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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止损(近代现代)——为醋包饺子006

时间:2024-11-25 08:22:20  作者:为醋包饺子006
 
他垂下眼睛,正想开走,一只洁白的手陡然贴上窗。
 
荀锋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
 
那只手被扯了下去,消失在昏暗里,却好像仍留在窗户上。那只洁白的、柔软的手,失却全部血色,像一页失散的乐谱,被狂风吹到玻璃上,又转瞬消失,所有音符却在一瞬间,大雨般倾盆而下。
 
停车场里的车不多不少,刚够他悄无声息地开过去。有灯,不算太亮。荀锋坐在车里,只隐约看见车内有人浑身赤裸,一手被铐死在前排座椅,活鱼般在后座上挣扎。
 
那具身体比想象中要更丰腴白腻些,弓起的背上只隐隐见到一段脊梁,随即消失在又白又圆的屁股里。一只手扬起来,落到他身上,泛起隐约的波动,留下鲜明的红印。
 
与记忆中全然不同,俗艳到晃眼,却移不开视线。
 
荀锋感到自己似乎能听见那只手拍打的声音,似乎拍打他的手是自己的。
 
他看见那人被怎样摁在真皮座椅上,垂着头,一条小狗一样被操干。然后被仰面摁住,雪白的手指没有搂住身上的人,反而在空中乱抓,最后深深陷入黑色的真皮座椅靠垫中,像是被黑色的皮革含住了手指。
 
荀锋感觉他听见潮湿的手指在皮革上滑过的声音。
 
接着他被抓着头发抬起头——荀锋看清他的脸,忍不住笑了。一张圆圆的、白白的脸,带着口枷,脸颊从皮带里溢出些,看上去很软。可怜巴巴地红着耳朵,头发蓬乱。脖子上系着一条黑色的狗链,狗链粗糙的边缘割红了皮肤。胸前两点乳尖被玩得通红,红色掌印在柔软的胸脯上留下同样情色到看着就有些难堪的痕迹。
 
像是实在承受不了,他的头突然垂下去,落在肩膀下,肩胛骨发着抖,毛茸茸的脑袋只露出浅浅的一点儿。
 
荀锋感觉刚刚重重跳过的心突然这样丢失,又被塞满细软的头毛,不管不顾地塞回胸膛,每一下跳动都只是心痒,只是难耐,只是似乎隔着两道玻璃,在围观一场与己无关的情事。
 
车震没持续太久,里头出来一个人。荀锋这才想起这辆车为什么眼熟,车主是他的大学同学,毕业后有些联系,但不多。前段时间刚回国,成立了自己的信托基金,还要约自己见面,找了个理由推掉了。
 
推早了。荀锋想。
 
没过多久那条小狗也出来了,已经重新穿得人模狗样,完全看不出刚刚在车里被操干成什么样子。
 
他乖巧得很,没有自己取下口枷,而是凑过脸,顺从地低着头,只等面前的主人替他取下来。
 
他们不知道说什么什么,付若德笑了起来,转身就走了。他茫然地抬起头,四处看看,肩膀耸起,毛茸茸的头又重重往下一坠,然后才慢慢地自己取下口枷。
 
他这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荀锋明白了。
 
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拎出一个土得好笑的双肩包,将口枷丢进去——还是最里层,还拉上拉链——做贼一样跟上去。
 
一边往外开,一边随便地想:他在叹气什么?不满意?不满意被匆匆一草就结束了,还是不满意主人没有替他解下来?也是很娇气了。荀锋甚至有点儿想笑。
 
城市在大雨里亮起来,车开进大雨里,无数雨点从那页散失的乐谱里倾落,大有水淹七军的架势。他感觉自己开的竟不是一辆车,倒是一艘冲锋舟,从八十万大军里逃之夭夭,想着江雾深处去,不知将倾覆在那一重风波里。
 
两天后,荀锋答应了付若德的邀请,他再次见到了那个双肩包——被人寄存在存包处,原来拉链上还挂着一个晴天娃娃。
 
双肩包的主人叫马乐,是付若德写在名片上的助理,也是不会写在名片上的小蜜。
 
“马乐?”
 
