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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第一刺客诈死之后(古代架空)——天东有若木

时间:2024-11-15 15:59:26  作者:天东有若木
  时玄兰面具下的眸光闪了闪,收回了手:“……这样吗?也罢……去用早膳罢。”
  厅堂内,日光撒在地上,桌子上,秋月白小口小口的喝着粥。
  因为时玄兰知道他喜欢安静的性格,因此这里只有他与时玄兰两个人——桌子一边那两个傀儡侍女不算。
  时玄兰似乎并不是来吃早食的,而是来看着秋月白吃早食,他碗里的粥一分未动,面具也没有摘下来过,只是用勺子搅拌了两下便看着秋月白喝粥,什么也不说。
  即使他不说话,秋月白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总归不过是在幻想与自我感动这一副看似“父慈子孝”的景象。
  他有些恹恹地喝完最后一口粥,时玄兰看他放下勺子,手持紫竹扇扇了扇风,关怀地问:“不吃了?要不要添点?”
  秋月白摇摇头,他的胃口本来就不太好,更何况对面坐着时玄兰。
  时玄兰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笑了一声:“你现在吃东西倒像是一只小猫似的。”
  说起这个,他又若有所思:“想当年,你也是这样,吃什么都是只吃一点,我还担心你会不会饿,或者是不是他们做的饭菜你都不喜欢……那时候为了让你多吃点,还费了不少心思,你还记得么?”
  秋月白当然记得,那时候他吃得少,练功的时候又消耗的多,久而久之身体就不好了,有一次病倒之后时玄兰来看他才知道这回事,虽然他也知道是自己的原因,但还是当着秋月白的面打死了一批厨子,说他们不好好伺候。
  打死了人之后又换了一批新厨子,每个人都做一道菜,若是哪一个人的菜秋月白吃得少了,那个人就会被拖到一边去,同样打死。
  他至今还记得那些人望着自己时恐惧的表情,每个人都期盼他能多吃一口自己做的菜,每个人都害怕自己会被打死,那带着钉子的木板敲在身上时,每打一下都会扎一个洞,等到被打死的时候早就不成人样了。
  那时候他还小,可因为他死掉的人已经不少了——面前是摆放着佳肴的桌子,再往旁边一点就是血肉模糊的尸体与凶悍的、等待着倒霉蛋的行刑人,桌子右侧是跪在地上的厨子,身边坐着的是盯着他的时玄兰。
  所有人都在看向自己。
  血腥味混合着饭菜的香味令人作呕,但明月夜不能不吃,甚至还必须忍着恶心多吃、将他们做的饭菜都吃干净。
  等到他吃完的时候,所有厨子都松了一口气,他自己也松了一口气,时玄兰终于点头放人,但等他离开后,明月夜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恶心,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即使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想到这,秋月白的脸色还是变得苍白了些许,不过并不是因为被人逼着吃东西,而是因为后面发生的事。
  时玄兰看着他,一如往昔坐在他的旁边,双手交叉撑在桌子上,微微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说:“看来你还记得。”
  他当然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因为年幼的明月夜刚将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时玄兰就脚步轻轻、慢慢悠悠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当四周都静下来后,人跪下来时膝盖砸地的声音就会分外明显,黑色的影子投落在躬身呕吐的人身上,将他完全盖住,连带着心似乎也被阴影笼罩,身体如坠冰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同被阴狠的毒蛇盯上,自欺欺人的以为不抬头就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其实已经心乱如麻。
  即使那么多人在害怕,可阴影的主人却只是从容地微微晃动了一下扇子,笑着说:
  “啊……抓到你了。”
  此时,那个说话的人正笑盈盈的坐在自己面前,阴影恍若重叠。
 
 
第085章 无间地狱
  抓到你了。
  这一句轻松的、简单的话曾经数次在秋月白梦中出现过,一直到他后面逃离,也梦见过许多次时玄兰就像那样那么轻飘飘的走出来,遥遥望着自己,似笑非笑地无声地说着这句话。
  那一日的阴影不止只出现在那一日,更出现在往后的许多岁月。
  两个傀儡侍女将吃剩下的东西都收了下去,时玄兰悠闲地说:“……自那以后,你就不挑食,也吃得多了。”
  他好像在得意,即使是克制了的傲慢也还是傲慢。
  然后,话锋一转。
  “不过我有时候也在想,你那时候毕竟还是个孩子——当然,现在在我的心里也还是——或许某些手段残忍了些,如果我对你再纵容一点,宽容一点,温和一点……你后面是不是就不会跑了?”
