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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琢(近代现代)——伯正

时间:2024-10-16 21:49:33  作者:伯正
  我:“……”
  在此之前,我只是知道自己讲的是一口工地英语,但你要让我自己说哪个音发得有问题,我还真找不出来,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正确的发音是什么。
  ”方应琢放慢了语速,给我演示:“Think.”
  我的求学态度还算端正,重复道:“Sink.”
  “你尝试一下,把舌头放在牙齿之间。”方应琢说。
  于是,我从两排牙齿中探出了一截舌尖,发出了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
  “再伸出来一点。”
  呃,方应琢教学会不会太细致了点……我硬着头皮照做,忽然看见方应琢伸出了手。
  下一秒,我不由自主地瞪大双眼,整个人僵在原地。
  ……
  该死,这是在干什么……有必要这么负责吗?
  过于怪异的感觉使我皱起眉,那一刻,耳鸣伴随着头晕目眩,额头上也渗出汗珠,早知道刚才应该开空调的,不然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整个人如同置身于蒸笼,快要熟了。
  “秦理,这回再试试。”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方应琢满意地点点头,终于松开了我。
  而后,方应琢慢条斯理地抽出湿巾,擦拭自己的手指:“记住了吗,就是这种感觉。”
  作者有话说
  小小删改
  通知一则:7.6(周六)入V,当天更新6000+,快写到灰常激动的剧情了,希望饱饱们多多支持我们兔理!
  还是期待大家的评论哦3!
 
 
第24章 飙车
  无论怎么看,这一切都太奇怪了……刚才被方应琢控制住的时候,我既像失去了最基本的五感,又觉得自己的感官变得异常灵敏,全集中在那一处。
  不过是短短的几秒钟,稍纵即逝,但又太漫长,太煎熬,像是某种缓慢的折磨。
  直至方应琢把擦过手的湿巾丢进垃圾桶,我依然没有完全回神。
  我看向方应琢的手指——白,长,水葱一样,指甲的形状也修剪得很漂亮,上面还沾着湿巾留下的水痕。
  不难想象,在方应琢擦拭之前,上面还沾过什么。
  我又飞快地移开了视线。不然又会想到刚才微妙的场景,而且还是以第三视角,尴尬程度更甚。
  沉默失语太久,我早已错过了发火的最佳时机,不然我真想狠狠揍这家伙一拳。
  我抬手徒劳地蹭了蹭嘴角,没好气地问:“方应琢,你吃错药了吧?”
  闻言,方应琢眨了眨眼睛,无辜道:“怎么了?”
  怎么了?打着英语教学的旗号,实际上却对别人动手动脚,一肚子坏水的小兔子。
  一肚子坏水的小兔子得寸进尺:“既然已经是‘睡过’的关系,不要这么容易害羞嘛。”
  我冷哼一声,在心里痛骂了方应琢几句。
  这时,楼下卖唱的年轻人已经换了首歌,我关上窗户,打开空调,把室温设置得很低,听着空调发出的嗡嗡轰鸣声,感受到吹出的丝丝凉风,我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了一点。
  那一晚,我和方应琢依然躺在同一张床上,各占一边。正在酝酿睡意的时候,听见方应琢对我说:“秦理,那我们明天开始拍摄吧。”
  我想起来我还答应过方应琢,也就是给他做模特这件事。虽然我对这种事毫无经验,但我在C市也没有别的事可做,于是我翻了个身,背对方应琢,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就算是答应下来。
  方应琢在黑暗中笑了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发出的气声,很轻。
  而后,方应琢说:“会把你拍得好看的。”
  “我一个男的,也无所谓拍得好不好看吧……”我说,“你以前经常找人拍照吗?”
  方应琢回答:“我几乎不拍人像的。但是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想让你当我的模特了。”
  方应琢自己大概意识不到,他这人讲话实在太肉麻。我听得一阵恶寒——真是受不了他们男同。
  我问:“为什么想拍我?”
