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不可能知道。”荀锋浅浅地顶弄了两下,悠悠道,“不然你不会在车里哭,甚至不会说你爱我。”
“我真知道。”马乐微弱地生气了,“我很聪明的。”
“你就是太聪明了。”荀锋看着他。
马乐哼了一声,叫他摊开手。荀锋依命张开,放在他大腿边,掌侧有意无意地擦着他光滑的大腿。
马乐在黑暗中红着脸,捏住他的手掌,摁进一枚硬币,摁得很用力,荀锋都忍痛闷着叫了一声。
“我在你口袋里摸到的。”马乐隐隐有些得意,“你这种人怎么会有硬币?”
荀锋忍不住笑起来,笑而复叹,叫着他“小马呀”,却不说下面的话,捏着硬币在指缝里摩挲,像用自己的手抚摸未开刃的刀锋。
“我想知道……”
“嗯?”
“你什么时候找出这枚硬币的?”
“哦,那也不是很聪明嘛。”
“哈?”
“金酱都知道。”
他突然一个翻身,将人摁在身体下,长驱直入般顶弄进去,大开大合地操进最里,囊袋拍在他屁股上,又被马乐的呻吟盖过去。
马乐压根没想到他搞突然袭击,原本沉浸在自己难得掌控一切的权势里不可自拔,突然被颠覆了政权,像个亡国之君一样凄凄惨惨地哭起来,一面哭,一边却用小腿攀上荀锋的腰,抬高屁股,好像这一场沦陷更彻底一些。
他感到荀锋在里头成结,越来越硬,越来越大的东西,在他里头愈发难动,每动一下就牵动着浑身更多的神经一起发抖,浑身毛孔战栗着欢呼。
“就这样射给我……就这样……”然后从荀锋手里抠走那枚硬币,“但先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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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可能我没写明白的地方,谢谢大家在微博问我😁有啥晕晕的看不清楚的直接问我哈,我写得也晕晕爽爽的,靠感觉裸纲狂奔型为醋包饺子写手就是我🤣🤣🤣
1.一些典故
@为醋包饺子006:上一章让他看自己,如果施洗者mike看看我,你看我就会爱我,爱我没这么难,只需要看看我。他看小马,是我的一碟醋,就是我总觉得euridice叫丈夫回头的,她就是宁肯死也要看他一眼,然后就去死。回头变成了罗德之妻,就变成盐柱了。整章其实就在讲情欲和死亡,《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是我的主要的醋。
2.硬币。
@为醋包饺子006:就是普通硬币,他准备好了要解释的。一路上想了很多解释,被小马搞晕了,自己也乱七八糟地讲一堆,硬币都没用上。小马自己想明白了,摸到外套口袋里有硬币,猜他就是要这么解释。
3.和jade的关系
@为醋包饺子006:很复杂,大家可以自己定义。我写的时候感觉是因为这个人出现得太早并且太惊心动魄,所以想到死也是他,想到性也是他,但其实荀锋爱上小马后应该自己琢磨一下就明白了,不是因为这个人所以爱就是死,而是爱本来就是死。所以说这枚银币一直这样在黑夜里旋转,从每个人的生命里经过。
4.感情线
我觉得他一开始没考虑过太多,也一直没那么清楚。
没这么爱过就说不清楚,对于他来说就是the mystery of love is greater than the mystery of death
停车场看到他的时候,正好小马和前老板在车里,这个场景可能唤起了他分化的记忆,引起了他的欲望。因为想到分化期,所以由之想起Jade就很正常。
对于他来说,有了兴趣想要得到就很正常,这部分其实说不上代餐不代餐。他压根就是一上来就对人家很有兴趣,但也没说到了一看就如痴如狂的地步。所以小马被他抓到劈腿的时候他就打算小小惩罚一下就算了。
在酒店重逢的时候,正好又是马会的慈善会,他不想到不可能。碰巧又遇上小马,他这里的心情就很复杂,很心软,也很有欲望,或许还有一些说不明白的东西,怎么解释都可以,反正他就干了那些事哈哈哈哈。