  有人起身,折扇挑起美人下巴,深色的竹木更衬托出他的皮肤白如纸张。
  秋月白冷眼看着他。
  时玄兰欣赏着他的脸,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只有面前这个人的这张皮囊最让人看得惯,即使后面也曾养过许多的替身,可是终究不及原身完美。
  天上月毕竟是天上月,即使是人间最完美圆润的珍珠,也无法顶替它的位置。
  他轻轻地问出心中的疑惑:“……当年我好歹也算是对你不薄,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你为什么还要跑?”
  有人呼吸一滞。
  如同危房倾塌、腐堤崩溃、朽木折断,如同世界上任何一件知道它迟早都会发生的事一样。
  伴随着这一句问话,秋月白想,来了。
  终于来了。
  数日的宁静并没有让秋月白完全忘记这件事,同样,他也不觉得时玄兰会忘记它,此刻一经提起,立马感觉神经紧绷,冷汗都出来了。
  他握紧了手,眼睛注视着那张面具——上面的鬼脸微笑着,低垂着注视着自己,两个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几乎要将人的魂魄吸出体外,仿若毒蛇盯梢。
  毒蛇又温和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呢……?”
  秋月白没有回答,他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抛出一个问题:“……你要杀我吗,义父?”
  时玄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你还会背叛我吗,阿月?”
  前面提起的往事不过是开胃小菜与铺垫,现在才算是步入真正的正题,室内除了他们两个人外,再没有其他的活人,无人知道这样一块僻静的地方之内,这一对虚伪的养父子正在说些什么。
  时玄兰纵使对明月夜有诸多包容,可一个人的耐心终归是有限的,只要他的回答令自己不满意了,他还是会遗憾地使用某些方法来令自己的孩子重新听话。
  ——这些肯定都是秋月白不想看见的。
  曦光下,室内的寒意被驱散了许多,但人心中的寒意却难以被驱散,秋月白的睫毛微颤,时玄兰突然“哈”的笑出声来: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被别人带坏了,”他的手抚摸上面前人的脸颊,秋月白想躲,却被他强硬的掰正了回来:“躲什么?为什么躲我?是因为外面的人影响了你,对么?阿月,你听话些,外面的人能给你的东西,我都能给你,他们给不了的,我也可以给你。”
  手指摩挲过那颗艳红的痣,两人的距离已经极其近了,近到让秋月白觉得不适。
  时玄兰的声音隔着面具来到他的耳边:“阿月,有一点,我对你很失望。”
  “你与陆绯衣待在一起就算了,但是为什么要被他蛊惑呢?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嗯?”
  一只手已经掐上了秋月白白皙的脖颈,时玄兰感知到下面跳动的脉搏,手指用力。
  秋月白眼睛睁大,心跳得很快,那种逼迫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就想退回,看着时玄兰脸上的面具,他脸色苍白,仿佛被困在梦魇之中,一时间居然忘记了反抗,等到想起来时已经说不出话了。
  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窒息的感觉实在不能算是好受,痛苦的感觉几乎将人淹没,他努力想要掰开脖子上的手反抗,但最终却毫无效果,只是一阵“哐当”声后人从凳子上摔下!
  摔倒时身子被时玄兰搂住,脖子上的手却并未拿开,两人宽大的的衣摆重叠在一起,挣扎中秋月白的手臂重重打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椅子翻倒在地发出沉重的声音,但没有人进来,也没有人问发生了什么——这里只有他们两个活人。
  因为喉骨被压迫加上呼吸不畅,秋月白的眼眶变得泛红,泪水控制不住从眼角流下,时玄兰的力道很大,似乎是真的想杀他!
  眼睛已经看不清了,黑色的小点不断的冒出,耳中似有嗡鸣之声,从纷杂中他又听见时玄兰说:“……是我找到你、养大你、教育你,你的所有你的一切自然都归我所有,若你没有背叛我,我身边的位置早就是你的了,你我二人,登高台,一览天下小,不亦快哉?”
  “……你听见了外面的传闻罢?他们都说我对你多么多么多么好——可是,你这只小白眼狼是怎么回报我的?”