  “因为妈妈是演员,我也跟着她见过娱乐圈的很多明星,无论男女,我看到过很多漂亮的皮囊,但是大部分人就像一块珠宝,只有精美绝伦的外表,没有情感,没有温度,没有生命力,”方应琢想了想,继续说,“可能因为你看起来很有故事感吧,明明很年轻,呈现出来的情绪却总是很复杂,所以我才有了创作的灵感。”
  我干巴巴地挤出一个音节:“哦。”
  方应琢:“而且你的长相一点也不输他们,这种类型反而很稀缺。”
  尽管人人都喜欢被别人夸赞,但是有些话从方应琢嘴里说出来,就多了点轻浮的味道,什么“你真好看”“想让你当我的模特”……啧,真是受不了。
  于是,我立刻打断方应琢的施法,先一步闭上眼睛:“快睡吧。”
  今天,我没有像前一晚一样失眠,相反入睡得还算快,我躺着的枕头靠近床头柜那一侧,很快就闻着栀子花的淡淡清香睡着了。
  第二天的天气有些阴沉,这对当地人来说司空见惯,方应琢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天色,告诉我,有时在阴天拍照反而会更出片。我不懂摄影,只是点了点头,就转身去盥洗室洗漱。
  在往常,我的洗脸步骤也很简洁,用清水抹一把脸,就是全部的流程。考虑到今天还要出镜,我仔细看了一眼面前的镜子——发型没什么问题,普通短发,眼下有两道黑眼圈,比较浅,但这玩意我也不是第一天才有,一时半会儿也消不下去,不用管它,至于皮肤状态,凑凑合合,我好像也分辨不出来。我的视线看向洗手台上方应琢的洗面奶——如果我去问方应琢,能不能用一点,以他的脾气,多半不会拒绝,但是这里有一个非常大的隐患,方应琢该不会误以为我很重视这次拍照吧?再加上我也用不惯洗面奶那种黏黏糊糊的东西,最终作罢,还是用自来水直接洗,只不过多搓了几次。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后,我和方应琢出了门。
  我们所住的金鱼酒店在老城区,而方应琢想要的刚好就是这种破旧的感觉,我跟在方应琢的身后,他带我来到了一条窄小的街道,两边的建筑还保留着上个世纪的模样,脚下的道路也不是外面平整的水泥路,坑洼不平,走在上面会带起尘土。
  街口有两个穿背心的老头面对面坐着打扑克,时不时冒出一句问候对方全家的方言。
  我们走进窄窄的街道中,方应琢在一家烟酒副食小卖部前停下了脚步。看这个小卖部的门头,跟我家那间小商店有几分相似。
  方应琢能在C市找到这么个地方,也挺神奇的。
  “用商店作为背景的话,在粟水镇也能拍,只不过考虑到C市的场景更多一些,所以我们还是在今天拍完。”方应琢解释道。
  方应琢拿了几条巧克力和两瓶矿泉水,结账后,问商店的婆婆,可不可以在这里拍照。老婆婆年纪大了耳背,普通话也不好,方应琢把问题重复了几次,两个人依然没沟通明白。
  于是,我走上前,用方言给她翻译了一遍,这一回她终于理解了方应琢刚才的意思。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提出这样的请求,老婆婆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我们,自己到一旁摇着蒲扇看电视剧去了。
  方应琢架起相机,开始对我进行指导:“秦理,你到收银台那里,就像平时那样。”
  我照做,坐到了刚才老婆婆坐的板凳上,听见方应琢再次开口:“托腮,不用看镜头。”
  我平时在店里就经常用手支着脑袋发呆,无所事事地盯着外面那棵树,看着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得微微摇晃。
  “眼神再向左看一点,好,就这样。”方应琢指导了一番,而后按下快门,我听到了连续响起的咔嚓声。
  按照方应琢的意思,他所需要的只是我在粟水镇时的日常状态,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只需要像平时那样做就好了。
  在方应琢的指导下,我又换了几个姿势,在收银台前咬着一根冰棍,一边翻看账本;在货架前整理商品,中途回头望向方应琢的镜头;倚着门框闭上眼睛,感受着风扇吹来的凉风……
  方应琢的效率很高,这一组在小卖部的照片拍完,用时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又在店里买了点吃的,跟老婆婆再次道谢,然后离开了商店。
  这也是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拍照这么消耗体力,明明也没做什么剧烈的体力活动,但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疲惫。
  我啃了一个刚从商店买的蛋黄派,问方应琢:“接下来去哪儿?”
