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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第一刺客诈死之后(古代架空)——天东有若木

时间:2024-11-15 15:59:26  作者:天东有若木
  之前秋月白养的那只鸟并不会如这般叫个不停,它很听话,知道自己不能被别人发现,从早到晚都不会叫一声,只有被偷偷带出去的时候才会这样。
  所以他想——即使长得再像也不会是一只鸟了,他的那只早就死在了很久之前、明月夜还活着的时候,死在了时玄兰的手中,死了那么久,就连骨头都脆了、化成灰飞了。
  秋月白抬眼,看见了高高的围墙,这些冰冷的建筑将天空划成了规矩的方框,其下如死水,鱼潜底,鸟折翼。
  他忽而深吸一口气,低下头。
  身边熏香已经燃烧了许久,清淡的香气并没有减轻一丝丝的烦躁,忽然,秋月白站起身来,提着衣裳顺着走廊往卧房的后面走去,他踩着木屐走在石子路上,衣摆被水珠打湿,有些沉重,但人越走越快。
  直到走到那一条水流前面,他才停下。
  宽大的衣摆落在地上,沾染了泥土,水流里只有枯叶,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秋月白在前面站了很久,等到脚麻了才动了一下,走到流水旁边。
  远离了熏香,他的人平静了很多,鼻尖萦绕的是天然的草木香味与流水湿漉漉的气味,像被小狗舔过了指尖。
  他朝着水里看,又看了很久,想再等等会不会有那么一艘小纸船从上游下来,但是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
  不知道为什么,秋月白现在特别想看见那种小纸船。
  边等着他想,或许自己来得太早了,也许要到半夜才会来。
  又想,也许今天没有了,毕竟前两日都有,每天都飘似乎也有些太频繁。
  想来想去,他觉得自己该回去了,但还是有些舍不得的想再等等,最终纠结了很久后叹了一口气,转身了。
  可是等他走到石子路尽头时,却突然鬼使神差的回头一望。
  这一望之下,他的脚步顿住了,紧接着就开始迅速往回走。
  ——只见石缝之间,一只红色的小船顺流而下,像飘荡着的红色枫叶,缓缓地、慢慢地、又熟悉至极。
  秋月白快步走到水边,躬身伸手去捞那只纸船,随手一摸后发现自己没带手帕,便将就着用袖子吸干了水,千金难买的布料做了抹布,水珠在衣袖上流下深色的痕迹,他又小心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最终,坐在地上将纸船轻轻打开。
  月光下,秋月白发现今天的纸上并不是画了,而是一些潦草的字,那些字分为上下两部分,都写得很粗旷,甚至还带着几个沾了血的发黑的手印,难以想象是在什么情况下写下来的。
  上言:今天没空画了,但你不许背着我移情别恋!
  旁边有一个愤怒的小人,估摸着是陆绯衣在外面又听见了什么,有了危机感。
  秋月白低低笑出声来,几乎能想象到他张牙舞爪的样子,
  他又往下看。
  下面就很简单了,就几个字。
  长相思,勿忘我。
  从上面掉下来一朵干花,洁白又柔软,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是木槿花。
  一朵干干净净又轻飘飘的木槿花。
  星垂平野,流水潺潺,在看见这一朵美丽的木槿花后,人的呼吸声都不禁变得轻了许多。
 
 
第089章 断手
  室内。
  秋月白摸黑找到放在桌子上的灯,点亮。
  温暖的光照亮一片地,让人的心也跟着变暖了许多,他小心地将干花与纸张都放在盒子里,塞在书柜旁的一个隐蔽的地方一并放好,然后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温和的呼唤:“阿月。”
  秋月白手中的灯晃了一下,他回过神来,居然看见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站在门口。
  ——时玄兰。
  那一瞬间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有人告知,时玄兰的身后也没有人跟着,他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站在了那里,也不知道来了多久看到了多少。
  “吓到你了?”罪魁祸首慢慢悠悠走了进来。
  秋月白走出书桌,没说话。
  “怎么?你还在生我的气?连一声义父都不肯喊了?”时玄兰轻笑一声,又看了看四周:“怎么不点灯?”
  这时候秋月白才突然反应过来,慢慢地说:“……义父。”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刚回来,想找本书看。”
  时玄兰绕过他,走到书柜前。
  秋月白看着他伸手去拿书柜上的书,心中有些微微的忐忑,他快速地想着如果刚刚做的事被时玄兰发现了要怎么办。
  但时玄兰好像确实没发现自己刚刚在干什么,只见他拿了一本书下来,摸了摸书的边缘:“……《古诗十九首》,你常看?”