之后他可能自己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也有想一下之后怎么弄,开始处理小马peripheral的事情。结果得知付若德在小马家落网。【他的反应可以有不同的解读,反正他就是听到消息就去警局了,哪怕他在后头很久的时间都以为其实小马是主动藏的付若德(当然这里他们有个别的误会,我之后会拆火葬场)】
小马从派出所出来,他开车跟在后头,这个时候应该是平安夜,他第一次正式地思考他们的关系,而且没想明白。不过潜意识里,他其实怕他死。尤其是我觉得他们从这个时候开始虽然理智上说不清楚,但是情感上能体会到对方就是很喜欢自己的,喜欢草也是喜欢,但是爱的反面就是死,大家一般都是恐惧死亡的。
再往后拉扯了一段就易感期了,荀锋听到小马说,他就知道小马以为他是替身。他自己也要思考到底是不是。
这里也很诡异,他既希望是,也希望不是。
是的话,okk,那我就是有病。我看我父亲和这个人偷情,我分化,我有病。所以小马说“我想你操我,我没病。你操我吧,你也没病”时他会非常震动,震动之余又很愧疚,这样他就不愿意小马是因为一个替身的人念头。
不是的话,那我为什么呢?那我就是爱他了。
他和小马的区别没有那么大。“我是不会随便去死的”“我是不会随便去爱的。”就也很不知所措吧。
后头在日本他其实有试图把事情说清楚,但他一来没想清楚,也不知道小马要什么;二来小马一直推开他,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于是到了这一次一起爆发,他想明白了。相当于有个人开启了他对爱和死的认知,每一次出现这两者的符号,他都想起那个人。然而这就是人不能抹去的经历,我们经历的事情塑造了我们。我流过那些,流到今天才变成现在这个你的我。想明白的一刻就是,爱就是死。
所以,坐在廉航冷鲜室里准备台词,很土,很傻,晕晕乎乎的,准备道具,最后两个人稀里糊涂地草完表白了——所以廉航真的会晕机!
这一段我感觉我写得有点儿上头,有些地方处理得有些模糊,大家对剧情有疑问可以问我哈
第44章 44. 牛马相惜
和荀锋的恋爱带来许多连锁反应。
首先,他的财务状况脱非入欧,跑步进入资本主义。
荀锋帮他还掉了房贷,并光速把那套房子租了出去。
马乐对此感到非常不适,不仅是他根本不想收荀锋这么多的钱,这让他感觉自己在这段关系里地位更低;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他和S市的联系好像被完全斩断,真的要一辈子留在H市了。
即便如今他和荀锋在一起了,他也并未感到自己属于这里。H市和他几乎所有习惯都格格不入,当初如果不是金主要求,他绝不会到这里来。
然而荀锋给他算了一笔账,面对真金白银的数字,马乐只能忍下这样的不适,否则就是跟钱过不去。穷过的人就知道,跟钱过不去,最终钱就会跟你过不去。
其次,他失去了午饭搭子、摸鱼搭子甚至拼车搭子,总之一切刚建立起的微弱友谊,伴随着他和荀锋扑朔迷离的关系,就这样随风而逝了。
尽管他给出的解释天衣无缝——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程总还是礼貌又亲切地关怀了他的工作生活,他的小伙伴们把有他在内的聊天群里都迅速变成了一片赛博坟场。
大家都是成熟的社会人,坦率来说,马乐在工作上并没有什么不顺,甚至更顺利了,只是多了许多与集团其他子公司对接和向集团汇报的工作。
大家没有讨好他,也没有排挤他,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也能说笑几句,可马乐分明感觉得到,有些东西就这样彻底地改变了。
唯一让他感到有些亲切的,是集团哪一阵风刮过,说世道不好,朝魏也要降薪裁员了,大家也便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踱过来,给他带开心果味的提拉米苏或者分喝一板高钙低脂的巧克力牛奶。
马乐再三暗示自己啥也不知道,Larry仍心有不甘地说起经济形势如何之差,国际学校如何之贵。
马乐捏了半天巧克力奶空盒,心说低糖低脂的都是垃圾,一点儿也不好喝。嘴上却笑:“包在我身上,等下正好去集团开会,中午打听打听,有什么消息拍小马速报!”