“是,小马的马,快乐的乐。”年轻人很好地用鞠躬隐藏了自己的紧张,“这是我的名片。”
 
他接过来,学马乐的语气:“荀锋,荀彧的荀,锋利的锋。”
 
年轻人知道被戏谑,不知所措地看向老板。他抿了抿嘴,嘴唇干得起皮,舌尖飞快地舔过唇角的小痣,嘴唇和耳廓同色。
 
荀锋看着他,给了一张自己的名片。
 
***
 
不该给他名片的。
 
荀锋坐在这里,在雨雪里缓慢地前行,和这个城市的其他人一起堵在光污染的高架桥上,像所有普通人都会做的那样,反反复复地推翻自己做过的所有决定。
 
他从来都不像父亲。父亲做了的决定,没有后悔的,至少没有表现过后悔。
 
他曾经和自己打过赌,在叔叔的葬礼上,父亲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丝的意不能平。结果他赌输了,父亲压根连葬礼都没有去。
 
想想也是,那不是他的亲兄弟,只是一个庞大家族里曾经选择了同一条路的朋友。死前如果分道扬镳了,自然没必要去葬礼上给帛金。
 
父亲的钱是自己打拼来的,虽然没有锱铢必较的习惯,但对钱的态度总和他们不同。荀锋在花钱上就洒脱得多,也失败得多。
 
比如在马乐身上花的钱。
 
原本就是一时起意,到手了就该清仓走人,如今倒搞得不上不下了。说到底,能为了点小钱,就跟付若德这种货色搞三搞四的,也就值这个价格。
 
最离谱的是,该花的都花了,人也不领情,只能说有些人实在是苦难配得上认知——当初删了微信是对的,及时止损是对的,谁料莫名其妙又搞成这个样子。
 
思来想去,还是自己的性癖太过庸俗。当马乐穿着像个大学生,戴着黑框眼睛,在最后一刻挤进电梯的时候,荀锋都很鄙视自己又给了他第二次机会。
 
结果自作多情是一种习惯,人家真就是来上班的。
 
哼,什么上班,就是卖淫。
 
为什么一个好端端的年轻人,长相清秀,能力不错,偏偏喜欢捞这种得不偿失的偏门?捞也捞不对地方。
 
这是什么行为?好端端的橄榄枝不要,一头扎进绿化带吃草?
 
我知道了,牛马行径。怎么说呢?人各有志?
 
雪又大了些,车流动了动,但开得更慢了。荀锋踩了一脚油门,又停了下来。
 
失误,压根不该自己开车。不,就干脆去隔壁酒店随便找间房间算了。不是,不能随便,15楼不行。
 
荀锋再次遇到了红灯,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方向盘。变成绿灯一瞬,他忽然反应过来,刚刚他敲完了那句“雨下整夜”,节奏正确。
 
 
第20章 20.   烂苹果
 
 
20. 烂苹果
 
马乐不知道外头下了一整夜雨夹雪。
 
他被摁在床上肆意发泄一晚,有几次他真的以为自己要被操死了。醒来热一阵冷一阵地发抖,后颈没有腺体,仍被咬破,薄薄一层血痂从边缘抻破,他忍不住“嘶”了一声,付若德便立即也醒了。
 
易感期的alpha需要的睡眠很少,更别说他现在是个在逃通缉犯,睡眠本来就浅。
 
“解开。”马乐哑着嗓子说,“我去厕所。”
 
付若德乐了:“昨儿晚上怎么没想着去?”
 
马乐脸色更差。
 
昨晚到最后他完全是被强暴,根本没办法高潮。于是被用两根按摩棒插在后头,到最后不知道自己射的是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付若德丢了手铐钥匙给他,马乐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又洗了手腕。被铐在床头一晚上,手腕上已经勒出一道极深的红痕,轻易不能消除。
 
他不想回卧室,甚至连卫生间也不想出。站在镜前,他揉了一把脸,几乎有些不认识镜中的自己。
 
脸色灰败,眼泡虚浮,两颊高高肿起。蓬乱的头发汗湿过一回又干了,没精打采地耷拉在头顶上,额头前。
 
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他不禁问自己,问得情真意切,好像只要知道了这个答案,就能洗心革面重获新生一般。
 
卧室里叫了声“马乐”,像一个遥远的训狗铃铛。马乐的脚底却生了根,竟一步也动不了。
 
他不就山,山来就他。只是有些山根本不是山,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绊脚石。
 
“我说你怎么腰杆子这么硬,原来是找到新东家了。”
 
马乐双目空空,只在镜中条件反射般将脸转向他。
 
“抽屉里的美金哪来的?”
 