  “无聊翻一下。”秋月白悄悄松了一口气,语气淡淡道。
  时玄兰点了点头,将书放了回去,道:“多看书是好事,你小时候习武很辛苦,现在难得清闲。”
  秋月白问:“夜里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
  时玄兰回头看他,似笑非笑:“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来看你了么?”
  秋月白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时玄兰与自己两天没见面,今天这样一个人悄悄的来了,若说无事他是不信的。
  时玄兰叹了口气:“好罢,确实是有一点小事,很小很小——你还记得雪粉华么?当时他瞒着我去找你,我原以为他是真心去劝你回家,没想到他居然欲行不轨……”
  秋月白当然记得,他差点就栽在了这人手里,若不是陆绯衣救他,只怕自己早就死了。
  只是,这时候提起这人做什么?
  时玄兰微笑着解答了他的疑惑:“……如今他正关在水牢里,想去看看吗?我有一份小礼物送你。”
  秋月白一怔,要将水牢、雪粉华与礼物结合——听上去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走罢。”时玄兰拉着他,笑眯眯说:“我知道之前得罪了你,所以这两天一直在想怎么补偿,刚好,有人来替他求情,我便想起来还有这回事……也算是给我一个向你赔罪的机会,阿月。”
  他说着还想伸出手想要去摸秋月白的脖子:“……还疼么?”
  秋月白下意识躲过,淡淡的说:“不疼了。”
  他垂着眼,表情冷淡又柔顺——至少在时玄兰的眼中是这样的。
  因此他怜爱面前人的乖巧,并没有怪罪他这一回的闪躲,甚至宽容地主动地松开了秋月白的手腕,让他自己跟上来。
  对待自己的孩子总是应该更张弛有度一点,不能将人逼得太死,也不能用对下属的方式对待他,否则只会将人赶得越来越远,到时候就不只是不听话那么简单了……而是离心,到了离心的地步,再怎么挽回也难以修补关系了。
  “走罢。”他又重复了一遍说:“好歹给我一个面子啊,阿月。”
  这是一个难得的可以出去的机会,时玄兰知道,秋月白也知道,因此他没道理拒绝。
  于是跟上时玄兰,走出了院子。
  门外,有人牵着马已经在等着了,四周很寂静,不似之前门庭若市。
  二人无声翻身上马,马蹄声在夜里、街道上回荡,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时玄兰带着他穿过走廊来到一处平平无奇的院子,门口有好些人把守,那些人抱了抱拳便让他们进去了。
  再往里走有一道向下的楼梯,时玄兰从侍从手中接过灯笼,让人留在下面,他则代替侍从提着灯带着秋月白往下走,越下空气越湿冷,带着水气与霉味,有虫子爬过墙壁,空荡荡的。
  秋月白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他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时玄兰慢慢悠悠从从容容地在前面带路,解释道:“这里是后来修的,你走后第三年才修好,你不知道这里很正常。”
  声音回荡在过道中,这条顶多只能容忍两个人并排走的路上视线很灰暗,再走了一会儿,前面就变得宽敞了许多,有好几个壮汉在下面看守,见到时玄兰亦是抱了抱拳。
  到了这里不仅宽敞了很多,还很亮,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的刑具,墙壁是由石头砌成的,凝着潮湿的水珠,人的脚步声空荡荡的回荡在空间内,目光再往前就是一片黑暗了。
  时玄兰点了点头,让其中一个人把雪粉华提出来。
  那壮汉应了一声,动作十分利索,不一会儿就拖着一个人从暗处出来了。
  见秋月白盯着自己的动作,他还咧开嘴古怪地笑了一下,解释道:“进了这里就和在外面的身份无关了,所有人在这里都是一个待遇。”说完还不怀好意地扫了一眼他。
  秋月白:“……”
  他看见那人头发散乱,皮肤蜡黄,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散发出一股恶臭味,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狼狈的人会是得意楼排名第三的刺客。
  其他人搬来两张板凳给二人坐,但时玄兰与秋月白贯得一世洁癖,都没有坐下,而是稍微站远了些。
  时玄兰看着伏在地上的人,叹息一声,吩咐:“也给他洗洗脸罢……怎么一句话也不说,是睡着了么?看来还挺清闲啊。”
  闻言那个拽着雪粉华的大汉眉头一皱,从旁边的水缸里舀出一瓢也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水,对着人的脸就是一冲,然后抬起粗糙的、长满厚茧的手使劲搓了搓他的脸,搓完了之后犹觉得不够,一巴掌上去给人扇得往后一倒:“楼主都来看你了,还梦游?!”