  冰凉的手指擦拭过眼泪,恍若鬼魅般低沉的声音传来,按捺不住的癫狂在喉头几番周折,最终归于平静:“……你,弃我而去。”
  怒意爆发,生与死都掌握在时玄兰的手下,这样纤细修长的脖颈、这样白皙的皮肤,像最脆弱最美丽的花,只需要再用力一点就可以全部摧毁——其下,脉搏几乎都要跳不动了。
  秋月白的嘴唇颤动,他说不出话来,费劲全身力气只能挤出两声不成调的笑。
  比哭还难听的笑。
  就是这样难听的笑,却让时玄兰的手不禁一松——秋月白完全可以趁此机会摆脱他的挟制,但他放弃了挣扎,任凭脖子上的手如何去做,仿佛已决意去死。
  脖子上的手意外的完全松开了。
  时玄兰的声音如同最阴狠的毒蛇,眼睛微微转动后凝视着他,含着笑轻轻说:“……你想死?我却不能如你的愿。”
  支撑着的手撤回,秋月白无力地瘫倒在地,突然顺畅的呼吸并没有减轻他的痛苦,人剧烈地喘气与咳嗽,又挣扎着艰难地撑起身子来。
  他的头发已经乱了,黑与白形成及其强烈的对比,眼尾的艳红与脖颈上的青紫使人看上去格外破碎——即使是这么惨了,他看上去还是很美,美得不可方物。
  或许就是破碎惹人怜爱,时玄兰的眉头舒缓了下来,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颊:“……你这又是何必。”
  何必与自己作对呢?凭着这张脸、这一身的本事,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
  秋月白轻轻躲开他的这一摸,扭过头去。
  时玄兰摸了个空,却并不生气,他知道自己这个孩子是什么性格,做出这样的事很正常。
  他蹲下,强硬地牵起了秋月白的手,轻声缓缓说:“方才在那阁楼下你就躲了我一次,你说是因为所谓的流言蜚语——但若当时牵你的不是我而是他,你还会拒绝吗?若我告诉你,只要你想,他能给你的所有我也都能给你……你又当如何?”
  冰凉粗糙的触感印在秋月白的手指上,秋月白睁大了双眼,看着那张面具贴上来自己的手,终于生出了一种很深的恐惧,比方才差点被掐死时的感觉还要可怕。
  仿若被毒蛇缠绕,有千万只虫子齐手齐脚爬过每一寸皮肤,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第一次那么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面前这个人!
  虽然脖子上已经没有了手,但有一种更加强烈的窒息感困住了他,如同被人用湿的布料活着纸张捂住了口鼻,想逃,又无处可逃。
  “哈。”时玄兰怜爱地看着他苍白的脸与惊惧的表情,看他想要缩回手却又摆脱不了,只觉得一切都是如此赏心悦目,如同见了那沾了露水的花朵——人总是忍不住试图毁灭美丽的东西。
  “……如今,没人能再来带走你了,你除了我,你谁也依靠不了。”
  有人掰住美人下巴,面具与脸的距离不到一寸,而后那只手缓缓顺着皮肤滑动,手指移动到秋月白的唇上,带着暧昧与玩味,两人目光相对,这样近的距离却不能看清面具下黑影里面的东西。
  浑重的呼吸声自秋月白的鼻腔中发出来,他咬着牙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用力将人推开!
  肌肤似乎被什么东西刮破,血顺着手流下,从指缝中穿过,他捂着伤口,声音破碎沙哑:“……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做,这不合规矩。”
  血沾到了时玄兰的手上,刮伤秋月白的正是他手上戴着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戒指。
  他掏出一张手帕将自己手上的血迹擦掉,又用手帕轻柔地替秋月白擦拭指缝中的血,最后将沾染上血迹的帕子塞到了美人苍白纤长的手里。
  “但我的话就是规矩。”
  时玄兰终于站起身来放过了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坐在地上的人——像一只翠蓝羽毛的雀鸟,美丽,但气性实在是太高。
  这不能算是缺点,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的优点,气性高的人总是会比一般人要吃更多的苦,而且吃苦的时候,那气性又会让他们像哑巴吃黄连一样,其中种种,许多都是不会说出口的。
  “别怕。”秋月白听见时玄兰对自己说:“……我不会杀你,不会的。”
  他攥紧了自己手里的那张帕子,血流出来又被吸走。
  这样还不如杀了自己,他想,死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再痛苦也不会太久。
  ……总比这样恶心的关系要好一万倍。
  可时玄兰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他脚步轻移,将地上倾倒的椅子扶正,自己坐了上去:“——死,多简单一个词,有人害怕它,有人求而不得,还有人不得不死,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无论他们是不是自愿的,都终究变成了尸体,人死了,就会僵硬、腐败、化作白骨,再美丽的皮囊也会变得臭不可闻,然后消逝——阿月,这些你都知道。”
  “我……舍不得你死啊。”
  脖子还在隐隐作痛,声音还在从上方传来,带着笑,带着戏谑:“或许只有一种情况,你不得不死。”
  秋月白抬眼看他。
  时玄兰笑盈盈说:“我死了,你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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