“别动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连你都是我的东西,分什么你啊我啊的。说说看,你现在又傍上谁了?那话怎么说的,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替你参谋参谋。”
 
“没有谁,客人给的。”很奇怪,这样说还是觉得难堪。可我还有什么好难堪的?马乐想。
 
“哦对……忘了你现在是共享经济——很大方嘛,不去争取一下?”
 
马乐垂下眼睛。
 
“对,就这样去,还是很可爱的——你当时不就这么来找我的么?”
 
付若德大笑起来,直接盖过了马乐的辩解,压过所有自欺欺人的努力。
 
和昨天晚上一样,粗大紫涨的性器捅进去,毫不留情拔出来,带得穴口的嫩肉往外翻,擦伤的地方在流血,混着射在里头的白浊粘液,一片血污泥泞。
 
现在他又在这样做了。
 
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马乐其实自始至终都知道答案,无论如何努力,仍然无法忘记的答案,一颗回忆深处的烂苹果。
 
***
 
付若德并非上来就是一个烂人。事实上,他也有过一座金光闪闪的玉佛金身,至少是在曾经的马乐眼里。
 
高中学长,理科状元,乘着时代的东风去了美利坚。先在学校教了几年书,而后去了业内,在华尔街发了财,回学校用自己的名字设立了奖学金,从而拥有了一整面关于他光辉事迹的介绍。
 
这些事迹,把站在新生队伍里的小马看得一愣一愣。回家一查,果真了不得,十几页搜索结果,基本都是介绍他的光辉战绩。
 
中间夹杂着一两条桃色新闻,说他涉嫌同性职场潜规则。马乐点进去看了一眼,已经不算幼小的心灵备受伤害,不过还是满意地在新闻结尾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结论:误会,庭外和解了,没这回事,家庭幸福,不予置评。
 
我就说嘛,他这么厉害,想要什么没有,不会做这种事的,犯法的吧?马乐松了一口气。
 
进校第一年,马乐就拿了“若德奖学金”,一年三千块钱。虽然被妈妈没收了,但好歹把奖状给人留下了。
 
学校老师要求,拿了奖学金的同学要写感谢信,虽然人家不一定看到,但他们一定得写。写什么呢?写学习,写生活,写思想的进步,写个人的理想。
 
马乐咬着笔帽兢兢业业地写了三千字,打格子的单面方片纸都好几张,交上去老师才想起来通知:写英文的啊大家。
 
呀,白写了。折吧折吧塞抽屉,重写。
 
聪明的小朋友们已经看出来了,这种读写双方都是中国人但要求英文感谢信的规矩完全就能反应出金主离谱的装逼程度。然而,年轻的小马还真被装到了,觉得学长真厉害,将来我也要做金融,也要去华尔街,也要做国际精英。
 
就这样,奖学金拿了三年,感谢信写了三年,那时候马乐并没想过这不到一万块钱将给他带来什么。
 
到了大学,前三年波澜不惊,第四年开始鸡飞狗跳。顶着压力坚决不想回家考公靠编,开启一眼望到头的安稳人生,和许多同学一样,马乐也背着书包,抱着简历到处跑宣讲会。
 
直到他在海报上再次看到付若德。
 
他穿着专门给毕业季买的西装,对着镜子打了很久领带,带着彩打的简历去的。宣讲会上积极提问,下来热切social,散会后追上去,约下次coffee chat,严格执行学长学姐教的networking 101。
 
然而,毕生主动能量在说完自己是他高中学弟还拿过若德奖学金后就半点儿不剩,口呼吸得都快过呼吸了。
 
“马乐啊,我看过你的感谢信。”付若德头一句话就给他干懵了。
 
紧接着,他伸手解开马乐的领带又重新打了一个结。
 
“你这么打小学生系红领巾——下次不要买这么细的,显得很不专业。”
 
马乐脑子都要被烧坏了,从脚后跟热到耳朵尖,半天憋出一句:“我、我等下就上网搞条粗的。”
 
“不要浪费钱。”
 
马乐还没反应过来,付若德伸手从他怀抱这的文件夹上抽了一张简历走——马乐本想找个机会递过去,没想到他自己拿走了。
 
“上班挣了钱去店里挑一条好的——买衣服和我们做投资一样,长期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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