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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游(古代架空)——出东门外

时间:2024-12-02 09:12:48  作者:出东门外
 
殷情直起身来,盯着燕晚秋,道:“师兄,你前几日让我不要轻言生死,与我今日是同一种心情么?”
 
燕晚秋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殷情注视燕晚秋良久,却终究苦笑一声:“算了,你什么也不知道。”
 
 
 
 
燕晚秋受的伤虽然看着惨烈,但几乎都是外伤,并未伤及根本。他昏迷一日,筋脉内力仍在自行运转调息,自觉已无大碍,便计划着等天亮了便启程。殷情说此刻春寒料峭,带伤赶路会留病痛,说什么也要让燕晚秋再多休息几日,燕晚秋也道秘宝在身,在外恐怕夜长梦多,还是先赶回总坛保险。
 
二人争吵了一番,最后还是燕晚秋答应至多再停留一日。殷情这一天里为燕晚秋换药,眼睛里都还是不服气的意思,直至第二日两人各自去牵马,殷情又看了他好几眼,低声道:“师兄,不要勉强。”
 
燕晚秋此时已全然看不出有伤在身,如往日一般站在殷情身后,他走上前去,为殷情系好蓑衣的带子,回答道:“确实无碍了。”
 
春日淫雨不断,雨水沿着斗笠的边缘不断滴下,道旁打湿了的柳叶与桃花愈显生机勃勃,鲜艳得夺人眼目。二人策马一路南行,只见雨越来越大,到最后直像天都倾倒了过来,雨水就像自天降下的一条河,劈头盖脸地砸向世间,马蹄每一步都在泥里踩出一个浅坑,跑得马儿和人都忧心忡忡。殷情看到前方雨里隐约的酒旗,喊道:“师兄,雨势太急,且在前方歇息吧。”
 
二人将马系好,进到酒楼中,只见里头坐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赶路的行商。此时店内座位大多已满,只窗边还有一个空位,二人坐了下来,那窗户虽然阖着,却仍有细细的雨丝从缝隙里钻进来。殷情叫来小二,要了一壶热酒与一个小火炉,待东西送上来了,他推给燕晚秋,轻声道:“师兄,暖暖身子吧。”
 
燕晚秋接过殷情解下来的蓑衣与斗笠放在一旁,又自斟了两杯温酒,推了其中一杯给殷情。
 
如此坐了一会,雨势毫无减缓的意味,天边仍潜伏着隐隐的雷声。酒楼里的人多也是在这避雨,此刻听得瓢泼雨声,更是焦躁难耐,咒骂声不绝于耳。燕晚秋本身喜静,在这般环境呆久了难免皱着眉头,殷情也受不了酒楼中的腌臜气,二人目光相汇,燕晚秋微微点头,便各自拿起兵刃,打算起身离开。
 
此时门帘一挑,鱼贯而入四五名腰佩兵刃的江湖人,这酒楼已然客满,这一伙人一时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就站在门口。那为首的汉子环顾着屋内,忽然大笑起来:“竟让我在这里找到了。”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惹得众人都朝他望去,只见那人话音刚落,就一连掷出几支飞镖,方向竟是角落里一抱着婴儿的女子。那女子身姿灵敏地侧身一躲,飞镖尽皆落空,她虽未受伤,怀中抱着的婴儿却被她的动作惊动,哇哇大哭起来。
 
那女子蹙起双眉,手上轻轻拍着襁褓,安抚着婴儿,眼睛却不敢离开门口站着的那一伙人。那汉子看她紧张的样子,又哈哈大笑起来:“你把这小祸种交给我处置了,一了百了多好。”
 
那女子恨恨望着他,虽是一言不发,手上却将襁褓搂得更紧。这酒楼里人虽多,却无人想徒惹祸端,只默默挪动了椅子,不愿挡在二人中间,怕平白做了替死鬼。
 
那汉子见此,面上笑意更盛,飞镖正要再一度出手,却觉手上一痛,头上也一痛,他低头看去,只见地上落了两支箸子。他方才未想到还有人出手,自也未留意这箸子来自何处,此时难免跳将起来:“谁敢触飞镖沈的霉头?”
 
他话音刚落,就听一清脆声音道:“触了怎么了?”那汉子望向声音的方向,只见是窗边一明眸秋水、仪容秀丽的年轻人,他身旁黑衣人眉眼端正英俊,此时面色冷漠地按着桌上一柄宝剑,正是殷情和燕晚秋。
 
那汉子方才不经意遭了两击,正怒火中烧,此时直接先下手为强,一连又是几支飞镖往窗边攻去,却不知殷情从哪掏出几枚石子,电光火石之间,石子便将几支飞镖尽皆打落在地。
 
飞镖沈家乃两浙有名的暗器门派,那汉子也是沈家这一代的翘楚,飞镖被人如此轻松地打落,自然是奇耻大辱。身旁几人此时激动起来要雪耻,却被那汉子拦下。他见那二人气质本就不群,身手也不凡,自知非易与之辈,思索片刻,高声道:“不知少侠何门何派,今日要管飞镖沈家清理门户?”
 