  方应琢简单地回看了一下刚才拍的照片,回答道:“花鸟市场。”
  方应琢又让我站在街道的墙壁前,拍了几张我的侧脸,然后我们就乘公交赶往了下一个目的地。
  这家花鸟市场算得上是C市规模最大的大型综合市场之一,不过因为今天是工作日,相较于周末,客流量没有那么大。
  这里面售卖的东西种类繁多,涵盖花卉、鸟类、水族、宠物、古玩、盆景……方应琢上了二楼,往里走几家店就是水族区域,这一片全是售卖观赏鱼的店铺,冷光是暗蓝色的,两侧有鲜红的鱼游过,整个人像置身于海底隧道。
  一个个鱼缸密密麻麻挨在一起,每个鱼缸的水面上方放置着一根白色灯管,把水面照成波光粼粼的荧蓝色,也照亮了成千上万条游动着的金鱼。
  那一瞬间产生的震撼让我一时说不出话来,我立刻想到酒店房间鱼缸里的那两条金鱼。方应琢选择花鸟市场作为拍摄地点之一,说不定就是受了金鱼酒店的启发。
  也许每个人生活的一方天地就是一座鱼缸,每个人都是池中之鱼,受困其中,自以为见了广阔的世界,然而,一旦撞碎眼前那层玻璃,就会头破血流地身亡。
  “我在以前特别羡慕这些鱼,不是都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吗,我就特别想变成这样,什么烦恼都记不住,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我看着鱼缸里的金鱼,笑了一声,忽然开口,“后来看了科普才知道,原来都是那些文艺青年骗人的,就拿金鱼来说,一般金鱼的记忆时常大概有三个月,甚至能长达一年,如果每天按时喂养金鱼,家养金鱼也会一直记住主人。”
  我站在鱼缸前,一瞬不瞬地看着里面那些游来游去的金鱼,不禁心想,这么一看,鱼也有鱼的不容易。观赏鱼被养在漂亮的鱼缸里,日子过得又无聊又没劲,但是海里的鱼首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生存。
  “秦理,我不会忘的。”方应琢眨了眨眼睛,开口,缓慢又坚定地说,“无论是粟水还是C市,还有这些拍下来的照片,我都不会忘。”
  接下来,方应琢选了其中一家鱼店,跟老板交涉过后,支付了一些拍摄费用。方应琢让我站在一个鱼缸前,俯身,脸靠近鱼缸侧看,同时方应琢说:“右手可以抬起来,轻轻贴在玻璃上。”
  这让我想到住进金鱼酒店的第一个晚上,我从浴室出来,看到坐在鱼缸边的方应琢。
  那时的方应琢也把脸贴得离鱼缸很近,他伸出一根手指,搭在了玻璃鱼缸上。
  活到这么大,我没有看过任何一部文艺电影,只在那一刻莫名觉得,眼前的画面像是从文艺影片中截取的某一帧,朦胧,飘渺,迷离,让人看一眼就很难移开视线。
  拍完侧脸,方应琢又绕道鱼缸的另一侧,举起相机。
  我和他隔着两层玻璃相望,中间是水里游弋的鱼群。
  “你看着我就好。”
  方应琢的脸被相机挡住,我望着中间的镜头,一个黑漆漆的圆圈,十几秒钟之后,方应琢按下了快门。
  他回看刚才拍摄的照片,失语许久,我问他怎么了,他才慢慢地说:“秦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满意刚才那张照片。”
  “嗯?怎么了?”
  我并不知道照出来的成片是怎么样的,直到方应琢把相机拿到我眼前,切换到刚拍好的图上。
  方应琢捕捉到了其中一个瞬间,一条金鱼从我的鼻梁前游过,鱼尾遮住我的左眼,深蓝色的水泛起细小的波纹,金鱼吐出的泡泡漂浮在水面上,画面中的人有着冷硬锋利的面部轮廓,被红蓝白三种不同的颜色切割,显出失真的效果。
  方应琢的镜头似乎真的有种异样的魔力,可以把整个世界变成他的画布,任他涂抹。
  一个多小时后,在花鸟市场的这一组照片也拍摄完毕了。我和方应琢暂时收工,在路边找了家餐馆吃上了今天第一顿正餐。
  自那之后的拍摄就比较随机,随意走动的慢门抓拍,落日中的侧脸,随意吐出烟圈,手臂自然地垂下来,手指间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烟,或者是在路边看到流浪猫,我给它喂了点猫能吃的零食,又揉了揉它的脑袋……这一切都被方应琢的镜头定格了下来。
  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变黑,我作为模特已经精疲力尽,以为这一整天的拍摄就此结束,没想到,方应琢却在这时说:“秦理,其实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明明我和方应琢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抽空研究这么多东西的……路灯下,方应琢的眼睛看起来很亮,那双不存在的兔子耳朵又一次立了起来,他说:“先保密。不过,你应该会喜欢的。”
  他这么一说,我反而有了一点点兴致。我会喜欢?那我倒要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方应琢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号码,然后他向电话那头的人说了我们所在的地址,是一个地铁站的出口。
  大约二十分钟后,一辆摩托车停在我的眼前,掀起一阵夏夜热浪。
  我看过去,那是一辆杜卡迪Panigale V4,车身是浓郁的红色,配上两侧的鲨鱼鳍设计,即便在夜幕中也异常醒目。骑摩托的男人将车子停稳,把车钥匙递给方应琢,又跟方应琢交代了注意事项和归还车子的时间地点。
  原来方应琢竟然不声不响地租了一辆摩托车。
  而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事,我一概不知。
  “怎么样?”方应琢弯起眼睛,笑了笑,把杜卡迪钥匙交到我手里。
  我虽然会骑摩托,但此前骑过的不过是秦志勇留下来的那台破破烂烂的、即将要到报废年限的摩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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