人要是想打听点儿什么,那多半就会打听到点儿别的。
会议室出来,碰上荀文总和他的助理秦禄。秦助理今天运气不好,正当众挨骂,半点儿情面不留,无框眼镜上全是唾沫星子,马乐物伤其类,不忍久看,却也不敢上去解围。
荀锋的兄弟里,荀文与荀键两位老总在集团的地位最高。要说真实能力如何,马乐倒也看不出来,但在这个万马齐喑的经济形势下,荀文总手底下业务还算有突破,这也是有目共睹的——虽然据说还是有妹妹荀锦捉刀,真相如何,马乐就不知道了。
许是荀文骂得实在难听,又引起许多围观,荀文总手下章总过来劝和,总算解救了可怜的秦助理,他看着已经快要哭了。
荀文说:“要不是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还有老章替你说话,你今天就给我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章总又劝一阵,荀文这才罢休。秦助理一张脸红白不定,取下眼镜,领带胡乱一擦,又跟上去。
如此情景,叫马乐想起当年自己跟在付若德后头,也是差不多情状,只是更忙,不仅上逼班,而且逼上班。
中午散了,马乐又开始面对每日难题:今天中午吃什么。
没钱的话,H市CBD没多少能吃饭的地方。
原本他是有午饭搭子的。陆樱和Larry俩人经常带他一起坐电车,到一两站远的地方去吃咖喱饭或者云吞面,虽也难吃,但总还有说有笑。现在这俩一个借口减肥,一个借口省钱,都开始带饭。
马乐识趣,也不多说,自觉主动地解决午饭。一个人懒得走远,一般就是买点儿快餐或者两个饭团,又或者去超市里打一盒饭。
马乐先去了CR超市。这家好吃说不上,但不太白人饭,而且实在量大管饱。打饭的厨子是个湖南大婶,革命情谊爆表,誓要靠一己之力喂饱每个不说本地方言的牛马,每回压饭像压路机,扎扎实实能砸死人。
然而,人去楼空,铁闸深锁,唯留一封感谢信,大意风雨同舟十数载,我们不再亏钱强撑了,拜拜了您内!
除此之外,就是一圈租务中介,租务请联系X先生/X小姐洽商。黄黑交错的是一家,绿圈的是另一家,红条的是第三家,看来房东也急着找人接盘,一口气找了三家中介。
马乐对此接受很不良好。
在他看来,CR不是普通超市,它是连锁超市,上头的父亲是鼎鼎大名的CR集团,它都亏损,它爹都不想在输血,可见经济差到什么地步。
可是,经济再差也得吃饭。马乐只能退而求其次,去鬼佬的白人饭超市觅食。那里本来就人少,最近更是伴随着大厦租客雇员们的消费降级而门庭冷落。
搞了一坨意面,又奢侈地加了一份肉丸。他不想回公司吃,这让他感觉更格格不入的孤独,还不如去楼顶吹风。
楼顶有个花园,对着海,是附近社畜的用餐圣地。
马乐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看着阴天的深蓝泛灰的海和天,吃着半热不冷的意面,心里憋闷得想大叫。
上楼顶时他经过楼下奢侈品的巨大橱窗,夏天还没到,Cruise collection已经上了,有些实在丑得让人驻足。马乐怀疑这是一种品牌自信,因为假的还真不敢这么做。
他突然想起在东京爱马仕看到的巨大玻璃墙,墙后陈列着几十万上百万的名牌包,毫不骄矜但绝对高贵,好像生来就该在那里受人景仰艳羡。
然而其实在那里放个什么都没有区别。它被放在那里,好看的话,我就想“不愧是真的,真的是很尊贵”;难看的话,我就想“果然是真的,不然不敢这么丑”。
这就是那道玻璃墙的意义。马乐想。
他心中突然生起一个无比古怪的念头:我这个普通的、BBB级假包,也被放在玻璃墙后了。
“啊——混蛋!!!”
一声尖叫打断了他的思绪,马乐吓得原地起跳,然后隔着半人高的绿化带和刚刚尖叫的秦禄面面相觑,尴尬点头,友善问好。
马乐问:“咋了啊?”
秦禄指着天空:“海鸥……叼走了我的肉丸……”
马乐点头:“弱肉强食,没办法的事。”
秦禄摇头:“然后掉进了海里。”
马乐叹息:“命运无常,也是没办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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