“无门无派,闲人一个。”殷情冷声道。
 
那汉子见他神色冷漠,又挤出一个笑容:“这女子乃是我飞镖沈家的弟子,和本派的叛徒暗里勾结,还生下了孽子,少侠怕是误会了什么……”
 
“她是谁关我什么事?”殷情冷笑一声,“这方圆十里只有这一家落脚的地方,此时大雨如注,你在这说出手就出手,扰了这么多人的清净不说,若再损坏了这店里什么东西、误伤了什么人,那让人如何避雨?”
 
酒楼里的众人心里大多也是这个想法,只不愿先开口惹祸上身,此时见有人开口,便纷纷应和,只道要打到外面打去,莫在这给人添麻烦。
 
那汉子见众人此时尽皆发声,一张脸红了又青,最后倒是一咬牙,大声道:“既没位置,那我们就走。”说罢,一行人倒也痛快地离开了。
 
殷情去拿酒壶,却见里头空空如也,不禁苦笑一声,说道:“我冲动啦,师兄。”
 
燕晚秋轻声道:“少主做得对。”
 
“我只丢了一支箸子,那人却是被打了两下,早知就不该管这闲事,火中取栗的事情就交给别人去做。”
 
燕晚秋淡淡道:“这里本就没有敢出头的人。”
 
此时酒楼内无人说话,只听他二人一人一句,俨然不将众人放在眼里,却又想到方才事实也正是如此,外加刚才那少年人的功夫十分俊俏,一时竟也无人反驳。殷情与燕晚秋拿了兵刃,起身打算离开,却听身后有人叫道:“二位还请留步!”
 
殷情回头看去,只见那女子抱着孩子上前:“谢谢二位侠士相救,这等大恩我……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只能先在此谢过”
 
殷情看着襁褓里的婴儿已经被她哄睡着了,皱起眉头:“你独身一人带着幼子赶路,男人呢?”
 
这话一出,却见女子垂下眼去,低声道:“他半个月前,为了救我和孩子,已经走了……”
 
殷情面色一变,再开口时声音也轻了几分:“你一人带着孩子隐姓埋名倒也罢了,他生前冤家此时还穷追不舍,今后日子想必也不好过,真的值得吗?”
 
“他是被人冤枉的,我无力为他复仇,但他既然最后舍命也要救我,我就得与孩子活下去。”女子看着怀中的婴儿,柔声说道,而后又看向殷情,语气变得急切起来,“我这从前的同门都是睚眦必报的性格,此时只是见此处人多,不便纠缠,若二位出去,他们必然会再来寻事。”
 
殷情看那婴儿睡梦中不知梦见了什么,此时竟然吮着指头微笑着,不禁也笑了起来:“既然如此,我等会出了这个门会往南走,你自往北走,那样就能避开他们。”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女子惊讶地看着他,“二位已救过我一命,我不是想让二位再出手相助,只是怕遭了他们的道……”
 
“那些人不是少主的对手。”燕晚秋在旁淡淡道,“我二人还需赶路,姑娘不用担心了。”
 
他二人一掀门帘,各去牵马离开了。这冲突的余波犹在,酒楼里仍是静寂一片,直至有人说了第一句话,才慢慢恢复了人声鼎沸的场面。
 
在酒楼的角落处,另有一桌稍稍远离大堂内其他位置,又有一半隐没在阴影之下,因此并不惹人注目。此时,这角落里坐着一身着月白长衫、面容好似冠玉的青年,他看着身侧坐立不安的少年人,轻轻笑道:“想去追上他们就去吧。”
 
那少年眉眼端正,却因面上尚有未褪去的婴儿肥,眼睛也如猫儿一般圆,看着还有几分稚气。他看着青年,眼神里流露出为难之意:“我不确定是不是他……”
 
“既不确定,何不直接追上去问问?”那青年温柔笑着,白玉般的手指握住少年人的手,“我知你是因为我在,不想惹人注目,方才出了手但没说话,并不是有意沉默。那女子你不必担心,交给我就好。”
 
那少年看着青年,终于点了点头,一提桌上长剑,冲进大雨之中。
 
 
第9章 九.桑之未落
 
 
殷情与燕晚秋纵马行于山林之中,此时雨势小了一些,林间笼罩的轻烟也散开了。在连绵的雨声中,殷情忽然听到极轻的破空之声,心道,果然来了。
 
他俯身贴在马背上,躲过攻向背心的飞镖,朝燕晚秋喊道:“师兄,进林子!”
 
