在临走时,他们一群人围在一起,就祝升和裴焕生的感情作了讨论。
  祝升很坦荡地承认:“我爱裴焕生。”
  祝升这人说话做事,就是这么坦荡直接,以至于裴焕生本想着同他们迂回一下,也没办法了。裴焕生看着几位的表情,生怕他们下一秒不高兴直接将祝升带回去,上演一出棒打鸳鸯。
  不过几位似乎已经预料到这样的情况了,死桥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雪夜红梅深呼吸一口气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扯了一下渡黄河的衣角,分明在说“你儿子你来劝”。
  渡黄河先是看了祝升和裴焕生一眼,接着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为难地发问:“嗯……那你们怎么打算呢?”
  见他们不说话,渡黄河表情也渐渐冷下来。
  “祝升啊……当初说会回来的,也会将心思收回来的。现在呢?是心思要留在他身上,那么人呢?”
  “……我不知道。”祝升轻轻地摇头,他此时也是万分纠结的,一方面他不想离开夜桥,否则哥哥姐姐们会生气,而且他们是他的家人;另一方面他又想依着裴焕生所说的那样,离开夜桥,不再染杀戮,和他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他认为裴焕生和夜桥不是对立面,可如果要和裴焕生在一起,就要离开夜桥,却莫名地变成了对立面。
  其余人也清楚,这样的局面,这样的回答,祝升太过于为难了。
  “祝升,这件事,慧会知道的。”
  “好。”祝升也已经料到这一点,“跟她说吧,我爱上裴焕生了。至于是否会离开夜桥……我不确定。我去处理完倚南庄的事情,如果没有及时回来,那我应该是选择离开了。”
  他这样纠结,裴焕生于心不忍了。
  如果在一起这么艰难,在一起的必要又是什么呢?如果在一起的话,会幸福快乐吗?可转念一想,裴焕生的确是个极度自私的人。他从金州来这里,千里迢迢,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祝升带走,和自己在一起。
  他不会让祝升为难的,会尽力将后面的路都铺平的。最差的结局不过是祝升回到夜桥,而自己有可能被杀死。
  只要祝升没事就行。
  离开晋阳后,裴焕生让时夜先一步回金州了。他们离开太久,已有半个多月,马上就到七月了。时夜让他万事小心,说在金州等他回来,要是不回来则同他开玩笑道,会霸占他的家产。
  裴焕生笑着让他快走,叫他霸占之前先去看看金喜有没有将他的家产败光。
  随后裴焕生和祝升过了江城,越过长江,再次踏入洞庭的土地,从巴陵一路向西。在入秋即将到来之际,栀子花已经凋落,深绿树叶上再也看不见一朵白色的花。
  裴焕生不禁想起那日在洞庭时,祝升追星赶月地为他摘了一朵栀子花回来,祝他生辰快乐。
  不曾想,那竟然是这个夏日里见过的最后一朵栀子。
  在洞庭的那几日,应该也是这么多日来,最为快乐的时光。
  七月立秋后终于下了几场小雨,但无法彻底驱散连月的炎热,雨后是一阵黏糊糊的腻热,像是把人闷在里面,有些难捱。
  将要到飘渺谷的前一晚,他们在客栈时腻歪了一晚。
  长久不归家的裴焕生也有些近乡情怯,更多的是在想飘渺谷对祝升的态度。
  裴焕生问起祝升的打算,其实是在试探他的选择。
  情到浓时说了些裴焕生荤话,意乱情迷的时候将脑袋埋在祝升的脖颈处,想起祝升在晋阳说过会和自己殉情之类的话,他不由道:“祝升……如果没办法在一起的话,该怎么办呢?是要一起死吗……?”
  “可以啊。”
  祝升直接应下,他偏过头去看见诧异地抬起头的裴焕生,同他对上眼神,琥珀色的眼睛里写着“震惊”二字,显然裴焕生刚刚说的只是一句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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