  雪粉华从迷瞪中醒来,“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脑袋里直冒金星,听见“楼主来了”后眼睛四下寻找:“楼主……楼主在哪?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楼主……不要把我再关在这里,求你……”
  由此可见,这里的生活实在是算不得好,之前风光无限的人到了这里也被磨平了棱角,爬在地上求人放过。
  可他抬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却是秋月白。
  昔日他居高,秋月白受制于人,如今境遇全然相反,倒叫人觉得有些奇妙。
  雪粉华脸上那种希冀的表情立马僵住,像变幻莫测的天气,本来想说话的舌头也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恳求的语言慢慢变成冷笑与不服:“……怎么是你?”
  秋月白皱着眉头看着他,往旁边站了站。
  他这么一躲,时玄兰的存在感立马变高了。
  看见时玄兰后雪粉华立马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楼主……!”
  时玄兰悠悠晃着折扇,温声说:“好久不见。”
  雪粉华想要走过去抓他的衣角,却被壮汉一脚踢倒在地。
  时玄兰用折扇遮着脸走到他身边,语气带着怜悯:“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可真是不太好看啊。”
  大汉用脚踩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雪粉华伏在地上哀求:“楼主,您是来放我出去的吗?我知道错了我不要待在这里……”
  “放你出去?可以是可以,不过,有一点条件呀。”时玄兰笑了,招了招手:“阿月。”
  秋月白乍然被点名,微微靠近了点。
  时玄兰抬了抬下巴对他示意:“今天来这里是为你出气,你说,砍哪只手?”
  秋月白微惊,要知道雪粉华用针,功夫全在手上了——现在说砍手?时玄兰真的舍得?
  雪粉华听了之后也是很震惊:“楼主!不可!不能砍我的手!不行啊楼主!换一个罢!换一个!求您了……”
  时玄兰置若罔闻,满眼里只有秋月白一个人,他目光慈祥,只要秋月白一张口,什么愿望都能满足他。
  秋月白看了看地上挣扎到痛哭流涕的人,又看了看被捧上来的刑具——说是刑具,其实也不过是一把生了锈的大砍刀罢了。
  他的表情有些复杂。
  秋月白本身就不是一个以折磨人为乐的人,即使雪粉华做了什么让人觉得厌恶的事,他也不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处理方式,公公正正地打一场反而更加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而且时玄兰今夜将他带到这里来,未必就是为他出气。
  ——这样的事本不必秋月白掺和,但现在,他不仅被迫掺和了,还要被迫选择。
  “……”所有人都看着他,实在是让人不适。
  最后他说:“……随便罢。”
  时玄兰笑了笑:“你这个孩子真是的,每次让你选你都爱说随便,那便听你的——随便砍一只罢。”
  壮汉就在等这一刻,他狞笑着磨刀,好似很兴奋一样。
  刀磨得很快,动作当然也很快,这一场处刑中,雪粉华显然并没有任何话语权,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毫无用处,壮汉恶意地挑了右手按着,然后举刀,在尖叫声中快速挥动——
  “唰——”
  “啊啊啊啊啊!”
  血花四溅!
  两个站着的人都快速往后退了几步,时玄兰带着残忍的不忍,颦眉垂眼用扇子遮着脸,仿佛很见不得这样血腥的画面一样。
  血只溅到了二人面前的地上,当刀落下时,他叹了口气:“真是的,真是的……谁叫你这样不听话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过这一刀之后,就算解了怨了罢?阿月,你说呢?”
  秋月白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一时间语塞。
  看似时玄兰每一句都问了他的意见,其实都是白问,他掐准了秋月白根本不想掺和的性格,只需要对着他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秋月白也不会再生出什么反对的意见。
  而且,虽然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右手是常用手,但雪粉华习武惯用的是左手——手还在,便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更别说这一刀根本没达到废了他的武功的地步,若要按秋月白的处理方法,一刀了断才是最干净的。
  现如今既做不到干干净净,又让人记了仇,秋月白简直要怀疑时玄兰这么做的动机——这个人就是一贯如此古怪,让人猜不透摸不着。
  并且这种古怪又与陆绯衣那种古怪截然不同,陆绯衣虽然行事作风也不按常理出牌,但那种更多的是一种随意的感觉,有时候只是因为他想这么做所以就这么做了,并不带有算计的功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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