那飞镖沈家的人来了四骑,为首的也正是那在酒楼里出手之人。山路弯弯绕绕,他们一直缀在殷情与燕晚秋身后不远处,此时飞镖出手,本以为这次万无一失,却在又拐了个弯后,就再也找不到殷情与燕晚秋的踪迹。
 
那汉子勒马停在马蹄痕迹消失的地方,环顾四周,正想到那二人或许进了林子,就见有什么物事从林中射出,他喝道:“俯身!”他身子往后一仰躲了过去,却有二人为飞来的东西击中穴道,自马上倒入泥泞之中。
 
那汉子一手握紧飞镖,另一只手按在腰间的剑上,凝神屏息,不时便觉草木之中有破风之声,一点寒芒迎面而来,他也出手,却见那长剑轻轻一拨,电光火石间,便打落了迎面而来的飞镖。那汉子无奈之下只得拔剑,堪堪接住这一击,但觉那攻来的长剑重似千钧,他双手搭在剑上、用尽全身力气,仍然无法完全阻挡。眼见剑锋缓缓朝自己大好头颅靠近,他喊道:“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坏飞镖沈家的事?”
 
那执剑之人正是燕晚秋,他冷声道:“偷袭之人还有颜面让人自报家门么?”
 
他身侧另有一人,本来被燕晚秋剑势所骇住、愣在了原地,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一手掷出暗器,另一手抽剑刺来,燕晚秋身子一侧,避过飞来的银镖,长剑一挑,登时将二人的攻击挡住。
 
那汉子见二人尚无法奈何燕晚秋,嘴里道:“先前二位阻我等,我疑心是与那叛徒,这才来试探二位。如今看二位身手不凡、又皆是一表人才,先前那事怕是一场误会,不如二位卖飞镖沈一个面子,这事就此揭过。”
 
殷情自林中骑马缓缓而出,冷声道:“飞镖沈家主要经营漕运,这叛徒又是怎么回事?”
 
燕晚秋手中寒光泠泠的长剑本就指向那汉子,此时又朝那汉子逼近了几分,直让人觉得背心被春风一吹,就是一阵发寒。那汉子只好答道:“他勾结邪教,意图劫货,被人发现,还拒不承认……二位少侠,此事事关官家,不得不斩草除根,二位就请卖飞镖沈家一个面子,如何?”
 
殷情转头去看燕晚秋,却见对方向他轻轻点头,皆是心知漕运乃一朝命脉,秘教对官府避之唯恐不及,何况飞镖沈家所在的湖州不在秘教的势力范围之内,又怎会故意去趟这样的浑水?他冷笑一声,道:“但我说过,我无门无派,为何要卖你这个面子?”
 
那汉子心知此事无法善了,心下一横,一手在背后比了个手势,就见那倒落在地的二人手上一动,这汉子亦是往后一退,手里飞镖又出,一时间八九支飞镖破风而来,尽数射向殷情。
 
殷情见暗器朝自己袭来,仍是气定神闲、不闪不避,还未等他有所动作,却听有一人喊道:“住手!”
 
只见一身穿湖蓝色衣衫的少年自马上一跃而起,在空中身轻如燕、翩若惊鸿,又似有千手万手一般,片刻之间竟如摘花似的拦了那半空的飞镖在手,而后悠悠落回马背。
 
殷情看清这少年的脸,愣了片刻,皱眉道:“你是谁?跟着我们做什么?”
 
那飞镖沈家之人看那少年的身法,亦是惊讶道:“你、你是惊鸿山庄的……”
 
少年拱手道:“正是苏州惊鸿山庄,任渊。”他正想继续说话,却觉右手一沉,低头一看,只见握过暗器的指尖此时已经发黑,几根手指也已失去知觉,心道不好,连忙在臂上几处穴位一点,希望止住毒素蔓延。
 
那飞镖沈家的汉子亦是面色惊慌:“我疑心这两人乃邪教中人方才如此,不是有意要害任少侠!”
 
“住口!”任渊皱眉,“这话是可以乱说的么?况且你们在暗器上下毒,难道就是正派作为?”
 
那汉子在身上摸索了一阵,却什么也没摸索到,面色愈发难看:“我等不是故意的,任少侠,这实是一场误会……”
 
殷情忽然问道:“镖上什么毒?”
 
“银、银环蛇的毒。”
 
殷情此时弯刀出鞘,刀锋指着那汉子,冷冷道:“你武器上淬毒,还不随身带解药,也有脸面说是一场误会?”
 
“我等真不是故意的!”那汉子一张脸涨得通红,竟胡搅蛮缠起来,“今日是行事莽撞,但事出有因,若不是你们不依不饶,我们又怎会做这事。”
 
任渊此时整只右手已经变得漆黑,他见黑色并未继续向手臂蔓延,倒是心下松了一口气,说道:“你们放过那对母子,也不再纠缠这两位侠士,这事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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